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方放慢脚步,手捏信封左思右想。是ced公司内部的人抓走了陈蜓?还是姓杜的搞的鬼?溜.达.小.妖.整.理
    不管怎样,他都必须要去见杜卫一面。
    尖头在後头大喘气,这人总算慢下来了。跑死少爷我了!
    「你们看,老鼠!快找东西打死它!」
    尖头一听,哪还顾得休息,拔腿就逃。偏偏周围无遮无挡,连条阴沟还在百米之外。尖头想往路边小店窜,结果人家已经手持扫把在等它。无奈下只得往前逃窜。
    「快!它在那儿!快踩死它!」
    尖头紧急刹车,扭头就换了个方向。
    「我看你往哪儿跑!打死你!」
    巨大的扫把落下,尖头吓的拼命往前窜,一时慌不择路,直接窜到了前面男子的大腿上。
    「哇啊,老鼠爬人身上了!」
    「小夥子,你身上有老鼠!」
    邱方早在尖头爬上他大腿的同时就感觉到了。一低头,那只老鼠已经爬到他的胳膊上。
    吱吱,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邱方皱眉,这老鼠……
    「小夥子,你快把它抖下来!」
    邱方犹豫了一下,这只老鼠用後肢站在他手腕上,前肢像人一样的交握,竟是在对他拱手作揖。仔细看,这只老鼠似乎焦急得很,感觉像是在乞求他什麽。
    「你……」如果不是自己发生了变异,邱方绝对不会注意一只老鼠的特异行为。可是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世上没什麽不可能,那麽有只很可能成精的老鼠也没什麽奇怪的了。
    看看周围热情高涨准备灭鼠的商店街市民们,邱方加快了脚步。
    小小炎蹲在箫和的肩膀上,半趴在窗户玻璃上往外看。
    箫和头抵著车门的窗户玻璃,睁大眼睛分辨外面掠过的是桥灯还是路灯。
    「还有六个小时天就亮了,天亮就到s市了。」
    嗯。
    「你看那是山还是建筑物?」
    山。
    「这公路建得不错,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这个地方以後发展一定不会差。你说我们到这里投资买房怎麽样?」
    这里是哪里?
    两只睡不著的夜游神就这样趴在门窗上各说各的话,倒也其乐融融。
    火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又一个小站到了。
    箫和托托小小炎的屁股,让开车门。上下车的人不多,他们靠的这个门都没有人出现。
    停了大约五分钟,火车再次开动。
    「兄弟,借个火。」睡不著的夜游神不只一个,火车开动没有多久,这节还算空荡的车门连接处就出现了出来过菸瘾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抽菸。」
    对方很遗憾地耸耸肩,往背板上一靠,压低声音和箫和搭话道:「不抽菸好,我老婆也不让我抽,可就是忍不住啊。」
    「是啊,我有朋友菸瘾也很大。」箫和随意打量了对方一眼,看起来很清爽的一名青年,个头跟他差不多,身形有点偏瘦,灯暗看不太清楚,粗略看去只能看出对方长得好像还行。
    「你哪里人啊?口音听来不像这里的。我y市的。」青年手指把玩著香菸,继续搭话。
    「我n市人。出来转转走走。你去s市?」箫和又盯了这人一眼,他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嗯,我在那儿打工。你也去s市?」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小小炎扫了扫青年,觉得没什麽威胁,钻到箫和怀里,扭扭屁股甩了甩尾巴埋头睡了。他要养足精神尽快恢复原状。
