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爱?这……
    她往四周张望,果然看见好几名年轻男女躲在不明显之处,红着脸互诉情衷,就连小正都被一名稚龄小姑娘热情地牵着手,羞得小正的脸比番茄还要红。
    然而,最让她芳心受到震动的是那一句——男人趁此机会向喜爰的姑娘求爱……
    他一定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人去人去叙述卢族求爱祭的其中一项意义,但她还是芳心震荡,有着小女儿的娇羞。
    明明晓得他对她只有欲,没有爱,她这样自作多情,岂不是自找麻烦?
    “你的脸儿红了。”指腹划过略烫的嫩颊,“怎么,你也想有个男人向你求爱?”
    她憋着气,心里怨着这男人不晓得要到何时狗嘴才吐得出象牙来?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前提得等我先放手!”
    听听!果然狼心狗肺!
    清白在他手上断送的她,能有什么好结果,能有什么好男人向她求爱?
    这是个封闭传统的社会,女人就连身子被看去都需自尽,贞洁是如此重要,一般男人哪能忍受她的不洁?
    他清楚,却还是将她掠夺,可见他有多不在乎她的来来、她的幸福!
    他一向随心所欲,任性骄纵无人能掌控,也许将来会出现一名让他深爱的女子,让他甘愿放下身段,为她付出一切……
    但那个人,不会是她。
    特地?她冷笑。
    她高攀得起他的“特地”吗?
    啥时他也懂得说谎了?
    “若少爷要我笑,我笑便是了!”
    她弯起嘴角,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更让顾随君一肚子火。
    连时,一名姑娘走了进来,热络地抓看两人的手,同时朝顾随君说着话,说话的当头,笑目直端凝着管白苏。
    “随君,好久不见,这可是你的娘子?”
    顾随君知道管白苏听不懂,也就随口应,“对。”
    “太令人讶异了,你娶了这么漂亮的女孩,这下族里喜爱你的女孩都要心碎了!”姑娘捧着心口,一脸哀怨。
    “中原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一个一个来报名吧!”顾随君哈哈大笑。
    “但咱们卢族可是一夫一妻,敢娶妾,小心趁夜断了你的命根子!”姑娘娇嗔威胁。
    “那我得小心点,别被你们撞见好事!”
    “你说这话,当心你娘子伤心!”
    “她不会的,中原女子对于夫婿纳妾都十分宽宏大量,若有嫉妒之心,可是犯七出之罪,会被休离!”
    “天啊!“姑娘棒看脸颊,一脸不敢置信,“中原女子好可怜,还好我生在卢族!”
    “但跟着我可吃香喝辣,包你一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我才不要!”姑娘吐舌做鬼脸,“只要与我的爱人共守,粗茶淡饭也是美食,若要与其他人共享,先是寂寞就会让我凋零!”
    “那真是可惜了!”顾随君状似惋惜地摇头。
    他们说的话,菅白苏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但看他们交谈甚欢,姑娘还对顾随君吐舌做鬼脸,他不只不以为然,甚至爽朗大笑,就可知交情匪浅。
    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可是连这名姑娘都比不上啊!
    强烈的落寞攫住胸口,粉颈不由低垂。
    心细的姑娘发现管白苏心情不佳,连忙拍拍顾随君的肩。
    “咱们顾着说自己的,把你娘子冷落了,你快同她说,今晚我爹爹招待你们来我家住,我可是把看得见湖景的最佳房间让给你们,可别浪费了一年一度的求爱祭!”姑娘调皮地眨眨眼。
    “你别绷着脸,”顾随君转头对管白苏道:“这会让黎儿姑娘以为你不高兴。”
    “我没有!”管白苏连忙否认,“你请黎儿姑娘别误会!”
    “若没有,就笑一个,这个部落的人对情绪颇为敏感,尤其今日又是夏日祭,你若不笑,会破坏气氛的!从现在起,不准闷着脸,不兴不高兴,不准我在跟别人说话时心不在焉!”
    要求怎么这么多啊?管白苏暗暗翻了个白眼。
    “不准翻白眼!”
    啧!他是怎样的神通广大,就连她偷翻白眼也瞧见了?
    “对不起!”管白苏拾首对笑靥灿然的黎儿笑道:“是我失礼了。”
    “她说了什么?”黎儿问顾随君。
    “她说她很高兴认识你!”
    “真的吗?”黎儿开心得主动握住管白苏的手,“我也报高兴认识你,你长得真漂亮,无怪乎随君会娶你!尤其你的笑容好甜美,教人看了心情都开朗起采了!”
    她说了好长一大串,听得管白苏眼都傻了。
    “她说啥?”对黎儿的热情,管白苏有些无措。
    “她说你长得漂亮,还叫你好好玩。”
    “只有这样?”
    “不然呢?”真正的内容哪能说给她知晓?
    “我听她说得很长,我还以为她说了很多话。”
    “这是他们语言的特色,好几十字才成一个单字。”顾随君胡扯。
    “是这样啊!”那一定很难学,亏她还想学学他们的语言,好自行与他们有初步交流。“你可以教我说“谢谢”吗?”
