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的冷漠和疏离。
他携着身边的女人一步步走向红地毯,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心尖上,痛得他无法呼吸,因为他知道,每走一步,他和无情的距离就远一分。
短短的一条红地毯,而他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看着眼前的牧师,这一刻,他有一股拔腿就跑的冲动,他看着牧师的嘴巴张张合合,但他的耳朵却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
牧师千篇一律的宣誓词说完,等着面前的新郎回答,然而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一秒一秒的过,身为新郎的男人却始终不开口,那双眼睛深邃如海,但却是毫无焦虑。
全场宾客的视线全都放在新郎身上,牧师看着面前明显不在状态的新郎,他眉头皱了皱,宣誓词再重复了一次,藤静看着身边神游太虚的男人,她眼里闪过一抹焦急和紧张,放在他臂弯处的手臂轻轻扯了一下。
心里想的是,只要完成这场婚礼,就算没有威胁他的东西,她也不怕,毕竟事情已成了定局,他身为市长,想要离婚也没有那么简单。
归海玉棠被藤静一扯,脑子渐渐恢复清明,耳朵里听着牧师的誓词,他垂下眼睑,不去顾及心脏处那股窒息般的疼痛,淡淡吐出:“我愿……意!”
“砰……砰……砰……”
最后一个‘意’字还没有吐出,就被一阵机关枪扫射的声音打断,接着,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在众人你头顶响起,四架军绿色的军用直升机盘旋在礼堂外的半空中,其中一架缓缓降落在礼堂外的那片空地里,另外三架依旧在空中盘旋,只不过一只只缆绳向下抛出,一个个身着正统军装腰配长枪的武警军官们从天而降。
宾客们看着这一幕,脑子有一瞬间的呆愣,回神之后,各个抱头鼠窜,不论曾经多么优雅多么高贵的名流千金贵妇们,在这一刻形象全无。
归海流枫狭长的狐狸眸冷光闪烁,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从直升机上下来高大俊美的紫眸男人,看着他手执长枪带着一队人马大摇大摆地闯进礼堂。
这个男人,他不陌生,前几年他打理归海家族军火生意时,和他打过交道,中东地区的老大sen,不过前几天他得到另一个消息,那就是他的真正身份是小岛国安德王室的大王子安德翰森,今天正式归国。
“翰森王子,你不在王宫参加接风宴,跑到我这里来扰乱我侄子的婚礼,此举是何意?”归海流枫狭长的狐狸眸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不善地质问。
sen冷酷的紫眸扫了他一眼,刚才在飞机上他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了个透澈,也确定他第一次动心的女人是他的妹妹,同时也了解了急急来到这里的目的,更知道眼前这个邪肆男人这些年来对她所做的一切,因此他看他的眼神并不怎么友善,更不想去理会他。
他径直向红地毯另一头神色淡定从容的归海玉棠走去,在他的面前站定,看也不看一眼他身旁抖得厉害的新娘,他手中的长枪直指他的裤裆,冷冷地出声:“你有没有上过女人?有没有打过手枪?”
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拉开长枪的保险,好似只要他说有,就会毫不犹豫地一枪废了他。
众人被他如此直白变态的问话愣住,那些抱头鼠窜的人也都停止了窜逃的动作,呆愣愣地看着他,因他刚才的漠视气得脸色铁青的归海流枫听到他如此别开生面的问题,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在心里大骂神经病。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归海玉棠则是异常的淡定,还心情很好似的,脸不红心不跳地以摇头做回答,不管他为何要这么问,总之他很感激他阻止了这场婚礼,因此他的心情真的很好,心里沉浸了半个多月的阴霾也在这一刻一扫而光。
sen得到他的回答,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有淡淡的失落,要将喜欢的女人送到别人的床上,这需要多大的度量啊!
他平复心里的异样,收起手中的长枪,语气阴阳怪气道:“算你小子好运,不然老子一枪废了你,再取血入药!”
