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母为贵,所以季隽虽贵为大皇子,却因为鹂儿的品阶较低,自然会受到兄弟排挤,他若有本事,这事得靠他自己排解。”
    冉凰此听得一愣一愣,脱口问:“这是王爷的经验谈吗?”
    话一出口,李隽瞬间刷白了脸。他在后宫长大,关于摄政王的诸多传闻,自然清楚,但从没有人敢找摄政王印证啊!
    “冉才人!”抓着她,想赶紧将她拉开,省得她待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本王会吃人吗?”李凤雏冷扫了他一眼,再看向压根不觉有问题的女人,不禁有点想笑。“冉才人,想听本王说话,也该先请本王喝杯茶吧?”
    这丫头就是有本事捋了虎须,还能让他一点都气不起来。
    想保护她,这念头是恁地深浓,教他不得不承认,他真是栽在这傻丫头手中了。
    “这有什么问题呢?”她大方做出个请的动作。
    反正良鸠殿,他又不是没来过!
    第五章
    这一聊,聊到过了掌灯时分,用过晚膳之后,李凤雏才舍得离开。
    “天啊,吓出我一身冷汗……”他前脚才踏离,鹂儿立即软倒在榻。
    “冷?”冉凰此没心眼地看了眼殿内的火盆。“应该还好吧,我不觉得冷。”
    “这不是冷不冷的问题,而是摄政王在笑!”鹂儿没好气地横她一眼。
    她皱起眉。“笑?有什么不对?”他笑起来很好看的。
    “你没听过,摄政王都是在谈笑间杀人的?”
    “那是传闻,他在我面前笑过那么多回,我到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是啊,连我都不懂,怎么你到现在还能安好无事呢。”鹂儿用力叹口气。“刚才听摄政王提起你竟然在宫里的树上系丝带,我都快吓疯了,若是查办出是你,你就等着被斩首示众吧!”
    “真这么严重?”冉凰此扁了扁嘴。“就算招了冤魂又如何?”
    “你到底是打哪来的,怎么会连这么点宫中规矩都不知道?”鹂儿一叹再叹。“听说,以往后宫妃子恶斗,皇子惨死,有妃子思子系上璎珞,结果却招来冤魂,所以宫里才有了这个禁忌。”
    “是喔。”冉凰此闻言,也忍不住跟着叹气。“怎么会为了立储君就搞成这个样子?”
    依稀记得,她好像听李凤雏说过后宫是个牢笼,里头住的都是生禽猛兽,杀人的功夫比他还要更高一筹。
    忖着,她不由得垂下眼。那应该是她喝醉那晚,他说的吧?说得云淡风轻,但唯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明白那个中滋味有多悲哀。
    “后宫就是如此,今晚你没听摄政王教了隽儿一些法子吗?”鹂儿回想着,笑了。“我原以为摄政王要杀隽儿呢。”
    冉凰此猛地抬眼。“他既要教他,又怎会杀他?何况,隽儿又没怎样。”
    “摄政王杀人需要理由吗?”鹂儿迷濛的大眼直瞅着她。“他教隽儿如何防范,变相地承认了他确实如传闻说的,是被狸猫换太子的皇族,我怕他是在试探,但如今他什么事都没做,看来真是在帮隽儿呢。”
    “摄政王不是那么坏的人啦,他若真狠毒,我早就死一百回了。”听见关于李凤雏的流言,她总忍不住想为他平反。“他是不是皇族,其实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对不?”
    “嗯,我对他有些改观呢。”
    “对呀。”冉凰此用力点头,夸他,就像在夸她似的,让她觉得开心。
    鹂儿勾笑看着她。“你从没怕过他呢。”
    “初见面时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要怕,知道他是谁时,怕也来不及了,接下来,我就豁出去啦,久了,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好怕的。”也许该说,他从没让她产生过她的生命危在旦夕的感觉,所以就没有那么强的压迫感。
    “那是因为摄政王对你是特别的。”
    她一愣。“会吗?”
    “你也许没发现,但后宫的人应该都发现了。”鹂儿懒懒地倚在屏榻扶手,神情有点为难。“你不懂宫中太多规矩,摄政王全都替你扛了,若说你对他而言不够特别,他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冉凰此还是一头雾水。“他帮我扛了什么?”
    鹂儿不禁笑了。“你要是没发觉就算了,我怕你察觉他的好,心就要变了。”
    他的好?垂下长睫,冉凰此发现心头还暖暖的,被他牵了一个下午的手,直到现在也还温热得很,那热度恍若渗进了皮肤,钻进了血液,幻化成毒,让她整个人恍惚了起来,现在还很不能平静,心头还在鼓噪。
    这是怎么了?不想见他,又想见他……这心情,真的很糟。
    “凰此,别忘了,你是皇上的人,虽说摄政王强势,你很难抗拒,但和摄政王走得太近,会惹祸上身的。”
    攒起眉,她细思起这个问题。
    鹂儿说的对,她必须更低调一点,否则一个不小心被卷进后宫斗争之中,她就完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被感情困住。
    “娘娘,贵妃娘娘的命妇传话,贵妃娘娘想见冉才人。”鹂儿的贴身宫女站在前殿长廊外禀报。
    “贵妃娘娘?”攒起眉头,鹂儿自言道:“这时候不会太晚了吗?”
