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早便问过赌坊的管事,原来在五天前,你欠了他们八十两赌债,而就在几天前你突然发了一笔横财,把八十两赌债给还了,甚至还带着你那些狐朋狗友大吃大喝出手阔气,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哪来那么多的银两。”
    “我……”
    “那些根本就是你从刘老板那里偷走的银两,那日你输光了本钱,而赌坊的人又发了狠话,要是你再不还钱就砍了你的手指,迫于无奈之下,你便心生歹意去偷刘老板的钱财,可是很不巧就在你行窃的时候,刘老板刚好从外地办药材回来了,于是你们就扭打了起来,最后你就随意拿起一块墨砚把刘老板给砸死了,杀死刘老板之后你很害怕,便急急忙忙的从药铺后庭跑了出去。”
    “刘老板的家与药铺是相接的,你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来到了宴云的门口,也许真的是天意弄人吧,你发现宴云被人弄晕倒在房门口,于是你就心生一计,来个借刀杀人,你先把宴云搬到案发现场,再把刘老板的尸身从药柜移到他的身边,把刀放在宴云手上让他插入刘老板的胸口,做成是宴云杀害死者的假象。”
    “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有何凭证说是我杀的”五月跪于堂下喊道。
    “你还想狡辩,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艾思栖从怀中拿出那块带着血迹玉佩道“你可认得这是何人所有。”
    “这是……”五月一见到这块玉佩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块玉佩就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你把现场布置的很好,可是偏偏你在搬移刘老板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把家传的玉佩掉到了地上,又被你无意间踢进了药柜地下,五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这也许是有人偷走了我的玉佩,想要栽赃嫁祸,没错!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玉佩这么会在那里,大人,我是冤枉的”五月连忙叩头喊冤。
    “大人,凶器找到了”真是峰回路转,马世介及时赶到。
    五月看着马捕头手中拿着的包袱,顿时傻了眼,跪在地上的身子也开始颤抖。
    “马捕头,这一包是什么,怎么有股怪味”姜知府吸了吸鼻子指着端于他面前的包袱问道。
    “大人,卑职一早便听艾公子的话,前往五月的家中搜查,终于在他家茅厕地下的粪池里找到了凶器。”
    “什么——粪池”不止姜知府吃惊,就连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艾思栖原本还以为他只会把凶器埋在庭院中,那想居然!唉!马捕头难为你了。
    马捕头找到的正是五月当晚所穿的衣物和杀死刘老板的砚台,这下案情大白了,五月也认罪俯首了,明日午时斩首示众,而范统也被姜知府关进了大牢,毕竟他是太尉的儿子,此案要交予刑部办理。
    入夜《食为天》。
    慕容笙德手持酒杯立于走廊之上,而楼下此时正人声鼎沸热闹异常,说书先生站于台上,义正言辞的诉说着刘老板与刘醇香一案,满堂宾客个个聚精会神拍案叫绝。
    “思栖,你是怎么让那张华开口的”慕容笙德依旧看着楼下,精致的脸上写满笑意。
    艾思栖倚在柱子旁撇撇嘴“就你那脑袋,还会想不出来吗?”
    “大概猜出来了,不过你就不怕穿帮吗?”慕容笙德走至她身旁,眯起好看的丹凤眼故意靠近她戏谑道。
    艾思栖看着越靠越近慕容笙德,心脏突然“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慕容笙德勾起艾思栖光滑的下巴,因为靠的太近,他们两人的鼻尖几乎快碰撞了。
    一股暧昧的气息瞬间在空气中蔓延,艾思栖能清晰的感觉到慕容笙德变得急促的气息。
    “你们在干什么”施芊芊的一声惊呼顿时让他俩放开,艾思栖脸红心跳的推开慕容笙德,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慕容笙德清俊的眉宇微微皱起,看着关上门的艾思栖不由一僵,鼻尖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慕容笙德不禁有些想笑,刚刚自己居然想把他牢牢的扣在怀里,明知道他是男人可还是忍不住。
    “慕容哥哥,你……”施芊芊瞪视着他,声音有些含糊。
    “呵!”慕容笙德看着她笑容苦涩道“就像你所看到的,我慕容笙德栽了。”
    施芊芊沉默了,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男人,她皱了皱鼻子,挤出一个苦笑“慕容哥哥,你别骗我了,你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慕容笙德自嘲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艾思栖的“芊芊,我先走了。”
    施芊芊凝视着飘然而去的身影,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她的心好痛好酸,她该怎么办,慕容哥哥你要我怎么办。
    第11章 桃源镇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
    “唉!”一夜辗转难眠的艾思栖对着镜中已长叹了n遍,她实在是难以理解慕容笙德为什么要做出那么暧昧的举动,难道他喜欢上她了,“啊——”那不是更惨,她现在可是个男人耶,这样一来他不就是同性了吗?
