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指着重新出现在房间里的英俊男孩,,眼中都要喷出火来。她双手抱住胸口,连连后退了几步。
“手感还不错,又长大了。”汤姆·里德尔朝艾莉吹了个口哨,这厮一直在颠覆穿越女心中对“渣滓”这个词的底线。
“你!……你拿了赫敏的时间转换器,她们刚才说彼得·佩迪鲁逃走了……是你放走了他!”艾莉说到彼得时迟疑了一下,根据原著她的同学们不应该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除非在她被控制的时候剧情发生了变化。
“如果我不放走他,事情怎么会和你的笔记一样?”汤姆·里德尔振振有词道,“就算我不放他走,你也会这么做的吧,艾莉·温莎——如果将来改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死掉。”他总能一击即中女孩的致命弱点。
“我不能死。”艾莉卷曲的睫毛上沾了些细碎的水珠,她楚楚动人的表情看在汤姆·里德尔眼里直倒胃口。珍惜生命的人何其多,就如他为了追求永生分裂了自己的灵魂,但是珍惜生命到像艾莉·温莎这种地步的人,却不多见。
在他第一次附身在艾莉身上的时候,他就从女孩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搜出各种乱七八糟保命的东西,解毒血清、补血剂、防御魔法道具,款式花样百出。每回他想丢到这些碍事的东西时,女孩的意识总会剧烈的反抗他,这种缺乏安全感的思想已经深入艾莉的骨髓。他知道女孩怕死,所以每次都用这点威胁她,而这招成了他控制女孩的不二法宝。
“艾莉·温莎,你的笔记和现实之间一直存在着微小的误差,起初我以为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你的存在,但现在我发现不仅仅是这样。”汤姆·里德尔仰坐在靠背椅上,指尖时不时有节奏的轻轻敲击扶手,每一下都仿佛击打在艾莉心上。
“这次彼得没能乘着狼人变身的时机逃脱,不,应该说那个该死的狼人根本没来得及变身。如果不是我,寻找主魂的大功臣就要被送去阿兹卡班了。就算如此还是出现了一个大问题——西里斯·布莱克洗脱了冤屈,这下他能够正大光明的和他的养子接触。想想看有一个教父陪伴的哈利·波特,还会照着笔记本记载的内容一路走下去吗?——还是会让现实跟笔记里记载的内容发生更大的误差。”
汤姆·里德尔冰冷的目光让艾莉打了个寒颤,“西里斯·布莱克……是凤凰社成员,布莱克的房子最后都做了凤凰社的总部,”艾莉偷偷观察着汤姆·里德尔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有这么一个教父……应该不会对哈利照成太大的影响。”
“不错的想法,”英俊的男孩脸上笼罩着阴霾,“艾莉·温莎,你认为在布莱克家族有着一位年轻继承人的时候,那栋房子还会给一个已经被赶出布莱克家族的人任意支配给凤凰社做总部吗?”
“…………”艾莉不说话了,她的目光闪烁,嘴唇颤抖着张合着,汤姆·里德尔瞥了她一眼,脸上泛出了冷笑。
“你早就察觉到了吧。艾莉·温莎,有时候我很怀疑,你真的怕死吗?”汤姆·里德尔敲击扶手的动作骤然停止,女孩的身体反而更加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个布莱克,一个出众的布莱克,我曾经以为没有他的记录是因为对斯莱特林学院的描写不多,但是直到最后你的笔记里都没有提到过他一个字。”里德尔的声音轻柔起来,彷如对情人的私语,“艾莉·温莎,他不在你的笔记里。”
“我……我记不清了,我写那本笔记时很多东西都已经模糊了,也许那是因为……啊!”艾莉惨叫一声痛苦得倒在地上,全身抽搐着蜷缩成一团。汤姆·里德尔收回了魔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记不清了?那么你还记得拉文克劳的冠冕吗?你的笔记可是清楚的记载着它被销毁的时间,但是它现在已经不在有求必应屋了。”
“怎……怎么会这样。”虽然已经被收回了施展在她身上毒咒,女孩还是缩在地上没有爬起来,她的目光闪烁不定,眼中充满了恐惧,“也许它还躺在有求必应屋的什么地方……那个地方堆满了东西……我……我的笔记里没记清楚。”
“没有了。”汤姆·里德尔轻轻地说,他抬起女孩的下巴,让她被泪水湿透的眼睛正对着他,“在我们没察觉的时候,事情已经越来越偏离走向,我想你是知道的吧,那个布莱克——伊吉尔·布莱克。”汤姆·里德尔温柔的擦去了女孩的眼泪。
“还记得特里劳妮的预言吗,艾莉?”
