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只剩一付白骨,永远也飞不起来了,只能在黑暗中寻求自己的未来。
    “对了,为了增加这个游戏的可看性,你要得到他们手上的枪,就必须得到他们的同意。”
    他笑地那么得意,她早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她对这几个男人是熟识的,他们都是他手下一等一的搏击高手,要她和他们打吗?肖沉夜啊!肖沉夜,他真的是个用心险恶到了极点的男人,他就像猫,明明抓到了老鼠却不弄死它,要等自己玩够了再结果它,他给她虚假的希望,让她积极地加入他的游戏,最后将她从高高的希望中推落下来,让她尸骨无全。他不光折磨着她的肉身,还玩弄着她的灵魂。那么她难道就这样甘心沦为他的老鼠吗?
    不!她绝对不甘心,她要让他的高傲和自负摔地粉碎!
    “还有就是,如果你输给了他们,那么这颗子弹同样归少艾所有,你同意吗?”
    “好,我答应!”她一挺胸,大声地说出了自己考虑后的结果。
    肖沉夜的笑容瞬间消失在他的脸上,他朝黑衣人使了个颜色,那些人再次将她围住。
    “开始!”
    少艾看到眼前飞舞着拳脚,时不时有鲜血飞溅出来,罗叶和其中一个黑衣人缠斗着,看来是势均力敌,但罗叶的气势倒是让她在出力上占了优势。
    肖沉夜一直握着她的手,可是她却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只有冰冷和他传来的隐隐杀气。
    罗叶向右边一闪,黑衣人扑了个空,而她正借此机会,一脚将他踢飞。她站着喘粗气,续而慢慢走过去,一下子坐在了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她轻蔑地看了看站在前面的两个人,猛地拔出了黑衣人腰间的枪,啪!扣动了扳机。
    少艾本能地闭上了眼睛,身子自然地往下一沉,但等了很久,却没有听到枪响。她慢慢张开眼睛,看到的是罗叶一脸的懊丧。她才舒了一口气,她原本就不喜欢这个游戏,她要杀罗叶,但自己先死了怎么杀她,可是这一切都握在肖沉夜手里,她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可惜,可惜!”肖沉夜的声音却出奇地轻松。
    他向手下扬了扬手,一个黑衣人从群中走了出来,摸出一把枪,退出了弹夹,拿出了一颗子弹,交到了肖沉夜手里。
    肖沉夜将子弹装到了少艾手里的空枪中,对罗叶笑了笑,“枪会再次传递,你要再接再厉啊,现在轮到少艾玩了。少艾……”
    少艾颤着抬起了手,她该高兴的才是,可是为什么枪在她手里会这么重,她努力让自己不要颤抖,瞄准目标,可是偏偏就是不听使唤。
    空气似乎凝滞住了,人人都在等待着枪声的响起,因为那样,气氛也许会轻松一点。
    “开枪,即使打不中她也没关系,这只是场游戏,我要耗尽她的心力。”肖沉夜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着。
    少艾咽了咽,对准了罗叶,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开枪,就像肖沉夜说的打不中也没关系,她还有机会的。
    “啪!”很清脆的一声,与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少艾惊慌地睁开眼睛。
    罗叶捂着左肩,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已经闪躲了,竟然还给她打中了肩膀,看来肖沉夜真的准备玩死她。
    “好了,继续吧。”肖沉夜一拍手,黑衣人再次将她围住。
    少艾却在晃步,罗叶的血并没有给她带来复仇的快感,反而脑子里的讯息多了起来,一条又一条,却没有一点连贯,很多张陌生的脸在她面前闪回,竟然都是痛苦不堪的,他们哀号,痛哭,她环顾着教堂,这个让她不安的教堂,为什么一点感觉不到圣洁?
    “不舒服吗?那接下来,交给我好了。”
    “不要!我要自己来。”她倔强地摇头,她的确是在被脑际莫名其妙的闪回弄到不知所措,恐慌不安,但她不看着罗叶逍遥,她要她痛苦,她要她尝尝她所受过的痛苦。
    肖沉夜摸了摸她的头,笑了起来,“好姑娘,这样才像我的女人。”
    缠斗在继续,但罗叶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血的不断流失让她的体力急速下降,她的防守开始多过进攻。
    黑衣人忽然虚晃了一下,她信以为真,想迎头痛击,却被他一拳击倒。她想再爬起来,一只脚却踩住了她的背。
    “你输了。”黑衣人冷冷地说着。”
    子弹又到了少艾的手里,她看见她的手再次抬了起来,这是一个她赢不了的游戏,他们没有损伤,她却已经伤痕累累了,而且每加一个伤,她的胜算就少一层。
    啪!又是一枪,罗叶在地上滚了两圈,仍然被射中了脚。她痛地在地上翻滚,手和脚都伤了,少艾的枪法真的不好吗?为什么每次都能找到关键的地方开枪。
    “继续!”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又跌坐了下来,喘着大气。
    “我说过,只要你还没死,游戏就必须继续。”肖沉夜淡淡地说着,就像是导演对自己手下的演员ng的不满。
    罗叶不动,她直直看着他们,“少艾,现在你出气了吧,你满意了?”
    “不!你现在的痛苦及地上我的吗?”少艾大吼着,手里的枪被她扬地刷刷做响。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我们不是很好的吗?你一直把我当救命恩人一样看待,对我极尽地忠心,现在呢?现在你倒找了个新主人了。”
    “住口!”少艾激动地把枪直直地朝她扔了过去,“你为什么救我,你不是真心要救我的。你就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
    罗叶没闪开,枪直接就打中了她的脑门,血顺着她脸部的曲线滑了下来。
    “哼!我是披了羊皮的狼?你身后的人才是!”
