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面无表情的听着各项证据陈述辩白审判,任那些生硬晦涩地法律词语如同打结一般在脑中交缠错乱,眸瞳中透露地均是最冰冷的麻木和清醒。
    直到那一句定论抛出,仿佛是故意杀人罪地罪名,景若年彦嘉凌均被判处无期徒刑。焦扬不由得苦笑,牺牲这么多只为追究这一个结果,可她却听的这么茫然。难道她痛苦了这么久,只为寻得一个形式?
    庭审完毕,作为受害人他们礼节性的向各位法官及审判员致谢,寒暄了一会儿才踏出法庭。谁料那时候易明曦也站在法庭门口没走,像是和谁打着电话,熟悉的低沉慢慢传来。焦扬一愣,随即尽力平静自己的呼吸,顺着回廊大步踏向院门。那一瞬间,似乎是碰触到了他的西服衣袖,她下意识的摸摸衣襟,突然想起“擦肩而过”这个词来。
    很精致的词汇,很绝妙的意境。她坐在车子里看着渐渐抛至身后的法院,突然知道了这个词的含义。于是,一弯弧度慢慢自唇角潋滟而出,惨然的,如同即将被黎明吞噬的新月。
    与舅妈自车站便已经分开,她继续走着属于自己的路,回归海涯。一路上都在回想那个人在庭外的言语,其实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他说话时的表情,必是微蹙眉宇,墨玉般的眸子呈现出融不开的深沉和烦苦,纤长的中指抵着手机壁,优雅绅士的划下最艺术的弧度,唇角的勾起却凌厉异常。
    那么透彻的了解,早就一场最不可能回归的离开。她将头靠在汽车窗户上,一颠一颠的,虽然微痛但却让她清醒。其实,就当这是一场开局很美的梦境。他和她的故事,原本就是料到了开始,没能知晓结局。
    若早知道结局如此,到底还敢不敢于重新来过?
    至此,《背弃》这一部分完结。
    下面一章是结晶部分,因为名字,大家能猜出来了吧。。。
    第二部分 她+他 结晶(1)
    到了海涯才刚下午四点,焦扬见时间尚早,想去雅高上一会儿班,刚刚走至回廊,突然接到林弈辰的电话,“焦扬,回来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她直接没回办公室,拖起包便跨上了去林弈辰那里的电梯。见她这么快到来,那个男人似乎有些惊讶,微怔两秒问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尘埃落定。”她唇角逸出浅弯,似笑非笑,“您叫我来有什么是吗?”
    看得出她神色疲惫,并不想在此事上多做周转,便也敛起那抹关切,正色道,“这个周五有没有空?”
    “嗯?”
    “是这样的。”他伸手拿起一摞资料,神秘的眨眨眼,“有个去香港的机会,想不想去?”
    “啊?”
    “是这样的。”林弈辰微微正色,“雅高集团及旗下子公司的宣传片都是两年前的情况,现在看来稍显落后,所以公司打算再新拍一组。根据广告公司呈上来的脚本纲要,选定香港为拍摄地点。咱们甲方要派人跟去,我想你是专业程度最高的,还是你跟着去比较放心一些。 ”
    “好。”焦扬接过那些资料,上来就被那页面偌大的log吓得一惊,“敦煌广告?”
    “对。”林弈辰点头,“你知道?”
    “了解一些。”焦扬垂首,上来便找到成本预算的那页,只看了一眼便皱眉,“我们为什么要找这家操作?”