    “谢谢。”
    “下下?”
    “谢谢?”
    “些些?”
    “蠢蛋,这么简单的字也学不起来!”没耐性的顾随君怒了。
    听到顾随君竟骂她蠢蛋,管白苏也怒了。
    “什么蠢蛋?教人本来就该有耐性,这是我未曾接触过的话语,会发音不太准也是难免的嘛!”
    “昭你这种理解能力,永远都别想学会卢族的语言!”
    “我又没说我想学卢族的语言,我只是想学会说“谢谢”而已!你还真以为你是夫子啊?”
    黎儿眨着清澈大眼,想这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吵起嘴来却是幼稚得跟孩童没两样!
    “唷,这回倒是说得准了!”顾随君冷眼她。
    “什么准了?”又想讽刺她啥了?
    “你这次的‘谢谢’,说得准了!”
    “是吗?”管白苏转头对黎儿道:“谢谢!”
    黎儿笑颜绽开,“不客气!”
    “她刚说的是不客气的意思吧?”
    “对!”
    管白苏露出“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
    “这有啥好得意的?”顾随君嗤笑,“‘谢谢’之后自然是接‘不客气’,要不会接啥?有长脑子的都猜得出来!”
    她真想撕裂他那张狗嘴!
    管白苏不理睬顾随君,对黎儿比手画脚。
    “能带我四处走走吗?”她指着自已,再以两指当作腿,定在掌心上。
    “你想四处走走,还得看我应不应允!”顾随君不悦道。
    她是怎样,忘了自忆的身分了吗?
    管自苏狠白了他一眼,改道:“能带我们四处走走吗?”她比比她与顾随君两人。
    “这儿我很熟,不用烦到黎儿姑娘!”
    她就是不想跟他单独在一块才希望黎儿同行,尤其小正不晓得被爱慕他的姑娘带到哪去了,等等顾随君要是因为跟她在一起太无聊,想要有人伺侯时霍然发现小正不在,小正必有排头吃,说不准又会被喜怒无常的暴君解雇!
    黎儿的水眸瞪得大大昀的,轮流在两人之间来去。
    她几乎听不懂汉文,故他们在吵嘴,她并不请楚,但管白苏的比手画脚她倒是懂了。
    “我可以带你们四处逛逛。”黎儿笑道。
    ”不用劳烦黎儿姑娘了。”顾随君谢绝好意,“长老是黎儿姑娘的父亲,你必定有很多事要忙,这儿我还熟,我带地去就好。”
    “也好,那我就不多事扫两位的兴了。”黎儿拉拉昔白苏的手,“天色渐晚,待会儿记得回来吃晚饭!”
    夏日祭时,料理可丰富的呢!
    黎儿与管白苏挥手道别,管自苏虽不情愿,但还是得笑着送黎儿走。
    黎儿一离开,就仅剩他们两人了,暖风轻轻吹过,干爽又十分舒适,她却觉得心头沉甸甸。
    “走吧!”顾随君走在前面。
    怕她又忘了自个的保镖身份,跟他耍起任性来,他不忘提醒她,“保镖!快跟上!”
    “是,少爷!”管白苏回得咬牙切齿。
    与黎儿是有说有笑,面对她时是颐指气使,再明白自己是受雇身分,也会感到不快。
    有没有可能他与黎儿关系同样匪浅?
    他的卢族语言说得这样好,会不会是黎儿在床上一个宇一个宇的教授?
    这人动作甚快,出城的第一天晚上就将她强占,说不定黎儿就是他在卢族暖床处,所以他才会选在求爱祭特意绕过来一
    趟。
    也许这一路,还会再继续遇见其他的“爱妾”!管白苏越想心情越糟。
    卢族部落依傍的山脚下,有一面宽广的大湖,名叫静湖。
    取名叫静湖,就是因为平日湖面总是平静无皮,阳光照射时,波光粼粼,像一面镜子,因而得名。
    静湖周围的绿地,树木长得特别蓊郁青翠,尤其湖东方的树林高耸入云,树叶茂密,就连阳光都难以洒入,以至于即使是白日,仍感到十分阴暗,但在炎热的夏日,却是乘凉的好所在。
    他们沿着湖走,不时有鱼儿跃水而出,每一只鱼儿皆十分肥美,这让管白苏兴致盎然,甚至蹲在湖旁等待鱼儿跃出水面的美姿。
    她痴着看鱼儿,彷佛忘了身旁还有个人。
    “看够了没?”敢再看下去,他就把那些鱼儿杀了,拿来当晚上的下酒莱!
    管白苏没好气地撇嘴,“看够了!”
    “不是叫你别闷一张脸?”顾随君火大地两手拉扯她的双颊,“刚刚面对黎儿时,不是笑得开心,现在又绷着脸给我看是怎样?”
    “没人规定保镖行使任务时,必须笑脸迎人!”她用力扯掉凌虐两颊的长指,“我摆什么脸是我的自由,只要我没让你受到半点伤害,我
    就是个称职的保镖了,其他你无权要求!”
    “是吗?”还包着绷带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若让古家的人看到这伤,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