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看到记者身影,难道之前她猜测的以此来扩大宣传的目的真的是错了?
这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订婚宴吗?真的就只是昭告他们订婚的地方,真的并无那些商业目的?
她的目光尚在虚晃游移,易明已经牵起她的手去向各个人招呼示意。多是易家或彦家世交,并未邀请什么商业合作伙伴,大概是知晓了他们的故事,多用笑里藏刀的表情来迎合她的存在。 焦扬怀着无所谓的态度,任凭他们暗里痛恨如此,表面却仍是一副恬然笑意。
对于她地存在。众人多是执怀疑及猜忌态度的,说的更难听点,简直就是反感和厌恶。这样的态度如此分明,焦扬几乎每隔一步便会猜到其中含义。她漫不经心的将这些情绪收入眸中,最终用更炫然的洒脱来回馈他们的不满。
而易明一直表现的谦谦有礼,一副再情深不过的未婚夫样子,连她喝酒都代之饮尽,实在推脱不过去地时候更是不厌其烦的向对方解释,“焦扬有孕了。怕是不合适喝酒……”
如此一来,她便更加称职的扮演了负心人的角色。人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指责,大有摊上这么好的老公还不识好的含义。
他越好她越让人恨极,绝妙的反衬,却出现在如此和谐的场景。
她用疲累的理由来让他一个人应承那些场合,自己最终找了个角落休息。她原本便不善于表里不一,如此折腾一痛更是累上加累,若不是心里还有个理由苦苦支撑。焦扬怕自己都要瘫在桌子下面。再次打量四周,人算是不多,看易明那再亲热不过地样子。应该都是很亲密的世交亲戚。这样也好,她原以为他会请什么合作伙伴,那时候就不得不面对程澈,想起那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光,她便觉得愧疚心疼。
可是这样儿子订婚的时候,易明的父亲怎么不来?
虽然仅仅共处了一会儿,她也能看出易明和他父亲的关系真的是不好,甚至到了冷僵的态度。面对父亲,易明没有一点恭谦的态度,反而是更加漫不经心的桀骜和张扬。而易父也心知如此。仿佛并不寄希望于改善父子关系,这样一个奇怪地家庭,每个人都像是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孤立的残酷冰冷。
但是即便如此,他爸爸也是该来的。就算是不为自己,让别人看了也是笑话啊。
她正百无聊赖的琢磨着这些事情。眼前突然飘来一个艳红的身影。如同突落而至地红色花朵,
很张扬地便坐到了她的对面。焦扬面对她的笑容有一分钟的迷茫,但是很快记忆便给了她答案,这个女人,正是上次与易明接受采访的模特苏悦容。
那些暧昧亲密的画面如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自动回放,焦扬看到这个娇艳至极的女子慢慢勾扬唇角,“苏小姐。”
苏悦容反而一愣,“我以为你会装作不认识我。”
“没必要装。”焦扬摇摇手里的奶杯。“您是那么风靡一时地公众人物。我要是不认识您,只会被人当作孤陋寡闻嘲笑罢了。”
苏悦容回身自侍者手里拿过一杯红酒。眼风瞄向忙于应酬地易明,“我认为此时此刻,焦小姐应该和易总一同应战,而不是让他一个人奔波劳苦。”
“可是我体力不支,他也会体谅。”焦扬眸中聚起了警惕与冷厉,面对这样一个女人,那样消极的战术还不如主动应战来地实惠一些。她能看出她绝对不是单纯搭讪,怕还是别有目的。
“哦?”苏悦容轻扬,那双妩媚无比的眸瞳绽放出摇曳至极的诡异,“易总看来是真体贴您啊,可是您知道易总平日里最喜欢穿哪个牌子的衣服?最喜欢闻什么味道的香水?最喜欢女人……”她突然向她靠近,暧昧的声音混合着酒香的醇浓,愈发让人透不开气来,“最喜欢女人用什么样的姿势迎合情欲吗?”
