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回去歇着罢我也乏了”说了就扶着碧蝉肩走到里间秀林就同宝林就走了出来秀林就问:“妹妹可是回房去?”
    宝林笑道:“我去瞧瞧阿鲤那个顽皮哥哥可去不去呢?”秀林想了一回道:“先生留章我还没看熟明儿再说罢”说了提脚先走宝林看他去得远了只是一笑就自己走到凤林房间不料凤林正同表兄兆说话
    从来男女大防虽是表兄妹亦不能例外宝林正收了脚要回去凤林身边小厮仲吉见了忙叫道:“小姐来了”宝林听得小厮叫破行状再要走避显得佯羞乍愧不成大家体统故而住了脚就走了进来三人各自见礼
    凤林见姐姐来格外欢喜从书桌后绕了出来拿了兆写章与她看笑道:“姐姐表兄原来已中了举人了来科就要会试你来瞧瞧他章真真字字珠玑我那些章在表兄面前都拿不出手来”
    宝林就从凤林手上接了章看了这宝林幼年时同弟弟一儿入学长到十二岁上方不进书房因此上墨虽略不及秀林凤林精通但善能辨良莠用心看去但见笔花墨彩篇篇锦绣;铁画银钩金门万言心上叹服就笑道:“表兄这篇精彩浩瀚小妹不略识几个字哪里就知道好歹呢只是结语尤见留心民隐轸恤时艰老成练达之处哪里像是个少年人呢”说了脸上就有些红把个稿交还了凤林
    兆不料宝林能说中他章妙处不由就多看了她几眼想这宝林同凤林虽是一胞双生姐弟面貌也略有不同这凤林生得长身玉立虽略有些女貌然而长眉带杀凤眼含威做事刚方现时尚小待得长成必然是一美丈夫观宝林因是女子又在垂髫格外纤弱些然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所谓顾盼神飞不外如是
    宝林因见兆看她到底年幼面嫩就有些站不住向着凤林道:“我们家虽比不得宦世家然而这园子是经母亲亲自收拾颇有几处可以赏玩表兄在我们家做客你也该带着他在园子里四处走走才是”
    凤林从来最听这个姐姐话自是满口答应宝林就向兆屈了屈膝道:“家中新逢变故处处忙乱凤林是个顽皮多亏表兄照应着才没惹了乱子出来小妹在此谢表兄了”
    兆忙道:“自家亲眷如何说这些话”说了也还了一礼宝林见他还礼复又屈膝道:“表兄在我家住着家母适逢巨变若有甚思虑不到之处请表兄只管说不要外道才是”兆又还了个礼道:“姑母素有治家之能表妹也颇能帮衬哪里就会有照应不周地方”宝林还要还礼凤林已笑道:“这般你一礼我一礼你们俩个倒一对磕头虫自家亲戚那里来这许多礼”
    这话一出兆同宝林脸都红了宝林再站不住脚就嘱咐了凤林几句要他好好跟着兆念书便即告辞兆目送得宝林离去@无限好尽在晋江学城
    这凤林从来是个顽皮捣蛋只是肯听姐姐话又服兆章做得好果然便肯静心下来念书他原就聪明这一用功学业上便突飞猛进连先生也不住口夸金氏知道了十宽慰秀林见凤林这般用功唯恐叫他比了下去格外努力房中灯火常亮至子时@无限好尽在晋江学城
    又说兆在苏府上这一住下来别人尚可团圆儿是第一个不服气只怕金氏借着侄子在悄悄就把家当交了他搬到娘家去哪里还耐得但凡见着兆这话里就有些阴阴阳阳巴不得兆快些离了这里
    兆哪里把她这些话放在眼中依然帮着姑母料理些外头杂物同凤林秀林一儿念书晚间又来陪着姑母说会子话直把个团圆儿气得咬牙切齿暗里对着秀林就道:“你这个糊涂孩子!金氏那个妇人那般狡诈把她娘家侄儿了来做什么?你真不明白吗?是来夺你家产去我们家钱不叫她一大半搬去她娘家我也白做了一世人! 你是长子这家产少说一半儿是你你还不快些去盯着”
    秀林听了团圆儿话心上将信将疑偏巧金氏一次收拾箱子找了自己陪嫁时母亲陪送那一对儿花鸟纹镶百宝金香囊出来一只给了兆一只就给了凤林若说这对花鸟纹金香囊也无甚大好处所用金子也有限不上头用珍珠、水晶、绿松石、红绿宝石镶嵌各花样还罢了兆亦不以为意既是姑母所赐他当即就挂在了腰带之上他一带在身上就叫秀林看得真切
    秀林如何能知这原是金氏陪嫁便认作是苏家之物又见凤林也有独独自己这个苏府长子却没捞着更认作金氏偏心暗自正派着苏府之物不由暗恨自己年幼还未成年若是成年央告着各处苏府长辈只要家料着金氏也不能难为了他
    秀林这一生了外心脸上倒没露出多少来只有一日借着外出以会友之际遇见了登云表兄弟就见礼登云就问:“舅母可安好?舅父仙逝我这做外甥原该着在灵前尽孝才是只是明年要乡试课业繁忙只走不开身表弟回去替我向舅母多问着几声好罢”
    原是这个登云只在苏员外故去之后头七来来几回又在出殡那日来了其余时候也不见个人影
    秀林就道:“家母倒还好如今她娘家侄子在帮衬着料来也无甚大事”登云心上倒是挂念宝林因想着宝林妹子一日日得长大她有这家财且人也生得美貌只怕想攀这枝花人不少故意就慢慢把话引在宝林身上去
    这秀林也不是蠢人那回登云和凤林为着宝林打架事他还记得清楚见登云话里透着意思故意道:“如今父亲不在了妹子婚姻还不是家母做主只怕她有意把宝林同她侄儿凑成一对那时宝林远去千里我们兄妹要再见也是不易”
    登云是在出殡那日见兆当日见他丰神俊秀言行优雅颇有些嫉妒此时听得秀林说舅母要把他和宝林凑成一双如何不急就有些心急火燎向着秀林道:“宝林妹妹是个什么意思呢?她就舍得舅母吗?”
