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你知道金庸吗?”我试探的问他,这李彧有可能是和我一起穿越的同伴吗?
    “你说什么啊?哈罗是什么东西?金庸是谁?很有名吗?”李彧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他不知道?这个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我有点失望:“算了,你不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
    “节哀顺便。你是太伤心了。”李彧愣了半天开口说道,“我安排你住听雨轩吧,给你派八个丫环够不够?你带来的下人我也会妥善安排的,你放心好了。”
    “多谢世子,我只要一间屋子遮挡风雨就好了。”我施礼谢他。
    “客气了。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李彧吧。萧锦一直在寻找你,我应当好好保护你的。”李彧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天空,自言自语地说:“秦允谦,多好的人啊……”
    我在汝阳王府住了下来。听雨轩是李彧园子里的一处宅院,雕梁画栋,又宽敞又豪华。连琐等人被编入王府的仆役编制,每月领取月银,专门负责听雨轩的保卫。绿鹃自然还是跟着我的。
    李彧果然把我当成上宾,听过来服侍我的丫环点犀说,我一切的吃穿用度和原先王府里的两个小姐一样。我心里很不安,和李彧讲了这件事不妥。“没关系,只要我愿意,把王府调个儿都行,更别提把你当菩萨供起来。”李彧满不在乎的说。
    服侍我的丫环们向我八卦王府的情况,我也大概清楚了一些。李书阳的大儿子李凡是将军,在遥远的边防镇守边关;二儿子李江是朝中的监察御史;三女儿李珊和四女儿李薇都已经出嫁,现在家中的宝贝就剩下老么李彧。李彧从小就被宠上了天,李书阳更是对外宣布以后汝阳王爵位的继承者就是他的小儿子,而且李彧的两个哥哥也不想和他争这个汝阳王的名号。
    我的生活好像回到了原先在庄府的那段时光,平淡而富贵,但是我的心却出奇的难受,虽然每天都尽量对着镜子露出笑脸,但是心底里一直在淌泪……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允谦永远的不在了……
    李彧常常来找我,每次来都尽量逗我开心。他实在是个不错的朋友,没有身为世子的傲气,但是有身居高位的威严。他对我说他和允谦认识的经过,他们那天同时在大宁维州的茶馆里喝茶,李彧看到旁边桌上的允谦,觉得他风采超群,坐到同一个桌子和他聊天,两个人便一见如故。李彧从小有偏头痛的毛病,每天如果不吃药就会疼一会儿,且疼痛难忍。但是他发现只要他和允谦在一起,疼痛就会减轻。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他甚至想把允谦绑回王府,和他同吃同睡。搞得允谦曾经一度认为他有断袖之癖。
    我一直想见李书阳,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一天午后,李彧踩着凌波微步从湖对面的住所里飞了过来。“小瑜,一起玩斗地主吧。”李彧笑眯眯的对我说。
    “没空。”我正睡午觉,被打扰了很不高兴。
    “就玩一两回。”李彧哀求我。自从我制作了扑克,并且告诉他扑克的玩法,这小子就欲罢不能了。
    “你找丫环小厮们玩去。”我在榻上翻了个身背对他。
    “他们没有你聪明,每次都故意输给我。”李彧叹了口气,“就一会儿。”
    “好吧,好吧。”我无奈的坐了起来。
    牌局摆起来,我、李彧、绿鹃坐定。正在这时,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彧儿在这里吗?”然后一个干瘪的老头儿满面堆笑的走了进来。
    “爹,你来啦。”李彧见着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个人就是李书阳?!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老人家,这简直和想象中的差别太大了!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庄景卿似的人物。
    “民女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我盈盈下拜。
    “不必多礼。”李书阳待我站定后,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我,然后嘻嘻笑了起来,“你娘和我说得没错,你带回来的这个小媳妇是个绝佳标志清灵的人物。彧儿啊,你真是好眼光,不像你的两个哥哥,带回来的女人总是让我不满意。”
    晕!这是怎么回事?
    “多谢爹爹谬赞。”李彧笑眯眯的说。
    “听彧儿说你叫小瑜。小瑜姑娘啊,看你的打扮是丈夫刚刚去世了。没关系,等丧期满了,你再和彧儿成亲也不迟。”李书阳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什么?他是什么思维?我的嘴角已经在抽搐了。
    “王爷,您……”您误会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李书阳看到桌上的纸牌大感兴趣。
    “爹爹,这是小瑜发明的,特别有意思,你过来坐,我教你。”李彧兴奋的把李书阳拽到桌前,这一老一少就沉迷在扑克的趣味中,拉着我一直打牌到掌灯时分。
    我试探了李书阳,他对金庸、二十一世纪、孔子、中国等等也是一无所知。难道是我判断有误?李书阳这个样子根本不像一个有所作为,励精图治的改革者,倒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顽童,难道这一切是他装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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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我正在屋中倚着床看书,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瑜儿,瑜儿,是你吗?”