焦扬不是喜欢睚眦必报的人,亦不是易怒冲动没见过面的泼妇。可是听闻苏悦容最后一句话,她压抑了很长时间的郁结终于找到了泄发的出口。她冷冷的看着眼前招摇的女子,却怒极反笑,只是突然转头,亲密却暧昧的高喊了声明。
酒会气氛虽然喧哗,但她的清冽还是如同利刃一般划破奢靡繁杂的环境。易明听见她唤他,很明显的一怔,随即见她眨眼招手,才回头与正应酬的客人点头说了句抱歉,向她走来。
眼睛触及到苏悦容的时候,已经预料了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唇弧若灿,眸中盛着的是事不关己的冰冷,而眉宇间却透出别有深意的笑意。
“好了,我把明喊来了,关于你那些问题就和他探讨吧?”她再次端起奶杯牛饮一口,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舔唇,转头看向易明,“是这样的,苏小姐刚才和我进行一个名为智慧问答的游戏,可是我不会。问题都是关于你的,对错与否,我还是觉得你比较有发言权。”
苏悦容一怔,尚不知道焦扬什么把戏。她却已经将事情继续翻转了个角度陈述,“苏小姐,咱们刚才那个游戏,是您叙述还是我叙述呢?”
看苏悦容不语,焦扬抿嘴一笑,作出无奈的样子摊手,“也罢,还是我说吧。”
她拉下椅子示意易明坐下,神秘兮兮的眨眨眼睛,“我和苏小姐一见如故,所以问题就涉及的……呃,露骨了些,明,你可要好好回答。人家苏小姐说了,这些问题的答案她都知道,可我偏不知晓。”
话说到末尾,已经有了撒娇的味道。
第二部分 她+他 订婚(13)
一晚上睡的很不安稳,第二天却在八点半才起床。洗漱完毕后下楼,依然没发现易明的身影。她原以为她昨天是睡熟了才没听到他回来,可是却没想到,他真的一夜未归。
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焦扬在进完早餐以后再次回到卧室,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觉得委屈,那一瞬间,仿佛有泪水又想自眼睛里流出来。她将笔记本电脑收拾好,又将床上的被褥弄整洁,掏出手机便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她焦扬虽然答应了他订婚的事情,可是却并不代表可以任他将自尊就这样肆意践踏。
响了很长时间,话筒才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喂”字,像是还未睡醒,连呼吸都带着慵懒的气息。焦扬听闻他如此,原本委屈的心思更加难过起来,强迫自己稳定呼吸,她用最清冽和正常的语气与他说话,“易明,我要回海涯,谢谢你的招待。”
那边再次静了几秒,更像是在思索,良久才传出回应,“在家等我,我过会回去。”
“你……”焦扬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依然是典型的狂妄自大易氏风格。焦扬气恼的将手机狠狠扔至床上,坐在床上小声骂他自私自大,心里却在想是不是真的要坐在这里等他。看起来很没有气节,但是若是不听他的话,她完全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给与她惩罚。
说仍是自主自立,可是命运却像是戏耍她一般。戴上了这个订婚戒指便真的被他套牢,什么事情都不再用以前地角度考量平衡。有一些没有骨气的战兢与小心翼翼。
她坐在卧室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转眼又是六个小时过去,仍未看到那个“等会回家”的人的影子。通过网络问了问机票,焦扬发现下午五点四十仍有回海涯的航班,当即决定赶回海涯,不再枉费工夫只为欣赏他的自大和狂傲。
她中午赌气没吃东西,到了机场便提前买了些零食在候机厅等待,以免空腹登机晕机。一边吃一边看着手中报纸,抬头注意到距检票还有八分钟的时候。突然觉得胳膊一疼,竟被人狠狠锢住,连拖再拽的拉了出去。
焦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拖出去了很远,刚要大叫,就被一双手捂住,“你想让记者都看向这边吗?”
