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她百般不愿,处处忤逆老将军,老将军软硬兼施逼她顺从,却没想到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失手将她打死,老将军因此懊悔不已……”卫廷龙看了赵无言一眼,“从此小煜天伊被装扮成女子……我小时候见到他,还真以为他是女的。他实在太美了。”
    赵无言依旧沉默。
    “他爹每次见到他,就像见到他的娘亲般,一直喊着她的闺名。因她不愿顺从,老将军便要求煜天绝对的服从,他稍有反抗,便是一顿毒打。不过不管他爹怎样毒打凌虐他,绝不会打伤他的脸,因煜天长得很像他的娘亲,有着冷艳绝美的脸蛋。”卫廷龙吸了口气,为好友抱屈。
    赵无言还是沉默。
    “七年前,老将军病逝,本是其他兄弟要承袭爵位,碰巧发生大地震,福州府伤亡惨重。当时煜天在广州庆王爷府中作客,是唯一逃过死劫的将军府后人,于是他顺利的继承靖海将军的爵位名号。原以为他会从此一帆风顺,却没想到他会被贼寇所伤……煜天的武功很高强,想必那贼厮耍阴的,他才会受伤……可恶!”卫廷龙气得咬牙。“无言,拜托妳,尽力救救他吧。他幼时常被老将军关在房里,每次出来都精神恍惚,好似被毒打得很惨。他好不容易才苦尽甘来,他……”
    卫廷龙实在是个啰唆男!不是告诉过他,她救人时都是尽心尽力的吗?要不然他早在多年前就一命呜呼了!
    一直沉默的赵无言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俊美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卫大将军,我会尽力的。”
    卫廷龙听了,连忙点头。“我就知道!无言,妳人最好了,任何人听了煜天的遭遇,一定会尽力帮他的。他与我是患难与共的好友哪,想当年我俩一起去……”卫廷龙还在聒噪着,赵无言已把他往外头推去。
    将男人推出房门,她丢下凉凉的一句话,“卫大将军,回房好好想想,你梦中的那双眼睛是不是像他一样啊?”便把房门给关上了。
    “什么?像煜天?老天!我果然是喜欢男的?!天啊!不要……”卫廷龙震惊的张大嘴巴,在风中化成一尊石像。
    第二章
    隔天,赵无言看着血钵的颜色呈现妖艳的紫红,心里想着:没错,这是东瀛来的毒药。中原并没有这类的毒物。
    “赵大夫。”副将柏瑞求见。
    “进来吧。”赵无言仍盯着血钵。要是东瀛来的毒,就比较麻烦,解药不一定在中土找得到,要找到解毒药材并调配,得花一些时间。他的身体可以撑到找到解药吗?如果不行,那换血呢……换血成功机率低,而且一时之间要找到与他血液相符的人,恐怕……
    “赵大夫。”柏瑞打断她的思绪。
    “什么事?”她放下血钵,看着瘦高的副将柏瑞。他好像有话急着说。
    “赵大夫,将军中的应该是东瀛方面的毒吧?”柏瑞有点焦急的说道。
    赵无言不说话,看着他。
    “那……赵大夫调出解药来没有?”他很关心自家主子的安危。
    她轻轻地摇头。
    柏瑞蹙紧了眉头。
    看来是有人不相信她的医术。赵无言心底想着,表面上不动声色。“请过哪些大夫为将军看病?”
    “请过本地的王大夫、周大夫,大家都说没救了,才会发紧急军令给卫将军,请他帮忙寻觅高明的大夫。”柏瑞一脸严肃的说。
    赵无言听了,仍是面无波澜,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赵大夫……那……”柏瑞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这赵无言是个女娃儿,她行吗?将将军的命交在她手里……他支吾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赵大夫……听说那杭州徐家庄近来药材生意做得挺大的,搞不好他们会有赵大夫要的东西。”
    “你很关心你家主子?”赵无言挑眉。
    “是的。将军近年来与镇海将军寒向阳力剿倭寇,才保得大明江山不坠……”柏瑞严肃的看着她,“赵大夫,听说那东瀛剧毒要是月内不解,便是有大罗神仙来,也无力回天。我家将军已经昏迷了七天……赵大夫,您一定得救救我家将军啊!”
    啧!一点儿都不相信她的医术,还请她来做啥?
