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怒极,身边释放着寒气,没人敢靠近半步!原来,他派人去抓陈家人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另外一拨黑衣人屠杀陈氏一门,双方交手,损失惨重。命粘杆处彻查,结果,竟然查出那黑衣人是钮祜禄家族死士。所谓死士,就是死忠的人,若不是乾隆手下的粘杆处神通广大,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身份。
    同时,景绣在冷宫那边发现婉妃突然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所有的太医们都素手无策,这个时候,心慈再次发挥她神医的能耐,将婉妃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醒来的婉妃知道,自己的家人大都遇害,婉妃痛哭流涕,终于说出事实的真相,原来,顺妃抓了她家人,威逼她陷害太子,为了家人,所以她才认罪!
    “臣妾想着,臣妾认了罪,皇上一定会派人抓臣妾的父母,只要在他们在皇上手上,他们就是安全的,臣妾就能说出真相了,没想到,他们那么心狠手辣。”
    景绣微微张嘴,震惊不已,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明明什么有力的证据,你都会那么着急的认罪!”
    这个时候,景绣仍旧不忘为婉妃的怪异举动找理由,其实,当时婉妃只是怕顺妃伤害吴太医,所以才着急忙慌的认罪。正是她的情之所至,才会在乾隆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这才救了她一命。
    婉妃苦笑,“是呀,臣妾早就猜到她会对我下手,所以,千般小心,万般小心,到底还是着了他们的道……”
    景绣看向心慈,“心慈,婉妃说她都没敢吃任何东西,那她究竟是怎么中的毒?”
    “应该是,空气!”
    乾隆的脸色立刻变了,将景绣拉在身前,“你有没有事?”
    景绣摇头,微笑,对于乾隆这样的在乎态度,还是很受用的,“没事!”
    乾隆看向心慈,心慈难得看出了乾隆的意思,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对于一个医者来说,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微笑道:“没关系的,那种毒素,一刻钟之内就挥发了,皇额娘没有接触到。”
    乾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这时,高无庸带来了一个让乾隆站不稳的消息,“履亲王薨了!”
    乾隆一拳重重的打在案几上,若不是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若不是永瑆被牵扯进来,或许,老四那孩子,就不会……
    “来人啊,把顺妃和十八阿哥带来!”乾隆眯起双眼,目光凌厉。
    之后,顺妃带着十八阿哥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这些人的表情,感觉到压抑的气场,顺妃觉得一阵莫名的不安,微微屈膝,“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乾隆也不叫起,只是冷笑一下,然后看向那些太医,“给朕仔细的查看,十八阿哥的身体到底有没有不适!”
    有乾隆在这,就算那些个太医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造假,自然实言。
    得知十八阿哥一直没事,乾隆冷冷的看着顺妃,面上却没有半点表情,看不出一丝喜怒。
    顺妃努力压抑自己的不安,扯出一丝笑容,“皇上不必担心永珉,这孩子用了吴太医的药,已经好了!”
    乾隆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哦,是吗?吴太医!”
    那吴太医慌忙跪地磕头回话,“皇上喜怒,十八阿哥一直都没有病,是顺妃她逼臣……”
    顺妃顿时手脚冰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吴太医。
    乾隆大怒,“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先是让永珉装病,然后用偶人陷害永璂,再嫁祸永璂,最后陷害庆妃,果然是好计谋,你真的当朕是死人了,是不是?朕当初让你入住延熹宫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朕就是在警告你,不要像魏氏一样,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真是该死!”
    顺妃摇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不,不是这样的,臣妾,臣妾是冤枉的,这吴太医和婉妃……”
    既然答应了帮婉妃,景绣自然要尽最大努力,一巴掌重重的打在顺妃的脸上,“够了!你给本宫闭嘴!”
    顺妃跪立不稳,摔倒在地,嘴角流出猩红的血液,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
    景绣也不管她,重重的跪在地上,“咚”得一声,听得乾隆皱起了眉头。
    景绣声泪俱下,“皇上,请您一定要为永璂做主,他,差点就……”
    看到景绣的眼泪和深深皱起的眉头,乾隆只觉得心疼得很,“顺妃谋害皇嗣,罪在不赦,赐其鹤顶红一瓶,其父,凌迟处死,其子,十八阿哥交与瑜妃抚养。至于婉妃,虽被恶人挟持,却也为恶,贬为婉嫔,命闭门思过一年,抄宫规千遍!”
    听到这样的结果,婉妃松了一口气,能够全身而退,真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偷偷的递给景绣一个感激的眼神,便起身谢恩。
    顺妃听到这个结果,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连审都不审,连个申辩的机会都不给,脑子里回响起太后当年的话。
    “除非断定皇后失宠,否则的话,没有十足把握的,不要有任何动作,皇后在皇帝心里很重要很重要,只为了皇后,也不会轻易废掉永璂!”
    可是,若不是外界疯狂传言乾隆重病,马上就要死了,她又何必冒险这么快动手?若是乾隆真的死了,太子继位,那永珉就真是永远都没机会了。
    这个时候,乾隆走下来,亲身扶起泣不成声的景绣,低声问,“有没有手上,身上疼吗?”
    眼看着奉命上前的行刑人抓着自己的胳膊,就要灌她毒药,顺妃拼命的挣扎,“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乾隆冷笑一声,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的,“冤枉?钮钴禄家族的死士也能造假吗?”