    秀林笑道:“表兄可是白着急了家父新丧便是要议亲也得了三年孝如今哪里就说得准”登云听了稍稍放心待得散了聚会就想着秀林道:“我许久没见舅母今日趁着还早倒是给舅母磕个头去”秀林听说没心上十喜欢满口答应
    又说金氏正同兆闲话因想着兆已然一十七岁且中了举人料着会试罢了也该完婚就问他可说亲了没有是哪家小姐芳龄几何兆听了就回道:“回姑母话是侄儿命上无福罢了”
    原来兆十岁上就定亲聘定是母亲康淑人娘家哥哥嫡次女若论着年龄倒也相仿佛兆十岁那康二小姐大着一岁原说着兆一十七岁无论科考怎样都要完婚也是这位康小姐时运不济兆十六岁时这位康小姐不知怎么地得了一场怪病饮食俱废虽遍请名医银子流水一样花下去吃了多少药依然不能回天就在今年年初这位康小姐已然香消玉殒
    那康二小姐同兆因从小定亲就要避嫌故此两个人名为表姐弟倒是生故此兆说起这事来只是有些感伤倒无甚伤痛之情
    金氏听了就道:“好孩子你一十六岁就能中举来科会试以你才学便是不中会元也好中也亚元想是那康小姐没福罢了日后定然另有贤妻可以匹配”
    兆听得姑母这样安慰忙立起身道:“姑母太夸耀侄儿了侄儿才学末进论起聪明来凤林弟弟胜侄儿十倍目不忘举一三日后光耀苏府必应在这个弟弟身上”说话间丫鬟传报小姐来了
    兆听得宝林来了心上一动忍不住斜睨了俊目去瞧那宝林也没料着表兄兆在两人乍一相逢双目一对脸上就都有些儿红
    甥侄 子女
    又说两人行状金都瞧在了眼内论着私情兆麒这孩子从小儿她就喜欢聪明说人且稳重又良心又是自家哥哥孩子知根知底若是能做亲岂是比外人稳妥许多。自己这里虽愿意只知道哥哥那边可愿意愿意呢这样事总好女方先提。
    且看那兆麒见宝来了心上些欢喜当着姑面只好露出来站起身施礼笑道:“妹来了。”宝低眉敛目还了一礼道:“兄好。”说了飞快抬眼就瞅了兆麒一眼就走在金跟前道:“亲孩儿昨儿算了一回帐这东街盐铺账目些对亏空多了孩儿敢决断特拿来问过亲。”说了就从身边跟着小丫鬟碧桃手上取了账簿出来交在金手上。
    兆麒听她们要说家务立起身来要告退金就道:“好孩子你也帮着姑瞧瞧。”兆麒方坐了下来。也是合该生事金同宝正对账就听脚步响就小丫鬟传道:“大少爷来了说是何家少爷求见呢。”
    且因着宝一直没说亲何家那边就死心话里话外意思常透着金只是坚吐口宝心上也很愿意此时听见登云来了到底年纪小一张粉面上就露出耐之色黛眉微皱道:“既是何家兄来了孩儿告退晚间再来同亲商议。”说了就要走避。
    金就道:“兆麒孩儿同你妹妹一搭儿去罢。”兆麒听了立起身告退就同宝走了出去。
    宝意要避偏就没避了开去才走出金房门恰恰就同登云撞上宝只住脚同登云见过。
    却说登云眼中只见着宝但见她亭亭玉立腰细身长生一张宜喜宜嗔春风面两只含羞带情秋水眼到底在垂髫风情未足待长成自然还要更好一时之间也移开眼。
    宝见双目灼灼地看心上本就耐哪里还好脸色只道:“何家兄来见家吗?快请去罢小妹告辞。”说了拂袖便去。兆麒见宝这样顾礼数虽感诧异也只跟上。
    登云见了她这样倒也好追上去又见兆麒跟在她身边格外吃醋就道:“你这个妹子眼睛也太大了只瞧起人。”
    秀见了就笑道:“她一个女儿家自然面嫩见着青年男子哪里走避道理家候着哩兄请。”
    登云听了只跟了秀进去两人先给金了头金自苏员外亡故这登云推着要科举人影罕见心上早淡了只碍着苏脸面好太过冷淡就笑道:“登云来了快坐。”说了就吩咐上茶。
