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林司曜一眼,“我去点菜。”呜呜呜
    ,早知道大宝在就好了,小二的对象必定不是自己了。
    司徒耘无力地抹了把脸,起身往柜台走去,“掌柜的,有什么好吃的,
    统统给爷拿出来。”
    毕竟不是大城,过埠小镇的酒铺,能有牛肉已经不错了。桌各上了一盘
    卤牛肉,配几道时新蔬菜,再是每人一碗白米饭,在肌肠辘辘的时候,也是
    一顿时常不错的菜式了。
    待众人吃得差不多时,酒铺里又鱼贯地进来几人。
    为,是一身玄色劲装的大胡子男人。一进铺子,就嚷着要小二上酒上菜
    。
    紧随其后的,是一对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穿着华贵、举止高雅的俊美伉
    俪。
    他们之后,则是一男一女侍卫装扮的随从。
    “还愣着干什么,上菜呀!”大胡子男人朝一旁有些愣神的小二吼道。
    “鲁青!”华贵男子蹙眉轻唤。
    大胡子一听,立即缓下表情,以低了八度的嗓子继续朝小二吩咐道:“
    小二,快上菜。”
    “好咧。大爷先请坐。小的这就去吩咐厨子上菜。”
    眼见着刚进门的五人,占去了铺子里最后一张大圆桌,未曾同时接待满
    堂来客的小二,此时也回了神,喜滋滋地接了话就往后堂跑去。
    “师伯,那大胡子我认得,是血冥赫赫有名的武将鲁青。”司徒耘趁着
    替林司曜加茶的当口,迅速低语道。
    “嗯。”林司曜点点头。没想到血冥也派了人潜入了大惠,只是,不知
    是因何而来。替十二血骑报仇吗?抑或扰乱帝都民心?但绝不会是来向明日寿
    辰的大皇庆生的。
    “与我们无关,吃完就出发吧。”林司曜淡淡地吩咐道。
    司徒耘点点头。好奇归好奇,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当务之急,是护
    送师娘与龙凤胎们回静王府
    静王府位于帝都最热闹的天佑大街最东头。与皇宫的外围城墙仅隔一条
    相对比较清静的天保街。
    静王应付的前身是明府,是梁玄静之父梁佐明的府邸。大惠国建朝初期
    就有明文规定:为减少铺张浪费,子承父爵,原府更名即用。若府邸启用超
    两代,且又有军功待奖,方可拓府另建。
    静王府已是更名后的府邸。故而,梁玄静的后代,但凡对本朝有建树,
    成年后即可拓府另建。无需再更名梁家已用两代的旧邸。至于梁玄静其他子
    嗣,则留在旧邸。
    除非以私人名义买宅另居。梁恩载现年虽不过十七,若论建树,自是还
    担当不上。不过,他却是本朝唯一被大皇钦点可以拓府建邸的新进爵爷。连
    比他大上一岁同样才貌出众的襄王爷也没有此等殊荣。
    于是,诸多猜测自梁恩载被大惠此番钦点嘉奖后,就不曾断过。八卦果
    然是无处不在。
    不过大多数王公臣子,猜测的是,大皇有意将他最为宠爱的三公主嫁与
    梁恩载。当然,真实缘由,只有当事人知晓。
    马车驶入静王府,直至在一处可以拴马的石所前停下,“姑爷,王府有
    规定,马车行至此处,皆要停驶。或是徒步,或是乘轿。轿子已经备好,姑
    爷看”车夫为难地看着一脸阴郁的林司曜,他也是遵照王府规定行事,可不
    敢违规。
    “那就换轿吧。”苏水潋拉拉林司曜的衣袖,朝马夫点点头。
    “多谢四小姐体谅。”车夫得了苏水潋的吩咐,朝苏水潋行了礼,就牵
    起马车,去**喂食清扫了。轿夫们确实已抬着四张双人软轿候在了一旁。
    “啧啧,这王府规矩可真不少。进个门,还这般复杂。”司徒耘见状摇
    头不已。上回奉了师伯之命前来请御医,他压根就没走大门,直接从高寺跃
    入了静王府,循着送茶点的丫鬟,找到静王爷的书房。故而,他还真没见识
    过这般繁琐的高门阵仗。
    “妹妹,妹夫,有失远迎。”梁恩载含笑的问候从前方传来。徒步而至
    的梁恩载自然听到了司徒耘的抱怨,笑着解释:“这是祖父定下的规矩,不
    好撤除。妹妹还是坐轿子吧。妹夫,与我一道走走可好?”
    林司曜意味深长地盯着梁恩载看了一眼,上回见面,从没当着众人的面
    一口一个“妹夫”的唤过他。这次怎么了?挑衅他?抑或别有用意?
