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赵子诚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又撑起一丝笑:“你知道吗,今天我很高兴,这么多年来,我经常想像着,能有这么一天,我和你一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父母面前。”一提到这个安小鱼就有点不安,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怎么赵子诚一说,就仿佛那么有理似的哪?
赵子诚继续施行他的哀兵政策,不一会儿,就把安小鱼说得晕晕乎乎,非但忘记了自己为何要责骂他,甚至还答应了跟他一起去郊游。
顶着安妈怪异的眼神,赵子诚开着安小鱼的小雪佛兰,载着心上人出发了。
至于为什么开安小鱼的车哪?赵子诚解释说,不想被亲戚朋友看见他回来了,省得应酬起来麻烦。
提起这个赵子诚就烦,当初他们家穷的时候,一个个躲得恨不能绕着走,如今一看他发达了,七姑八姨的都凑上来了,他一回来,个个硬拉着去吃饭,开口就是“让你表哥跟你混碗饭吃”或是“你表弟打小就机灵,公司里还是用自己人放心”云云,所以赵子诚可以说一想到亲戚就胃疼……
所以自赵爸赵妈不在罗山之后,他几乎就不再回罗山了,今天他要载安小鱼在罗山镇玩,还是开她的车比较安全。
安小鱼以为赵子诚会开车带她到附近比较有名的几个“小景点”去看一看呢,比如一处据说连着东海的石洞,或是某个水库中央的小岛,有小船租给人去划着玩,谁知道赵子诚的车开了没一会儿,就把她带到了一处“穷山恶水”。
如果是春夏季来,这里的风景也许并不太坏,至少还有满山的绿意,可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满山的枯枝碎叶,细细的草茎,几棵半枯的树,纵目望去,一片山包上稀稀朗朗的几户人家。除了一户明显是新盖的宽房大院之外,家家都是旧瓦屋,赵子诚的车停在山前,然后牵着她的手走了又有十几分钟,越过了那户宽敞明亮的新房子,把她带到一处格外破旧的房子前面:低矮的(只有半人高)的墙,没有大门的院子,旧瓦屋做的堂屋,厨房还是草顶的,旁边还连着一间毡房,看样子像是牛屋。
屋里锁着门,安小鱼惊奇的看着赵子诚熟练的从某个花盆底下取出一小串钥匙打开了门:“进来吧。”
屋里的尘土气息呛人,安小鱼待目光适应了昏暗之后才仔细看这间房子,土坯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毛主席像,以及几幅八十年代的明星贴画,陈旧的茶几,陈旧的桌子上皆是一层灰,安小鱼愣愣的看着赵子诚找出抹布仔细的擦干净一个凳子,然后愣愣的坐下来,头脑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
赵子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朝她肯定的点点头:“我家。”
正文 第二二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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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安小鱼简直要震惊了,如果说十年前的赵子诚住在这儿她信,可是如今赵子诚已经当了六年总裁了好吧?总裁的爹妈就住在这样的地方,说了谁信?
