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情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天色道,“那好吧,不过展大哥明天也要来啊,我可是难得遇见一个知己呢!”
“当然,我一定会来,到时候,还要邀请姑娘来京城做客,我们可以彻夜畅谈。”展昭笑着说,一脸的宠爱之意,他把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当成妹妹一样疼爱,甚至考虑是不是真的认了这个妹妹,把她带离这烟花之地,毕竟这可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轻衣,走吧!”展昭看着轻衣有些困倦的脸,笑了笑,“累了?”他伸手将轻衣抱起来,就像抱一个小孩子那样抱着她,和金情打了声招呼向外走去,两个孩子也揉着眼睛跟上,谁也没有发现,金情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抹失望,又瞬间变得斗志昂扬,她本是一个烈性的女子,看中了什么就已经要得到,不惜一切代价!这并不是说她是个恶毒的女人,而只能说她是个永不言败的女子,永不言败本是好的品质,可是一旦过了,那就是过于执着,不但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也会给别人带来痛苦!
轻衣窝在展昭的怀抱中,这里依然温暖如故,可是却给轻衣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大火
残月如钩,轻衣慵懒地躺在藤椅上,细品着满春坊的“云落茶”,吃着软香的糕点,神情倦懒而优雅,白天的不快似乎已经离她远去了。
展昭穿着蓝衣于月下舞剑,湛泸宝剑,化身长虹,月光点点,却沾不得他半片衣角,当真可算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虽然满春坊的外亭已经宾客嚷嚷,但是内亭却依然安宁寂静。这也是轻衣和展昭能够平平稳稳地住于此地的一大原因。
就在轻衣昏昏欲睡的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毫无半点预兆地,满春坊忽然火光冲天而起。
客人,妓女,下人,都被吓得呆怔住了片刻,然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有人抢着向外冲去,有人拼命找水救火,到处是鬼哭狼嚎,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轻衣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冲天大火,“没有道理啊?这火也起的太奇怪了,根本没有预兆!”
展昭看了看火势,忽然大惊失色,高呼道,“坏了,孩子们还在屋子里!”他飞身扑向冒着浓烟的房间,轻衣大惊之下,也连忙跟上,还好火势刚刚从外亭蔓延过来,并不是很大,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在浓烟中哭泣的两个孩子,轻衣和展昭一人抱起一个,撕下衣角,捂住他们的口鼻,破开越来越大的火舌,向外面冲去。
当轻衣他们毫发无伤地离开混乱的满春坊,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展昭穿过喧嚣慌乱的人群,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眉头紧皱,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了老鸨尖锐的叫声,“呀,情儿呢?坏了,情儿还在如意馆!”
展昭听了这话,歉意地看了轻衣一眼,一咬牙,向如意馆冲了过去。
轻衣大惊,看着那根本已经被火包围,没有半点出路的如意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中剧痛,可是她知道,决不能阻止展昭,也阻止不了,就算只是一个陌生人身陷险境,展昭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何况现在遇见危险的是金情,是被展昭视作知己的金情。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脸色悲戚,罢了,罢了,纵是死,她也只好相陪,生不同生,死同衾,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轻衣轻轻按住轻玉和张海潮的肩膀,柔声道,“你们两个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许乱跑,明白了吗?”
说完,不理会两个孩子的哭喊,向如意馆冲去,她的轻功一向好,此时此刻,却是她轻功最好的时候,可是她那闪电般地速度却在一瞬间就被人强行停了下来。
轻衣不知道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身体一踉跄,本来就血气郁积,此时再加上气血逆行,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呀,你不要着急,千万不要急,我惹得祸一定会好好补救,你的男人什么事儿也没有,绝对没事儿!”一只宽厚温暖的手,将轻衣单薄的身体紧紧扶住。一股温暖的气流经过轻衣的四肢百骸,让她觉得异常舒缓,心口的郁结,也渐渐消散了。
轻衣抬起头,看向这个出声安慰的人,白须白发,衣袂飘荡,若是不看那张尴尬的,羞愧的面孔到是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这个似乎已到古昔的老人,伸出手,随意地比画了几下,嘴中念念有词,天空中就忽然乌云密布,大雨瓢泼而下,本来冲天的火势一下子小了下来。
轻衣心中大喜,闭上眼睛喘了口气,再睁眼的时候,就见那个老人正一脸谄媚地看着自己,轻衣身为锦纶王朝的公主,谄媚的嘴脸见过不少,可是在这样一个仙风道骨,而且似乎法力深不可测的老人脸上看见这种神情,可就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虽然对这人的身份,来此的原因目的都满心惊奇,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询问的时候。
“看,出来了,出来了!”随着一阵欢呼,轻衣抬头,就见展昭那修长的身影,已经穿过将灭未灭的火舌,走出如意馆。她心中一喜,可是下一刻,却又皱起了眉头,金情正瑟瑟发抖地窝在展昭的怀里,让展昭打横抱着,身上披着那身蓝色的外袍,两个人都被雨水浇得湿透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展昭看见轻衣,连忙绕开那些向他问候的客人们,走了过来,“怎么样,轻衣,没事儿吧?”他仔细看了看轻衣的身体,见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到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轻衣叹了口气,很想大声说,你到底要抱她抱到什么时候?可是这样做实在显得有点小家子气。
那白须白发的老头,似乎是知道轻衣心中所想,上前一步,笑道,“来,我带这女娃子去严红客栈清洗休息一下,你们小两口好好聊聊,然后到那儿去找我。”说完,他也不管展昭的意向,伸手抓住金情的衣领,没见他怎么用力,金情就脱开了展昭的怀抱,可怜西西地被他提着衣领,大步而去,任凭金情怎么挣扎哭喊,老人也不管不顾。
展昭大惊骇然,刚刚他感到了一股虽然柔和却不可抵挡的力量,锦纶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高手?