    想归想,也没多问,待苏水潋几人上了软轿后,才与司徒耘一前一后地
    跟在梁恩载身侧往静王府的主院走去。
    “府内最近几日有异常。怀疑有细作。”路过中央花园的水瀑阁,梁恩
    载嘴唇微动。
    水瀑声音虽响,林司曜的耳力也不差,自是听全了梁恩载的提醒。
    “冲着我来的?”林司曜头也不抬地问道。
    “不知。发现了两个,来不及盘问就咬舌自尽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同党
    。”梁恩载趁着水瀑,简略地提了一遍近日王府内的情况。
    “因为二十血骑?”林司曜沉吟了片刻,蹙眉问道:“那十二血骑会不
    会只是个引子?”为了引出大惠国的真实兵力,好来一网打尽。
    “或许。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多加小心。妹妹处,我会加派人手。”梁
    恩载之所以提醒林司曜,担心是毫无自保能力的恩絮与那对龙凤胎。
    “不必,司徒耘在。加派了人手,反倒显眼。”林司曜摇摇头。府里的
    侍卫,他见识过。据闻王府最厉害的侍卫长,在他手上,也过不了一招。这
    样的人手,倒不如不要。来了反倒是累赘。
    司徒耘武功虽不及他与司拓几人,却是风瑶阁年轻一辈中最好的。这也
    就是他之所以与司翀商谈后,换了大宝的原因。水潋与龙凤胎,是他的软肋
    ,出不起任何差错。
    其人了的人事,都是次要的。
    “那随你。对了,初八面圣那日,当心宫里。”
    梁恩载想到现任大皇。虽然表面上与老爹关系甚好。却是个心思诡谲的
    人物。只因老爹素来性子耿直,不与他一般见识,想必这才是获得大皇素来
    与爹交好的原因。可是自己不同。虽然大皇明面上对自己很器重,不仅当着
    文武大臣的面,接任老爹的兵权统帅之职,还书面允诺他一满十八,就可拓
    府另居。
    如此重视的褒奖,让他着实风光了一把,连带着对“侠客”的运营,也
    让他不得不收全省了几分。生怕大皇看出了什么端倪。
    为此,“十二血骑”事件后,他为了隐匿“侠客”的存在,自私地将林
    司曜推到了世人面前。原本只是觉得凭他一介杀神的名号,大皇会忌讳与他
    见面,却还是疏漏了大皇的诡谲心思。
    不过,无论大皇有何企图,林司曜不是个草莽之辈。应该不至于中了大
    皇的计算。
    “明日皇诞,可有邀请血冥一国的人前来?”林司曜思及月葵酒铺里见
    到的人。
    “当然没有。大皇对血冥国可说避之唯恐不及,怎会邀请他们前来?怎
    么了?”梁恩载不解地问道。林司曜素来不说废话,既然这般问,必定有事
    。
    “来时的路上,看到了几个好似血冥国的人。”林司曜淡淡答道。
    梁恩载蹙眉沉思。只是水瀑声渐渐消去,索性也不再对话。挑了些无关
    紧要的话题聊着。很快,一行人就来到梁玄静夫妇居住的正院
    (未完待续)
    正文 118 替身
    “娘亲,大哥他......”惜月的事,表面上看他丝毫不在意,且还在一旁说
    风凉话。可方才他那番可说是令人气愤到想揍他的话,却让苏水潋闻出了梁
    恩载不同以往的情绪。他是在意的。
    只是,为何要反其道而行之?
    “谁知道!与他爹一个死德性!”丰采韵气呼呼地吐出一句,方想到梁恩载
    并非梁玄静所出,而是她大伯梁玄安的儿子。转头朝苏水潋讪讪地笑道:“
    我是说与你爹一个死德性。”
    ...... ......
    “明明很在意,为何不主动些?”楼遐尔无奈地看着占据着他家的八角亭,
    喝着他家的花酿、神情漠然的梁恩载。
    “怎么主动?谁知道宫里那位会不会耍阴招。”梁恩载再度灌下一大碗梅花
    酿,低哑地说道。
    “阴招?”楼遐尔闻言顿了顿,失笑地摇头叹道:“你该不会是怕他出尔反
    尔?说是让龙惜月替三公主抛绣球,你若是出手接了绣球,嫁来梁家的还是
    三公主。可你不接,被其他好事者抢到了,出嫁的就是龙惜月?”宫里那位
    ,很可能如此做。因为,他最见不得人好。特别是,他所中意的,却不见得
    同样中意皇家公主的梁恩载。
    “嗯。”梁恩载闷闷地哼了记鼻音,索性捧起酒坛,直接对口灌入。
    “唉,这等喝法,真是遭贱了我的好酒。”楼遐尔主疼地看着梁恩载手里的
    酒坛子。这是他藏了三年的珍品耶,却被眼前这个情场失意的家伙用来豪饮
    猛灌。
    “老实说,三公主也不错啊,索性你就娶了吧。大不了就纳那龙惜月为妾嘛
    。”楼遐尔拍了拍饮尽后,趴在石桌上不知在想什么的梁恩载。一坛子梅花
    酿,还不至于喝晕了他。从小就与他交好的楼遐尔,岂会不知他的酒力。
    “滚!”粗嘎的低吼从石桌处传来,楼遐尔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啧啧,以
    前不知是谁,每每提起龙惜月,就没好脸色。原来啊......”
    “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梁恩载沉着脸起身,走出八角亭。
    “回去了?那明日的......”
    “明日再说。”梁恩载反手朝身后挥了挥,往襄王府的正大门缓缓迈去。
    楼遐尔看着逐渐远去的萧瑟背影,微微蹙眉。不知明日,好友会如何抉择,
    是眼睁睁看着他喜欢了许久的女子嫁与他人,还是挺身而出,娶回他不爱的
    公主,还龙惜月一个自由嫁娶的机会?
    这是个两难的抉择......难在,无论他如何抉择,龙惜月也不会是他的
    妻......
    ...... ......
    初六一早,众人齐齐聚在静王府的餐厅。围着可容纳十五六人的紫檀大圆桌
    而坐。
    “大哥,你确定不接绣球吗?”昨个儿与丰采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