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很是取悦了赵子诚,他装出哀怨的样子:“我叫我爸妈盖新房子,他们舍不得,说要留着给我娶媳妇用哪……”
提到这里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安小鱼,安小鱼不自在的扭开脸,赵子诚看她耳朵都红了,也不再逗她,心情大好的把她牵到窗前,指着十几米外的那处新房子:“那是后来盖的,不过还没收拾好呢,我妹就怀孕了,我爸妈过去服侍,就再没回来,所以那边的房子就是个空壳,家具和东西都还在这边。”
安小鱼“哦”了一声,见赵子诚期待的看着她,仿佛希望她对这个房子做出什么评价,老实说,安小鱼哪怕是重生前,也没住过这么破、这么旧的房子,就连屋顶的梁都显得歪扭,不齐整,因为几年没有住人,屋里还有一股霉湿的气息,再加上光线也阴暗,到处都是灰尘,她甚至觉得这房子有点摇摇欲坠,当然,这纯粹是她的心理作用。
不过她做为一个厚道的孩子,自然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试图找出什么亮点,她看看桌子,发现四条腿都不一样长,看看床,发现蚊帐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灰,还有补丁,看看窗户吧,小小的,玻璃上还有裂痕,再四处看看,灰朴朴的一些箱子堆在一角,还有个补过的大缸用来装粮食,不过明显是空的,家里甚至没有个像样的衣橱……
她迟疑半晌,终于找着一个可称道的地方,纤纤玉手指向一个方向:“这张画挺不错的,啊,哈哈……”
那是一张,至少贴了有十年的“小虎队”墙画,却已经可以堪称屋里最新的东西了,真是杯具……
赵子诚并没有失望,反而笑得越加愉快,露出一口雪亮的白牙,凑过来抱她:“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的……”安小鱼莫名其妙:“不会什么?”
赵子诚理所当然的接口:“嘲笑啊如果是别的女孩子,也许会尖叫‘你就住在这么破的地方啊’,但我一直知道你不会。而且我还知道,你也不会说些虚伪的‘挺好’之类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渐渐向她凑过来,安小鱼连忙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不自然的“哦”了一声表示对他话的回应——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煽情哪?还有,干嘛动不动搂搂抱抱的,这屋里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某人居然还有产生**,真是禽兽……
她看来看去,屋里惟一能待的地方就是刚刚赵子诚帮她擦过的板凳了,所以她紧走几步坐在上面,赵子诚却蹲在她跟前,握住她的手:“有一段时间,我很烦家里做一点小事都要思前想后的,盖个新房子都拖拖拉拉的好久也没弄好,但是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这里没有拆,能让我带你到我家来看看,看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虽然我知道你不会介意我住在这样的地方,但我那时候,很怕你的家人和亲戚会替你失望难过……后来,我终于可以不在乎那些的时候,你却已经走了……”
安小鱼出国的事儿,就是他们之间的地雷,此话一出,果然俩人之间有了短暂的静默。
不过这既然是在赵子诚家,他当然要负责打破冷场的局面了,所以他很快言笑如常,温柔的牵着安小鱼的手来到光线更加昏暗的里屋(安小鱼一直没发现一个问题,她没答应重修旧好吧?怎么赵子诚就把她牵来抱去的……),这间屋里因为存放了些衣服被褥,霉味更重,恐怕就算将来赵子诚的父母回来住,这屋里的东西也全得扔了。
屋里的一面墙上贴了许多奖状,大部分是赵子诚的,安小鱼看得很仔细,全是第一名,只有一次是第二名——那是上初三的第一个学期,有一次赵子诚生病了,让她捡了个便宜,居然得了一次第一名,这也是她惟一一次在考试上超过赵子诚了。
赵子诚显然也想到了两人在初中时,成绩前追后赶的场景,那时候考试成绩出来了,他第一件事就要去找刘传书,问问他考得怎么样,其实这些都是幌子,主要是打听他的最大竞争对手——安小鱼的成绩。
如果那时候他就知道后来他们会如何的话,他一定次次都只考第二名,把同学的羡慕、老师的赞美以及十块钱的奖金全都让给她,不,是把世界上,他所能拿到的所有东西都摆在她面前,只要能让她开心,而不是每天暗自憋着一股劲想把安小鱼远远甩下去。
记得那次考了第二名,虽然是他发高烧导致的发挥失常,但当时给他的震撼多么大啊,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考试得过第二名?还是被一个女生超过的?那之后他几乎悬梁刺股,终于在下一次考试中,总分比安小鱼高出了八十多分,他自认为扬眉吐气的从安小鱼身边经过的时候,发现她仍是甜甜的对他善意的一笑,顿时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人家根本不在乎啊……
想到往事的赵子诚愈加温柔了眉眼,从背后轻轻搂住安小鱼的腰,把头搭在她的肩上:“不许看奖状”
安小鱼一愣:“为什么?”