“什……什么。”女孩战战兢兢的问,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死亡预言,伊吉尔·布莱克的死亡预言。”汤姆·里德尔在艾莉的沉默中一字一顿的说,“让我们去实现它怎么样?你,还是我。”
“我以为你喜欢他……你偷了他送给赫敏的手帕。”艾莉惊异望着汤姆·里德尔在她眼中逐渐放大的脸,他们几乎贴在了一起。
被附身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虽然她一直没告诉他,她能感到,那种想要占有的欲望。
“不要揣摩我的心思,”汤姆·里德尔甩开了捏在艾莉下巴上的手,失去支撑的女孩重新跌坐回地上,“知道吗,艾莉。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喜欢邓布利多的这句话,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那张漂亮的脸蛋虽然有些可惜,但也只能如此了。”
“…………”艾莉捂住嘴拼命地摇头。原著中伏地魔就是不懂得爱才会一败涂地的,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的又一次失败。只是伊吉尔——她留下的一招后手还来得及吗?如果那个男孩因为她的错误而死去,她会一辈子都活在自责和忏悔之中的。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汤姆·里德尔修长的指尖沿着艾莉脸上的泪痕滑过,“既然你做不到,女孩,那么就由我来杀死他吧。”
出乎意料 ...
摆设简易的魔法史办公室内,霍格沃茨城堡唯一的幽灵教授正聚精会神地批改着小巫师们的试卷,时间在老式时钟指针的滴答声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宾斯教授将改好的试卷放在一边,看着剩下的一摞不算厚的羊皮纸,发出了干涩、细弱的喘息声。
每年他总会将格兰芬多的试卷留到最后才批改,这跟他务实的品性有关,纵观魔法界千年的历史,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变成了冷冰的文字,被记录下来,成为不容置疑的可靠事实。正是如此,拉文克劳的求实最合他的心意,每次看到小鹰们条理分明的长长论文,都给他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即使是在限制时间的考试中,他们的答案也同样让人赏心悦目。
在宾斯教授心中,斯莱特林的试卷可以排在第二位,虽然小蛇们漂亮的花体字冲淡了试卷上严谨的氛围,却总能一针见效的点出每个历史事件的关键,写出自己独到的见解。
赫奇帕奇的小獾们总将试卷上所有会填的题目做完,然后留下一段段的空白,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把格兰芬多排在最后的原因。小狮子总是热情的将试卷填得满满的,不管有多少是他们真正知道的、记住的。要从大段的臆想中挑出正确答案,这让宾斯教授很苦恼。
在批改到赫敏·格兰杰的试卷时,这位魔法史教授眉心聚拢的皱褶有了少许的放松,他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很好,是个不错的小姑娘,接下来是哈利·波特,整张试卷清爽整洁,而且全部正确,如以往一样优秀。
宾斯教授眉心的皱褶散开了,在连续批改了两份高质量的试卷后,他对下面的一摞羊皮纸重新有了期待。
用词不当,语句不通!宾斯教授扫了眼试卷上的名字,艾莉·温莎,正确率出乎意料的高,每题的用语却都让他纠结。
如果不是对自己多年来防止学生作弊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宾斯教授几乎都要怀疑答案的真实性,毕竟刚才那两份高质量试卷的完成者,就坐在她附近。
这是——他的笔尖突然顿在了最后一题的答案上,晕开了墨迹。