    敦煌广告是海涯少有的4a级广告公司,技术精良,但这成本也让人乍舌,常常以拍华丽风格的服饰以及高档奢侈品广告而闻名业界。以焦扬之见,就算是雅高实力雄厚,但仅仅是拍个企业文化片。也应该用不着这么烧钱。
    “算是别有所图吧。”林弈辰状似无奈的扯起嘴角,显然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也罢,我就实话和你说。雅高将申请全国十大之名集团名号。这敦煌广告的企业法人虽是赵冬青,可她的女儿却是电视台督管此事的直接负责人。比起其他公司直接送钱送礼地暗箱操作,我们只能采取这样看似亏本的方式。而你,只需跟着他们操作,尽力用你专业的眼光评判整件事情的运作,别让雅高少有地大手笔制作付诸东流便好。 ”
    焦扬这才了悟,她在广告界也算摸爬滚打了很长时间。知道很多广告公司,都是依存电视台这个媒体发布平台才得以发展成长。于是林弈辰这一招,她倒不是多么惊讶。何况她现在面临着与易明的黯然落幕。实在是巴不得换个地方换换心情。
    “那我大约星期几启程?”焦扬抬眸,“我没问题。“你是星期日吧。”林弈辰看看日历,“星期一就开工,大约要拍一周时间。 ”
    “好。”
    如同上天派下一个消遣的机会,焦扬抱着资料回到办公室。无意中抬头一看。竟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于是便收拾东西回家。
    她今天经事太多,实在是没有加班的精力。考虑到马上便要去香港,便在下班途中找了家超市买了些日用品便于出行。又想到家里似乎没饭,便乱七八糟的挑了两箱方便面,准备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以免再次陷入弹尽粮绝。
    回到家已是九点钟,她抱着东西好不容易挨到家门,刚刚打开门。便听到手机大作。低头一看,竟是周伯伯的电话。
    “周伯伯。”她喘着粗气接过电话。“我刚爬上来呢,所以气粗了些。”
    自从搬入海涯之后,与周伯伯的关系倒比和舅妈舅舅关系还要亲近一些。尤其是妈妈死后,周伯伯更是将她几乎视成了自己的孩子。三天两头地打电话问,唯恐她自己不会照顾自己。
    “您怎么知道我吃的方便面呀。 ”话筒里面又开始出现了那么和蔼的唠叨,焦扬只觉得暖流涌至心头,“不是,反正我也吃不了几天了。”
    她告诉伯伯要去香港出差,没想到听说她要去香港,周伯伯表现出更大的惊讶,如同约好了似的连连击掌,“你承恩哥在香港开医学会议呢,不知道你能不能遇到。”
    “承恩哥去了?”
    “是啊,刚走了两天。”周伯伯笑道,“现在都知道是香港最好游玩地时节,所以各种以开会工作之名去香港地不计其数。你承恩哥估计也是凑个热闹,就不知道几号能回来。不如一会儿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都在异地,也好有个照应。”
    焦扬连连答应,与周伯伯一家联络熟了,已经养成了从不道谢的恶习。
    挂了电话,她忙碌的将在超市刚运来的东西整理分好。刚刚将两箱方便面放入橱柜,耳边又响起了手机铃声。喘着粗气跑去接电话,她一看显示地是陌生号码,想必是周承恩的电话,便兴奋的嚷了声,“承恩哥。^^
    那边却突然沉寂,焦扬以为这又是周承恩惯做的把戏,便笑道,“周承恩,你够舒服的呀,一声不吭去香港开会。”
    依然是没有回应,正当焦扬第三句话要抛出的时候,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低沉笑意,微微呈飘扬语调,语气却寒彻肌骨,“承恩哥哥,好大地情意。”
    “焦扬,你还真是有本事。”那边传来熟悉地笑,明明是轻扬的淡如凝咽,可那语气里地恨意,却是如此鲜艳明显,“法国程澈,雅高林弈辰,现在又多了个周承恩。 我以为我原本就够风流够花性,可是在你面前,只能自愧不如。”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回复温度,“易明,如果你打这通电话是为考量我的交友观,那我就挂了。”
    “可别……”那边传来最奚落不过的语气,“我好歹也算曾经的一员,总得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她深深吸气,刚才因搬运东西气息仍未平复。在易明的调侃之下,只觉得更加紊乱起来,“我不觉得你打这通电话,就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来毫无意义。”
    “今天这一场战斗,我认输。”他微敛笑意,声音依然不疾不缓,“这周日晚上,我们能不能见面?我有事要和你说。”
    “有事在电话里说吧。”她叹气,“现在说就好。”
    “现在无法说清楚。”
    “那见了面就能说清楚了?”
