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她笑了笑。
    “希望你可以传达我的思念。”
    就在姬千年关上窗户,刚刚坐下,房门突然被人由外用力踢开,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粗鲁!家里那几位比较温柔,她暗忖。
    “门踢坏了要赔钱的……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安歇?”
    火倾艳向前蹭了蹭。
    “我有话对你讲!”
    “天色不早了,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再讲也……”
    “今晚一定要讲!”毫无转寰余地。
    “……什么事。”
    “我……”火倾艳脸红得像滴血般,不自在的抿抿嘴,又向前蹭了两步。“我……”
    “说吧,我在听。”
    “我……”又向前蹭了两步,脸也越来越红。
    “什么?”
    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姬千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为他怪异的举止所吸引,见了他布满红晕的脸,心头的疑云逐渐扩大中,不知不觉地坐直身体,仔细聆听。
    奇怪,倾艳一向有话就说的,今天怎么变得吞吞吐吐了?
    不得不说,姬千年在某些方面非常迟钝。
    冷静!一定要冷静!
    火倾艳,你只有这个机会了,你也不想带着遗憾离开吧?
    不错,不管能不能得到回应他都不在乎,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冷静,不难的,一句话而已,就像平常那样,很简单。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火倾艳张口。
    “我……”
    “嗯?”
    咽了口唾沫,呼吸,再呼吸,不停给自己打气,不能退缩,一定要讲出来……
    “倾艳,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发烧了吗?脸好红啊。
    “我……”不能再犹豫了!火倾艳握紧拳头,一鼓作气地大喊道:“我喜欢你!”
    ……
    时间突然静止了。
    安静,绝对的安静。
    灯芯燃烧时发出的嗤嗤声和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清晰可闻。
    姬千年很惊讶。
    她从来没想过倾艳竟会喜欢上她。说实在的,她对他并不好,当初雇佣他当保镖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有其他意义。虽然倾艳只小自己一岁,感觉却像小很多岁,他就如同一个小弟弟般单纯,任性又冲动,一路上她又总是有意无意的逗弄他,她也一直以为他不得已才跟在她身边,随时都想着离开,可是他现在却突然说喜欢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
    他说,他喜欢她呀。
    对他,她也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唔,要如何回答才不至于伤了他的心?
    难啊。
    说完后火倾艳倔强的站在那儿,抿紧唇,僵挺着背脊,等着姬千年判他死刑。
    反正,反正怎样都无所谓,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他只要一个令他死心不再奢望的答案。
    “……我已经成过亲了。”良久,她挑了挑眉,开口道。
    “我知道。”
    他又不是傻瓜,她除了理智过了头,其他方面都是百里挑一,这样的人没成亲才是怪事一桩。
    “我有三个夫郎。”一口气娶回家,还有一个后备的。算算,四个,应该够了,她没打算建立一个庞大的后宫,万一一个安抚不好后院起火,倒霉的还不是她。
    而且,四个男人刚好一桌麻将,回去后定要教会他们,有事干就不会天天黏着她,多一个不是给自己找跟屁虫吗?
    可,倾艳那故作坚强的表情让她看了有点心疼呢。
    “恭喜你。”听起来像在磨牙的声音言不由衷的说道。“想必你的夫郎个个美丽非凡,才华过人吧。”
    三个?她可真会娶啊!哼,天下乌鸦一般黑,只有娘是例外。
    这人——
    姬千年眨眼,笑出声。
    “笑什么笑?我的话很好笑吗?”
    “不是……”他气鼓鼓的模样好可爱。“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要说一见钟情又似乎不太可能,我好像也没什么优点值得你喜欢吧?”
    不是她谦虚,她真的觉得自己除了长相好看点,稍微有些小聪明,性格方面——美人老爹有时会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瞧,说她虽然对人很好,很温柔,处处留情,实际上最是无情……她不同意美人老爹的看法,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无情的人。
    “你本来就没什么优点可言……”火倾艳哼了两声,皱鼻瞪着她,“感情本来就不可预料,更没有时间限制,喜欢就是喜欢,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优点,就算你无恶不作,就算你是人人唾弃的大魔头,有一大堆数也数不清的缺点我也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
    所以说,他是脑袋坏掉才会喜欢上这个女人,连她的身份都没搞清楚就眼巴巴的喜欢上,不是笨蛋是什么。
    “……你说的也太过分了。”
    无恶不作?
    人人唾弃?
    姬千年哭笑不得,原来她在他心中是这种形象啊?
    “我们明天就分道扬镳了,你就痛痛快快给我一个答案!”火倾艳直视着她,眼神执着坚定,没有一丝退缩。“喜欢你是我的事,我并不强求你非接受我不可,我也知道以我的身份可能配不上你,而且我的相貌也……你只要说出你的回答就行了,不必考虑我的心情。”
    “你真的喜欢我?”
    “喜欢还有假吗?”他给她一个大白眼。
    “我已经有三个夫郎了。”
    琴玉性情温和倒也罢了,晴空也许会闹点小矛盾,九蔚嘛——懒归懒,精明的很,最令人头疼的是小狐狸,说不准会给她翻江倒海大闹一番。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想嫁给你。”火倾艳更直接的挑明,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嫁给她的念头,她究竟在担心什么。
    “……”姬千年哑然。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何尝不是如此,眼前这个更是个中翘楚,心思谁也捉摸不定,似柳絮,如飘萍,不知去向何处,来自何方。
    “那你还说喜欢我?”
