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首饰上的流苏和装饰,应该是再好不过的。”
老太太笃信佛教,听得此话很以为然,但还是不甚放心地问姜秋易道:“姜姑娘,不知这用水晶做头面收拾可行得?”
姜秋易寻思沈可既然说出水晶,想必是有她的办法,所以自然含笑点头应诺:“过几日来给老太太送图样子过目。”
出门后沈可对姜秋易道:“姜姑娘若是不急着走,去我房里坐坐,我也想挑两件首饰呢”
姜秋易自然不会拒绝,到沈可屋里以后才问:“姑娘,那水晶头面打算怎么弄?”
沈可刚才虽然是灵机一动,但却也不是信口开河,水晶最迷人的是通透性和能折射出光芒,所以自然不能如玉石一般镶嵌在金银上,若是能穿在银丝上,然后盘成花样,到时候在阳光和烛光的映衬下,肯定分外出彩。
姜秋易闻言点点头,但还是担忧地问:“那都用水晶珠会不会太过单一?”
沈可想都不想地说:“为什么都用水晶珠啊,各种形状的都可以用啊”然后随手就在书案上画了个六棱柱的形状。
“……”姜秋易张张嘴,但是却没说出什么来。
“怎么,有什么困难吗?”虽然很少有人用水晶做头面首饰,但毕竟平常的水晶串珠还是经常得见的,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所以才会觉得十分可行。
“姑娘画出的形状的确很是新奇,这么多棱面,想来定然是光彩夺目的,只是,这要如何打磨才能成这样的形状呢?”姜秋易费了半天劲,终于还是把最大的困惑问了出来。
这下轮到沈可瞠目结舌,她只想着材料的贵重程度和出来的效果如何了,竟是压根儿就忘记此时的工艺水平,登时就觉得额头一层冷汗,哪里还坐得住,急忙起身道:“我倒是把最要紧的给忽略了,赶紧去华家金铺,问问老工匠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传教
本来还惦记着今天加更庆祝中秋,结果一大家子十几个人都聚到小猫家里,中午包饺子,晚上更是炖鸡酱牛肉的好一顿折腾,电脑也被侄子抢去玩儿游戏,直到九点多才散场,于是今天又只有一更了~泪,不过还是祝亲们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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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姜秋易泼了冷水,但是沈可倒并没有太沮丧,毕竟在她的记忆里,古代的首饰工艺还是很精妙的,而且还出现过水晶打磨的眼镜。就算自己身处的不是同一时空,但应该也不会差得太多才是。
找到华海安将事情一说,他对水晶的打磨也没什么了解,干脆直接请了铺子里的老师傅出来请教,一问之下沈可才知道,并不是没有加工水晶的方法,而是自己画的那种两端带棱锥的六棱形要求太过精确,通过打磨很难做到,而且很容易废掉原料。
沈可跟老师傅越聊越发现,自己对古代的首饰工艺的了解还太过于表浅,都是从当初那几本可以等同于课外读物的专业书上得来的,如今跟老匠人探讨起来,顿时显得自己见识浅薄。老匠人开始还有些怯场,后来见沈可虽然是大家小姐,但态度虚心而且很是谦和,便也放开顾虑对她细细道来,原来这首饰的工艺有很多说道,不仅有点翠、烧蓝、鎏金等沈可原本就知道的手艺,光是花丝就有堆、垒、织、编、掐、攒、填等细分的做法。