“温莎小姐。”伊吉尔站在海格的小木屋门前,轻轻唤了声明显有些走神的红发女孩,才一晚不见,她似乎憔悴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只能找我商量?”伊吉尔手里捏着一张便抄纸问道,这是几分钟前由一只暗褐色斑点的猫头鹰送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他并不认为刚从医疗翼出来的女孩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但是便抄纸上凌乱急促的字迹以及无助的语言又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我……”女孩欲言又止的瞄了眼身侧,伊吉尔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不远处半人高的灌木缝隙里,露出了一小撮铂金色的发丝。“德拉科!”伊吉尔叫道,铂金发色的男孩讪讪地直起身子从灌木丛后面窜了出来。
“我想单独和你谈,伊吉尔。”艾莉的脸阴沉了下来,“这件事很重要!”虽然话是对伊吉尔说的,女孩看得却是德拉科的方向。
“好吧,好吧。”铂金发色的男孩自觉的退后几步,其实他的舍友在来这之前告诉过他要单独去赴约,但他怎么能放心让伊吉尔一个人跟艾莉·温莎这种花痴女见面。“伊吉尔,刚才你说要去医疗翼看西里斯,我就在那等你好了,不会太久吧?”话虽是对伊吉尔说的,德拉科盯着的却是艾莉。
“不会太久,很快……”红发女孩恶狠狠的目光对上了德拉科,空气中仿佛有滋滋的电流声,“布莱克,请跟我来,那件事我只能和你说。”艾莉引着伊吉尔向树林里走,时不时回过头往后面看。早在写信时她就已经计划好一切,所以马尔福的出现并没有给她造成太大影响。
今天,他将借用艾莉之手除去伊吉尔,实际上能够影响这个世界走向的人他一个都没打算留。已经可以实体化的汤姆·里德尔,厌恶了附生在一个性别为女的泥巴种身上,相信一对年轻男女死在禁林里可以给人留下无数的联想。
红发女孩的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她顺着曲折的小路越来越深入禁林,这时候,身后一直紧随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这里说就可以了,”身后的男孩始终保持着警惕,他十三英寸长的魔杖一直握在手中没有片刻放松,“再往前走会有危险,温莎小姐。”男孩的声音同他的容貌一样具有蛊惑性,汤姆·里德尔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不舍。这还是第一个让他有异样情绪的人,就这样消失了总觉得会留下什么遗憾。不过汤姆·里德尔很快想起这次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和毕生追求的大业比起来,牺牲一个小男巫的生命微不足道。
“伊吉尔,”红发的女孩转过身来,她美丽的碧绿色眼睛望着与她对立的蛇院男孩,眼神隐晦不明,“我想这么叫你一声,不要拒绝我,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女孩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感伤,“我已经打算离开魔法界,以后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每年的伤害事故吗?”男孩的语气同以往一样冷漠而高傲,如此疏离的语气可不太妙,女孩垂下的眼眸闪过一道红光。如果不能让男孩放心防备之心,艾莉·温莎这个泥巴种的魔力,根本无法做到万无一失的一击即中。
“不是因为这个,”女孩轻轻摇了摇头,“我打算离开魔法界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影响整个魔法界未来的大秘密。”她抬起头盯住伊吉尔的脸,本以为这句话会让他方寸大乱,却失望的注意到他的表情除了疏离,别无二致。
“噢,是什么样的秘密呢,”伊吉尔注视着女孩,“你约我来这是想告诉我吗?”他不是真如表面上一样淡定自若,只是在经过特里劳妮教授期末考的那一次惊吓后,更加懂得收敛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找我而不是哈利?”如果艾莉·温莎说的秘密是关于父亲,他不介意给她一个永久性的遗忘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