    “喜欢你跟嫁给你是两回事!我就单纯的喜欢你不行啊?”
    开玩笑,喜欢一个人就非要嫁她不可吗?即使只是看着她,跟在她身边也是种满足啊!
    何况,他大仇未报,是生是死还要由老天爷决定,容不得他作主。
    “算了,你的答案我也不想听了,我回房睡觉。”
    越想越沮丧,刚刚喜欢一个人就要跟她生死离别,永不再见,他心里难受的要命,再也提不起勇气继续留下来听她的回答,就让他当一回胆小鬼吧。
    “这不像你哦,倾艳。”
    沉重的步伐刚迈出去,身后便传来戏谑的声音,带着几分优雅,几分笑意。
    “你!”他猛然回头,愤愤的咬牙,“你想说什么?”
    “怎么办,我舍不得倾艳你去送死呀。”
    “……”红眼冒起火花,气呼呼的死瞪着她。这女人,折磨他很好玩吗?
    “倾艳喜欢我吧?喜欢的话就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去刺杀兌王,我讨厌不负责任的人。”起身,慢慢走到火倾艳身边,清澈美丽的眸子漾着水波柔柔的看着他,在他眼底看见自己的身影,她微笑如花,“我喜欢倾艳,跟你对我的喜欢或许有点不同,所以你要留在我身边努力让我达到你喜欢我的程度。”
    女人国就这点好处,喜欢的人可以通通留在身边,不必三思再三思,选择再选择,生怕嫁错了人。
    她、她这是接受他了吗?
    火倾艳连耳根都红透了,咬着唇,半天说不话来。
    “愿不愿意赌上自己的人生?” 抛下诱饵。
    “我、我要报仇……”
    “不是阻止你报仇,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火倾艳瞬间清醒,大吃一惊。
    “喜欢的人当然不能让他独自去冒险,你说对不对?”看他傻住的可爱模样,她勾唇而笑,亲呢地捏捏他的脸,“目前为止你还是我的保镖,你怎么可以随便扔下雇主自己落跑呢。”
    静——
    “不行!”回过神,火倾艳爆出低吼。
    他不能将她卷入他的战争中!即使没有他,她也要好好活着。
    “我不同意……”
    “去睡觉,明天要早点起来。”
    “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你不能跟我一起……”
    “不要那么大声,会把其他人吵醒。对了,明天别忘了把云鹤带上。”姬千年像是没听见他的吼叫,把他推出房间。
    “我不会带你一起去,你听到没有!”
    “晚安。”灯灭,房间一片漆黑。
    “姬千年!”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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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工作全部搞定
    爽啊~~~~~~~~
    哈哈,以感情为主,感情为主,绝不会让姬参与内政(不然我也很辛苦啊),顶多让她陪着那两个救人,一个过程而已,不会很详细的描述,总要培养感情的不是吗
    就这么爱上了,很怪异
    魔 障
    “又失败了?”
    “属下尽力了,左护法三番五次阻拦属下行动,属下才……”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梅进浑身直打颤,低垂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就怕眼前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主子一个不高兴,使用残酷的手法惩罚他。
    “左护法呢?”
    “属下……不知道。”见主子夹杂着妖光的眸子盯着自己,那透彻的目光令梅进背后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湿透了衣衫。
    “我叫你监视左护法,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你居然连他的下落都不清楚,要你何用。”形状优美的手指状似不经意的弹了弹。
    这一举动看在梅进眼里,顿时骇然失色,颤抖地仆俯在地上大叫。
    “主上饶命!”
    像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或者只是几秒而已,他缓缓放下手,不再看趴在地上的人,眼中映入园中的鸟语花……呃,没有花,触目望去,全是各式各样的假山,层次分明,错落有致。
    “下去。”
    “是……”梅进吁了口气,不敢逗留,迅速消失。
    “出来吧。”
    “哈哈,雪小子比起你娘亲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婆婆老了,老了。”
    佝偻的身影从假山后走出来。
    他魅眼微眯。
    “好久不见了,雪小子怎么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难怪人人都怕你。你娘大概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比当年的她还心狠手辣吧。”
    “听说单长老十年前就隐居山林,早已不插手堂中之事。不知道您老此次出山到底有何贵干。”
    “他死了。”
    “他?”瞳眸掠过一抹流光。
    “唉,世上没有爱情悲剧,只有因爱而生的悲剧,你娘她……”
    “单长老大老远的来就是为了谈些陈年旧事?既然这样,大门在那边,请自便,恕不远送。”
    “雪小子还在记恨他夺走了你娘?”
    “他不值。”
    “雪小子,你要学会宽容。”她摇头叹息,“他也是个可怜之人。”
    沉默。
    “最后他很幸福的闭上眼睛,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可以下去见子佳,对司寇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幸福?”他冷笑,“在这个所有生物争夺存在之地的天下,断送自己性命的可怜人类,根本没有权利谈幸福这种事。”
    什么是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