    “没关系,我去去就回来。”冉凰此赶紧起身。
    “不。”鹂儿轻摇头,看向外头等候的宫女,吩咐,“回覆命妇,太晚了,冉才人已就寝。”
    “鹂儿?”她不解地看向她。
    “但是娘娘,命妇说了,就算冉才人就寝,也要她起身。”外头宫女回答。
    闻言,鹂儿眉头攒得更紧。
    “没关系,我去看看也好,若我猜得没错,贵妃肯定是因为今儿个我教训她儿子不开心,想找我说说吧。”
    “可是……时间这么晚了,我总觉不妥。”说不定贵妃怀恨在心呢。
    冉凰此勾笑,“不会的,我去去就回。”说罢立即起身跟着宫女离去。
    “母妃,冉才人呢?”冉凰此刚走,李隽才从后殿走来。
    “隽儿,去拦下摄政王。”鹂儿想了下,终究觉得不妥。“他才刚走,应该没走得太远。”
    “怎么了?”
    “别问,赶快去。”她不敢耽搁,就怕迟了,就来不及了。
    “是!”
    冉凰此一路尾随贵妃随侍的命妇踏进玄雀宫,意外的是,贵妃竟不是在主殿召见她,而是在寝殿。
    后宫的宫院,都是由三个院落组成,寝殿通常位在最后头。
    很不得已的,她跟着上了曲廊往寝殿走,但愈靠近寝殿,就发觉有股奇怪的味道,很香,但不呛,可是闻久了,却觉得有点头晕。
    “贵妃娘娘,冉才人到了。”
    “请她进来。”贵妃的嗓音比乎常娇嗲许多。
    冉凰此尽管心里感到古怪,但都到这儿了,总不能说她要回去了吧?
    命妇开门,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规规矩矩地垂脸欠身。“冉才人叩见贵妃娘娘万福。”
    “她就是冉才人?”
    粗哑的男音出现,冉凰此吓得抬眼,瞥见面前的藕色纱帘后头,竟是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
    她赶紧低头,心头惊动着,手心爆出冷汗。
    能够睡在贵妃床上的,只有皇帝……换句话说,贵妃正在侍寝,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她过来?!
    “冉才人,见到皇上,还不赶紧问安?”贵妃娘娘笑得很刺耳。
    冉凰此不得不双脚跪地。“冉才人,叩见皇上万岁。”
    “过来。”皇上命令。
    天啊!身子一僵,冉凰此瞪着地面铺的毛毡,发颤起来。
    难不成要她侍寝?
    “冉才人不敢。”她低着头极力维持冷静。
    “冉才人,你太放肆了!皇上要你过来,你敢不从?”贵妃轻喝。
    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冉凰此把所有最坏的打算都想过一遍,然后努力扯嘴皮道:“冉才人其貌不扬,怕伤了皇上的眼。”
    “是吗?”
    下一刻,她听见纱帘扬开的声响,不敢抬眼,却发现毛毡上窸窣脚步声逐渐逼近。
    完蛋了!暗咬着牙。只能离开后宫了!
    在脚步声逼近之前,她倏地起身,想要赶紧推门离开,却发现门板竟被人从外头拴上,而且她的头好晕,浑身无力。
    她头晕地倚在门上,却有股力道朝她的腰抓下,强迫她转身。
    “贵妃,这丫头挺逗趣的,还会同朕玩呢。”李雅笑得猥琐。
    冉凰此咬牙暗咒,想要推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有力地抚上她胸前,她想抬脚踹人,蓦地,一股古怪的电流窜过身体,她不自觉轻逸出声,随即瞪大眼。
    这是她的声音吗?她是怎么了?!
    意识愈来愈模糊,身体酥麻带着烫,她无力地软在毛毡上头,任由那双下流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可恶!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现在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很飘忽,身体异样的火热,沉睡在体内的热情被吊诡的引爆,这一点让她觉得很羞耻,很生不如死!
    不!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皇上,瞧吧,臣妾说了,这种迷香,可以让全天下所有女人都变成荡妇。”贵妃yin荡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虚弱地瞪大眼,缓缓转眼看着衣衫不整的贵妃,不敢相信她竟设计她!
    也许是她的眼神透露出想法,贵妃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别以为摄政王真看上你这丫头,他逗着你,那是因为你还未被皇上宠幸过,他想要得到你,好让皇上绿云罩顶,但若你侍过寝,他就会对你弃若敝屣。”
    冉凰此傻眼,难以置信极了。
    原来贵妃对李凤雏有好感,报复她,不是因为她教训皇子,而是她和李凤雏走得太近!
    “放……我走……”试了好几次,她总算发出声音,但声音却煽情诱人。
    贵妃笑得狂乱。“怎么可能?本宫倒要看看,过了今晚,摄政王是不是还会把你当成宝贝!”她得意的笑着,协助李雅一起将人拖到床上。
    “不要……我求求你……”
    开朗如她,坚强如她,当冉凰此听到短襦被撕裂的声响,泪水也不受控制地落下。
    看见她的泪,李雅只是更加疯狂地在她颈子上烙下印记,他喜欢女人在床上的泪水,那是对他的勇猛最好的肯定,宫里的流言蜚语他不可能什么都没听见,大家都说他只是个傀儡皇帝,他可不这么认为,毕竟,现在在他身下的,不就是那个大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