    这个人是……我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的
    弄玉风云 浪淘沙 二十六 惊天秘密
    我激动地站起来,疾步走到门口,迎面走来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翠姑!”我喊了一声扑到她的怀里,好像委屈的小孩子找到了父母,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瑜儿,我的宝贝儿!”翠姑搂着我“儿”一声,“肉儿”一声的呼唤。一时间我们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绿鹃也在旁边抹眼泪。
    良久,绿鹃强装笑颜的上来劝道:“见了面是好事,怎么哭开了?快坐着说话。”
    我放开翠姑,用绿鹃递过来的帕子抹抹眼泪,然后和翠姑一起坐在靠窗子的软榻上。翠姑变得更加丰腴滋润了,眼角虽然有了些许皱纹,但是一看就知道日子过的比较舒心。翠姑慈爱的看着我,一边抚摸着我的面颊一边说:“瑜儿真是长大了,漂亮了。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我知道庄府出事了,老爷太太都没了,你吃了好多苦吧?”
    “不碍的,都过去了。”我握着翠姑的双手,“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那位在这里给二世子做侍卫,昨天碰上了战雪,战雪说你在这里,还说谦少爷已经……唉,若是他活着,和瑜儿倒是真真儿的绝配,可惜……”翠姑的眼眶又红了。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屋中一时静悄悄的,大家相互垂泪无言,少不得绿鹃又过来劝解,然后命下面的小丫头们端茶过来,气氛稍微活络了一些。
    “瑜儿,你就在这里放心住着吧。小世子和王爷都是极好的人,我也会常常过来陪你。”翠姑笑着说,“我在这里的厨房帮忙,要是想吃什么就说一声。”
    “好的。”我笑了笑说,“这王爷和小世子也是奇怪人物。未见之前,我一直以为王爷是个我爹那样的人才,没想到却是个可亲的人。”
    “王爷是个好人。”翠姑凑近我小声说,“我听我家那位说起过小世子的稀奇事儿。”
    “什么?”我不由得贴过去倾听。
    翠姑神神秘秘地说:“小世子有头疼的毛病,每个月快十五的时候疼得就更加厉害,小时候哭闹声嘶力竭的。然后就有几天不见人,有一回我家那位晚上无意间经过老爷的书房,看到老爷和小世子坐在屋中。小世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还不时地指点给老爷什么。我家那位还想看清楚,却让里面的护卫轰了出来。你说怪不怪?”
    天!难道李彧是“明月何时照我还”的狼人?月亮一圆就变身?我定下心神,李彧肯定是穿过来的!但是平时反应为何不同?难道是穿越这种东西好似肾脏移植,对身体有排异反应?我的不明显,但是李彧的就时常发作?不对……难道说,李彧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我对自己的想法大吃一惊,一时间望着窗外的树木无语呆坐。
    和翠姑闲话了一会儿,翠姑便走了。
    晚上刚吃罢晚饭,李彧的小厮便撩开帘子进来,恭恭敬敬地说:“小姐,今儿晚上是大宁的烟火节,小世子让我问小姐要不要随他出去逛逛?”
    “好。”我从榻子上坐起来,“不过……今天是十五,世子的头不要紧吗?”
    “世子说吃药就行了,而且这一阵很少疼过了。”小厮说,“世子说让小姐准备一下,马上就出门。”
    我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衣服,戴上面纱。李彧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他漫不经心的摇着扇子,见到我清爽一笑:“走吧。”
    不可否认他是个漂亮的男人,站在人群里仿佛朝阳般耀眼,尤其是那吊儿郎当的笑容,让人觉得可爱又可恶。
    我随他上了街,大宁的治安一向不错,李彧会武功,所以我们只带了两个随从。街上熙熙攘攘,卖什么的都有,好像二十一世纪的夜市,小贩们热闹的叫卖,路边挂着许多明灯,大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着,喜气洋洋的气氛感染了我。在微风中深深的吸气,好像我好久都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小瑜,戴这个。”李彧从小摊上取下一个面具给我,然后他自己也拿了一个戴在脸上。
    大宁的面具类似于一种图腾的崇拜,脸谱狰狞,据说可以避邪。我取下面纱,把脸谱戴了上去。
    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君桂!”我拨开人群跑过去,但是那身影在人群中一闪即逝。
    “怎么了?”李彧走过来。
    “没什么。”我一边张望一边说。
    “咱们到阁楼去,一会儿就要放烟火了。”李彧说道,“我知道有条近路,我们从哪儿走。”
    漫步在大街上,李彧一边摇扇子一边轻轻说:“小瑜,你和我成亲吧。”
    嗯?什么意思?我转过头看他。李彧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
    “我的意思是咱们做挂名的夫妻,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当了挂名的夫妻我照顾你就更名正言顺一些。”李彧解释说。
    “那请问若是我嫁给你,是你第几房的小妾啊?”我玩弄着衣角笑着问。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李彧双手攥紧拳头,愤愤不平,“小时候得了一场病,快要死的时候来了个和尚,说我灵魂不全什么的,给了一张药方,然后就留下住了半年教我一套拳法和心法,等我练了有成效了他才告诉我这是什么佛家的‘达摩降龙拳’,练此拳的人在达到第七层之前不能近女色,否则会全身真气逆行而死。我天天苦练才到第六层,真是气死我了!”
    “这么说,你现在……”是处男?我张大嘴巴。
    “哼!我爹娘还找了一大堆如花似玉的丫环成天在我周围晃来晃去,我一气之下全换成小厮了。”李彧诉苦源源不绝,“更悲惨的是和朋友去青楼,明明每个红牌都对我有意思,我只能听听曲儿,作作诗,连她们的小手都不敢捏,就怕把持不住当场破功。”
    “哈哈哈哈!”李彧还真坦白。我忍不住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