赵子诚两手搭着她的肩把她转了个身,珍爱的捧着她的小脸与他对视:“因为我想让你看我……”
安小鱼红着脸挣开他,她觉得赵子诚在他自己的家里,好像变得更加放肆了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的地盘我做主?
赵子诚在安小鱼转过身之后努力深呼吸几下,压下心底的悸动,又做若无其事状把抽屉打开,挨个给安小鱼看那些小本子,例如团员证之类的,上面贴着他小时候的照片,很清秀可爱的一个小正太,还有一个本子里夹了几张他初中时候的照片,安小鱼看得仔细,连赵子诚喷在她颈侧的呼吸更粗重了几分都没有注意,安小鱼的幽香绵绵不断的传入他的鼻端赵子诚觉得自己实在是饱受折磨。
有一个绿皮小本中还夹了张折起来的信纸,安小鱼只翻了一下就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可惜没待她看仔细,赵子诚已经一把夺了去,既然是关于自己的,安小鱼自然格外关心,可赵子诚却俊脸微红,死死的把那张纸握在手心里,安小鱼争夺未果,反倒是被他抱了个满怀。
赵子诚顾及屋里到处都是灰,为了不弄脏安小鱼的衣服,只得自己背靠着桌子,却让安小鱼紧紧的靠着自己,搂得紧到几乎要把她抱起来,呼吸急促的找到她的唇,死命的吻她,甚至吮得她舌根都有点发麻了,某个不停被挑拨却一直未得到释放的部位更是蓄势待发,赵子诚一边狠狠的吻着她,一边在心里懊恼,家里居然连个能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要不然,真想在这里要了她……
良久,唇分,安小鱼已是喘气微微,赵子诚更是大口的喘着气,一脸的欲求不满,不过安小鱼才不会同情他呢,她关注的是赵子诚手心里那一团纸,在她奉献出“美人计”之后,终于到手了
她打开细看,顿时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因为那一页上倒是写满了字,可惜并没有什么隐私之类的,写的全是她的名字,大的小的,楷体的行体的,端正的潦草的……
见到自己写的东西在安小鱼手里,即使皮厚如赵子诚,也难得的有一点脸红:“你那时候都不理我,还跟人家说,我是你表哥,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
安小鱼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角塌了,心软软的,酸酸的,当赵子诚傻傻的在日记本里写她名字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在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她看了一会儿,又把它原样折好,塞进了自己背的小挎包里:“这可是你暗恋我的证据,不能丢了。”
赵子诚还想逗她:“咦,暗恋,我怎么记得……”
话音未落便被安小鱼把手伸进他的外套里,在腰间狠狠拧着,一直到他疼得连声告饶,保证永远不提暗恋这个话题了,安小鱼才放了他一马。
看着安小鱼如同得胜的小公鸡一般得意洋洋的样子,赵子诚揉着自己的腰苦笑:跟女人,果然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两人玩闹了一会,赵子诚便牵着她的手走出去,一一向她介绍:水井在哪边,菜园在哪边,他小时候和妹妹在哪边玩……又领着她到山上转了圈,傍晚的山风越来越冷,安小鱼的薄呢外套终究不抵寒风,觉得自己有点儿冷。
赵子诚想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安小鱼急忙制止:“脏死了,自己穿着”虽然她蹙着眉头,一副很嫌弃的样子,但仍是过来拍打他身上的灰,她的动作并不温柔,赵子诚却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正文 第二二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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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
赵子诚捉过安小鱼微凉的小手,在自己的手心里暖着,安小鱼象征似的挣了一下,便随他去了,只是脸却转向一边,仿佛深秋光秃秃的荒山格外迷人一般。晚风吹起安小鱼的发梢,软软拂过他的唇,带着她特有的馨香,赵子诚舍不得开口说话,甚至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