    「你养的猫?还是路上买的?」
    「家养的,我走没人照看他,就带著一起上路了。」
    「哦?带猫一起旅游?你不怕一不注意就让它跑了?」
    「不会,我们家虎仔认路还认人。」
    「你这是猫还是狗啊?」青年笑了,一边伸出手:「我姓王,叫我小王就行。」
    「箫,竹子头的箫。」箫和也笑著伸手相握。
    真真假假,两人从自己的职业到各地风俗,天马行空聊了半个多小时。小王看看手机,说还有点时间想回去躺躺,先离开了。
    箫和摸摸下巴,盯著年轻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小炎抬头看他。
    箫和自言自语一般地道:「……救护人员。对!我就说我好像看过这人。但他怎麽说他到s市打工?会不会我看错了?」想想也许纯属自己多心,看时间不早,也决定回卧铺睡觉。
    悄步走到自己的卧铺边,玫瑰背靠墙坐在背包旁边,也不知睡了还是醒著。
    箫和把小小炎放到床铺上,顺手给他盖上被子,低声说了一句:「我去上个厕所,你先睡。」
    十分钟过去,车道里偶尔有人走过,却不见箫和身影。
    炎颛从被子里钻出头,心想那家伙是不是又和谁勾搭上了。
    二十分钟过去,火车再次减速。炎颛一边跟自己说他才不是担心那个阴险小人,他只是睡不著遛遛腿而已,一边飞速跳下床向箫和刚才走的方向跑去。
    炎颛不知道,他一动,身後立刻有人跟上了他。
    厕所的门一推就开,传来一股难闻的臊臭味。
    炎颛探头看了一下,随即转向对面的厕所。两分钟後,该厕所门打开,出来一名大妈。
    炎颛立刻向下一节车厢跑去,不排除刚才箫和来时看到两个厕所都有人、而不得不选择去另一节车厢借用的可能。箫和的味道也明确地从前方传来。
    炎颛忽然回身。
    跟踪的人立刻躲进死角,看到炎颛一连串不似低等动物的行为,男子拿出手机,低低地道:「立刻把大货送下车。小货价格上涨。」
    炎颛回过头。有人在跟踪他,谁?
    ……小人有危险!炎颛瞬间把六感提到最高。他一定要赶在火车停车前找到箫和。
    这节车厢只有一个厕所,没人。火车要停了,厕所都亮起了红灯不再让人进入。
    对面夜半出来打热水的中年人无意间发现炎颛,两只眼珠盯住它就不动了。火车上哪来的猫?
    炎颛不屑地瞥了中年人一眼,身影瞬间消失。中年人吓得惊叫一声,刚打的开水也泼了出来,烫得中年人一个劲儿甩手。
    一连找了四五节车厢,已经快到车尾,却仍旧不见箫和踪影。到站了,火车停止下来。
    炎颛抬头嗅了嗅,突然停下脚步,前方就是第十六节车厢,也是最尾端的一节。他闻到了让他警惕的味道。随即身体下伏,後肢微屈,圆溜溜的眼睛盯著前方幽暗的车厢微微眯起,有著奇异光泽的眼眸在列车夜灯的照映下,发出幽幽的绿光。
    一瞬间,小小的身躯给人的感觉完全改观。明明那麽小的身躯却给人一种大型猛兽才有的──蓄势待发欲择人而噬的狠戾!
    嘘!
    没有发出声音,躺在卧铺上假寐的男子突然坐起,从卧铺上一跃而下,男子把食指竖到唇前,示意同伴安静。
    奇怪!男子在心中惊讶。刚才那一刹那,他明明感觉到有强大的敌人出现,那种威迫感比最新一代的怪物f还要让他警惕。
    三名坐在下铺打牌的年轻人立刻噤声,一起看向领头人等待指示。
    这次行动他们出动了七个人。一名具有异能的半兽人也是这次行动的领头人,六名经过基因改造的特别战士。
    没有人敢轻敌。尤其在收到标的之一很可能具有高等智慧之後。公司不会无缘无故派出精锐部队,就为了抓一个普通人和一只宠物。
    刚才弄到大货的过程顺利得让他们吃惊,没想到目标竟然真的只是一名普通人,一点麻醉喷剂就搞定了他。
    那麽小货呢?还会那麽顺利吗?
