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赵典没能把话说完了。
因为门外头闯进个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栾子辰和赵典留在陆文杰庄子上的周子昌。
周子昌一边跑一边喊,那声音,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一下子就把栾子辰跟赵典的紧张气氛冲没了。
赵典一根手指头戳住周子昌的胸口,这便说道,
“就站在那里说,别再往我们这边跑了,你说什么不好了?”
对于不能跟赵典亲密接触这件事,周子昌明显还是耿耿于怀的,只是碍于赵典淫威,周子昌不得不屈服。不过他腿上屈服了,脸上还没屈服。
看那两撇一翘一翘的小胡子就知道了。
周子昌撇撇嘴,
“我有了个重大发现!”
赵典不以为意,
“什么重大发现?说来听听。”
赵典这么一副“我决然不相信你有发现”的语气着实把周子昌给气炸了,所以周子昌把小腰一挺,这就对着赵典和栾子辰说道,
“我发现陆文杰家的饭菜很不寻常!”
果然。
赵典把自己指着周子昌的手指收了回来,脸上还换上了一副嫌弃模样。
周子昌那张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所以赵典就象征性地问了问周子昌,
“哦,饭菜不寻常啊,是比别人家的好吃了,还是比别人家的难吃了?”
“是比别人家吃多了!”
我看你才是吃多了!
我们在这里辛辛苦苦查案,你却在那里关心吃多不吃多的问题!有比你心更大的嘛!
所以奉行着能动手绝不动口宗旨的赵县丞,这就直接给了周子昌一下子,然后一记旋风腿踢过去,周子昌就跪倒在了地上。
不过跪在地上的周子昌明显受了委屈,
“你怎么又踹我!男儿膝下有黄金知不知道!”
赵典一个眼神甩过去,
“你说什么?”
周子昌咽了一口口水,颇是没有骨气地示弱了,低着脑袋就开始瞄着地板看,
“没有说,我啥也没有说。”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子昌的声音已经小得不能再小了,可是说完这句话后,周子昌却又突然抬起头来,
“可是陆家的饭真的比别人家的多嘛!不光多,还奇怪!每天都有专门的人运着车辆给人送饭去!多营就那么一块地,他能给谁去送饭!”
然后赵典和栾子辰就真的觉得出大事了。
周子昌说得不错,多营就这么一块地,他能给谁去送饭!
栾子辰将周子昌从地上拉起来,这就对着他问道,
“什么送饭?再说清楚些!”
周子昌也没在意自己前襟还在栾子辰手里,抓住机会就先表现自己,
“就是长板车推着送饭喽!每个车上大概有四个篮子,这样的长板车大概有六、七辆,就是有,呃,就是有……”
“反正就是有很多很多个篮子!”
栾子辰也顾不上嘲笑周子昌的算数水平,自己略略估摸了一下,救大概算出来个数字。
百十来人的口粮。
只是,这百十来人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在这一周的周末前把五章补齐了~最近各种不顺各种烦躁~前天还生病去了医院~今天还拖着病体画完了cad,还有一篇综述明天早晨要交,真的好辛苦好辛苦好辛苦~~
嘤嘤嘤~
☆、赵籍之死(六)
栾子辰一行既然已经发现了端倪,就断然没有不理会的道理,何况现在出现每个线索都至关重要。
那是他的夏欢,他必须找到。
所以当周子昌告诉栾子辰,陆文杰宅子里有新线索时,栾子辰并着赵典就从停尸房来到了陆文杰的府上。一个多时辰的路生生被他们赶成了半个时辰,路上艰辛可想而知。
栾子辰心里的担忧,也可想而知。
所以这么紧赶慢赶的,他们总算在午时之前到了陆府门前。只是这次明显与以往每次都不同,他们这次是偷偷而来。没去拜见陆文杰,更没进他陆家的大门,三个人躲在陆府的后门,就等着那那些送饭的人出来。
他栾子辰倒是想看看,这青天白日的,哪里藏着百十来人。
然后老天便就像是给栾子辰答案一般,悄悄让陆府的后门开了一条缝。而就这小小的一条缝,就让栾子辰诸人悬上了一颗心。
索性栾子辰他们躲得远,没被人发现。
所以那条小小的缝就变得越来越宽,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仔细数数,怕是有十来个后生,而这十来个后生身后,还拉着七八辆长板车。
而在这七八辆长板车上,又是二十来个饭篮子。
每个都有两尺方圆。
这就是百十来人的口粮啊。
那些长板车从陆府后门出来,这就被人推着一路前行,绕过陆府大宅后,这就蜿蜿蜒蜒地往外头而去。
有着陆府大宅的掩蔽,又没有周围人家的打扰,怪不得这条路直到现在还没被人发现。要不是周子昌有着异于常人的关注点,栾子辰他们肯定也会被蒙在鼓里。
可事情就是这么正正好。
天意使然。
天意让周子昌就在这一刻发现了这一幕并在这一当下告诉了栾子辰。
所以栾子辰并着赵典、周子昌三人,这就跟着那群人进了山。
什么山?悬空山。
前头的车轮滚滚,人声却是半点不闻,栾子辰跟在后头,心里也是一派震惊。悬空阁临空而建,自己便就以为此路不通,岂不知明路或是不存,暗路却难免千条。自己果然愚钝,竟忽略了如此大的线索!
何况慧明和尚已然说得清楚。
当真是一叶障目。
这诺大的悬空山,岂是自己能揣度得清的?
