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珠钗宝石,用衣袖将脸上花费无数的时间细心画好的容妆擦去,露出白皙纯美的面容,“我配不上展昭,但是他是我这些年唯一真心喜欢的男人!”说完,转身离开了。
轻衣看着骄傲的背影,不知道她想去哪里,也没有询问,她或许会回到父母身边,也或许会找个温柔的丈夫过一些平静无波的生活,甚至可能去继续自己风光无限的生涯,但是那已经和轻衣无关了,那是另一个女人的另一个人生,现在轻衣只想回到展昭身边去,然后让他陪伴着自己在富饶的京城大街上安静地走一走转一转。
轻衣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笑望着有点发呆的宫女翠儿,“走吧,翠儿,展大哥今天下午应该没事,我们去找他。”
轻衣悄悄进了大理寺,果然见我们的展大人正坐在桌子旁边看书,桌子上的香茗冒着淡淡的热气飘散着动人的清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展大哥,陪我出去。”
展昭抬头,看见是轻衣进来了,只好放下手中的书,笑着站了起来。
换上一身素淡的衣服,轻衣和展昭躲开了侍卫的随行,相偕走上京城繁华的大街。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手牵着手,温情相对,享受难得的安宁氛围。
就在轻衣正想买一些路边的小东西玩耍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了叫骂的声音,让整个京城龙虎大街上的行人都注目远眺,轻衣和展昭对视一眼,两个人皱了皱眉,同时运起轻功,向前方掠去。
“他妈的混蛋,给我打,往死里打。”一个一脸蛮横,衣着华丽的男子捂着鲜血淋漓的鼻子,指挥着一群家奴打扮的壮汉,对着站在街角处的,一个大约只有六七岁的男孩子拳打脚踢。
那孩子穿着一身虽然破旧但很干净的衣服,即使已经遍体鳞伤,但是却没有呻吟一声,他拼命地护住身后不断哭叫的小女孩儿,对那蛮横男子怒目而视,那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是野兽般坚定的光芒。
“够了。”展昭淡淡地道,一转身来到男孩儿眼前,手中的湛泸剑鞘轻轻一扫,那一群仗势欺人的恶汉当即摔了出去。
那个一脸蛮横的男子显然是认识展昭的,一见到他,随即脸色惨变,悄悄地溜走了,连自己的奴才都不顾。
展昭却没有理会他,来到满脸戒备的男孩子眼前,“跟我走吧,你需要治疗。”说完伸手想拉住男孩儿的手臂,却没有想到那个男孩儿忽然扑过来,一口咬住展昭的胳膊,他咬得很紧,鲜血沿着他的嘴角渗出。
展昭闷哼一声,皱了皱眉头,看到那孩子眼睛里的倔强和委屈,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由着他咬着自己,另一只手伸出将他抱了起来,轻衣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走过去将那还在哭泣的女孩儿也抱了起来,没有想到好好的街没有逛成反而给自己找了两个小麻烦回去,当然她只是抱怨而已,实际上我们的轻衣可是很喜欢小孩子,也很容易得到小孩子喜欢的。
两个人回到行宫的时候,那两个孩子或许是太劳累了,竟然就这样在两个人的怀抱中熟睡。安顿好他们,轻衣拿了药箱,给那男孩子上好了药,才对着有些沉默的展昭道,“你的伤口也要上些药,这孩子的獠牙够锋利吧。”
展昭苦笑一声,伸出手去让轻衣温柔地替自己上了皇宫里最为名贵的金疮药,虽然觉得用在这种小伤口上有些浪费,但是还是拗不过轻衣的坚持。
“展大哥,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带着孩子回来?其实救了他们,在给他们一些银钱就可以了。”
展昭看着轻衣询问的眼睛,目光显得有些悠远朦胧,他伸手将轻衣拉到身边坐下,叹了口气道,“我觉得,这个孩子和我小的时候很相像。”
“哦?展大哥沉稳温和,这小家伙却像一只冲动的小花豹,哪里像了。”轻衣纳闷地看了看身边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还是没有发现哪里相像。
展昭微笑地看了轻衣一眼,“气势很像,眼神也很像。轻衣,你知道锦纶的断天崖吗?”
轻衣怔了怔,她学富五车,当然不会不知道锦纶境内的断天崖,“当然知道,龙藏山上的端天崖,飞鸟禁绝,奇险无比,乃是世间第一险峰!”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誓言
展昭淡淡地看着外面的落日残阳,面色凝重,目光奇异,“是啊,断天崖的确当得上天下第一险峰!轻衣,你可知道我这柄宝剑的来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摩着那黑色的剑鞘,温柔地就像正在抚摩情人的秀发。
轻衣温柔地看着那柄湛泸宝剑,笑道,“我知道,这是千年之前的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是一柄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轻衣看着展昭,眼睛充满了喜悦,“而拿在你手中的它,所散发出来的光彩,更加奇妙动人。”
展昭搂得轻衣更紧,嗅着她身体上甜蜜的芳香,“可是你可知道,想让名剑认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伸手将宛如身体一部分从不离身的宝剑放到轻衣手中,笑道,“感觉一下。”
“呀?”轻衣低呼一声,连忙用两只手抓住剑柄,放回展昭的手上,惊讶地道,“好重啊!”
