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做了什么?”柳丝雨很怀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下药啊。”理所当然的答案。
    “那为什么安雅会说你害惨了他?”
    “哪个女人不向着自己的男人?”
    “可她非要让我当陪嫁去谢罪。”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否则安雅说什么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提出这么找死的建议。
    “真的想知道?”他似笑非笑的瞥过去一眼。
    听他这么说,柳丝雨反而开始犹豫。
    “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也无妨。”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她作势起身,打算到屋外散散步。
    一把拉住她,牢牢的将她困到自己的怀中,他笑得很邪恶,“将本王的兴头引出来了,你说不听,本王就不讲了吗?”
    “那王爷说吧。”算了,她洗耳恭听。
    “我师门有一种心法很奇特,这种心法一旦练成,对习武者大有益处,再重的内伤都能自行痊愈,但若半途而废的话则会损去三成的功力,而且在武功造诣上再也无法达到更高的境界。”
    果然很奇特。
    “知道这种心法的致命伤是什么吗?”
    瞧他的表情那么诡异,她断定答案一定有古怪。
    “女人。”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修习这门心法必须要满二十年后方可碰触女子,否则,便会像我刚才所说的折损三成内力,并且再也无法修习本门更高的武学。”
    这样怪的心法确实前所末闻,或许因为她不是学武之人的关系吧。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冲口问出,“难道凤宰辅末满二十年?”
    卓飞扬大笑。
    答案很明显,确实未满,柳丝雨只能替他表示惋惜。她肯定一定离期满之日不远,否则凤鸣不会那般的气恼。
    “本王三岁开始修习这门心法,而凤师弟虽与我同年,却晚了一岁入门。”
    “难怪凤宰辅超过弱冠尚未娶妻。”她恍然大悟,然后猛地一惊,骇然的回望着自己的丈夫。
    看到她惊骇的神情,卓飞扬玩味的扬高了剑眉,很有兴致地问道:“想到什么了?不妨说来听听。”
    “王爷今年贵庚?”
    他懒洋洋的回答,“二十有五。”
    她更加心惊,那么今年已经满两岁的三柳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他笑得很恶意的贴近她,“你想说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她瞪着他。这男人有时恶劣得让人想开扁。
    “不想知道三柳的身世吗?”他低声诱惑她。
    “不想。”她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
    “听听又何妨?”
    “我怕听到耳中就再也抹不去,”替人保守秘密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有时无知就是福。
    “那本王就更想让你知道了。”
    “不要。”
    “三柳其实是……”所有的话语都隐没在两片红润的樱唇中。
    如果不想知道,她只能堵住他的嘴,挑起他的狂炽情欲,这是当前唯一最有效的方法。
    两年后。
    午后的阳光很刺眼,在湖面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也让从廊下路过的人停驻了脚步。
    开怀的笑声从湖畔的一丛花树后传来,听在耳中说不出的舒服。
    她缓缓移动脚步,悄悄走近,然后就被眼前那幕和乐温馨的画面震慑住。
    身着滚金龙袍的男子高举着手中幼童,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笑脸相对,就连颊边的那两个若隐若现的酒窝都出奇的相像。
    她怔怔的望着,来回打量着两个人的相貌。那眉,那眼……
    一只大手无声无息的按到她的肩头,让柳丝雨几乎失声尖叫。
    “是我。”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僵硬的肌肉这才放松。
    “怎么了,居然被我吓到?”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的神情。
    “你怎么也来了?”
    “怕你在宫里迷路。”
    “我们走吧。”
    他看了眼玩得正高兴的一大一小,而后扬眉,“你不是来抱三柳回去午睡的吗?”
    “他看起来还不想睡,我们还是先回太后那里吧。”
    “你知道了?”
    她推着他的手一顿,立刻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卓飞扬笑了。她肯定猜到了。
    “原来你是觉得靠自己猜出结果才有意义啊,难怪两年来,一直不肯给我机会说。”他调侃她。
    “王爷……”他还说,她都已经后悔来抱三柳了。
    “走吧。”他不再打趣她,直接牵了她的手向太后寝宫走去。
    他们来得悄然,走得无声,丝毫没有打扰到那对玩得正开心的父子。
    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好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