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至于此?”
    乾隆也不敢白莲教那些的人脸色有多难看,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夏盈盈,“夏姑娘的手段,朕也很佩服!朕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是如何得知皇后被秘密遣送回京的,可以为朕解惑吗?”
    夏盈盈也算是女中豪杰的,这个时候也不怕,仍旧十分泰然,“皇上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招实在高明!就算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我们也只当是送和端公主回京,哪里料得到皇后娘娘也在其中呢?”
    乾隆暗暗挑眉,没错,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皇上用情太深,一个同心结,泄露了太多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那同心结是孝贤皇后的遗物,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孝贤皇后去世近二十年了,那个同心结虽不是近两年的东西,却也不可能是二十年前的东西,再联系皇上说的话,仔细那么一想,除了乌拉那拉皇后,再无她人。而且,从和端公主离开之后,皇后再不曾出现,我便大胆推测,我们已经露出马脚,皇上为保护乌拉那拉皇后,特意将她送回京城。只可惜,那帮子蠢货看不起女人,不相信我的推断,非要试探一下,结果,我的推测是对的,可是我们照样一败涂地!”
    从这么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那么多,虽然看起来有些荒唐,但是却不得不赞她一句细心,“真是可惜了,如此聪慧的姑娘!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朕都差点让你骗了,若是他们听你的,一开始便直接找人冒充,不给朕思考的时间,或许,朕就……”
    乾隆越是这样说,夏盈盈越是愤恨,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从来没得到,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要得到了,最后又莫名其妙的拭去,她本来是可以完成白莲教最高理想的,本来可以的!她曾经里梦想那么近,近到似乎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没想到……
    而夏盈盈那纠结痛苦的模样,更是取悦了乾隆。
    夏盈盈岂能看着乾隆那么高兴,忍不住讽刺道:“皇上不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吗?否则的话,盈盈又怎会知道你那么那么的爱乌拉那拉皇后呢?”
    乾隆微笑摇头,像是包容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对于失败者恼羞成怒的讽刺,自认非常有风度的乾隆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人家都败了,还不许人家说几句解解气吗?
    被完全忽视的白莲教教众怒极,他们竟然叙起旧来了,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嘛!在教主挥手的瞬间,叫嚷着朝乾隆这边重来。
    乾隆虽然不怕,但是对于近距离的厮杀,还是没有兴趣的,毕竟没有哪个人会喜欢血腥味儿。于是,他挥挥手,山上突然出现响起了厮杀声,然后又一拨官兵将白莲教众围在了一起,乾隆笑了笑,“你们选了一个好地方,这里,朕很喜欢!”
    那白莲教教主突然哈哈大笑,“鞑子皇帝,你该不会以为我们白莲教就这么点手段吧?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说罢,双手在空中结了几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念的是白莲教的教义。
    然后,让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有超过三只之一的官兵突然屈膝下跪,“见过教主!”
    紧接着,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挥刀砍向身边的同僚。
    一直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乾隆一下子愣住,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好在他近身的侍卫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是八旗子弟,和地方上的那些官兵毕竟不同,对乾隆绝对忠心,拼了命的把乾隆护在身后,才算是暂时没被波及到。
    耳边的厮杀声越来越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乾隆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过莽撞了,不过,就算是圣祖爷在世,也想不到白莲教会渗透进官府吧!看着身边拼死护卫的侍卫,乾隆难得的嘴角露出一些笑意,很真诚的笑意,虽然说八旗积弱,但是至少都是忠心可信任的,这些地方上的官兵就做不到了。
    “来人啊,护驾!保护皇上从水路离开!”
    同时,陷入困战的,还有傅恒,那个奉命保护太后的人,他打过无数次仗,自认自己是很有经验的,可是,这样的困战,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修罗场上的厮杀,因为彼此完全不知道身边的人是敌是友,所以只能是杀杀杀,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不被杀死!这样的惨烈,就算是能征善战的傅恒,也不禁胆战心惊。
    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迹将这片草地染红,乾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命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就这样憋屈的死掉,乾隆真的觉得很不值,很不甘心,之前还说这是个好地方,白莲教的人逃不掉,没想到现在逃不掉的却是自己……
    同时,也很想念宫里的那个人——景绣的身影不停的在乾隆的面前晃啊晃的,给她留那封信的时候,其实是很矫情的,虽然他确实设身处地的为景绣想了,但是却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会因为灭一个白莲教而搭上性命。之所以留下那封信,就是为了让景绣感动,可能是上天都看不过去了,看不顺眼他连人心都要谋划,所以要将他收回去了吧!
    这个时候,他不禁要去仔细盘算,按照自己信上安排的,她是否真的能安享荣华,会不会有什么漏洞!
    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少,乾隆不得不亲自动手,好歹他也是练过的,手上也有几分功夫,对付一些小喽啰,还是没问题的。可是,他是皇帝,杀了他,就能结束这场厮杀,追杀他的怎么可能只是小喽啰呢?一刀砍来,乾隆急忙闪避,但是因为闪避得不够及时,胳膊上立刻挂了采,挂采之后,乾隆更是体力不支,眼看着一剑刺来,却避无可避……
    “叮铛”一声,原本刺向乾隆的剑落地。
    一青一蓝两道身影腾空而起,两人于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先后一剑挥来,数人倒地,哎哟哎哟的呻/吟了起来。
    那男子回头,不是富察皓祥是谁?看到乾隆无事,富察皓祥总是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来得及!至于乾隆胳膊上的伤,在富察皓祥看来只是小事一桩,直接忽略不计了,也顾不上行礼,“皇上,奴才富察皓祥,请您跟奴才一起离开吧!”
