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狡辩!”石岩气乎乎地说道:“若非你引诱林姑娘,林姑娘又怎会抛下扶扬投奔杨府?若非如此。他又怎会与杨府中人大打出手,又怎会被杨府小人施以杖刑……他这一口气咽不下去,自回来后便茶饭不思,连喂进去的汤药也尽数吐了出来……”
    石岩一行说着,眼中渐渐湿润起来,语声哽咽,脸上说不出的哀伤之色。
    “你说什么?”林湘妆一脸惊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什么杖刑?谁给他的杖刑?是谁?”她厉声问道,同时带着质询的神情看向了杨乐广。
    “林姑娘何必如此惺惺作态?!”石岩红着一双眼怒视着她,冷嘲热讽道:“扶扬受刑之时,你不是应该在一旁袖手旁观幸灾乐祸的吗?”
    林湘妆瞪大了眼,吞了一口口水,却并没有开口反驳于她。虽然他是冤枉了她,而她生平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人冤枉,可是一来周扶扬受到杖刑之事太过震撼,二来假如他是真的受了杖责,定也是因她而起的。那么石岩讥讽她的言语也不算太过冤枉了她。
    “杨乐广,你跟我一起进去看他!”林湘妆蓦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杨乐广的手腕,作势便要向周府大门而去。
    好吧,如今周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把这笔帐算到她头上了。她既是要去看周扶扬。杨乐广是一定要带去的,这件事他一定是知情的,可是他竟然没有告诉她。虞国公府中的人全部封锁了消息,竟然没有一个人向她透露过只言片语。
    她一个毫不知情的人,竟然要背如此大的一个黑锅!
    还有。若真有此事的话,她必须让杨乐广给她一个交代!
    她治不了虞国公府不要紧,不是还有皇上呢么?
    想想周扶扬那么傲娇又爱干净的一个人。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也难怪他要吃不下睡不香了。
    可是,他找人来画了刘别的画像却是要做什么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石岩的同伴感叹说道:“特意叫我来画了刘别的画像,又去打听什么斯州大草原在什么地方,还以为会大费周章呢,没想到一出门便碰到了要找的人……”
    什么斯州大草原?难道他是在说堪萨斯州大草原?《绿野仙踪》中的出现的地名?她曾经用来忽悠他说那是她的家乡的地方?
    他想找刘别,又要去她口中的家乡,他想干什么?
    “杨乐广,来,你像之前那样如法炮制,带我快点去见周扶扬!”林湘妆将杨乐广的手腕用力一拉,也不及细细向他们打听这其中的缘故,急不可耐地催促说道。一切等见过周扶扬后,所有的疑团便也随之解开了。
    “我刚才体力透支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杨乐广却将手拼命往回夺,一副力有不逮的模样。
    “少来!”林湘妆白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心里有鬼,心虚了,不敢去见周扶扬?”
    “我心虚什么?我为什么不敢去见他?”杨乐广微微皱眉,外强中干地反驳道。
    其实,昨晚与林湘妆别后,他曾经偷偷来过周府,并给周扶扬留下了上好的金创药,不过都被周扶扬叫人拿到外面扔了。他知道自己和周扶扬之间是打上死结了,想要化解怕是困难重重了。
    “那好啊,既然不是心虚,依你和周扶扬那么好的交情,你不应该是比我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吗?”林湘妆此时心里是真的急了,巴不得下一秒马上便能见到周扶扬。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因她而起,她真的要无动于衷还真是说不过去。
    “我是想见他,可是他不一定想见我呢。”杨乐广轻叹了口气,眉间一缕愁闷之色。
    “你好罗嗦,快点走!”林湘妆却不容他退缩,重新又抓了他手腕,生拖硬拽地将他拉着往前走。
    杨乐广无奈,只得任由林湘妆拉着他,后面石岩及他的同伴也迅速跟上,一行四人重新踏上了周府门前的台阶。
    一路上杨乐广死阳怪气的,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别说施展轻功了,便是走个路也是慢慢腾腾磨磨蹭蹭的。林湘妆自然知道他心里是有些抗拒的,倒也不再逼他带她狂奔。
    于是,虽然石岩与林湘妆心里都是焦急的,但是湘妆身子本来就不利索,走一段便要停下来歇歇,她身上的伤虽然不重,但是这样长距离且急促的行走还真是要命得很。
    到得后来,到底是杨乐广心有不忍,觉得这样“长途跋涉”不利于她伤势恢复,这才勉为其难拎着她奔了一程。
    如此一来,他们俩倒比石岩及其同伴快一步抵达锦夏院。
    将林湘妆轻轻安放至院门处,杨乐广收回手,看着她,语重心长道:“要不你去看他吧,我没有勇气面对他了。还有,我觉得即使你去,恐怕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朝门口努了努嘴:“你去吧!或者你等后面那二位来了一起进去?”
