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诏,痛恨自己的眼光出错,累天下百姓受苦,此举一出,天下民众痛哭流涕的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他的声望水涨船高,此案完满结束.
    而大臣李莫在此案功不可没,却越来越谨慎行事.
    -------对不起,后一章的名字才是招魂,自己摸了一下头,对不起,真是越写越多了.
    招魂
    皇家寺院内,傅贵妃,贤妃,玉妃,宁妃,各自虔诚上香。
    烟雾弥漫,只能听见寺庙的诵经声不绝。
    皇帝和秦梅在长长的台阶上面眺望风景。
    江山如画,多少男儿为它前赴后继,看着这青山白云萦绕令人心旷神怡,秦梅很想赤着脚踏上山去采野果。
    她应该是喜悦,那一桩的贪案也给她带来了转机,让她在宗室中留下了好名声。
    太后们也不像从前那般对她挑剔,只是每每召她谈心时,不外乎要她好好劝皇帝多纳后宫,保证子嗣兴旺。
    倒是皇帝省心,知她柔肠百结,放出诏书,说女色误国(禄郡王就是被罗旭晋送来的美人迷晕了头才跑去贪污),若是有献美行为者便是祸国,罪大恶极连九族。
    光明正大杜绝了其他人要向皇帝纳美人的决心,也是怕宫里会多几个有权臣撑腰的后妃争宠,打破现今的平衡.
    此诏朝臣称颂,太后也无可奈何。
    圣母皇太后曾委婉提道:“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安和答也:“母后宽心, 生得同衾,死得同穴,唯一人有份,祖母也默认此事,宫规繁重朕不忍她束缚,走后自有应当的名份。”
    对皇后这个政治联姻的名词,安和皇帝想想就觉得没多大用处,他要皇后做什么?现在比不得从前要巩固势力或要政治联姻加强国家实力。
    对于秦梅高兴时称他为小相公,正经时呼他做皇上,哄他时叫华儿,他是十分满意,若要她现在正经登上后位,一言一行皆有专人督促,岂不是要活活闷烦她。
    他那日的回答自此绝了后位人选争议的议题。
    秦梅得知后心想,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天子之家规矩原本就古板,严苛,自己倚仗的不过是有他在前遮风挡雨,斗来斗去总烧不到她的身边, 战战兢兢之心落回肚里。
    “姐姐,今日说好就我俩出来踏风,可惜带了她们出来。”太后让步良多,并不代表她真的放弃让皇帝安于现状,一有机会,她们就在他们身边装上尾巴。
    话未落音之间,傅贵妃娉娉婷婷已经带领三个妃子过来。
    “皇上。”话语之间雍荣依旧,不减她当年做皇后的风范,宫中的荣华让她保养的如同双十妙龄。
    “自皇上登基以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贵妃有事不妨直说。”旭华一心想着快些和秦梅可以放马于平原间,有些不耐打断她的话。
    “明贵人经历多年,休身养性,求皇帝赐个恩典。”明贵人是以前的淑妃,因父罪降为贵人,身份一落千丈,自不能随行伴驾。
    而今,傅贵妃趁着皇帝高兴的时候提出这个要求,身后的三妃也不约而同跪下。“求皇上恩典。”
    “她们是窜通好逼你就范。”秦梅在他耳边轻语道:“看你怎么办?”
    沉吟了一下,他温和却疏离的声音骤然响起“贵妃贤德心慧,升为皇贵妃,玉妃人品贵德,升为德妃,回宫后自有恩旨发下,都退下吧!”
    此招以退为进,升她们的位份,却不让她们再多一个帮手,不可谓不高。
    “谢皇上隆恩。”已经升为皇贵妃的傅氏和新任德妃并不显露心中真正的想法。
    这些妃子们都不是寻常的碧玉小女子,却屈身深宫,穷其一生绞尽脑汁为自己和儿子的将来,去讨一个也许并不真正喜欢的男子欢心.
    人之一生,八九不能如人意,  她也因旭华而妥协,屈身于后宫偷躲在男人后面,如果一切能够从来,她会如何,答案没有人知道,毕竟帝王的情义是强势不容抗拒,他也没有从来给她另外一个机会.