沈可与老匠人足足聊了大半日,直听得精神大振,她原本学的就是首饰设计,但第一年还没念完就到了这里,所以空有些理论和绘图的基础,但是极其缺乏实践经验,这会儿听那老匠人说得头头是道,她也更加来了兴趣。
“老爷子,您可是要收下……”沈可本来想说收下自己做徒弟,但是忽然又觉得不妥,就急忙开口道,“收下小姜做徒弟,不然就去小姜店里做供奉好了”
华海安在一旁听见直咳嗽,把自家店里的管事挖走一个也就算了,如今连老师傅都开始惦记。
沈可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一激动,竟忘了人家是华家的师傅,登时脸红吐吐舌头道:“华哥哥,对不住了,我是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可没有要跟你抢人的意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自然是不会往心里去,只不过你那边只有铺子没有作坊,把师傅请回去以后谁给你做首饰?”华海安见她难得露出小女孩儿的神态,不由得也面上一红,心道若是我能做主,别说是个人,就是整个作坊都给你又有何难,只是……想起街头巷尾关于沈家快要飞出金凤凰的传言,他却是一字一句表达心意的话都说不出口。
“之前的首饰都是出自老师傅的手笔?”沈可惊喜地说,“当真是一双巧手,我回去跟小姜好好商议样式,这回我姐大婚的头面首饰,就也还要劳烦老师傅多多费心。”
从华家金铺出来,华海安鼓起勇气道:“可儿妹妹,我听说城北的金安寺里住进几位黄头发蓝眼睛的人,说是从西边儿坐船跨海过来的传什么……”
“华哥哥说得是传教士?”沈可闻言很是吃了一惊,在她的记忆中,明清时期才有外国传教士的踏入中国,如果这会儿就已经有传教士的出现,岂不就是说明如今的科技水平已经到了明清时候的程度?
“对,就是这个名字,原来可儿妹妹也听说过啊?”华海安微微有些讪色,“听说总有人去瞧那些传道士呢,可儿妹妹若是有空,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沈可闻言微微摇头,她不想成为什么异类分子,而且如今宫里的指婚在即,她也不愿惹出什么麻烦,虽然社会风气比较开化,但是跟年轻男子出行传出去毕竟不好,于是便婉言谢绝道:“今个儿出来得实是太久,不好再多加耽搁,想来那传道士也不会只待几日,以后有时间再去见识一下也不迟。”
华海安见状也不好勉强,只得将她们二人送到瑾年铺子,便自个儿回家。
沈可虽然嘴上说不去,但是心里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传道士不远万里前来,一般都不会空手而来,说不定就能买到什么稀罕的物件,或是能对这个世界多一些了解和认识。所以在瑾年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借口说回去琢磨首饰图纸,坐车匆忙地回家找沈晞去了。
沈钱氏心疼儿子,所以虽然病已经好了,但还是让在家多养几日没去念书。沈可拎着两盒外面买的点心借口探病,佯装无意将有传道士的事儿透露给沈晞,早就在屋里憋坏了的沈晞哪里还呆得住,连求带赖皮地非要缠着沈可去瞧。
沈可一摊手道:“这我可不敢,二娘连去念书都不敢让你去,生怕再把病根儿勾起来,我若是偷偷带你出门,回来还不被骂死?”
沈晞眼睛一骨碌,明白症结不在沈可身上,登时就跳下床,趿拉着鞋就去磨沈钱氏,也不知他是怎么央告的,最后终于是得了沈钱氏的首肯,这才欢欢喜喜地回来道:“姐,我娘答应了,这回你可没得托词了吧?”