轻衣伸出手,将展昭的脸转过来,拨去他额头上的发丝,“放心,那人没有恶意的,刚刚就是他引来雨水救了你们。”她的动作轻柔,却隐隐带着一丝彷徨。
展昭似乎是感到轻衣的恐惧,将她搂进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别怕,别怕,什么事也没了,走吧,咱们去看看金情怎么样了,她受了惊吓,希望不要生病才好。”
轻衣点头,招呼两个孩子,随着展昭的脚步向外走去,是啊,千万可不要生病,否则恐怕又是要你来照顾她。
他们没有走多远,就见一个青衣小童驾着马车赶了过来,“是不是宋姑娘和展大人?我家老祖宗让我来接你们。”
轻衣和展昭对视一眼,对这个老人更加好奇了,不过也并没有询问什么,就上车而去,轻衣感觉不到这个老人有任何恶意,反而觉得此人似乎有些害怕自己,虽然她不知道那样一个能招风唤雨,就算是称为神仙也并不过分的老人,到底为什么会怕自己这个只是稍微学过一点不入流巫术的女子?
“累了?睡一下吧。”展昭看轻衣似乎有些疲累,挪动了一下身体,让她在自己的腿上躺的更舒服一些。
轻衣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她的确是很累很累了!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偶遇神仙
果然讨厌什么就来什么,黎明的时候,金情由于发烧而陷入昏迷,虽然白发老人给她诊治过之后,烧已经退了,但是她的神志却一直没有清醒,而展昭本来想让满春坊的老鸨派人来照顾她,但是由于房子被烧毁,他们忙着修复,整理善后,根本没有时间。
展昭虽然觉得男女有别,有些不妥,但是总不能让轻衣这个连自己也照顾不好的娇滴滴的小公主去伺候病人,再说,他实在不忍心让轻衣劳累,也就只好自力自救了。
“怎么,心里不舒服?”白发老人看着脸色不快的轻衣,语重心长地道,“轻衣啊,我告诉你,那个女人的确在觊觎你的丈夫,一开始的时候,她可能是被吓着又冻着了,有点发烧,但是经过我老头子的诊治之后,现在可是健康地连你也没法子比,可是偏偏还是做出这么一副娇弱模样来,真不愧是满春坊的头号花魁,会演戏,演得精彩!”
轻衣翻了个白眼,这些,也只有那个笨蛋展昭才会看不出来,“行了,你还是好好交代你自己的问题吧,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场火又是怎么回事儿?”
白发老头一下子蔫了,讪讪地低下头去,喃喃道,“不能骗她,可是也不能照实说啊!”
“你说什么?”轻衣听着他喃喃自语,疑惑地皱起眉头,“不方便告诉我吗?”
“不是,不是。”白发老人咳嗽了两声,勉强抬起头来道,“这么和你说吧,我叫玄真子,算是有一点道行的小仙,最近一个月刚好轮到我看守洞天真人的圣兽,哪曾想,我不过是小眯了一会儿,那个畜生就跑出去玩了,这还不算,它竟然敢对着凡间打喷嚏,幸好我赶到的及时,只有一丝火星掉了下来,否则恐怕会火烧千里了。”玄真子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地腹诽那只不像话的火灵圣兽,他说得诚然没错,不过实际上还是隐瞒了很多东西,例如要不是轻衣刚好在这儿,就算真的火烧千里对他这个神仙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他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轻衣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这个自称是神仙的老人,心想,他不会是个神经病吧,不过又想起他那呼风唤雨的本事,好象的确是神仙才能做得出来的,哎,神仙就神仙吧,自己还是一生两世呢,怎么能肯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神仙?
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轻衣叹了口气道,“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你因为偷懒睡觉放跑了那只什么圣兽,结果造成大火,所以你害怕你的上司头目怪罪,才来处理善后的,是不是这样啊?”
玄真子苦笑了一声点点头,虽然这么说没错,可是出自眼前这位的嘴里,就让人觉得味道不对!“好了,我下界一次不容易,你想不想学一些道法?虽然不敢说怎么厉害,但是至少还是能让你防身用的。”玄真子心里想着,若是做了这位的师傅,将来她到了上面应该会给自己几分面子吧!
轻衣皱了皱眉头,增加能力她当然不会拒绝,自己虽然懂一些巫术,但是毕竟古巫术已然失传了大部分,纵是她天资聪敏,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次若能学会一些保命的手段,对以后的生活应该很有好处,可是眼前这位老人的嘴脸,实在让自己怀疑他这么做是别有目的。
“不用考虑了,无论如何对你总不会有坏处的。”玄真子双手结印,口中低声念了几句,他的头上就有一些奇异的五彩光芒飞射出来,一直钻进轻衣的脑子里去了。
轻衣被忽然涌进的大量信息吓了一跳,觉得头有一点痛楚,不过还可以忍受,她皱眉望着眼前这个自作主张的老头子,虽然不满,但是至少对于他的神仙身份已经完全相信。
“放松,初用神念术可能会让你有一点不舒服,不过不要紧,这对精神力的修炼很有好处。”
玄真子走过去,双手按在轻衣的头上,替她按摩,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轻衣啊,其实我们仙家讲究无为,讲究随心所欲,我知道你的确喜欢那个展昭,可是也不能因为喜欢她而委屈了自己。”
“现在你很不高兴,不喜欢他对那个金情过于亲近,那么你就应该去告诉他,把你的心情明白地告诉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