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不多时传来了推门声,李彧走了进来,坐在一张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我:“大功告成了。”
    “恭喜恭喜。”我微微一笑,“世子爷的口才的确了得。”
    “不是我的口才了得,是abc了得。”李彧笑了起来。
    “什么是abc?”我好奇的问。
    “烈酒alcohol,美女beauty,佣金ission。”李彧跷起二郎腿,“现在席若飞正醉卧温柔乡,你觉得如何?”
    话音落下,我和李彧相视一笑,有点狼狈为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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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李彧下午来到琳琅别苑,说风和日丽天气好,拉着我出去爬山。想到许久没有出门,我欣然同意。我们带了四个侍卫,让翠姑准备了我喜欢的糕饼酒水,然后兴致勃勃地上路了。
    络。但是一个半时辰以后,我就只剩下半口气了。李彧拖着我半死不活的向山顶行进,我实在走不动了,索性往地上一蹲。“我不走了。”我垂头丧气,开始耍赖。
    “加油,马上就到了。”李彧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你这样也不怕后面梁修他们笑话?”
    “我真的走不动了。”我仰起脸看着他,“山路崎岖,又没有台阶,走到现在我两条腿都软了。”我向李彧明媚一笑:“要不你背我?”
    “想都别想。”李彧“哼”了一声,递给我水壶,“喝点水,吃点东西,我们真的马上就到了。”
    “还说喜欢我呢,连背我上山都不肯,虚情假意的家伙。”我小声嘟囔着,喝了一口水。
    歇了一会儿,我们继续上路,这回倒是一鼓作气爬上了山顶。
    很难形容站在山巅的感觉,脚下就是一片云朵,俯视地面,所有的景色一览无余,那感觉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山顶的风吹起我的头发,这感觉有点寂寞,但是又让人无比激动。
    “喜欢吧?”李彧张开双臂,好像要乘风而去。然后他笑着对我说:“这座山是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现在站在这里,是不是更让你觉得兴奋?”
    他不背我上山,就是为了让我体会征服的快感?不过现在这滋味真的不错。我也展开手臂笑着说:“很棒!”
    忽然左手一暖,我转过脸,看见自己的手被李彧握住:“以前我也自己来过,站在山巅之上俯视众生,风光无限。但是随之而来的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这是位居极品的代价。”李彧明亮秀丽的眼眸中神采潋滟:“一个人孤独难免过于痛苦了,我们两个人作伴,你说如何?”
    “一山不容二虎,你信得过我?”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人心易变,我又如何信得过你?”
    李彧哈哈一笑:“一山自然不能容二虎,但是一只公老虎和一只母老虎则是天作之合,绝配无双!”说完他握住了我的双手:“和我在一起,你感觉如何?”
    我想了想说:“感觉很舒服。你很尊重我,对我很好,从来不勉强我做我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跟你在一起的感觉还不错。”
    李彧满意的点头:“这不就好了。你的胆子太小了,不过你是被别人骗怕了。但是爱情也好,生活也好,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一场冒险,干什么不试试?”
    李彧明亮的眼眸盯着我的面颊:“生活再实际不过了,选择伴侣是寻找一个和自己合拍相投的人。我们都从现代来的,所以门当户对,受教育程度相当,有共同语言和远大理想。你看,老一辈所说的革命伴侣指的就是我们了。”
    革命伴侣?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词用在我和李彧身上有点滑稽。
    “我们俩比不上周恩来和邓颖超最起码也能赶上孙中山和宋庆龄。”李彧看我笑了,马上嘻皮笑脸,插科打诨,“所以,你就试试吧,试试吧。我这个人很不错的。”
    我看着他的脸,又看看四周苍茫的风景。在高处,也许有这么个人相伴也不错。
    在山顶呆了一会儿,我们开始下山。无奈我的腿肚子都快转到前面去了,走几步就抖啊抖的。李彧便带着我们来到半山腰的一处小木屋休息,侍卫们出去打野味,然后在户外烧火烤山鸡。我吃了糕饼喝了点酒,疲劳感稍稍消退一些。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带你回王府?”李彧斜着眼睛看着我。
    “为什么?”我把酒壶地给他,李彧摆了摆手。
    “因为大王妃到外地礼佛回来了。”李彧淡淡地说,“我娘董凤芳是我爹的侍妾,出身很卑贱,是青楼里的清倌人。大王妃沈宁安是沈家的小姐,也算出身名门。”
    “这个我知道。”我点了点头,“沈家世代为官,在地方上颇有势力,但是最近一直走下坡路,不出几年就要败家了。”我看了李彧一眼:“这是你的杰作?”