    登云起身道:“舅舅父故去甥儿原该着灵前尽孝只为考期日近登云日夜攻读敢懈怠故此未能执役舅恕罪。”
    金听了只笑道:“乡试要紧。这回中了登云就个举人前程远大舅在这里先道贺了。”登云也是蠢人听金这话虽是和蔼到底些冷淡忙道:“舅玩笑了论着秀弟和凤弟都在总角之年就中了秀才们之才胜登云百倍。”
    金听如此自谦也好太过冷淡就叫坐又问苏近来如何。登云方才坐下听金问及嫡少立起身道:“家自舅父故去颇为伤怀又挂念舅只是家祖病重也脱身。”
    金听了就滴下滴珠泪来道:“你亲很容易你日后可要孝她才是。”登云就笑道:“甥儿自然会孝亲舅待着甥儿也好甥儿也敢就忘了舅。”金听了这话自然知道别深意只做明白。
    秀就笑道:“亲孩儿进来时妹妹正出去兆麒兄也在妹妹倒像是事走急。”金听了就笑:“这俩孩子一前一后来给我请安巧你们来迟们先走了然你们三个读书种子倒好一处做做文章。”秀原意是问着兆麒来此作甚听这句只笑道:“亲说是。”
    那登云见兆麒衣饰都雅言谈和气妾宝竟避心上怀妒忌又自为已是个秀才文采华丽从来都被人夸赞来科乡试必中看这兆麒同自己年岁相仿料着也过同自己一样故意就问:“只知道我同兆麒哪个年岁大些敢胡乱称呼。”
    金就道:“月份上倒像是登云占先了。”登云就笑道:“那是弟了。知兆麒弟授业恩师是哪一位?学业如何甥儿看着兆麒弟谈吐俗定然学业惊人。”
    金如何知登云是个纷争意思兆麒是她娘家侄儿且良心她自然喜欢听登云这样问就个回护意思故意道:“兆麒这孩子也糊涂来科就要会试本该何苦攻读才是我也劝了次要回京料只说怕姑丈才去我一个妇道人家叫人欺负了去要留在这里照一回。我也拿没法子。”
    登云听着会试就知道兆麒竟已是个举人原本一些攀比炫耀之心登时化灰又要露出痕迹来只强打精神陪着金说了回话就要告退金虚留了一回只说叫们兄弟四个一会儿吃饭探讨些文章登云如何就肯执意要去金也由去了只叫秀送。秀送登云道门外两人哀哀声各自分别。
    又说也是凤小厮错口就把秀引着登云来小姐没给好脸子话说了。凤听了格外气将个桌子一拍冷笑道:“两个小老婆生果然就凑在了一处。”兆麒听凤发怒就问详细凤就把十岁上那年登云如何盯着宝看自己如何打了登云秀如何袖手旁观事都说了又道:“今儿可是没叫我撞见若是叫我撞见了我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也枉做个人。”
    兆麒方知宝缘何听了那登云来脸上就豫之色暗道:这也难怪她生气。这何登云也是太唐突了。又看凤那般横眉立目出言暴烈模样又想这个弟人虽聪明性子也太臊烈姑若严加加管束日后怕要惹出大祸来。
    这过了日兆麒同金闲谈之间隐约就透了意思出来。金听了十分感叹抚掌道:“我儿你果然心中盘算哩。你那凤弟弟我久为忧虑那性子若是早两年就收拾还好些偏你姑丈只许我管束弄到今日这样我只怕将来吃了亏。”
    兆麒就道:“姑如何就现管起来?”金只叹:“我说着倒是还听只一身就忘我又能时时盯着。”兆麒见金忧虑就安慰了句晚间回房自己仔细盘算了姑只凤一个儿子若闯祸姑日后可靠谁去眼见那个姨娘同秀都是个好。
    左思右想到叫想了个主意出来提笔写了一封家信信上报了平安又提了凤一笔只说凤极为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