“sen,你别太过分,这里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归海流枫实在是气得不轻,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如此放肆的,就算sen是小岛国的王子,但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吗?此刻,他在这里如此猖狂,凭的又是什么?
一直站在角落里看戏的慕容辰逸在听到他最后一句‘取血入药’时,心里惊了一下,需要归海玉棠的心头血入药的只有无情,如此说来,无情这是在他手中?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无情不是和那个叫什么玉冰清的男人解毒去了吗?他心里对这一切不甚了解,但想想这男人既然想帮无情解毒,定不会伤害于她,因此他继续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注意着事情的发展。
“哼!归海流枫,老子今天没空和你算账,识相点的,别在这里惹我不快,不然我管你是谁,照样崩了你!”
sen冷酷嗜血的紫眸冷冷地锁住一身暴戾之气的归海流枫,两位枭雄般的人物谁也不让谁,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嗜血残暴的气息让人心里直打颤。
“喂,你们两个要耍狠也得等事情解决了再去耍,李部长将人带走!”
逆魂怀里抱着归海无情进来,看着里面争锋相对的两人,阴冷寒凉的黑眸闪过一丝不耐,他对侯在一旁等候命令的李煊使了个眼色,冷冷地出声命令。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一直站在那里看戏的慕容辰逸站不住了,他疾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拦住他的去路,他看了眼他怀中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心脏更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你怎么在这里?她呢?”
虽然看不清他怀中之人的脸,但他感觉的到,这个人是谁,只是他不愿去承认,不愿去相信,如此强悍的一个女人如今悄无声息地躺在别人的怀里。
归海流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看慕容辰逸如此紧张,他阴鸷的眼神转向被那个邪魅冷酷的男人抱在怀里看不清面貌的人,联想到前几天小恋情所说的毒发,他心里鼓噪的厉害,以极致的速度闪身至那那男人面前,一把夺过他怀里的人。
当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心跳像是停止了般,猛地抬眸,嗜血的双眸阴狠地注视着眼前的邪魅男人:“有谁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九十八章三男pk
充满暴戾的声音响遍整个礼堂,幸亏那些宾客们有的已经逃走,有的被人清场,不然看到如此暴戾凶残的他,没准早就吓破了胆。
逆魂刚才将注意力放在拦住他去路的慕容辰逸身上,因此没注意到闪身过来的归海流枫,怀中的女人被夺了去,他心里也不痛快,身上那股身为魔的阴冷残忍和独霸之气显露无余。
正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感觉到他灵魂气息有变的玉冰清醒了过来,他急忙用意念传声:“逆魂,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脑海中听到他清清淡淡的警告,逆魂努力压下心里的暴戾因子,他低垂着眼睑,掩下眼里幽蓝的冷光,再抬首,眼里一片深邃,他看着眼前暴怒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怎么回事?当初你们归海家族给她种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归海流枫听到他的话,身子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他想要掀开她的衣服,看看她的后背,手却被人制止。
“不用看了,如果毒不解,那她只能像这样,成为活死人!”逆魂抓住他的手,冷冷道。
一旁的归海玉棠虽然不了解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他看到慕容辰逸和归海流枫紧张的态度,也知道他怀中这个昏睡不醒的人是谁,此时听到他说活死人,他一向淡定的脸色惨白如纸,心脏骤停,脑海中很多画面一闪而过,最后只剩下一个无底洞的深渊,紧紧地吸附着他的身子,让他沉溺……
距离他不远的sen感觉到他的异样,眼神转向他,正好看到他身子向后倒去,他低咒一声,一把扔下手里的长枪,将他倒下的身子扶住,冷厉的紫眸恨恨的瞪向逆魂和归海流枫二人,破口大骂:“我操,你们将他给吓昏了,这床怎么上?毒还怎么解!”
