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大人,冤枉!”涵羽反驳道“小的从小就怕血,有见血就晕的毛病,这么可能会杀人,那夜我明明就睡在家中,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桃源溪。”
“大人,我弟弟说的是实话”林斌文诚恳的解说道“那日我弟弟说头疼,我还给他熬了药,看着他喝下睡着才离开的,他从小就有晕血症,这件事情是人尽皆知的。”
“就是,涵羽怎么可能会杀人”施芊芊抱不平的嘟喃着“那凶手如此残忍,死者个个血肉模糊的,而涵羽有晕血症,叫他怎么杀人呀。”
芊芊说的没错,艾思栖思忖着,涵羽应该不会是凶手,可是那人说的话也不像是假话,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为什么涵羽会出现在那里,而他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
“这……”吴知县沉思的摸了摸下巴,半晌后道“王捕头,你看这件事情……”
“大人,我们还是先听听大傻的证词再做注定吧”王捕头恭敬的说道,吴知县同意的点点头。
“大傻,本月二月二十号子时到丑时之间,你都看到了什么”跪在陶大勇身边的男子,一脸忠厚老实,反应也有些迟缓。
“大人,你叫我”他迷糊的指了指自己问道。
“废话,不叫你叫谁,还不快回答大人的话”开口的是师爷董澈,上次在擂台上,吴永寿的军师就是他。
“哦”大傻愣愣的点头“大人,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那时在打更,没有带伞就想跑去躲雨,就在我走到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女子的惊呼声。”
大傻挠了挠头继续道“那时我就大声喊,问是谁,可是喊了半天也没有人理我,于是我就打算走了,可没走多远又听到呜呜的呻吟声,我就又转头,这个时候我就看到他突然出现了”大傻指着涵羽道。
“那你可看到我弟弟做了什么”林斌文皱了皱眉头,忿忿不平的问道。
大傻愣愣的摇摇头“没有,因为我被人打晕了。”
又是打晕,艾思栖听着他们两人的口供,心中的乱麻也清了些,现场应该除了他们和涵羽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也许那个人就是凶手,可为什么他不杀涵羽呢?难道是打算让他当替罪羔羊。
“涵羽,这次你又该如何解释”吴知县对着他喝道。
涵羽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他望着吴知县纳闷不已的解释道“大人,我乃是书生读圣贤之书,又岂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再则我林涵羽坐得端行得正,大丈夫敢作敢当,是我做的我一定承认。”
“啪——”吴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林涵羽,人证俱在,你还敢狡辩,就算那寡妇西施和妓女芙蓉不是你杀的,那也和你脱不了干系,你的同党是谁,还不快快招来。”
“思栖,你说涵羽是凶手吗?”慕容笙德紧皱着双眉,和涵羽相处了这么久,他为人如何,他慕容笙德还是看的出来的,可是……这两人的口供又不想是假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涵羽,你再不招,就别怪本官大刑伺候了”吴知县开始放狠话,涵羽依旧一言不发,眼神坚定而倔强。
真没想到,涵羽平常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现在倒是变得有些男人气概了。
“来人,给我打五十板子”
“慢着——”艾思栖冲进大堂之内,制止道。
“大胆,竟敢妨碍本官办案,给我一并打”吴知县火大的呵斥着艾思栖,他做官十几年,还没有人敢搅他的台。
“吴知县,你可认识这个”艾思栖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手掌中,示意吴知县好好瞧瞧。
“这是……”董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接着便神情慌张的跑到吴知县身旁,低声说道“大人,他手中的玉佩,乃是先皇赐予端王爷的九玲珑玉佩,此人的身份不一般呀。”