    “思栖,你起来了吗?”宴云的一记敲门声,顿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艾思栖打开门便见宴云穿着一身蓝衫站在门外,宴云的五官比较硬朗,眉宇间带着一股温润,如果仔细观看还真是长的不错。
    “思栖,我们该启程了”宴云看着她催促道,昨晚他一听艾思栖与慕容笙德要去临安,便下定决心要与他们同行,反正自己孑然一身去那里都一样。
    “启程什么”艾思栖反倒有些懵了。
    “你忘了,昨晚我们说好的,今日一早便启程去临安。”
    “临安——对咯!”艾思栖一拍脑门,“哎呀!”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真该死!“你等等,我马上就好。”艾思栖把门一关便手忙脚乱的整理起来。
    宴云听着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这艾思栖怎么有的时候看起来聪明绝顶,有的时候看起来又迟钝呆板呢。
    一切准备妥当,宴云与艾思栖便双双下楼,《食为天》的生意依旧那么好,这一大早就客迎满堂了。
    宴云与艾思栖才刚步出门槛,眼前便出现了三匹高头大马,慕容笙德骑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俩。
    “你来了”艾思栖对昨晚的事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又见到他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
    “昨晚我喝多了,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慕容笙德敲了敲还有些头晕的脑袋,一番记不起来的样子。
    “不记得了”艾思栖一听全身顿时放松,老大就说你不像是搞玻璃的,你看你有才有貌,百分百的钻石王老五,要是像你这样的人都搞玻璃,那遥城的姑娘不是要集体自杀了。
    慕容笙德看着明显放松的艾思栖婉然一笑,也许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毕竟是自己患有断袖之癖,没有必要害了别人。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上路吧”宴云牵起眼前的一匹马绳,“思栖,你骑这一匹白马。”
    “骑马——”艾思栖有些头痛的看着身高比自己大好几倍的生物,上帝呀!我那里懂得骑马,我长这么大还是今天第一次见马呢。
    “你不懂骑马——”宴云与慕容笙德吃惊的看着一脸尴尬的艾思栖,拜托!不用那么奇怪吧,有谁规定是人就一定要会骑马,再说我可是女的,思栖不满的在心里嘀咕。
    “慕容哥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突然传来施芊芊的叫喊,不到片刻艾思栖便见施芊芊骑着一匹棕色快马,飞快的朝她奔来。
    艾思栖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熟练的下马,嘴巴惊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晋国不让须眉呀!