    “不行,你必须得去!”林湘妆赶紧又伸手抓住他。
    “妆儿,你饶了我吧!”杨乐广苦着一张脸,用力将手往回扯。“难道你没发现吗?从他写下切结书那一刻开始,不管是你也好,还是我也罢,都已经没有立场再出现在他面前了。你难道没听见石岩说吗,你的关心不过都是惺惺作态而已,不会有人接受的,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写切结书就罢了,我问你,你们真的打他了?”她虽被他扯回手腕,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咄咄逼人地看着他道。
    “其实家父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杨乐广一脸烦恼,好像很不愿意再提此事。“皇上临幸虞国公府,竟然发生这样冲撞天颜的事,难道真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这可真是实实在在地打家父的脸啊!”
    “那么就是说,真的打他了?”她心里迅速一凉,看着他的眼中惊怒交加。
    “妆儿,家父此举,实属无奈,希望你能谅解!”杨乐广急切地解释道:“而且,杖责扶扬之时,是‘雷声大,雨点小’,表面看上去下手很重,其实都只是皮肉之苦而已,绝对没有伤到他一点筋骨。像他这种情况,杖责三十,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强词夺理!”她忿忿地打断了他的话语:“还以为你和他多深的交情呢,原来也只是虚假表象罢了。你看着他受刑时的痛苦模样,你于心何忍?那得要多么铁石心肠,才能看着别人鲜血淋漓而无动于衷?你真是个冷血动物!”
    “那我应该怎么做?我曾经劝他离开虞国公府了,可是他一意孤行,我又能怎么办?”他无力地瞪了瞪眼,既感无奈又委屈地说道。
    “那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一点点逼问至他脸上:“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点也不知情!都是因为我,他才会擅闯虞国公府的!如今他这样子,你叫我……叫我……”
    一想到他强忍着疼痛,任凭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杖击在他身上,无论如何也不肯呻、吟出声,她的心便无可遏制地揪紧起来。他那时心境该如何,应该是怨她恨她的吧?怨她恨她没关系,可是他所招致的,明明便是无妄之灾啊!
    “正是怕你会难过伤心,所以才不让你知道啊!”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心痛不能自已的她:“既然已经选择离开周府离开扶扬,你还回头来做什么呢?不管他好也罢坏也罢,都只是他的事。你难道还想着要和他和好如初吗?你忘了周府中人怎么对你的吗?”(未完待续)
    174 女人间的战争
    (今日中秋佳节,祝各位亲们节日快乐哦。特别感谢亲爱的小雨贝瑟芬妮童鞋,应你的要求,今日特别加更一章,虽然字数不多,但是是我的心意哦,么么)
    “我没忘!我也不会忘!”她眼中漾出粼粼波光,脸上却是坚毅的神情:“我也不是想着要和他怎样,我只是觉得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不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妆儿……”
    “走!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杨乐广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湘妆粗鲁地打断了。“我们三个人见了面,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妆儿,你这又是何苦?”杨乐广摇头叹息着,对于她的执拗劲儿感到费解。
    林湘妆没再说话,她只管拉着他闯入了锦夏院的院子当中。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庭院当中时,院中忙碌来去的丫环仆妇们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个个惊异地盯着他们。
    “啊呀,湘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端着水盆从主屋中走出来的陶最,乍一见到林湘妆,她既是意外又是兴奋激动,一盆水在面前晃荡个不停,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感觉到不对,才赶紧把水盆放下,急匆匆朝她飞奔过来。“湘妆,你可回来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咦,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你……”
    拉着林湘妆,陶最开始碎碎念上了。
    “你刚从周扶扬房里出来。他怎样了?”林湘妆来不及和她寒暄,迫不及待地问道。
    “公子……公子他……”陶最咬了咬唇,像是极力隐忍某种情绪般,然而霎那间眼圈却红了。“公子很不好……”
    “何人在外喧哗?”周夫人的随身侍女千姿袅袅走出正屋房门,开口便是惯例上的询问。但她却在见到林湘妆之后马上呆了一呆。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去,想必是去向主人请示去了吧!