吴知县一听那还了得,顿时吓得跳起身来,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便急急忙忙的走至艾思栖跟前“下官……”
“大人”艾思栖连忙制止他接下来的行为,而师爷董澈则扯了扯吴知县的衣袖“大人,这里是大堂,太显眼了”经董澈一说,吴知县才醒悟过来。
“吴大人”艾思栖收起九玲珑玉佩道“我能证明林涵羽是清白的。”
“那依公子的意思”吴知县小心翼翼的试问,艾思栖凑到吴知县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
“这……这就能证明他的清白吗?”吴知县不太相信的质疑。
艾思栖见怪不怪的点点头“吴知县,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至于谜底,我一定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揭晓。”
吴知县半信半疑的把事情吩咐下去,接着便见王捕头端来一碗水,和一包药粉,摆放在林涵羽的面前,示意他喝下。
“这是……”涵羽不明白的望向艾思栖,“想要证明你的清白,就把它吃下去”艾思栖示意他相信自己。
“艾思栖他搞什么”施芊芊不太明白的问慕容笙德。
“不懂”慕容笙德也是一肚子的疑问,艾思栖每一次办案,都花样百出,这一次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我知道“宴云神秘的挑挑眉”等一下,你们一定会大吃一惊。”施芊芊与慕容笙德听他这样一说,更是加深了心底的疑惑。
围观的百姓也是一头雾水,个个在私底下议论纷纷,端王爷在孝仁与杜灵梦的陪同下,也掺杂其中,此刻的他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艾思栖,今天你又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答案呢。
林涵羽在吃下药后,就昏睡了过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众人的心也一分一秒的急躁了起来,他们都想知道艾思栖在搞什么鬼。
时间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躺在地上的林涵羽终于有了动静,众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只见林涵羽缓缓的站起来,绕过艾思栖走到高堂之上。
“他……”吴知县也看出了古怪,指了指在梦游的涵羽问道“他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林涵羽坐在师爷的位置上,眼神空洞无神,视若无睹的开始作画,董师爷疑惑的走到他跟前,用手在他的眼前晃来晃,见他没有反应,便喊了几声依旧毫无反应。
围观的群众中,有人突然高喊道“这是离魂症。”这一喊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知道的人大肆解释,不明白的人就到处询问。
“离魂症”吴知县不明白的向艾思栖投去疑惑,艾思栖走至涵羽的身边叙叙道。
“我不知道你们称它为什么,不过在我们那里,这种病症叫做梦游症,是指人在睡眠中突然爬起来活动,他们会睁开眼睛漫无目的的行走,步伐有些迟缓,但是能避开障碍物,等他们醒后,将会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么说来,大傻和陶大勇看到的,就是正在梦游的林涵羽”王捕头难以置信的说道,这种病他还是第一次听过,要不是现在他亲眼所见,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相信。
“没错,他们不是都被人打晕了,我想打晕他们的一定是凶手,为的是让涵羽做替死鬼,留下目击者嫁祸给别人。”
艾思栖道出这一点,在场的百姓都听得纷纷称是。
“艾思栖,那我弟弟的病该怎么办”林斌文焦急的看向艾思栖,弟弟居然会得了这样的病,这让他心疼不已。
“林大哥,这是心理病,我们要慢慢来”艾思栖安慰道。
“既然事情已经大白,林涵羽无罪释放,林斌文你把他带回去吧”吴知县大袖一挥,此案便就此总结。
第18章 红颜
!!!围观的百姓,见吴知县已定案,便也集体散去。
“孝仁,今夜请艾公子过府一趟”端眩背对着孝仁,望着堂内的艾思栖,思绪复杂凝重。
“是,孝仁领命”
“不可以”杜灵梦立马反对“端眩哥哥,你不能见他,尤其是在晚上。”那个该死的断袖之癖,谁知道他会不会对端眩哥哥出手。