“是,八十公斤,很难想象这样单薄的一柄剑,竟然会有这样的重量。”展昭笑道,眼睛里却蕴藏着难言的情绪,“这柄剑是我十岁那年师傅所赠,他让我从断天崖下的山洞中将名剑带了上来。”他低声喃语,陷入深深的回忆中,那大概是一段既甜蜜而又充满了寂寞的回忆吧。
在天下最险的山峰下,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身上背着比自己重了许多的神兵利器,沿着山崖拼命地向上爬,而那个被他称为师傅的男人却只能在高高的山崖上,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徒弟,过这人生中第一关,也是最艰难的一关。
山上粗大藤萝的棘刺,将男孩儿的手掌刺破,留下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那般剧烈的疼痛和刺目的鲜血,也不能让这坚强而又脆弱的孩子,放弃自己的武器,自己的尊严,八十公斤的重量,已然将他一身的力量消耗怠尽了,更不用说带着这样一柄剑攀上有天下第一险峰之称的断天崖!
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在崖底拼命地锻炼自己的力量,终于,一年以后,他的剑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也真的带着这柄湛泸宝剑登上险峰!
听着展昭似是呻吟似的诉说,轻衣笑着流下了既心酸又骄傲的泪水,她仿佛看见了幼小的展昭眼睛里那不屈和坚韧的光芒,这个坦坦荡荡的男人,原来自己还没有完全了解啊!自己所认识的展昭是温柔的,淡定的,可是在那一身的傲骨中还蕴藏了锋锐的光芒!
“展昭,我想,你年少的时候,一定是仗剑走江湖,剑锋所指无人敢挡,一定不像现在这样温柔,沉着,稳重。”
“或许吧,在热血沸腾的年纪,每一个少年都有自己的侠客梦,可是当真的见识过百姓疾苦的时候,才明白,不是一个人或者一柄剑,就能够改变一切保护一切的。”
轻衣笑了,“所以你放弃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舍弃了一身尖锐的光芒。”她伸手抱住展昭的腰,眼睛里流淌着感动,“可是,让我真心爱恋的,就是你身上这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精神,从今以后,我们并肩作战,永不分离!”
展昭笑了,看见床上的男孩子已经睁开不再戒备的光亮的眼睛,他却没有将怀里的女子放开,轻衣也看着这一双小儿女,看着他们清澈的眼眸,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不如就在落日下,在孩子最纯洁的心灵面前,成就自己和展昭的这段已经持续了够久的感情!
她嫣然一笑,抬头,“展昭,我们成亲吧,就在这里,只要天地为证,不需要什么凤冠霞帔,什么媒妁之言。”她看了看,两个好奇的孩子,笑道,“只要这两颗最纯净的心灵,来见证我们的幸福就足够了!”
“好!”展昭剑眉舒展,拉着轻衣来到虽然已经即将落山,却依然美丽的夕阳面前。
“我,展昭,在此发誓,必将终我一生爱护我心爱的妻子,宋轻衣,对她不离不弃,永不背叛,若违此誓,愿遭天打雷轰!”
“我,宋轻衣,在诸天神佛面前起誓,我愿意嫁给展昭,一生不离不弃,永不背叛,若违此誓,干遭天谴!”
这一双男女,就这样相拥在夕阳下,看着落日竭尽全力地散发着自己最后的光辉,美丽而耀眼,虽然代表的是结束,却也是新生,新的太阳,会重新升起,周而复始,不休不止!
御神馆
轻衣穿着乌黑的衣衫,坐在明净的内室中,这一光一暗,显得有些诡异,“表哥,那两个孩子怎么样?”
陆非凡笑道,“都很聪明,琴和小工,都想要这两个孩子,我舍不得给,觉得还是先放在我这儿让他们多读些书的好,对了,公主,他们还没有名字,您给赐个名吧。”
“恩,就叫朝阳和晨露吧。”轻衣淡淡道,“象征着新生和希望!”
“好名字。”陆非凡笑道。
轻衣看着手中传来的情报,“这个司徒少君,可真是不简单,竟然会想出这种法子,本来就算让你们赚些钱也不是不可,可惜我已经决定要把你们打压到底了,我的决定,可不想随便改变!”
陆非凡也皱起眉头,“公主,宋远大概是想借着我们锦纶坊的生意扩大他的珠宝生意,他们本来就有雄厚的实力,而且还拥有最好的珠宝制作大师,这……”
轻衣轻声而笑,“谁说只有他们拥有最好的珠宝制作大师?百巧阁随便挑选出两个人来都不会比云成大师差,何况我们还可以根据新生产的服装,制作专门的配套珠宝,让专人去解说这些珠宝搭配所需要注意的知识,想和我斗,他——宋远还差得远呢!”
轻衣眉目一转笑道,“不过这个司徒少君,到是的确是个人才,我可不想让他老是呆在宋远身边,表哥,你送信去泉州,让李玉柳爷孙两个到京城来,养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也是到用的时候,想算计我?那就让你们付出点代价好了!”
傍晚的时候,百巧阁四十余名或老或少的工人,已经到了轻衣的行宫里。
轻衣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一边将桌子上已然画好的珠宝样式拿给他们看,这些人都是百巧阁最好的工匠,对于轻衣的那些设计理念本来就熟悉,用不着多做解释,还是提前做好人才储备比较幸福啊!轻衣惬意的想。
“怎么样,看得懂吗?”
一个老工匠感叹地道,“我以前也是做珠宝起家,却从没有见过这么别巨匠心的设计,哎,像这只蝴蝶头饰,恐怕也只有咱们百巧阁的机器才能做到这么精微的地步。”
“是啊,还有这个叫胸针的火凤凰,我们可是连听也不曾听过,将它搭配在公主设计的这件米黄色‘公主裙’上,可真是合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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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兴高采烈地看着一样样,精美绝伦的设计,对于这个好像无所不通的小公主可是佩服万分,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哪来这么多希奇古怪的东西。
却不知道,其实这些在轻衣眼睛里不过是些玩物,如果不是想打垮宋远,恐怕她永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