    “你是不是不想见我?”话筒传来自嘲的轻嗤,“如果我很想见到你呢?”
    “没有意义。”她仍是吸气,如同在认真评定一个结果的好坏性质,“如果心想事成,所有事情都跟着想象来,我们不会走到今天。”“可我就想与这一切博一下,你知道我不信命。”他的语气突然异常坚定执拗,如同在许下什么重诺,坚定的可怕,“我就要在这周日见到你,君来茶馆二楼百合厅,下午五点。”
    没等她回复,他便扣了电话,依然保有着以前那个习惯,喜欢做事不容置疑,向来都是命令式语气。
    可是她真的无法做到了。焦扬放下电话,掏出放在钱包里的机票勾起唇角,似讥非讥。
    很巧合的玩笑,很戏谑的结果。
    17时,她要自海涯飞往香港。而他要在君来茶馆等她的讯息。
    打一次电话都会如此冷嘲热讽,若是见面,只会是一次更加深刻的互相伤害。焦扬坐在沙发上,苦笑延绵。
    第二部分 她+他 结晶(2)
    周日下午五点,她按照安排踏上了去香港的班机。其实在昨天下午,她便再一次打电话至他的秘书室,说她无法到访,请他取消明日的会面。
    之后便再无消息,她相信易明那么傲气的人,做不来执意相守这样的事情。以前两人在去旅游景点玩的时候,听到了“望夫石”的传说,她是一脸感动虔诚,而他则是浅浅的不屑与戏谑。
    所以,这次是她伤了他。听那只言片语,便觉得他已经将她恨入骨子里,所以,应该更不屑于表演那些痴痴等待或耐心相守的无聊戏码。
    她已经尽了告知义务,所以没必要因此愧疚伤感许多。
    到香港的时候已经入了深夜,早有先期入港的敦煌广告公司的人为她安排好了住处,所以焦扬下机便直接进入酒店。一夜路的旅途疲累,让她只想跌上床便入睡。可是看到那个在床头柜上摆着的电话,却突然涌出奇怪的感觉。
    那个说要在今日与她见面的人,会不会还在那里傻等?
    这个念头涌出的一刹那,她便狠狠的嘲笑起自己来,一边轻笑一边走向洗手间准备卸妆清洁,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躺上床便蒙上被子。
    那个人是易明,是那个最痛恨背弃与欺骗的男人。
    未拉好的床帘透出很小的缝隙,从那依稀可看清楚港城的璀璨夜色,照耀在房间里印上一种很梦幻的光幻斑驳。焦扬怔怔的看着陌生的一切,突然想起在n市酒店的那夜,此情此景,是如此相同。
    可是,转眼前,便好似经历了人世沧桑。
    香港的工作并不像林弈辰所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只是“督工”的角色。 因她代表地是整个雅高集团,所以每一个镜头。她都会在旁边观摩,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会毫不客气的指出。大概是因为她近乎苛刻的工作态度,起初工作进展地并不是很理想。
    幸好他们身处的拍摄地点像是一个影视基地似的地方。来自各个地方的剧组都在此拍摄。所以很多时候,看各个剧组的拍摄也就成了集休息与学习的最佳方式。而且经过三天的磨合,那个导演也渐渐熟悉了焦扬的表达方式,慢慢的将进程跟了上来。
    拍到第四天,因为几天不眠不休地赶进度,已经到了片尾部分,而那最后一点镜头的表达方式,也出现了意见的些许不合。
    敦煌主张用跳跃式的推进来表达雅高的发展,那样显得华美富丽。而焦扬却觉得企业宣传片重点彰显文化。没必要弄那么些花里胡哨地东西来体现外在,能表现出传统地大气即可。两人正争执不下的时候,焦扬突然觉得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倏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