    与此同时,就在第十六节车厢的另一端的车门口,两个健壮的年轻人背著行李、扶持著低著头似乎没有知觉的箫和从打开的车门走下火车。
    刚下车,车门就闭上了。就像是掐算好时间下车一样。
    站不大,下车的人也不多。有人好奇地看了一眼被扶持的箫和,抚著他的一名年轻人尴尬地笑笑,解释道:「呵呵,在车上喝多了。」
    这一说,靠近他们的人果然闻到了浓浓的酒臭味。这就是年轻人啊,上个火车还这麽胡闹,大家也即释然。
    後悔药 7
    箫和!
    一直留心车外的炎颛眼尖看到了被人挟持的箫和。也顾不得前方有问题,立刻向已经开始关闭的车门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突然拦在门前,车门在其身後关上了最後一条缝。
    闪开!炎颛大怒。
    该人手抬起,「嘶。」使人昏迷的雾气喷出。
    炎颛在感到脑中出现不应该有的昏眩的一刹那,立刻屏住呼吸。
    虽然大多数人类的武器不能伤害他,但对於一些新发明出来的化学武器,他还没有适应,受到伤害的可能也就很大。所以他对於化学类药物一向很谨慎。
    还好这是他曾经体验过的一种睡眠瓦斯,他对这种气体已经产生抗性。
    对方看强效迷药竟然对它无用,反应极快的立刻从身上掏出一条电棒,手一抖,电棒变长,对著它就戳了过来。另一只手却抖开了一只看起来就异常牢固的网子。
    他们想电昏他。这些人到底什麽人?他们想干什麽?为了抓箫和,还是他?为什麽?为了钻石吗?
    可笑的是他根本就不怕电,但他讨厌被对方戳中。
    箫和已经落在他们手上,也不知要被运到哪里。如果他现在冲出去说不定还能来得及追上他。
    这笔帐他记下来了!炎颛放弃斩杀面前挑战他的人类,一心向门窗扑去,想要熔开一条通道。
    快!他必须要快。
    可是敌人却以为它要逃跑,还在奇怪它怎麽傻得往封闭的门窗上冲。在见到它竟然在刹那间把钢铁做的车门熔化出一个小洞时,男子急了,知道自己一个人恐怕无法对付面前的小小「猫仔」,一边用电棒和网子阻碍炎颛行动,一边发出了求援信号。
    示意所有人安静的男子接到了同伴的求援信号,立刻像一条蛇一样,悄无声息地滑行到车厢门边。一手举起做出了行动的手势。
    如此诡异的情景,他的同伴却似已司空见惯。三人立刻各就各位,乾净俐落的动作就像长期受训的特种军人。
    车厢中有敏感的人察觉到了什麽,悄悄从卧铺探出头来。
    「嘶──」
    黑暗中有什麽被拧开,无色无臭的气体溢出。
    探出的人头毫无所觉地搭在了床铺边沿上,和其他陷入梦乡中的人一起陷入深度睡眠状态。
    不准引起骚乱、不准惊动当地政府、不准把标的弄死,这是他们这次行事的准则。
    被连番阻止的炎颛怒火烧心,他不可能见什麽毁什麽,他得保存体力。可对方显然以为自己怕了他。很好!你惹毛我了,人类!炎颛露出尖牙,对准再次用电棒向他戳来的男子飞扑而去。
    为了不暴露他们这一族的存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被告诫不能随便杀害人类。可那也是建立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基础上。现在对方不但把他的人劫走了,还妄想抓捕他,嗷──!
    炎颛本来就是野兽本能,哪能受得起人如此三番五次地挑拨。暴怒之下,朝著对方的後颈致命之处就是一爪。
    一股肉被烤糊的味道冒起,男子几乎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头一垂,「咕咚」一下跪倒在地,随即瘫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车厢内正在观察炎颛实力的蛇行男子看到惨剧发生来不及阻止,眼眸顿时异变,以极快的速度滑行了出去,同时握在手中的麻醉枪也扣动了扳机。
    炎颛身体一歪,没有提防下,他被打中了。不是火药,似乎是某种液体药物。不知道会对自己有什麽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