栾子辰将自己的身形隐在大树后头,远远地看着那些人动作。
那些人显然做惯了此等活计,不用人招呼就知道要做什么事,停下长板车后,就将那些饭篮子抬下了车。
一个一个,都排在了悬崖底下。
栾子辰抬头往山上看,想从这座山上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可除了满目云雾之外就再没有看到别的东西,他们将饭篮子放到这里,究竟是何用意?
就在栾子辰这边自行思索的时候,周子昌却是抬手往空中一指。
栾子辰随着周子昌的手指一瞧,便就在空中看到了一到亮光。
那是金属映在阳光下的光亮。
栾子辰眯起眼睛看向空中,是了,是铁钩,是挂在绳索上的铁钩!然后栾子辰的视线就一下子看向了山腰,那里不就是悬空阁的后山嘛!
若是有一道暗道能从悬空阁直到后山……
然后栾子辰就不敢再往下想。
“最近还真是热闹,不管是山上还是山下,总有些好管闲事的人来凑热闹。只是这世上的热闹岂是你们想凑就凑的?”
这么一句话出来,栾子辰他们三个的身子就先僵了一僵。
要是夏欢在场,自然就能认得出说这话的人是封二,不过栾子辰诸人可不认识这人是谁,不过无论他们知不知道来人是谁,他们都晓得,自己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了。
先不说栾子辰这边摊上了什么大事,因为他这边的事实在不够紧急,夏欢那边才是摊上大事了呢!所谓生命诚可贵,菊花价更高,夏欢那头可是随随便便就贞洁不保的节奏啊!
#论如何在武力值爆棚的追求者手下顺利保护菊花。#
“唉,无解。”
夏欢躺在床上叹了今天第一百零八口气。
无论从上想从下想从左想从右想从前想从后想躺在床上想还是站在地上想,夏欢都毫无胜算。
郑锦战斗力太不一般。
何况,他脑袋还不正常。
“唉……”
“怎么又叹气,谁招你了?”
郑锦从门外头进来,抬眼一瞧,就看见夏欢七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只是这姿势自他一进来就换了个样。
换成了什么样?咳咳。粽子样。
夏欢见郑锦进来,身子立马就是一抖。这可是杀人不眨眼又贪恋他美色的坏人啊!所以夏欢一骨碌就把自己埋在了棉被底下,整个身子除了脑袋就再没一处露在外面,只是这幅样子没有保护到自己不说,还明显取悦了郑锦。
“嘿,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爱剥粽子。那种一步一步接近的美景的心情实在让人沉醉,二皇子果然深得我心啊!”
然后郑锦就跟饿狼扑食一般,扑到了床上。
准确来说,是扑到了躲在床上的夏欢身上,一丝一毫都不差的。两个人严丝合缝,就多了中间一床被子。
“你,你,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偷香窃玉喽!”
郑锦连带着被子将夏欢抱在怀里,一低头,就凑到了夏欢的脖颈处,
“真香。”
#自来了这里我就没洗过澡,连衣服都没有换过一件,香你个大头鬼!#
“郑锦,我们商量件事。”
“嗯,你说。”
郑锦嘴里虽是应着,眼睛却没往夏欢那里看,这明显就是敷衍!何况他的脑袋还在夏欢脖子那里蹭,再蹭就蹭到被子里了啊!
所以夏欢准备在事态发展到更严重的之前制止郑锦的不轨行为,
“小公爷,小公爷,你听我说,听我说!”
夏欢一边说这话,一边蠕动着身体往后头退,就想离开郑锦多一点。
郑锦倒也没戳穿夏欢,用手支着脑袋就斜倚在了床上,看着夏欢一直从床头蠕动到了床尾,离了自己有了八丈远。
在郑锦盯着夏欢看的同时,夏欢也在盯着郑锦看。那人衣衫不整地倚在床上,倒是一派的好风华。
你还别说,真是有够销、魂的。
这幅样貌无论是放在谁面前,都是占便宜的好事儿,可谁让咱们夏欢二皇子就瞅准栾子辰那块烂木头了呢,愣是觉得被郑锦轻薄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
所以夏欢决定跟郑锦好好聊聊。
“那啥,强人所难的事情郑小公爷一定是不屑做的吧?依着小公爷的魅力,什么人物不都是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小公爷的石榴裙,啊呸!是月白长袍下,您说是吧?”
夏欢一边说着一边还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郑锦看,深怕郑锦做了什么丢份儿的事情。郑锦自然明白夏欢用的是激将法,只是郑锦是什么人啊,那是人精里的人精啊!怎么可能会让夏欢讨了好?
“嗯,我的魅力是不小,总是大把大把的人跟在我的屁股后头,也有胆大到直接上我床的。”
夏欢以为郑锦上了当,正准备窃喜,却不妨又从郑锦嘴巴里听到了这样的话,
“所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太顺我心意的美人,反倒是那些挣扎得越厉害的,我越喜欢,特别特别地喜欢。”
说罢,郑锦还象征性地舔了舔嘴唇。
“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理你的。”
#天哪,这人好可怕,栾大人快来接人家回家!#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在关系更进一步之前深入地了解下彼此,所以我们还是好好聊聊吧!”
#栾大人,我已经在尽力拖住他的脚步了,你快点来救我啊!#
夏欢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指望郑锦能答应,只是郑锦可还真答应了。
“行啊,是该深入的了解下。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然后夏欢就懵了。
“我什么都可以问?”
郑锦点点头,“什么都可以问。”
然后夏欢就荡漾了。
可不待夏欢开心过去,郑锦又加了一个条件。
“只是你每问我一个问题,你就得脱一件衣服,要是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那这件衣服就不必脱。”
“那这不是明摆着吃我豆腐嘛!我不干!”
见到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