    “是” 字刚落音,罗叶忽然拔下了头上的发簪,扔了过来,细看,那竟是把柳叶细的小刀。跟着她猛地向他们冲了过来,刚才的虚弱疲惫不过是她的障眼法,她知道这次赢不了,所以她要积蓄最后的力量,她杀不了肖沉夜,但她也不会把少艾留给他。她一边奔跑一边拔下第二根发簪,手放在了腹部,直直冲了过去。
    少艾没想到她有这一下,楞在那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肖沉夜却是动作飞快,他抽出了“獠牙”轻轻一挡,小刀应声掉在了地上。
    肖沉夜又把刀塞进了少艾的手里,一把握住她颤抖的手。
    “她杀不了你,但你得杀了她,看准她心脏的位置了吗?刺进去就对了。”
    “不!”她忽然将手一缩,她就要报仇了,可是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她不想再见血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不想在这个教堂里再见到血,脑子里的喊叫声已经够多了。
    “握紧了,今天你非杀了她不可,杀了她,听我的话。”
    肖沉夜的声音像魔魅,回荡在她的耳边,每一个字都重重印在她脑子里,要杀了罗叶,非杀她不可,非杀不可……
    时间忽然停住了,教堂里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人愿意打破着平静。
    “滴答”,这一声,清脆又响亮,慢慢在整个空间回荡开来,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肖沉夜忽然笑了起来,“罗叶我对你不错了,让你最心爱的人送你上路。”
    柳叶小刀还握在罗叶的手里,笔直着对着少艾的胸口,却还差一步,她瞪着双眼看着少艾,她不甘心,不甘心,可是意识却随之流失,慢慢离她远去,她的头变地很重,抬不起来,低头看自己的胸口,那把慑人的匕首插在她的胸口,真难看,她突然抓住了刀身,用力一抽,刀离体,她的整个人也随之向后躺倒,她的血像泉涌,那样散在空中,真漂亮,原来,她流的血可以这么漂亮,她看到了天花板上天堂的图景,同样的美丽却不属于她,这是她去不了的地方,永远到不了,永远……
    少艾触到了温暖的液体,在她手上蔓延着,她低头看看,血的红色占满了她的视线,她再次抬头,却触到了罗叶无力的眼神,那么不甘心,那么憎恨,血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喷射了出来,淋了她一头一脸,她闻到了腥味和着热力,将她包围。这似乎触及到了她闹中的某一根神经,神经牵连着她的回忆,她一松手,匕首掉在了地上,她抱住头,大声尖叫起来。
    肖沉夜紧紧地搂住了她,一边指着慢慢冰冷的罗叶对黑衣人下着命令,“拖出去,处理干净。她的刀上有毒,处理起来得小心。”
    他将少艾抱到了圣坛边上,坐在了地上,他拉起她的手,指着满地的鲜血,“看,少艾,你已经杀了她了,这她真的死了。”
    少艾只是无意识地呢喃,泪水混合着血水,粘满了她洁白的婚纱。
    “不要再杀了,不要……”
    “杀什么?你已经杀了你的仇人。”
    “不!”她将他用力一推,快速地钻进了圣坛下面,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呢喃伴着颤抖,她完全崩溃了。
    肖沉夜默默地走向前,然后,转过了脸,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得扬起。他张开双手,看着天花板上天堂的图景。
    上帝,你看见了吗?你一定看见了,你曾见证过一场屠杀,现在又见证了另一场更为精彩的。现在你该明白了,她,何少艾从来没受过你的庇护,也不再需要你的庇护,现在她有了我,她只需要我。地狱又如何,地狱更得我心,炼狱之火我让我更兴奋,我会让一切重现,再消亡。
    37
    坐在这浴缸里已经有半天里,她仍然在不停地加热水,她全身的皮肤赤红,人却还在颤抖。怎么洗也洗不掉这一身的血腥味,就连清澈的水都好象在泛起红色。
    她将脸埋在手心里,她这是怎么了,该高兴的不是,怎么害怕难过起来了,已经哭到现在了,依然会忍不住流泪;难道罗叶的死就这么让她难过吗?
    不是的,她可以肯定不是的,这个痛是从心底而发,浓烈到她承受不了,更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埋在那里的,而今天恰巧被挖了出来。那是什么?又是什么能让她这么伤心断肠?
    门忽然被推开,肖沉夜站在门口,浓重的雾气让他几乎都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你疯了?要把自己泡死吗?”他长指一伸,水热地让他如触电般缩了回来。
    少艾低着头,湿漉漉地长发粘在她的背上,脸上已经分不出是水汽还是眼泪了。
    “我冷。”
    肖沉夜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续而伸手,温柔地替她擦掉了眼泪,“傻瓜,冷也不能这样泡自己啊!”他一把将她从水里抱了出来,拉了条干浴巾将她包住,“好了,大仇得报应该高兴的,怎么老是苦着张脸。”
    她任由他抱着,脸贴在他的胸口,“我……我,我好象到过那个教堂。”
    “哦?是吗?”
    “那里,那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片段太零散,她拼凑不起来。
    “那就不要乱想了,好好休息,你的身体怎么说都刚刚痊愈。”
    他将她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一下子肯定是消化不了的,不过我们可以慢慢来。”他轻轻吻她的脸颊,“我还有事,要出去,你要什么可以叫楼下的佣人。”说完,他便起身要离开。
    “等一下!”
    他的手臂忽然被少艾拉住,两人忽然就这样僵持着。
    肖沉夜笑了起来,少艾才觉得尴尬,忙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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