    秦梅今日外出,只穿上一身鹅黄色的衣裳,耳垂上晃动着一副粉玉的耳环,镶嵌的珍珠泛着温软的光芒,绾起的头发插着金步摇,桃花簪子,打扮并不比富户人家的夫人强多少.
    现今的皇帝为正奢靡风气,也是为了告诫子孙不得忘记先祖汗血开国之艰辛,惜福珍物,他从自身开始,并令后妃为勤俭表率.
    秦梅不太习惯在众人中央,晃了一下脑袋,眼睛一不留神看见贤妃不近不远地跟在新任德妃身侧,正在好脾气的微笑,神情温和,似乎对皇帝没有升她的品位并无任何异议.
    “山上的温度比宫里低了好多,你生了五皇儿后身子差了许多,最怕触寒.”旭华或许知道她想赤脚跑到山谷花田奔跑的念头,半真半诱在她耳里威胁“若有事,我定罚你三天不得出寝宫的门口。”
    可惜女人早己改变目标,对台阶下面搬着沉重的炉鼎的兵士目不转睛,脸上清清楚楚写着:我对能拿重物的男人很感兴趣,这有力的臂膀真惹人垂涎。
    旭华却厉眼一转,开口道:“台阶下何人。”
    那士兵好像不知自己惹了无妄之灾,听到天子的声音,慌把阻路的炉鼎放在一旁,好样的,秦梅心里暗暗喝采了一下,此男人放下重物时气不喘,脸不红。
    还没等他回答,秦梅却无端生变,侧立在她身后的一个宫人不知为何摔倒刚好倒向她的方向,站在高高台阶上的她被外力一推,脚不由自主向前一步踏空,滚下了台阶。
    旭华不等别人插手,快一步拉住她,没有想到的是,先前摔倒的宫人也跟着一起继续向前倒,随着布料被撕扯的大力响声以及众人的惊呼叫声中,她的头重重的倒向香炉鼎的铜角,新鲜的血液遍布满地。
    她的良人把她抱在怀里,用手堵住她额头出血的地方,大声的叫唤着随行的太医,汩汩而流的鲜血很快在他的手背上汇流成一朵鲜艳欲滴的花朵.
    她的眼睛睁大着看他,想做一个安慰他的手势,可是失血加速了麻痹,手无力抬起,“华……儿。”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眼神失去焦距悄悄的闭上,把吵杂的世界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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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人拖长长孤寂的影子,在夜半时份摇着手铃,拿着一件女人的衣服在长长的台阶之间认真的走来走去,明灭不定的灯笼左右摇摆,已经五天了,这样的,只为了一个传说,如果一个人从高处跌了下来不会清醒,就要去她出事的地方拿着她最喜爱的衣服把她的魂一点点招回来,凄怆的铃声在半空中响起,在亭子里值夜的太监打了个寒蝉,心想万岁爷约摸已经疯掉了,自从娘娘出事以后.
    已知道缘果,却无法断因……
    第一天: 黑暗之中,左右透不过气,听,半夜他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呼唤她的名字,敦不知当时重重叠叠的暗流已经在她身下涌起, 沉下去,或许就是解脱的开始, 这一世的开始本来就是错误.
    只爱了她一人,负了后宫秋,错错错.
    第三天:他是天家之人,注定悲伤也要打折扣,看,络绎不绝的大臣朝见依然见他在龙椅上安坐,只是为什么,半夜的铃声准时响起,她的华儿在白日里嗓子已经暗哑无比,夜寒露重不要坐到台阶上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夜,小雨滴打芭蕉叶,生魂暗听,愁愁愁.
    第五天:气若游丝,白面似的脸上双眼紧闭,止了血,送进嘴里的流食咽不进。
    华儿不要那么忧愤,她们说那只是一场意外,就权当是意外,身子要紧,三天没有休眠,铁打的人也会受不起.
    真爱她,就为她保重,这一世缘尽,下一辈子一定会好好爱你.
    黑暗里,仿如绒毛般温柔的手慢慢地拂上了她的脸,离体的生魂来不及挣扎即被那难以抗拒的温软重新归入旧躯壳.