    “你怎么来了”慕容笙德也跟着下马,颇为无奈的看着做好出门准备的施芊芊。
    “我要和你一起去临安”经过她一晚上的冥思苦想,她决定了要实行施救行动,一定要让慕容哥哥重新爱上女人。
    “什么——你也要去,我们可不是去玩”艾思栖的脸开始扭曲,这施芊芊根本就和她有仇,要是她也跟去了,可想自己这一路上会有多悲惨。
    施芊芊盯着艾思栖一步一步的靠近,接着怒目发威道“你给我悠着点,这一路上我都会盯着你的,哼!”施芊芊说完便转身上马,完全视艾思栖于无物。
    艾思栖又懵了,这施芊芊有病呀。
    “思栖,既然你不会骑马就和我同乘吧”慕容笙德知道说不动施芊芊回去,便也默许了她的同行。
    “不行”施芊芊一听顿时警惕起来,“你是不是男人,连骑马都不会”艾思栖你要是敢在我面前耍花样的话,我一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宴云,我还是和你一起吧”思栖看着施芊芊那双怨目咽了咽口水,这施大小姐脾气还真是古怪变态,一不顺心就大发雷霆,也不知道自己的八字是不是和她犯冲,总之遇上她就没好事,看来这一路上只能自求多福了。
    桃源镇被称为“景荣之乡”此镇因是经商必经之路,所以聚集了许多商人商贩,又因此镇景色秀丽,便使许多达官贵人都移居于此。
    桃源镇,夏府。
    “你们快点”一个媒婆打扮的胖女人,领着一群小厮,带着一箱箱的聘礼,急匆匆的往夏府里头赶。
    王媒婆一进大厅便迎上一位鬓发微白的中年男子,“夏老爷大喜呀。”
    夏振,五十岁,桃源镇有头有脸的绸缎商人,家业之大遍布大江南北,家中只有一发妻子,生得一女名唤夏澜珊,此女花容月貌是桃源镇的一朵镇花。
    “王媒婆,你怎么又来了”夏振坐于高堂之上,不耐烦的喝着茶水,不是他不懂得待客之道,而是这个王媒婆来得实在是太勤了,几乎是隔三差五就必定来报道一番,让谁见了都心生厌烦。
    “夏老爷,瞧您说的,我王媒婆不也是为了你们夏千金忙吗”王媒婆挥了挥手中的帕子,指了指早已摆满堂的聘礼笑道“今个我可是代县老爷的公子来提亲的。”
    “县老爷”夏振顿时放下手中的盖杯“你说的是吴知县之子吴永寿。”
    “可不是”王媒婆献媚的走到夏振跟前徐徐道“人家吴少爷说了,夏千金他是娶定了。”
    “他想娶我还不想嫁呢”
    一抹紫色倩影瞬间从门外走进,她一袭紫纱软绸长裙,发髻高绾,斜斜的云鬓上插着一支淡紫色梅花簪,清香淡雅的如一枝傲梅。
    “呀哟!夏小姐您可来了”王媒婆一见夏澜珊顿时如蜜蜂见了蜜,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王媒婆,你回去告诉那吴永寿,想娶我夏澜珊就靠本事,三日后我会在南街摆擂台相亲,他要是有本事就夺得头名给我看,来人送客。”
    王媒婆惊呼“夏小姐,这可使不得呀。”
    夏澜珊含笑着凝视着她问道“有什么使不得的。”
    “夏小姐你可是大家闺秀,怎么可以摆擂台相亲呢,这成何体统呀”王媒婆苦口伯心的劝着。
    “腐朽——”夏澜珊嘲笑的看着她,谁说女子就不能摆擂台相亲,谁说大家闺秀就不能自己找意中人,我夏澜珊才不吃这一套。
    “你们没有听到本小姐说送客吗?”夏澜珊对着候在一旁的小厮们喝道“还有这些聘礼,也给我统统扔出去。”
    “夏小姐,你不能这样……你们别推……”夏振看着王媒婆叫叫咧咧走后,便对着夏澜珊开口道“珊儿你也太胡闹了,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夏澜珊兮然一笑看着自己的爹爹夏振,撒娇的挽着他的手臂道“爹爹,你就依了珊儿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女儿嫁给那个败家子吗?”
    “这……”夏振看着自己的女儿颇为担忧,这个吴知县的儿子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整日游手好闲花天酒地,要珊儿嫁给他,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民不与官斗,这个吴永寿娶不到珊儿定是不会罢休,倒不如就依她的意来个招亲大会,让珊儿自己选一个夫君。
    “好吧,就依你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谢爹,我现在就让林斌文去办”夏澜珊见自己的父亲答应了顿时心花怒放,兴冲冲的就往外跑去,看来三日后的相亲大会又是一番热闹非凡。
    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艾思栖与慕容笙德一行人彻夜赶路,终于在三日后到达了桃源镇。
    在这三日里艾思栖算是亲身体会什么叫交通不便了,赶路骑马这实在不是人做的,艾思栖摸了摸自己疼痛不已的臀部,心里哀鸿一片,亲爱的汽车、火车、飞机我实在是太想念你们了。
    “哇——,这桃源镇还真是繁华”施芊芊牵着马绳兴冲冲的四处观望。
    这条应该是桃源镇的主街,宽百米,路旁布满了酒肆、茶楼、商铺、街上行人多如潮水,都行事匆匆的行走着,倒是有点现代人走马路的气势。
    “我们还是快找个客栈投宿吧”慕容笙德看着艾思栖那疲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