“为何”端眩眯起双眼。
“因为太危险”杜灵梦戒备的瞪向艾思栖“他可是断袖之癖,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想想那夜他对慕容哥哥……我就犯恶心。”
端眩听完她的话,置之于一笑“你想太多了”随即看了眼站在艾思栖身旁的慕容笙德,思起昨夜的情景,他的心就隐隐刺疼,这种感觉让他后怕。
“孝仁,不要惊扰任何人。”孝仁抬起双眸,随着端王爷的视线,顿时明白他所指何人。
“是!”他颔首应承,可心里却忧心忡忡,难道王爷他……
杜灵梦愤愤不平的独自懊恼,艾思栖你要是敢动端眩哥哥一根头发,我杜灵梦一定要你好看。
宽阔的大堂上,艾思栖突然感到脖后一阵寒意,好似身后不断传来刺骨的毒目,可当她回头,却空无一人。
“思栖,怎么了”慕容笙德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看的艾思栖一阵头皮发麻。
“没,没什么”艾思栖颇为尴尬的回答,这个慕容笙德是怎么了,难道他因为那一吻,就爱上自己了,难道他才是真正的同性恋,妈妈咪!不是吧!艾思栖有些欲哭无泪了。
“慕容大人”吴知县见到慕容笙德,激动的立马过来行礼。
“下官吴财贯见过两位大人。”
“小的董澈,见过两位大人。”
“吴知县,董师爷客气了”艾思栖还礼道“在下并不是什么大人,你们直接唤我艾思栖便可。”
“这……”
“老爷……”董澈立马凑到吴知县的耳边唧唧咕咕一方,吴知县听后脸上的疑容顿消。
“是!是!是!艾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吴知县哈腰称是,“下官在内堂设备了酒菜,还望慕容大人和艾公子赏脸。”
看着吴知县的殷勤劲,艾思栖颇感为难,官场上的事情她又不懂,而且她也最讨厌应付这些人和事。
慕容笙德了然的看了眼艾思栖,道“艾公子还有事情,吴知县的这顿好意,我们就心领了。”
“呃……”吴知县先是一愣,随后一想便了解道“当然!事情重要,您看下官糊涂的,艾公子来桃源镇必定是有要事,如果有需要下官的地方,下官一定竭尽所能。”
“那到时候就要劳烦吴知县了”
“那里!那里!”
“你们快来看看,涵羽画了什么”施芊芊突然高声叫喊到。
众人的视线也齐刷刷的朝涵羽望去,林涵羽画完之后便睡着了,芊芊把画抽了出来,拿到众人面前端详。
画中女子婀娜多姿,风华绝代,一双杏目水灵剔透,堪称一位绝色佳人。
“这不是三年前,百花楼的花魁兰海棠吗?”吴知县指着画卷。
“真的是她”董澈看着画,眼底闪过一丝惆怅。
百花楼的花魁,众人一惊,涵羽为什么会在梦游中画她,而且从画中能看出他浓浓的爱意,因为只有真心爱一个人,才能把她画的如此之美。
“原来她就是兰海棠呀”芊芊看着画卷撇撇嘴,“当年我还当是什么绝代佳人呐,不就是比我漂亮一点点吗?”
“不是一点点,是很多”艾思栖从她手中夺回画卷,施芊芊一听顿时恼火,叉腰怒吼“艾思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比不上她了,你给我说清楚”
“芊芊,你就别吵了,这样会打扰思栖的”宴云一把扯开气鼓鼓的施芊芊,示意她闭嘴。
“林大哥,这是……”艾思栖绕过芊芊,疑惑的望着林斌文。
林斌文看了眼睡着的林涵羽,神色忧伤不已,他接过那幅画端详。
艾思栖看着他眼中的无奈与哀伤,多少也猜到了些,想必涵羽和这位花魁,曾经发生过一段爱情故事,只不过结局是伤感的。
“都三年过去了,他怎么还放不下”林斌文难过的闭上眼诉说着。
“她叫兰海棠,三年前是百花楼的红牌花魁,她才貌双绝,是桃源镇的一个佳话,虽说是一位青楼女子,可琴棋书画,能歌善舞,吟诗作对样样精通,她的美名传播甚远,许多达官贵人都慕名而来,一掷千金只为一睹红颜。”
“四年前,涵羽与她偶遇在桃源溪,两人相互吟诗作画,心心相印,不久便相爱了,从那时候开始,涵羽就流连于青楼荒废学业,爹娘得知后气愤不已,便断绝了他俩人的来往,可涵羽还是想尽办法与那女子相会,事情一直发展到我们林家败落为止。”
“难道你们林家败落了,她就不要涵羽了”芊芊一把推开碍眼的宴云,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问道。
林斌文看了眼芊芊愁云黪淡的点点头“没错,我们林家败落,家父家母病逝,家境一落千丈,万万没有想到,那兰海棠居然在这个时候抛弃了涵羽,过了几日我们才得知,她已经被一个商人赎身,和他离开了桃源镇,远赴他乡了。”
“那……”施芊芊同情的瞄了瞄睡着的林涵羽“涵羽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