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上他的车,在他开口之前,乔茉先问,“你叫人跟着我?”
宋行楚没有否认的意思,坦然地看着她,“让你乖乖坐司机开的车你肯吗?让你不开车你肯吗?”
“那你弄两车给我开道就很拽吗?我还不是一样撞了。”乔茉就见不得他一幅先知的模样,本能反驳,反驳完了才发现自己还是蠢的那个。
他不屑回答她的蠢话,伸手捧住她的脸,摸摸脑袋,又拽拽耳垂,随后用食指用力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已经这么蠢了,再撞得更蠢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宋行楚,你少转移话题,陈逸宏公司那算怎么回事,今天那两车算怎么回事,你丫以前上我,算怎么回事?”她压低声音咆哮。
他略一挑眉:“……不是你来上我的吗,怎么变成我上你了。”
“……”乔茉咬牙切齿,小样,不是你阴我先,我犯得着上你嘛。
乔茉气结,努着嘴一脸不服不忿的神情。
她沉默片刻,“一只不肯用心学习的小猫无意捡到了一只晕倒的老鼠,喜滋滋地把它拖到老猫面前邀功,被老猫狠狠的骂了一句,你把一只宫外孕的松鼠捡回来干嘛?”她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宋行楚的眼神疑惑,嘴角一抽,不打算回应她的幼稚。
“意思就是我搞不懂你,你也搞不懂我。搞不懂不要紧,我就讨厌你这个样子,永远自以为是,我是你养的宠物吗,只要对我好,你就是恩主吗?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想要怎么样。”
他收回目光,视线随意地落在车窗前。他一点内疚没有吗,当然不。政治联姻对他来说,不是第一次,反正没有想要的人,那么是谁有什么差别。只是,汪孝萱喜欢他,那样的关系双方合意,没有勉强没有为难。乔茉,这个小丫头喜欢他吗,会想要嫁给他吗?那个时侯,他是犹豫过的。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怎么忍心就这样要了她的人生。他一再迟疑,最后想来想去,决定让她先做他几年的女朋友,真也好假也罢,总之,她肯听话的乖乖配合表演给乔西平看也就可以了。
时间会过去,所有事情都有时效。太过久远的东西没有办法再去追究,并且,也许那个时候他已经能将乔西平保出来也说不定。
那个晚上,他本来已经决定,把伤害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比如谈场纯洁的恋爱。然而,那只晕晕乎乎的小兔子自己冲进来……他喝了酒,他是男人,他给了她走的机会。事后他给自己这样找了很多借口,但是,他内心很清醒,他没醉,他只是,在那一刻,想要她。
这种卑鄙的念头一冒出来,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听话,她配合,她服从,不用乱七八糟的问题缠他,甚至从来不给他主动打一个电话。就这样,过几年,就放她走,他暗下决心,不咸不淡地交往,偶尔像个朋友一样听听她的声音。
他一向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一切都有计划。唯独对她,没有一项计划成功执行了。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清醒地看着自己的沉沦,却无可奈何。这一个局,最终,全部折算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个局,他已经把自己放了进去,他赌的就是她的爱。他比她更早知道一切,他清楚的知道她的目的,但是他还是想要放手一搏。他用算计她的黑心加上爱她的真心放在一起,去赌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她的选择。
“乔乔,我知道你每一个微笑下面对我的要求,我听过你梦中低喃的名字……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他在提示她,在这个婚姻里,欺骗的不止他一个,她也是一样。乔茉尴尬地低下头,小声喏喏,“我们两个这样……也可以吗?”
你之于我,是烟花绚烂,我之于你,是春意盎然。然而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故意呈现给对方的那一面……
“可以还是不可以,不如由你来告诉我。”
乔茉沉默,目光挪到外面,拖车已经到了,准备将她的柠檬q拖走。她这些天生活的一片狼藉,毫无章法,今天刚刚出来面了一次试,工作没找到,车子也给撞了,她看着她的小车低声说,“不知道要修几天……”
宋行楚瞄了一眼,“怎么,你还打算开车?”
乔茉反问,“为什么不打算?”
宋行楚被噎得无话可说,看了她半天,“那你现在还有什么打算?”
“反正和你没打算……”她嘀咕道。
他二话不说开了车门下车,将她从他的车子上拎下来抖了抖,放在一旁的人行道上。
“我现在要回去上班,”他说,“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不打扰你继续打算。”
乔茉开车出门的时候一定没想到会有长时间站在马路上的可能,衣服单薄,围巾手套一样没有。寒风一过,脸蛋立刻被吹的冰凉。宋行楚的脸一挂下来,她就本能地想去讨好,再一想不对,明明现在是他对不起自己,凭什么狗腿的还是自己,她强忍着愤怒和媚骨哆嗦着,“我,我,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想开车就要开,车子修不好我去租一辆开。”
“乔茉,”他凶巴巴地说,“你敢!”
他太坏了,太能气人了,太霸道了。沉浸在自己的悲痛情绪里面,很容易极端也很容易失控。乔茉站在马路牙子上冻的直打哆嗦,面前的男人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还要帮她降温,她出离愤怒地宣战:“你太坏了,我要和你离婚!”