    林湘妆让陶最扶着她一同往正屋方向走了过去,但尚未走出几步。周夫人便带着周扶弱并一干随身侍女走了出来。
    “今日是谁当值?竟然如此疏忽大意!”周夫人在门口处站定,高傲地抬起下巴,一双美妙凤目中噙满嫌恶与气愤,说话更是前所未有的尖酸刻薄:“我周府中几时容许长了两条腿的畜生随意出入了?”
    “周夫人!”虽然料到不会从周府中人口里听到好话,纵使杨乐广脸皮厚,他脸上仍是一阵说不出的难堪。
    “唉呀,杨乐广,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种说法啊。”林湘妆却并不理会周夫人的嘲讽,而是转眼看向杨乐广道:“传说那些世间美丽妖艳得过分的女子都是九尾狐狸变的,你觉不觉得这里有一股妖气啊?”
    杨乐广知道她是在反讽周夫人。心里暗暗为她叫好的同时也为她捏了把汗。
    “喂,林湘妆。你骂谁是狐狸精?”周扶弱当先嚷嚷了起来。
    “我有在骂人吗?骂谁啊?”林湘妆一脸无辜模样:“我说的是那些美丽妖艳得过分的女子,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是在说你吗?杨乐广,你觉得她的姿色称得上狐狸精吗?”
    杨乐广本来在周夫人面前还算恭敬的。至少不敢抬头正视她及周扶弱的,这时听林湘妆如此一说,还不得不敷衍地抬眼扫一下周扶弱,心里又因林湘妆这不带脏字的回骂感到解气,一时间之间。他看向周扶弱的时候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这笑容明显刺伤了周扶弱,后者怒睁双目。鼓着腮帮子,几乎便要将鼻子气歪。
    周扶弱气个倒仰,却找不到更为尖利的说辞来反驳。人家是在怀疑她的姿色不够狐狸精的标准,她若为自己的姿色辩白,那她就是承认自己是狐狸精了。若她不承认自己是狐狸精,那就意味着说她的姿色还只停留在庸脂俗粉的层面,这让以美貌自负的她情何以堪?
    “林湘妆,你这背主弃义恩将仇报的恶奴!”周扶弱气不打一出来,吵架斗嘴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她激动不已,感觉浑身每个细胞都因气愤过度而剧烈颤抖着。“亏我周府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偷溜出去不说,还让人将我哥打成那个样子,这就是你报答恩主的方式吗?”
    “周小姐,你还真会颠倒是非黑白呐!”林湘妆不以为然道:“第一,我可不是偷溜出去的,这个你可以向富春堂的所有仆人求证。第二,不是我让人打的周扶扬,这个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第三,你说报答恩主,我表示我笑了。如果说放狗咬我还要用油锅煎我然后又让下人们将我揍个半死也算是一种恩德的话,那么我只能同意你的说法,我确实只有用这种办法来报答周府的恩德才行。因为,痛在你身,不如痛在你心来得更解气痛快。周夫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你还真是会记恨呢。”周扶弱嗤之以鼻道:“过去的事情不都是放下了吗?我已经作出退步,决定不讨厌你,接受你做我的嫂子了不是吗?你到底还想怎样?”
    “没错,我就是爱记恨,谁让我小门小户出生的,小家子气呢,比不上你大户人家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