    顺妃怔住,可是,就是这么一瞬间,被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动弹不得。
    “额娘,额娘……”十八阿哥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冲到顺妃身边,紧紧的抱着顺妃不肯放手。
    乾隆一个眼神,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十八阿哥拉开,十八阿哥自然拼命的挣扎,哭闹,“放开我,放开我,皇阿玛,求您不要伤害额娘,额娘不会……”
    话音未落,“啪”得一声,被乾隆甩了一巴掌。
    乾隆冷冷的看着十八阿哥,面容冷酷,“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没有是非观?别逼朕将你圈禁,这次的事,朕不想追究你知道多少,你给朕老实一点!把十八阿哥给朕带下去!”
    说这话的乾隆,丝毫没有以往的慈爱模样。
    在十八阿哥被强行带下去的时候,亲眼看着侍卫将鹤顶红那样的剧毒灌进他母亲的口中,他心如刀绞,可是,却什么都不能做。
    乾隆收回目光,嫌恶的看了顺妃一眼,对绿珠说:“带皇后娘娘下去,好好的检查一下,看看没有伤到膝盖!”
    景绣却抢先开口,指着在地上翻滚挣扎的顺妃,神色愤恨,戾气尽显,“不,臣妾要亲眼看着这个贱人死去!”
    乾隆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转身离开。
    确定乾隆走后,景绣微微俯身,看着浑身无力,处于濒死边缘的顺妃,“你真的很厉害,本宫差点就着了你的道,让本宫跌了这么大一跟头,你也算是个人物了。所以,你就安心的走吧!看在你这么本事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下一世,不要迷信家族,并不是所有姓钮钴禄的人,都会为你所用!”
    顺妃的身体动弹了一下,虽然动作很轻微,但是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只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了而已。
    景绣微笑,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是她的最爱!而且,让人死不瞑目,更是她的最最爱,顺妃想要知道那个背叛她的人是谁,景绣却偏不要说。转身,风姿绰约的离开。
    若不是她一早就知道历史,命克德(容嬷嬷的孙子,龙源楼等客栈的掌舵者)寻找合适的机会,对失去父亲,受尽继母虐待,连饭都吃不饱的钮钴禄·善保施以援手,恐怕这次,想要扳倒顺妃,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背叛家族,是很大的罪过,但是钮钴禄·善保却不怕,因为没了趾高气昂的爱必达(顺贵人之父),钮钴禄家族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了。别说,事情做得隐秘,没几人能发现,就算是发现了,也没人敢说出来。没有人会为了死人,得罪活着且手握重权的他。
    身为满族八大姓氏之一的钮钴禄氏,钮钴禄·善保不担心乾隆会抄家灭族,他与爱必达隔得远,火怎么也烧不到他身上,顺势,割掉钮钴禄家族的腐肉,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大家族的通病,尾大不掉,拖后腿的人太多!对于自己的家族,钮钴禄·善保可没什么感情,反而有着一定的怨恨,在他需要家族撑腰的时候,他们不出现,不需要了,他们又都出现了,着实可笑!
    这样的心思,景绣也不是没猜到,不过,人哪有没有小心思的,只要目的一致就成了。
    ……
    乾清宫。
    “明日,朕会下旨,禅位于你!”
    永璂听到这话,慌忙下跪,“儿臣不敢,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乾隆看到永璂这样小心,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你以为朕这是在试探你吗?朕用得着这么无聊吗?如果不是为你登基做打算,朕又何必装病,为你拔出一切可能威胁你帝位的人?”
    永璂怔住,抬头看着乾隆,眼眶微红,心里堵得难受,“皇阿玛……”
    乾隆叹了一口气,伸手招永璂来到自己身边,让永璂坐在他的龙椅上,拍着永璂的肩膀笑道:“真是长大了,朕当年继位的时候,也是二十五岁,现在正合适!”
    永璂摇头,“皇阿玛,儿臣还有很多东西不会,还要您教呢!”
    乾隆蹙眉,永璂看了,慌忙解释道:“儿臣说的是真心话!”
    乾隆似乎也看出永璂的目光,很是真诚,故意板起一张脸,“朕早已过耳顺(六十岁)之年,你还要朕为你,为大清操劳吗?这就是你的孝道?这么大了,还没一点责任心?”
    永璂微微低下头,“是,儿臣知错了!”
    只是,这一次,永璂心里一点也不难受,反而觉得甜甜的。
    乾隆坐在永璂身边,“那个心慈,不能做皇后,顶了天,也就只能是个贵妃,明白吗?”
    永璂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乾隆的靠近,更是因为乾隆的话。这些事情,他还真没想过,不过,现在想来,心慈确实是不能当皇后的。或许,对于心慈,他的确是太自私了!他的索取多于付出,因为她身上恬静的味道能让他安静下来,所以,他竟然对她与皇宫的格格不入视而不见!不过,保护一个女人,应该也不是难事,或许,以后她会成长也说不定。
    乾隆见永璂一直不说话,脸色沉了下来,“你最好别跟朕说什么挚爱!你是爱新觉罗家的皇子,你有你的责任,任性不得!后宫诸女,与朝堂上息息相关,难道你不明白?要那些盘根错节的家族效忠,岂是那么简单的事?等你到朕这个时候,完成了自己的责任,你想要怎样,朕都不会管你!那个心慈,把东宫管理得一塌糊涂,让人陷害不说,还蠢到……蠢到那种地步!朕这次设下陷阱,也是为了让你看看,那样的妻子,只会给你招祸!汉人有一句话是极好的,妻贤夫祸少,明白吗?”
    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