臣见到贺朕时,心里突然有些羞赧,虽然自己不敢去追他,不过,毕竟是跟我告白过的人呐。
两人默默对视,不知道说什么好,流淌在其中的,不再是生疏和尴尬,而是和以前一样的默契和温馨。
贺朕张开嘴,哼唧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屈宇臣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很开怀。
贺朕瞬间被他的笑容俘获,然后猛然想起什么,急切地问:“你不搬寝室吧?”
屈宇臣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跟班主任说的事情,定定的看着他:“你想要我搬吗?”
贺朕赶紧摇头:“当然不想。”
“哦~为什么不想?一个人住多舒服啊!”屈宇臣饶有兴致的问。
“你是嫌我烦吗?”贺朕蔫蔫的说。
屈宇臣语塞,只是想听你再告白一次,我好答应你啊,笨蛋。
贺朕等了半天没听到他的回答,顿时急了:“不是说好了,就算不答应我的告白,也别讨厌我的吗。”
“什么时候说好了?我怎么记得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点头。”屈宇臣继续逗他。
“所以,你现在是讨厌我了吗?”贺朕眼睛都急红了。
屈宇臣觉得逗得差不多了,再逗该急了,于是对着他释怀的笑笑。
但是贺朕接到的脑电波好像变形了,突然冲过来,啃了一下屈宇臣的嘴唇。
屈宇臣吃惊的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然后贺朕一副吃完不认账的表情,但是耳朵红透了,强装镇定地说:“怎么样?我就亲你了。你不答应我的话,我也尝过味道了,值了。”
屈宇臣被他气乐了,“我答应让你亲了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啊!”
贺朕这下脸都红了,也装不下去了,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朋友。
屈宇臣扳起他的脸,问:“你还喜欢我吗?”
贺朕气呼呼地说:“废话。”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
“谁喜欢我?”
“我喜欢你。”
“这样啊,那我们在一起吧。”
“哼……啊????”
“不答应啊?”
“答应答应,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家爱卿答应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贺朕在原地跺了两脚,“啊啊啊,好想去楼下跑两圈冷静一下。”
屈宇臣哭笑不得,以前只知道这家伙二,没想到居然这么二。
贺朕突然回头,很认真的看着屈宇臣,说:“我会为我们的未来好好努力的,你别担心,我会给你一个家。只要你还要我,我会陪你一辈子的。现在说什么誓言,你大概也不会信,你就等着看吧!”
屈宇臣心里酸酸的,闭上眼睛凑过去,吻住。
两个人在寝室紧紧拥抱,静静拥吻,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带出一片金色的光圈,时间仿佛静止下来。
等两个人终于舍得停下来的时候,都气喘吁吁的,但视线依然黏在对方身上,看着对方酡红的脸色,忍不住笑个不停。俩菜鸟级别的人,亲吻的时候都不会喘气,差点憋死。
两个人终于从室友过渡到恋人,心情都很好,同学们表示,终于不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好脾气的人突然变得那么不正常,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啊。
至于同学们怎么发现他们心情很好的,从以下事件可以看出。
某日,班会上,贺朕上讲台放一个视频,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直放不出来,头都不抬的对着台下喊屈宇臣:“爱卿,你快过来看看。”
屈宇臣在下面咬牙:“就不能叫我名字啊!”
贺朕抬头,看到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笑了:“爱妃。”
what!!!爱妃!!!同学们在下面炸了,叫嚷着:
“秀恩爱的滚出去!”
“秀恩爱,分得快!”
“秀恩爱,烧烧烧!”
……
屈宇臣的脸瞬间就红了。
“爱妃”这个称呼,是有一次他们那什么的时候,贺朕脱口而出的一个词。当时屈宇臣喘口气,看着贺朕一脸“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忍不住想打他。其实他真的打了,“干嘛叫我这个?”贺朕很委屈地说:“那我们以前是同学嘛,叫你爱卿,现在是恋人了,就要叫爱妃嘛!”屈宇臣翻了个白眼,这脑回路……这智商……这幼稚的……其实还蛮可爱的……(脸红中)
屈宇臣明确表明,“爱妃”在单独相处的时候可以叫,但是在人前绝对不行,于是,他们也多是在干坏事的时候才这么叫。现在贺朕居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好羞耻的感觉。
屈宇臣瞪了贺朕一眼,三两下把问题解决掉,跑下去之前,贺朕又贴着他的耳朵喊了一句:“爱妃。”暖暖的呼吸通过耳朵传到全身,到处都热乎乎的,屈宇臣赶紧跑下去,生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作者有话要说:
☆、16.寒假
16.寒假
在两人终于走到一起之后,他们迎来了万恶的期末考试。
至于为什么对学霸来说期末考试是万恶的,因为要复习,会很忙,每天卿卿我我的时间很少,这对于刚刚确定关系的血气方刚的青年来说,实在是讨人嫌的。
不过,期末考试还得继续,屈宇臣有两个星期没来上课,于是贺朕就经常带着他往没人的教室钻,给他补课,顺便吃吃豆腐啥的。
俩人都格外珍惜这段时光,因为考完试就意味着寒假到了,就得分开各自回家过年。
期末考试毫无压力的过去了,贺朕陪着屈宇臣去科大——额,所谓回娘家。
薛牧和吴昭之前听说他们俩的喜讯(……)时,就很开心的表示:“我们要见见妹夫,敲打敲打。”
屈宇臣咬牙:“妹夫你妹。”
……
贺朕见到薛牧和吴昭的时候,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上次干的傻事,不免有些尴尬。
屈宇臣以为吴昭是第一次见到贺朕,很热情的给他们介绍对方。
贺朕顶着吴昭意味深长的眼神,很真诚的说了一句:“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啊。”毕竟是屈宇臣娘家人,不可以得罪的。
屈宇臣眯起眼:“你们见过?”
