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引起她一阵的战栗,为此他也没少挨肖沉夜的骂。
    “你就不能轻一点!”
    “我已经尽量了,你看看着血粘的,不给它全弄下来,伤口好地了吗?”
    肖沉夜于是不再做声,他坐在了她身边,看她死咬着自己的手不放,一把抓了过来。
    “干什么?已经遍体鳞伤了,还嫌自己伤地不够吗!”
    少艾白了他一眼,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他却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你不是一直挺喜欢咬我的吗?现在给你机会。”
    她看了看他,顿了顿,转过头不理他,一口咬住了枕头,就是死也不吭一声。
    他叹了口气,不和她怄气,转身背对她,走到了窗前。
    展易无奈地摇头,他何曾对一个人那么宽容那么娇宠过,可偏偏这个女人却不稀罕他,这样一个男人,该不该说他自作自受?
    展易忽然停手,犹豫了片刻,看了看他的背影,低低唤了他一声,“夜!”
    肖沉夜一回头便惊呆了,满眼看到的就是鞭痕,像一条条丑陋的大虫,爬满了她的背部。
    “这是……”他慢慢蹲下身,伸手过去,却又缩了回来,转过头,用冷然掩盖自己的不舍,“你们倒是挺像,都一样残忍、冷血。”
    少艾无语,她的话必定伤到了他,她有点后悔轻易就跟他回来了,他会帮她吗?他的骄傲都给她践踏了,他不恨她吗?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现在却是她生生把这种平衡打破了。
    他心里一阵烦躁,他憎恨自己这样,几乎是懦弱地任她伤害自己,却无力反击,看她伤成这样,竟然还要心疼她。
    展易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一边帮她伤药,一边叮嘱他,“夜,这几天让她好好休息,她现在还带着烧,再受刺激就危险了。”
    他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做声,默默地推门而出。
    “少艾,很多事我不该多问,但我在以前已经提醒过你了,即使不爱他,也得试着去接受他,实在不行装,也得装地爱他。”
    她有点晕,一摸额头,还真是发烧了,她软软地趴在床上,她要怎么才能去爱一个人,戒备寂寞的时间长了,习惯了一个人,多了一个反倒不习惯。她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多无情,但她无能为力,这都是罗叶赐与她的,现在竟然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严晓泾喘着粗气,倒在地上,下巴却被他用脚抬了起来。
    “怎么这样就不行了?你也太差劲了吧,还号称是最佳的牛郎,真是浪得虚名。”肖沉夜满脸的嘲笑和不屑,手里的鞭子已经换成了带着金属倒钩的,这一鞭子下去,可是会连着肉一起翻起来的。
    严晓泾那里还说地出话,只是看着他,这个男人将他心底里埋的秘密都挖了出来,再一点一点用刀先刮掉他的伤疤,让血自然地流出来,再拔开他的伤口,用刀再次将伤口扩大,让他不得安生,睡着醒着都被回忆折磨着,即使进了黄泉也永不得超生。
    “其实这对你来讲真的不算什么,我对你这种人也是束手无措的,因为你都烂到心底了,再怎么样的折磨你都不放在眼里的。”
    严晓泾用力钩起自己的嘴角,却吐出了口血水,猛地咳嗽起来,血就蜂拥而出。
    “我死都会带上她,她是属于我的。你知道吗?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要不是我她早就死,你今天还能见到她吗?说实话你还得谢谢我当年救了她呢!哈哈哈哈~”
    “当年发生的一切我知道的不比你少,不过你以为她会感谢你吗?她只会更恨你,严晓泾,你还是指望她不要想起以前的事,不然她会更恨你,更唾弃你!”
    严晓泾吐了口血,大喊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护她,她有什么好?她不过是个该死没死的小丫头罢了!”
    肖沉夜抽回了自己的脚,“是你们毁了她的生活,如果不是你们她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她现在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他笑了笑,“不过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们我是永远不可能和她有交集的。”他抽了口烟,没有交集,那又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她会像任何一个平常的女子那样结婚生子,他们只有可能在茫茫人海一次一次擦肩而过。心里忽然一阵恐慌,他不想象这样的情况,她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为别的男人生孩子,他宁愿扼杀她的幸福也要把她圈在身边。
    “怪得了我吗?是你们害地她,她是毁在你们手上的。”
    肖沉夜站了起来,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严晓泾吃痛大喊了一声。
    “这点就喊,你知道她的痛吗?”
    “她的痛?她现在可幸福了,不是还有你为她抱仇吗?”
    肖沉夜弯下腰冷笑了起来,“严晓泾啊,严晓泾,我真为你可怜,又为你的愚蠢感到寒心。没错,现在她是有我在帮她撑腰,而且我说过等看到她的伤势,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魔。”
    严晓泾猛地颤了一下,他已经受够了他还想怎么样?