逆魂扫了他一眼,凉凉道:“只要不死就行!”话说完,便一把夺过归海流枫怀里的人,出声提醒:“快叫救护车救他,他可是这女人的解药,他死了,这女人也就没救了!”
本是高高兴兴的一场婚礼,被他们破坏之后,再以新郎归海玉棠昏迷而结束,第二天报纸头条所报导的是,归海家族和藤家的婚礼以新郎归海玉棠突发疾病而取消,关于婚礼上的混乱被归海流枫给压下,报导中只字未提。
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床,归海玉棠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室的白,鼻尖冲刺着难闻的消毒水味,不用想他也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脑中突然想起昏迷前所听到的话,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站在窗台前的归海流枫早已知道他已经醒来,这会儿见他要起来,他转身,狭长的狐狸眸隐晦不明地看着他:“给我躺在这里,好好养身子!”
经过昨天一闹,他也知道原来玉棠就是那个身为药引的人,这也难怪她宁愿远走也不愿解毒,还骗他说身为药引的人以死,原来玉棠在她心中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宁愿死也不愿伤他分毫。
“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会变成活死人?你们当初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归海玉棠只要一想到那些话,他脸上就失了一贯的淡定温和。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养好身子就行,你身子好了,也就可以救她!”
归海流枫淡淡看了眼歇斯底里的他,移步到沙发上坐下,语气透着一股无力和疲惫感,这种事无论碰上谁,心里都不会好过,亲眼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还要交代那个男人养好身子。
有时候他甚至想要直接提取玉棠的心头血入药得了,但一想到她宁愿死也不愿动他的那种坚决态度,他心里却又没那个胆。
“她变成这样是不是和我有关?”
归海流枫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冷笑:“进归海家族的人只要过了考核,就会被喂五毒,而五毒是由人血喂养,三十年喂一次,当初你出生之时,正好到了喂养的时期,老头子提取的是你的心头血,所以你的身子才会这么弱。”
这些都是他在昨天闹剧之后,回去问老头子才知道的,他停顿了一下,狭长的狐狸眸闪过一丝沉痛,继续道:“当然,想要解毒,也必须要用你的心头血做药引,正因为你身子弱,她知道了你是药引后,远走他乡,宁死也不愿伤你分毫!”
“呵呵,你是不是感到很高兴?毕竟她是那么的重视你,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去试试提取你的心头血,现在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状态!”归海流枫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冷嘲意味。
听完他的叙述,归海玉棠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任由眼角的泪水流入发根,这是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八年前无情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看着她眼前这个如魔鬼般的男人压在身下,耳朵里里听着这男人拿他来威胁她,而他却只能呆呆地站在门外,无能为力。
为了帮她留下最后一丝尊严,他连冲进去的勇气都没有,那一晚,他流了一整晚的眼泪,痛恨自己不够强,更痛恨自己成为她的累赘,第二天灰溜溜地逃离了那个令他窒息的家。
而这次,听这个男人说了这么多话,他除了心疼她这些年的遭遇外,她对他无私的爱护让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到底何德何能得到她这样的对待和呵护?
“叔叔,你提取我的心头血吧?就算是我这残败的身子不幸撑不下去,我也无怨无悔!”
久久,寂静的高级病房里响起归海玉棠嘶哑却坚定的声音,他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她无私的呵护,心里更是庆幸自己的命可以救她,他无怨无悔!
“哼!我可没那个胆子,你给我好好养伤,解毒有另外的方法!”归海流枫冷哼一声,留下这句话后,甩袖离开。
归海流枫在出了病房后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上了顶楼最特殊的一间病房,这家私立医院是他前几年出资成立的,而院长是司徒云,只是后来司徒云带着小恋情去了美国,这才另请一位在医学界极具权威的老教授来坐镇,而他也一直任由他发挥,从没有插手医院的一切事务,只要坐着收钱就成。
顶楼是院长的办公室和一间顶级病房,这间病房还从未住过病人,因为在成立这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