    乾隆蹙眉,说句实在话,他还真不认识这位富察皓祥了,只是觉得名字有些耳熟,完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好在,这个时候,蓝衣女子回头,这个乾隆倒是认识的,正是景绣身边的素问。素问会武功,乾隆一直都是知道的,富察家找来的人,他一直都是比较信任的,可是没想到素问有那么高的武功,本以为只是女子强身健体的那种……
    富察皓祥与素问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对乾隆道了一句,“得罪了!”
    两人一边抓着乾隆一只胳膊,足尖轻点,带着乾隆体验了一把真正的武功,几次借力,便上了二十来米意外的小船。甫一登上船,富察皓祥拿起船桨,立刻马不停蹄的划了起来。素问则赶紧替乾隆包扎伤口,只是身上都没有带药,只能简单的处理一下。
    后面的人想要追,却怎么也不可能追上,那样叹为观止的轻功,根本不是他们能应对得了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乾隆有些糊涂了,他记得景绣这次南巡并没有带上素问,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才觉得奇怪。
    富察皓祥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他也很想知道素问要怎么解释,初接到雕儿带来的信的时候,富察皓祥头疼不已,他的身份本就尴尬,别最后救皇帝没得到奖赏,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多不值得!
    可是,素问说她有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又不好意思问(他可不想表现出自己不如素问的样子,素问的轻功已经够让他郁闷的了),为了前途,最后决定豁出去了,赌上一把!可是,现在还不知道素问的合理解释是什么呢?可千万别只是敷衍他的才好!
    “无意间看到皇家的船只上起火,打打杀杀的,便上去护驾!结果富察大人见情况太过危急,便拜托我们来南郊救皇上,所以,我们便来了!”素问有些答非所问,她知道皇帝最在意的不是这个,可是能拖一时是一时,最好能拖到回宫,那样自然有聪明的人为她圆过去,那个理由,她实在不想用。
    不过,她这话说的倒是真的,她只是接到消息说要协助乾隆对付白莲教,可是多余的,一句也没说,她哪里知道该如何协助?直到看到船上出事,才急急忙忙的赶去,然后就是像她说的那样。
    乾隆微微蹙眉,引导性的问,帝王多疑,就算是刚救了自己的恩人,乾隆也会多想,“是皇后让你来杭州的吗?”
    素问倒想答是,可是从皇后知道白莲教的事情到现在,时间上根本不够,她可不会撒那种一眼就能戳穿的谎,恭敬的垂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其实,奴婢是随着皇后娘娘一起来到杭州的,只是……因为一点私事,皇后娘娘特意隐瞒了。到了杭州之后,奴婢便离开娘娘身边,本想着等回銮的时候悄悄的跟上,就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
    富察皓祥脑子里“哄”得一声,一片空白,看向素问的眼神更是复杂得不得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暗示他们两个……有什么吗?该死的!她对皇后就那么忠心?忠心到连自己的终生大事都能拿来开玩笑?
    富察皓祥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船桨,心中的愤怒一波一波的席卷开来,偏偏又不敢表现出来,意识到乾隆的目光,忙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别处。
    乾隆看到素问这样害羞,又看到富察皓祥羞红了脸(乾隆不知道,其实那主要是气得),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虽然有些不满景绣处事如何荒唐,但是也不曾怀疑什么,景绣对身边的人好,也不是什么秘密。素问是景绣身边最得力的人之一,景绣会早早的为她的终生大事考虑,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忙问,“傅恒那边怎么样?官兵里也有很多白莲教的人吗?”
    素问蹙眉,“这个,奴婢倒真是不知道,只知道那里确实厮杀的很厉害!”
    “太后没事吧?”乾隆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如果太后有什么,那他真是要自责一辈子了。
    素问仍旧摇头,“奴婢该死,不曾见过太后。看富察大人那个样子,应该无事,只是富察大人也好像很吃力!”
    乾隆随手拿出一块玉佩,“你拿着这个,和你的朋友一起,去各府调派人手支援这边!”
    “可是,那里面的人就没问题了吗?”素问跟在景绣身边的时间长了,有什么疑问,很自然就说出了口,其实对方回不回答,她根本不在意的。
    “没问题的!”乾隆并不多解释什么,这次,他是非要端了白莲教不可的,他就不信了,眼看着白莲教不行了,那些吃朝廷俸禄的白莲教众还会给他们卖命。如果卖的话,那更好,索性全部都收拾了,死了那么多人,不在乎再多一些。
    上了岸,大家便分作两地。
    富察皓祥看着若无其事的素问,一忍再忍,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怒吼一声,“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万一皇上信以为真了怎么办?”
    素问回头,眉头紧锁,一副隐忍的样子,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嘴唇,“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富察皓祥气结,他还真没更好的解释,可是……
    “你对皇后娘娘还真是忠心啊!”
    素问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
    富察皓祥上前几步,笑得邪魅,高高的挑起眉毛,那表情,要多欠扁,有多欠扁,“你说,皇上听了你的话,会不会因为感激我们,干脆赐婚呢?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
    素问也学着他的样子挑起了眉毛,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