    肖沉夜拍拍他的脸,“其实我们本来没什么恩怨,但你惹了她便是惹了我,你惹了我还能好过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因为真正让一个人痛苦,并不是叫他死,而是从心理上摧毁他。杀人很容易,任何人都可以杀人,但叫一个人活着比死了更难过却是一件很难做到事,你现在懂了吗?”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慢慢松开了脚,“其实如果你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你看看你把她从我身边带走,结果呢?她最多不过是受皮肉的痛,而你却要在这里受身心的煎熬。真的太不明智了!”
    严晓泾抬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展易坐在沙发上,看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起身拦在了他面前,“夜!她睡了!”
    肖沉夜一脸的不满,“我说过要去看她吗?”
    展易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夜,不要再斗气了,她现在睡地稀里糊涂,就你一个人生闷气,值得吗?再说……”
    “怎么了?”他看着展易欲言又止的表情,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派了最好的女大夫给她检查,她好象受到了性侵犯,所以我说,她在悬崖上说的,也只是一时激动,你别放在心上。”
    肖沉夜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了,他坐了下来,“他们抓到了吗?”
    “我们的人进去,他们已经不见了,在一个房间了我们发现了密道,看来他们是从那里逃走的。现在还在追捕他们。”
    “她的伤怎么样?”
    “她的伤倒不算什么大问题,就是她心里的伤……”
    “我知道了。”他揉了揉眼睛,就短短几个小时的事,做起来却这么累,他的心随着她又起又伏,他可从来没经历过那么激烈的感情。
    “还有,少艾的母亲要见你。”
    “见我?见我干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她是来向你要求带走少艾的。”
    肖沉夜冷笑了起来,挥了挥手,“笑话!”
    “她似乎很坚决!”
    “做她的春秋大梦会去吧,少艾哪里都不会去,她只能留在这里。”
    “可是她已经到了这里。”
    “到了?在哪里?”
    “我让她在书房等着。你要见她吗?”
    他想了想,站了起来,“好吧,既然她来了,我也该进地主之宜,好好招待她。”
    卓美林虽然壮了胆到这里,但心里却在打着小鼓,肖沉夜的大名让她不寒而栗。只是想到她欠少艾的,她就不能再犹豫了,在险她也要试一试。
    “林夫人。”肖沉夜优雅地推门而入,向她轻轻点了点头,“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我,我……”她不安了挪了挪身体,“我是想来求肖先生一件事的。”
    “求我?那我怎么敢当,您的先生可是比我有能耐多了,人人都知道的珠宝大亨,林先生,那可是无所不能的。”
    刚说一句就被他给塞了回去,这叫她怎么继续?她清了清嗓子,却不敢抬头看他,这个男人有种莫名的威慑力,让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好象一看就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一样。
    “肖先生过奖了,我先生哪有这样的力量,其实我这件事只有您能帮我。”
    “哦?只有我?那我倒想听听了。”
    “其实,其实我是想我们家少艾在这段时间里已经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了,所以,所以怎么好意思再继续这样下去呢?所以我就想,我和她也这么多年没见了,正好借这次回来的机会带她去加拿大,我们也好絮絮母女情谊。”
    “母女情谊?”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盯着她,“你和她有什么母女情谊?”
    “我们….我知道是我欠了她,所以我要补偿。”
    “她不需要你补偿!她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抛弃她那是理所当然的。”
    她忽然察觉不对,抬头便对上了他灼灼的双眼,心里一阵恐慌,慌忙把头再次低了下来。
    “肖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跟她根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我又怎么能让你带走她。”
    “你?”她楞住了,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这是连少艾都不知道的,他为什么……
    肖沉夜微微勾起了嘴角一抹笑意,“‘炎风’你还记得吗?”
    她全身一震,这是……
    “多年的秘密,漏网之鱼!”
    “肖先生在说什么,我有点不明白!”她的声音却开始颤抖。
    “不明白?我倒是知道地清楚,谁让我是姓肖的!”
    姓肖的?对,她怎么早没想到他是姓肖的,肖氏当年的头目不正是…….
    “现在明白一点了吗?如果还不明白,我就带你去见一个人。”
    不等她拒绝他就一把抓起了她,推门而出。
    34
    “老朋友就不用我再介绍了吧。”他一甩手,将她推到了严晓泾面前。
    卓美林抬头看了一眼,便吓地丢了魂,连忙向后爬了好几尺。
    严晓泾却是睁着充血的眼睛,呆呆地动不了了。
    “你是,你是……晓泾?”
    “你?你怎么…….”
    肖沉夜看好戏一般地站在一边,“怎么了,好久没见了,不叙叙旧?对了,林夫人,你真正该叙旧的人应该是他吧!”
    “肖沉夜,你好本事啊!连这个人你都能找得来!”严晓泾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还真是和你父亲一样阴险!”
    “不,我怎么敢和我父亲相提并论。不过你也别怪他,你们这些‘炎风’的残部不是还活地好好地吗?”
    “我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分别!还有,你带她来干什么?”
    “我带她来看你,现在好了当年的当事人都到齐了。不过今天似乎还有个人缺席。”
    “何少艾!”严晓泾咬着牙,吐出了这三个字。
    “她可是最可怜的一个,她什么都不知道。”
    卓美林忽然大叫了起来,“别说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