    “我知道了。”赵无言淡淡的说,看向门口。
    柏瑞知道她下逐客令了,用恳求的眼神再看了赵无言一眼,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赵无言面无表情的起身,从造形精巧的窗棂看着外边偌大的庭院。仆人忙碌的洒扫整理,管事、家丁、长工,却没有一个婢女丫鬟……她的思绪飞快的转着。她从小习医,遍读医经,依稀记得看过某种药材的功效是解毒,却有一种很奇怪的副作用……
    “无言!”卫廷龙捧着一个鼓鼓的油纸袋,高兴的朝她走来。“嚐嚐这肉蛎饼,是福州府有名的点心哪!”他塞了一个在她手里。
    赵无言懒懒的瞥向他。昨天还为好友担心得要命,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今天居然就懂得买当地小吃了。没办法,谁教卫大将军是嗜吃的饕客呢!
    她咬了一口油炸的肉蛎饼。
    “无言,妳嚐嚐这肉蛎饼,真是内馅鲜润,外皮酥脆哪!好吃,好吃。”
    赵无言冷睇他一眼。看来在卫廷龙心里,那翟煜天还比不上一个肉蛎饼……唉!
    卫廷龙一看赵无言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又在损他了。他嚷嚷起来,“妳别这样看我!我也是很关心煜天的病情啊,才会想到买些好吃的给妳吃,让妳心情愉快;妳心情愉快,就能快些想出解毒的法子;妳快些想出解毒的法子,煜天不就有救了吗?所以我这是为煜天着想,可不是自己贪吃。”
    他真是无赖兼耍赖!赵无言无奈的再翻个白眼。
    “无言……”卫廷龙像个小媳妇般埋在她白皙的颈窝。“妳要相信我……我绝不是弃朋友不顾,专门找吃食的人……”
    喝!这卫廷龙得了便宜还卖乖,将他吃了肉蛎饼的满嘴油腻往她颈上抹!
    “卫大将军,这里有手绢,不要将我的脖子当巾子用。”赵无言抽出洁白手绢甩了他一脸。
    “啊!无言打我,我不依……”他索性真的耍起赖来,像牛皮糖似的黏在赵无言身上。
    “将军,紧急密令!”副将石魁匆忙入禀。
    卫廷龙在同一时间,离开赵无言馨香的身子,将油纸袋塞在她手里,颀长身子一挺,俊脸一凛,满脸严肃的说道:“到正厅!”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啊!赵无言心里笑着,拎着一袋肉蛎饼,跟着到正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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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赵无言又独自一人拎着油纸袋回到落香园。卫廷龙被紧急军令招回西安府石家坡清剿流寇去了。临出发前,他还再三叮咛她,请她一定要尽力救活翟煜天。
    不用别人提醒她都知道,悬壶济世的目的不就是拯救人命吗?怎么老是有人提醒她这些她早就知道的事?烦!
    送走了卫廷龙,她的耳根终于得到些许清静。赵无言在落香园的亭子里边吃肉蛎饼,边将随身的小药粉掺入小壶中,优闲的喝着武夷茶,一点儿也不像遇到了天大的难题,悠哉得很。她看向身边伺候的小厮,不过十来岁,长相清秀,看来聪明机灵。
    也罢!回江南看看也好。
    赵无言笑了,对身边小厮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眉清目秀的小厮恭敬的答,“小闻。”
    赵无言啜了一口武夷,将桌上的油纸袋推向他,看了一眼天上白云,懒懒的说道:“小闻,吃个肉蛎饼吧,到杭州可就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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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 徐家庄
    “妳就是少年神医赵无言?”徐家庄的夫人范紫庭微讶的说道。她这些年经营药材生意,早已听闻赵无言高明的医术,今日一见,居然是如此美丽的姑娘,她当然惊讶了。
    “无言不年轻了,请徐夫人不要再叫我少年神医,直接叫我赵无言就可以了。”赵无言看着像花朵般美丽的范紫庭--年纪挺轻的,没有大户人家的架子。当下对范紫庭深有好感。
    范紫庭对身着男装的赵无言笑笑,“我以前也穿男装呢,好熟悉的感觉……我看咱们就不要客套了,我唤妳一声无言,妳唤我一声紫庭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范紫庭点点头。“今日妳特地到这儿,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有个病人,身中东瀛奇毒,今日特来询问贵庄是否有解毒的药材,可以助我解这病人的毒?”
    “啊!正巧前些日子咱们从东瀛购进了一批珍贵药材,听那边的人说,其中有一株千年老参可解百毒……看来妳那位病人可真是鸿福齐天,赶上时候了。”范紫庭笑着说。
    赵无言啜了一口碧螺春,优闲的对身边随从小闻说道:“咱们可真幸运哪,你家主子有救了。”
    小闻只是微笑,不敢多言。
    “无言,救人如救火,我现在就去药库取来。”范紫庭是行动派,说完便要到库房去。
    “不急。紫庭,妳说妳以前也是着男装,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听听,顺便在贵庄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