    “知己,知己。”李彧笑了笑,“我爹的五个儿女,除了我全都是沈宁安所生,可我爹有四个老婆,沈宁安的手段可想而知。我娘是我爹在外面宠养,生了我之后才带回王府的。”
    “你娘出身不高,你这个世子是怎么当上的?”我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
    “原先在府中我娘是没有地位的,只是靠着貌美,得到那么一点恩宠。”李彧举起手摸了摸鼻子,“不过我大了一点,就耍了些手段,用封建迷信作掩护,然后帮着我爹完成了几项任务,自然他就对我刮目相看,封我娘当了侧妃。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掌了权,顺理成章就成了世子。”
    “沈宁安怎么能容忍你爬到她的头上?她还有两个儿子呢。”我喝了口酒。
    “我大哥李凡镇日想的就是驰骋沙场,十四岁就迫不及待的参军去了。我二哥李江倒是有几分野心,但是为人过于方正,现在在朝堂上当个监察御史就算到头了。何况我爹也不傻,他知道大宁强盛起来的原因,何况这几年我一直对沈家进行打压,沈宁安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
    “那她回来和我回府有什么关系?”我又喝了一口酒。
    “沈宁安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从一开始对我和我娘的百般陷害,到后来我位置稳固之后的刻意拉拢,算是个角色。”李彧眯起眼睛靠在墙壁上,“她应该布了两步棋。第一,帮着她两个儿子夺取世子的地位。第二,若是夺位不成,就把我变成她的人。她临去礼佛之前,特地把她的贴身侍女莲若留在我的身边,就是想让我贪图莲若的美色,把她收房。而且她最近总让她哥哥的女儿来汝阳王府,有意撮合我们两个,明显是想通过联姻挽回沈家的颓势。”
    “厉害的女人。”我点头赞同。
    “现在她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我怕你吃亏,所以一直没把你带回去。但是这几天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明天就回王府,你说如何?”李彧问道。
    “回府?很好啊。”我点点头,“我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就回府吧。你每天这样来回奔波也是很劳累的。”
    李彧听到这话笑眯了眼睛:“不错,不错,现在懂得心疼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大口酒。这回翠姑给我带的是上好的葡萄酒,淳厚香甜,让人怎么都喝不腻。
    在小屋中吃吃喝喝,李彧见暮色将至,就催促我们下山。我这时已经把酒袋里的酒喝了个精光,晕晕乎乎的看着李彧:“要走了?”
    李彧把我拽了起来,拧起俊眉:“你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我摇了摇空空的酒袋。
    “算了。”李彧笑着看看我,然后背对我俯下身,“我背你下山吧。”
    我毫不客气的往李彧的背上一趴,哦,很宽,挺舒服的。
    李彧把我背了起来,然后掂了掂:“嗯,不太沉。”
    长长的山路,微风一吹,我的神志有了几分清醒,看着前方衡着的翠微,忽然心中有了感触,搂着李彧的脖子的说:“恋爱对男人来说,就像在空荡荡的心房挂画,而对于女人就像在聆听音乐。”
    “为什么?”
    “因为一间房间能够点缀好几幅画,却永远只能允许一首旋律流转。”我叹了口气,“这就是区别。不知道是男人的不幸,还是女人的悲哀。”
    李彧的胸腔里传出闷闷的笑声:“如果我的房间里能有一幅经典名画,别的画不挂也罢。”
    “骗人!”我“哼”了一声。
    “其实爱一个人是个很简单的事。就好像渴了的时候喝水;冷了的时候穿衣;饿了的时候吃饭,日日夜夜的重复,觉得再自然不过了。”李彧慢悠悠的说道,“当喜欢一个人没有变成一件简单的事,就是爱得不够深,所以不断的怀疑、挑剔,恨不得让对方臣服,有时候臣服都不够。”
    葡萄酒的后劲上来了,我的头昏沉沉的。
    李彧把我向上推了推:“其实爱情就是两个人好好的相守,互相陪伴着走过人生。别想着在对方身上找到自己缺失的东西。大家都是脆弱有缺点的人,所以不能奢望对方的事事处处的保护和成全。找伴侣不是寻找偶像,所以别希望互相拯救,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相配,并且能够互相欣赏。”
    这番话好像很有道理。我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但是又感觉头有点晕,赶忙在李彧的背上趴好,不再乱动了。
    “你还好吧?”李彧问道。
    “嗯,还好。”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其实,你这个人对我还不错。除了让我有点看不透。也许嫁给你也不错。”
    “那你就嫁给我吧。”
    “不行,你这么狡猾,我不上当。”
    “我从来没骗过你,嫁给我吧。”
    “……不行……”
    “喂,嫁给我吧?”
    一股倦意涌了上来,我酒品还不错,喝醉了只是闷头大睡。我实在支撑不住,胡乱和李彧扯了几句,就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弄玉风云 凤栖梧 五十四 谈婚论家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
    这是在哪里?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姑娘,你怎么了?”听到动静,一个丫环撩开幔帐,我抬头看了看,是艳菲。
    “渴。”我揉揉眼睛。酒喝多了半夜就是渴得厉害。
    艳菲端了一碗热茶,我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头还是昏昏的。刚想躺下接着睡,忽然看到门口帘子的缝隙里透出几丝光线,随口问道:“谁在外面?”
    “是世子爷。”艳菲帮我掖掖被子。
    “他在我房里干什么?”我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艳菲微微一笑:“姑娘,你现在在世子爷的房间。”
    what?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我怎么在他房间里?”
    艳菲摇摇头:“不知道,世子爷让我过来伺候的。”
    nnd,这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让我睡在他这里是什么意思?我眯起眼睛,心里有些不悦,然后掀开被子,穿了鞋就要出去。
    “姑娘,穿件衣服。”艳菲急忙拿了件外衣披在我的身上。
    我走到门口,一把掀开帘子:“李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