吴昭一把揽住屈宇臣的肩膀,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上次相遇的场面。
贺朕走在后面,红着脸,耷拉着头,默默地听着。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顺着手看过去,是懒洋洋的薛牧。
薛牧见他终于抬起头,忍不住笑了,终于开了金口:“你是认真的吧?”
贺朕一愣,明白考察来了,严肃的说:“当然是认真的。”
薛牧拉开和前面两个人的距离,肯定两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时,才低声对贺朕说:“我跟你说,宇臣是我们宠着长大的,可能有点小脾气,你好好的跟他讲道理,他就会听的。还有,你别以为他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可以随便欺负,他相当于我们的亲弟弟,要让我们知道你欺负他,有你好受的。”
贺朕满不在乎地一笑,说:“宠他还来不及,哪舍得欺负啊,你放心吧!”
“那你家里……?”薛牧突然想到这个大问题。
屈宇臣很坚定的说:“我会找机会跟他们说的,能想得通最好,不能的话,只能慢慢耗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宇臣的。”
薛牧看贺朕对答如流的样子,很明显是有很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他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缓和了语气对他说:“那你一定要好好对他,他心里其实也蛮苦的。”
“我知道。”
话音刚落,前面吴昭的喊声就顺着风飘过来了:“你们快点啊,踩蚂蚁哪。”
薛牧快步走到吴昭身边,弯弯嘴角,挑了挑眉,吴昭立即就明白了,笑得一脸灿烂。
屈宇臣看到他俩的默契,也有些明白刚刚薛牧为他做的事,心里酸酸软软的。而很显然地,贺朕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他也很开心。贺朕正好走到了他身边,正专注地看着他,眼里折射出的是他的身影,满满的笑意,剔透的爱意。
……
去科大溜了一圈,贺朕就该收拾行李回家了。
他们没买到同一天的车票,其实买到了也没用,两个人的家压根不在同一个方向。不过,屈宇臣得一个人在学校孤孤单单的呆两天,贺朕一想到这个就心疼。虽然屈宇臣没表现出来,但是贺朕就是觉得他会难受。而屈宇臣,他也确实觉得挺难受的,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回去也就自己一个人,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于是积极地帮贺朕收拾行李。
贺朕看着他乖乖的样子,忍不住说:“我想了好些天了,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屈宇臣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不好吧。”
贺朕不满:“为什么不好?反正迟早都是要见的。”
屈宇臣皱皱眉,“我怕被看出来。”
“看出来了正好,我们就干脆承认了就是。”贺朕有些任性的说。
“不行的,现在时机明显不成熟,出柜这种事,要循序渐进的嘛,你别冲动。”屈宇臣很无奈。
贺朕也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但是一想到万家团圆的时候,屈宇臣一个人在一所空荡荡的房子里过年,他就觉得自己快抓狂了,心疼的像被猫挠了一样。
屈宇臣也很无奈,贺朕他爸爸妈妈完全没准备,现在去认亲岂不是很突兀,万一吓出个好歹来,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他们大概一辈子也不能安心。
于是,得出结果,贺朕被屈宇臣送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
过了两个小时,屈宇臣正躺在床上,准备睡个午觉,寝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屈宇臣瞬间醒了,妈呀,都说假期宿舍楼的贼多,不会正好碰上了吧。
傻乎乎的屈宇臣忘了,人家说的假期是短假,周末、五一之类的,像寒假这种大长假,大家值钱的东西基本上都带回家了,贼还来光顾,能偷什么,书吗?也是傻了。
于是,当他看到从门外进来的贺朕时,表情十分别扭,一脸的期待,惊诧,以及……嫌弃,还有眼里无法掩饰的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17.回家
“你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屈宇臣从床上爬下来,按说贺朕现在应该上了火车的。
“忘了带你。”贺朕云淡风轻的说。
“那火车票呢?你退了吗?”屈宇臣突然问。
贺朕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退了啊,在火车站窗口退的。”
屈宇臣松了口气,说:“退了就好,都是钱啊。”
贺朕无奈扶额,“你怎么这么财迷?现在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我回来找你了吗?你为什么只关注钱?”
“对啊,我是穷人嘛,只关注钱。”屈宇臣吐舌。
贺朕掐掐他的脸蛋,摸摸他的头,没继续往下说。如果他妈妈还在的话,屈宇臣怎么也不会说自己穷。
屈宇臣看着他心疼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笑呵呵地说:“哎哟,你别这样嘛,肉麻兮兮的。我都觉得没关系了,你就别老是想着了。”
“嗯?嗯,没事的,以后我们一起挣钱养活自己。”贺朕抱住他,在他耳边说。
屈宇臣戳戳贺朕的腰眼,说:“哎,你还没说你回来干嘛的呢。”
贺朕握住他不老实的手,发现他的手凉凉的,就放到自己怀里暖着,嘴上应着:“我想了想,还是想把你带回我家,就算是以同学的身份也好。反正以后你肯定会见到他们的,现在提前见见,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出柜困难就会小很多。而且,我实在舍不得你。”舍不得分开一个月,舍不得让他去别人家蹭饭,更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
他话里没说出来的意思,屈宇臣都懂,所以除了感动以外,还有些吃惊。他一直对两个人的未来没多大信心,毕业就分手的现象不少见,更何况他们呢。这也是他不愿意去见贺朕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