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记起他说过,如果她敢再说一次,那么试试看。她发狠得说了出来,心头是一阵酣畅淋漓的痛快。
然而宋行楚看着她,眸色幽暗,深不见底,下颌绷得过紧,以至她看过去,线条都比平时要硬朗许多。气流在他们中间停下来,凝固僵硬。乔茉慢慢地慢慢地记起来,她刚刚说了什么......
宋行楚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默默地看了她几秒,拿起手机拨号,打给建斌。
建斌迅速接起电话,恭敬地等着老大发话,“老大,什么事?”
“帮我去查…….离婚要去哪里办理?”
40、胡闹(已修) ...
正在和闵晓吃午餐的建斌张大嘴巴,说不出话,闵晓看着他的傻样在一边嘀咕,奥巴马找你嘛?什么表情啊?
建斌结巴,“那个,老大,你和谁离婚啊?”= =
宋行楚本来心情已经极差,说出来的话能冻死三头大象,他一字一字的咬着说,“你说呢,我能和多少人离婚吗?”
“那个,那个,什么时候啊?”建斌冷得直哆嗦。
“现在!!!你再那么多话,你就去刚果援建。”
扑面而来的冰山感啊,隔着电话也能冷死人不偿命的就是他老大了,建斌一激灵,上下牙一抖落,可怜见儿的```````咬舌头了。
咬得还不轻,瞬时满嘴都是带着铁锈味儿的血腥气,建斌晕血,死死地闭嘴不敢把血吐出来。
宋行楚在那边不耐烦:“说话!”
建斌o(>_<)o ~~“呜噜……呜噜…….”
极地冰山boss,“再不说话,你明天就给我到刚果报到去!”
建斌~~~~(>_<)~~~~ “呜呜~~~~咕噜咕噜……”建斌一脸就快哭的表情,闵晓看不下去,抢过他的手机,“你和乔茉耍花枪呢吧,吓唬建斌干啥啊,了不起啊,他把舌头都给咬了,说不了话了。”建斌抿着嘴苦着脸去抢手机,闵晓把手机扔还给他说了两字,“挂了。”
建斌捶地,大着舌头说,“我……呜呜……该挂了。”
宋行楚撂了手机,“建斌也不知道……一定要今天吗?”
乔茉重新坐上他的车,把车门摔得乓乓响,每个女人在愤怒的时候都会说的一句话,他就一定要这样捏住不放吗?“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就打114啊!”
一个美好的下午,艳阳高照,有人忙着赚钱,有人赶着回家,也有人不情不愿地准备去离婚。
乔茉的头抵在车窗上安静地流泪,你肯定早就想好了这一天的不是吗,你根本不稀罕我的原谅,没准备和我讨饶。下跪认错,痛哭流涕写悔过书,你一样都没干。你气我激怒我就是在等我这一句话吧,我说了一句你就抓住不放松。
内心早已分化成两个人在激烈的对决着。圣母乔继续劝解她,女尊乔继续鄙视她。
然后圣母乔和女尊乔异口同声地表示,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因为他不让你开车就要离婚吧?
乔茉更加悲伤,看来狗腿这种东西,会惯性。奴性这种东西,会被种植。她不过对他咆哮了一句,转眼她就开始自责和检讨。
一个莫名其妙的下午,天气变态的好,不下雨不刮风不起雾连丁点阴霾都没有,乔茉愤怒,什么意思嘛,就算天气晴好,宜出行宜休妻,难道就不能给点零星雨点雷暴什么的,衬托一下气氛?一定要这么艳阳高照,好像太阳出来喜洋洋似的嘛?
宋行楚也觉得纳闷,什么时候b市的交通如此顺畅过,不堵车不临检,他又压双黄线又开错车道,为什么没有交警出来拦截?
两个人都是一路憋屈,你不言我不语的顺利到达。
刚进人家门口,扑来而来的人声鼎沸,一堆堆的人,这是什么日子啊,这么多的人。
“你看人这么多,排队也轮不到了吧,不如…….”他低声提议。
乔茉耷拉着脑袋不表态,身体已经微微侧过,朝着进来的门口方向。
一个维持持续的工作人员看着他俩不进不退的样子招呼道,“哎,哎,别站在门口啊,结婚的去后面排队,离婚的上二楼。”
两个人都是身形一僵。离婚,二楼!
上了二楼,两个人都是一怔,结婚的和赶集的似的那么多,离婚的一对没有?
毫无理由毫无借口的一起进到办理离婚的办公室。
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工作人员正在悠闲地冲泡蜂蜜果茶,满室清香。看见他们指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说,“先坐啊。”
“办理离婚?”工作人员坐下来,看看宋行楚再看看乔茉,公式化地问。
面前的两人都低下头去,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材料都带齐了吗?条件都谈好了吗?”
两人都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她。
女办事员心道,就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你看,又是一对一时兴起来离婚的。
“要带好结婚证,身份证,户口本,离婚协议书。”
两人沉默。为什么离婚这么简单,准备这么几项就行了嘛?一点儿都不慎重!
宋行楚轻咳一声,“不好意思,我们没准备好,等准备好再来吧。”
“知道离婚后协议书需要注明哪几项吗?”她停顿一下,看那两人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接着补充,“需要,写好财产分割。或是债务申明,如果有的话。”
“臣信的股份已经转到你名下了……其它的,你想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