她惊慌抬头,触目便看到了他手腕上地伤痕,刚才慌乱的心竟在那一瞬间归于平静。大概是曾经在机场被记者唯独过,易明带着很大的墨镜。几乎遮盖了他半张面容,等到已经上车,他才将墨镜摘下。
焦扬揉着被他握的生痛的手腕,作势要下车,却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拖回。她愤怒的瞪他,“易明,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让你在家等我,可是你呢?”他看她一眼,墨黑的眸中敛着欲要爆发的怒气,“你这么赶着回海涯干什么?”
“我赶着回海涯?”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你说等一会儿,我等了,可是你呢?昨晚不回来不说,今天又等了这么半天不在,易明。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才有工作。我也有!”
她只觉得满腹委屈,措辞因此也变得辛酸刻薄。原以为他会用更加凉薄的语气驳斥她地论断,可是等了半天,却有一声类似于叹息的回应悠悠传来,“你才等了我这么一会儿便觉得愤怒,那你想过我吗?”
她倏然回头,却见他一向冷冽的眸子正泛起伤感戏谑的雾气,“你第一次说半年就回来。可我等了四年;第二次在医院说买完东西就回来。可这又是两年……那么,”他定定的看向她。眼睛的雾气凝化成讥嘲的轻笑,“你只是等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受不了了?”
那满腹的委屈突然在他这样的眼神中彻底化为酸楚,焦扬看向窗外,一声不吭。 直到车子转向易家宅院,她还未下车,便听到有人似是兴奋的低呼,“他们回来了!”
焦扬抬头,竟看见易父站在门前守候,一时怔愣在那里。他不是说要出差很久吗?怎么下午便回来……正在沉思中,一旁地易明哼了一声,拉起她的手便走了过去,还未等她与易父打声招呼,已经被他扯进客厅。
她努力挣脱他的相握,转身向易父微笑,看着他面上浮起的淡然笑意,更是有几分不好意思,“易伯伯,不好意思……只是工作比较忙,我想今天回去的,没想到您还在。”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易父倒是笑容未改,目光转到易明身上,“明,给焦扬做些清淡地东西吃吧,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必是饿了。”
“她不用吃。”易明果断回绝,再次加大力气牵她手想要拉她上楼。
焦扬觉得这种情形十分尴尬,看易父好心地样子不想离去,但是无奈手又被易明攥的死紧。她眨眨眼,刚要对易明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只是话未出口,就见易父突然拉住易明的胳膊,声音低沉却很有威慑力,“明!”
“放开我。”握着她手的男人却不曾有半分松动,甚至不去看父亲的表情,仿若执意抗争到底。
“明!”易父一个用力将他扯下台阶,叱道,“你不能这么自私冲动,你自己好吃好喝的回来了,人家焦扬却……”
“她是我的未婚妻,吃没吃好喝没喝饱都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你……”
“你现在又操心什么?”易明眼睛半眯,突然对父亲冷冷地轻笑,“现在在监狱里毫无天日地女人才是你该操心和守候地对象。你既然能不管不顾地扔下我们这么长时间,几十年来一直把这个家当作旅馆用途,就没资格再对我的所作所为做什么指点!”
“易明!”一向表现出儒雅做派的易父竟流露出几分无奈,“那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你不能将对我的不满置于焦扬身上,她……”
“她什么。”易明猛地将焦扬扯紧,那双深邃暗幽的眸瞳再次聚涌起愤恨痛楚的光,“她不是什么外人,她是见证你麻木抛弃的最权威证人!易沉渊。你以为你是什么?你现在口口声声指责我妈妈不该做些这个不该做些那个,可是当时那种情境你在哪里?她困顿无助地时候你在哪里?她黯然神伤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一个女人,辛辛苦苦的守着毓泰这么大基业,结婚那天就将姓彦的毓泰定位于易氏的公司,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