    恍惚中,感觉到旭华的头靠在她的侧边,哑着嗓子轻轻的说:“不要睡那么久。”
    锦被厚厚的盖在他的身上,却温暖不了他的心,几天没有合眼的他握住她的手嗅着她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入睡,一个人的日子,过得真累, 清苦的味道充满了胸腔.
    第六天阳光斜斜的射过窗棱照在别苑的寝宫里……是新的一天.
    波引
    皇宫内,四个女人以品茗的名议相聚在一起.
    常玉儿慢条斯里品茶 “贤妃那个女人喝了我昨天送的茶,今日里是爬不起来,人道她是受了凉肚子痛,断不会想到是我这边做了手脚。”
    傅皇贵妃稍显急了点道:“她好赖跟我们同一阵势,这样对她不太好吧?”
    傅太后喝斥道:“别忘了她有两个儿子,皇长子深得皇帝的宠爱,无论母子俩有什么嫌隙,终归是血浓于水,再让三皇子冒出了头,二皇子还有什么指望.”
    “可是养母比生母大。”
    “哼!”圣母皇太后冷笑道:“那个养母指的是秦梅吧!”
    “痴儿,明贵人母家早无权势,亏你还想为她求情,幸好这样一来抬高了你的位置。”傅太后慈爱的看着傅皇贵妃“我和妹妹忍辱负重,对那女人强颜欢笑,为的还不是你和德妃,太皇太后也真老湖涂了,竟然赞成皇帝的主意不再立后,让那女人捡个便宜。”
    圣母皇太后拉起德妃的手道:“好孩子委屈你了,出头的宫女没了,抬鼎的士兵也早打发了,一切就归在贤妃的头上。”
    “母后,宁妃呢!她也是四妃之一,她若在,母后的献美计划就难了。”
    “她是个聪明人,外头老实,心里有数,平白多了个儿子已经是她的造化。”
    常玉儿拿起手绢吃吃笑道:“皇贵妃不知道吧!贤妃所出的皇长子和贵妃的儿子已经入了龙眼,那女人死不死的无所谓,只要贤妃有事就可以。”
    皇家寺院附近的行宫中,旭华走来踱去,所有的证据七弯八折的指向贤妃,他也确信她有这样的心思,长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这种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做出来的。
    宫女死掉了,兵士也消失不见,贤妃纵然有错,她也是皇长子的母亲,皇长子是自己留意的接班人之一,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废尽自己培育皇长子的心血。
    置之死地而后生,皇长子经历的风浪太少,历练的机会就在眼前,看他怎么处理,旭华马上做了决定.
    当夜,皇家八百里加急的件传递给了皇长子身边的侍卫。
    第三天,罗渊祥出现在安和面前,向他请安。
    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罗渊祥眉间多了亲和力,脸庞黑瘦了许多,身形削长,颇有竹竿的风象。
    “父皇。”话刚落音,安和皇帝已经把一本本子往地上一扔:“自己去捡吧。”
    这动作,明显是心情不好的表现。罗渊祥不知何事,忍气把本子捡起,请罪后恭敬的退到一边详看,连椅子都不敢坐。
    他身后的东平和展溢一声不吭维持跪拜的姿式。
    安和皇帝见他虽极力维持面上的平和,手却稍微握了一下,尔后飞快的松开。
    “看完了没有。”
    “看完了,儿臣……”
    “别说话,进去看看你皇姑去吧!”
    安和皇帝转身离去,皇长子偷看了一下他的样子,竟然憔悴了许多。
    渊祥刚一进别苑的寝宫内,剌鼻的药味扑面而来,秦梅瘦的不成形,那日跌交时除了头部,手也伤了,脚也肿了,被纱布重重包裹,肿起的半边脸至今未消,眼眶外犹带着青紫。
    旭华亲昵的抚摸了一下秦梅的额头,然后就拉起了皇长子的手。
    “姐姐看谁回来了,祥儿知道你出事,快马赶了回来。”
    秦梅只有眼睛还算灵活,转动了几下,渊祥随着她的目光落到椅子和一盘苹果的上面,意思是说他刚回来肯定很累,先坐下然后再吃一个苹果。
    “你皇姑的嘴巴全部肿了起来,现在说不出话。”旭华淡淡的笑了一下。
    秦梅作了一个安慰皇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