“说得好像我要跟你耍赖似的”沈可伸手刮刮他的鼻子,“还不赶紧洗脸换衣服去”
“姐,我今个儿熏得是你上回给我买回来的香,你闻闻看?”沈晞换好外衣,也不管丫头还在追着他梳头,就跑过来抬着袖子让沈可闻。
沈可素来对这些香粉没什么兴趣,也怕沈晞总喜欢鼓捣这些东西,以后还不会弄个宝哥哥的性子,就伸手点点他的额头:“都是小男子汉了,以后少摆弄香粉,弄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才没有呢”沈晞知道她只是嘴上说说,就也皮皮地笑着,头晃来晃去弄得身后的丫头手忙脚乱。
“还是给我吧,你去准备鞋袜。”沈可实在瞧不过眼,伸手接过梳子,将小家伙按在椅子上,自己帮他束好发髻,拢上金笼,又把后面结成辫子,这才拍拍他的头顶道,“去换了鞋咱们就出发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对峙
金安寺在城北靠近皇城的地方,据说原本只是个极小的破庙,当年圣祖皇帝远征之际,身边的一名内臣立誓在此落发修行,后来圣祖皇帝凯旋回朝,召那名内臣回朝任职,那内臣却说,自己在佛前立誓,若是圣上安然回朝,则终身青灯古卷相伴,圣祖皇帝被其忠心所感,待其坐化后就在那破庙处修建金安寺,寺内供奉那名内臣的舍利子,成为皇家寺院,香火一直鼎盛至今。
“姐,当真有黄头发蓝眼睛的人?”沈晞在马车上就开始坐不住,总是撩开车帘看有没有到金安寺。
“我也不过是听人说的罢了,再说黄头发蓝眼睛有什么稀奇,左右不也都是人?若不是你吵着要来,我也不会来”沈可对那传道士是什么模样没什么兴趣,只是对他们手里会不会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很是期待。
马车在离金安寺寺门不远处停下,已经有知客僧上前,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请在此处下车。”
车夫将脚凳摆好,对那知客僧道:“车内是武元侯府的二爷和二姑娘,听说贵寺内有西边儿跨海过来的传教士,所以特前来拜会。”
“原来是来拜会那几位巴塞克亚来的传教士。”知客僧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前来猎奇的人,“沈二爷,沈姑娘,这边请。”
“巴塞克隆?”沈晞从车上跳下来,又回身去沈可,眨着眼睛问,“好奇怪的名字”
“那几位客人说是从巴塞克亚来到我朝,希望见到不同的风土人情,与我朝的游方僧人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们是远渡重洋过来的,听说在路上就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那知客僧倒是很有耐心地介绍着。
“那些传教士,会说咱们的语言?”沈可也从未听说过巴塞克亚是什么地方,所以也很是稀奇地问。
“会说些简单的,那些传教士其中有一位的父亲是我朝人,所以会说咱们的话,其余的人也都跟着学了些,若是复杂说不清楚的,就由那位名为亚克的传教士代为讲解。”说话间,知客僧已经将众人领到一处类似敞轩的禅室内,正对着花园的一面是落地的窗扇,这会儿全都折起放在角落处,所以整个园子的美景都映入眼帘。
“二位稍候,小僧去请几位传教士过来。”知客僧说罢转身要走。
沈可给书意使了个眼色,后者也忙跟出去,给那知客僧五钱银子道:“还望师傅为我家爷和姑娘准备茶水和果子,若是还有盈余,则请代为供奉佛前。”
其实不过是变相地给些上赏钱,那知客僧也不是头一回收,听书意话说得很是漂亮圆滑,便也没有推脱就高兴地笑纳了。
“姐,你说那些人到底会是什么模样?”沈晞心里又盼着见到传教士,有觉得有些忐忑,忍不住想象若是自己也变成黄头发、蓝眼睛会是什么模样,想得浑身一寒,赶紧转移注意力去跟沈可说话。
“嘘”沈可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下就瞧见了,莫要失了礼数。”
沈晞刚坐好,就见禅室的拉门一开,弯腰进来三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男子,最后跟着进来的是一名黑发但是蓝眼睛,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四个人全都是短发,最长也不过是卷发披肩,身上穿得却是璟朝的服饰,看起来显得十分怪异。
沈可和沈晞忙起身,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好,沈可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那名黑发男子,因为看模样,估计他就是知客僧说的,父亲是璟朝人的那位。
果然,他看到沈可的眼神,冲她微微一笑,上前躬身道:“见过沈二爷,见过沈姑娘”其余几个人也照葫芦画瓢地跟着躬身问好,只是声调都很是奇怪。
“亚克先生有礼了,冒昧地请问这几位先生都如何称呼?”沈可乍见到几个外国人,脱口而出就称呼了先生。
“不敢当先生二字,我们几人不过是理想和追求相同的普通人罢了,因为家父是璟朝人,所以我一直对东方这片神秘的土地有极大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