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师彦重重的倒下来,合衣睡在周茂旁边。他的醉意比周茂来得迟,也来得更汹涌,翻过身揽住周茂的腰就不动了。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周茂,本将军喝醉了。
周茂无奈,趁着酒意也闭眼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周茂感觉周身向着了火一样的热。昏沉之中感觉到身边的人在不安的扭来扭去,他费力转头看师彦。
只见他满头大汗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看来觉得热的不止周茂一个。
周茂下意识的学着师彦脱衣服,直到只剩最后一件亵衣,周茂并没有觉得好一点,看见师彦脱得精光的上半身,他反而觉得更热了。
周茂用软绵绵的手去拍他:“喂!”
“嗯…”师彦被这细滑的触感激得一弹,他醉眼迷蒙的看向周茂。
少年半侧着身,单薄的亵衣敞开大半,露出白皙又泛着粉色的胸膛。他双目含/春的望着自己,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开。师彦脑中‘哄’地一声炸开,他想要,不论是谁,眼前这个人他就是想要。
师彦来不及思考,顺着本能翻身一把捉住周茂的脸,对着湿润的双唇深深地吻下去。
周茂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人压倒的一天,更加没想到被压倒的感觉如此之好。即便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不能放任这场荒唐继续下去,但身体的需求告诉他,一切都还不够,不够…差太多太多。
不知道是第几次,周茂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坏掉了,喘息着说:“师彦…你差…不多得…了…”
师彦恍若无闻,中邪了似的拼命折腾,周茂艰难地分出神想:处男什么的太可怕了……
再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周茂撑起身体看身旁□□的男人。昨晚的记忆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荒唐而灭顶的快乐,丝毫没有顾忌的坦诚。周茂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他勉强撑着残破的身体,悄无声息地下床穿好衣服。
出房门时他回头望一眼仍然维持一个睡姿的裸男,周茂于心不忍地挪回去给他拉上被子,才关上门走掉。
白天的余家是萧条的,习惯了夜间生活的人,这个时间都在补眠,只有少数几个下人像游魂一样时不时飘出来吓人。做贼心虚的周茂,几乎是胆战心惊地摸出了余家大门。
他现在的样子比路边流浪的乞丐好不了多少,面无血色,眼圈青黑,露出来的脖颈部分还有大片可疑的青紫。要不是在白天,见到的人都会以为哪家的坟没埋好,诈尸了。
“周大人,你还好吗?”嘶哑地嗓音从周茂身后传来,直接把他吓到灵魂出窍。
千万不能告诉别人我是被吓晕的——周茂晕倒前如是想。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从善如流的抱起他,消失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
师彦起床后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呆滞的神情,他木然的收拾了房间,整理好自己,然后出门。
他走到大门口,扶着柱子休息了一下。他猛然想起,即便是健壮如自己,才走了一小段路就手脚发软,那周茂是怎么走回去的?
师彦的脑子已经要炸开了,不是说宿醉是没有记忆的吗?为什么他连周茂拽了他几次头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自认为自己是绝对的正人君子,万万做不出昨晚那样禽兽的事,莫非是被鬼附身了?
他和周茂……
想起昨夜火热的□□,他又开始口干舌燥起来。销魂的体体验可以有,对象怎么都不能是自己的兄弟,元徽知道的话怕是要活剐了自己的吧?
师彦现在的想法和周茂不约而同,躲起来,躲到不能再躲了再说。
他慢吞吞地走回军营,吩咐了一声就滚回床上继续补眠去了。过了好久好久,他被人从被子里提起来。
“师彦,师彦快起来。”
是元徽的声音?莫非东窗事发,元徽是来问罪的?
师彦蓦然清醒过来。
“快起来。”宋光乾扯过散落的衣服扔在师彦头上。
“怎么了?”师彦心虚地问。
“小茂不见了。”宋光乾焦急地说,他背着手在房里来回转圈,“你怎么没和小茂在一起?他也喝醉了怎么不跟你一起回去?”
师彦几乎是蹦起来,衣服都顾不上穿。
“他没回衙门没回家?”外面天色昏暗,竟到了下午时分。
“余家的下人说他比你还要早一个时辰出门,怎么可能现在还没到家?”宋光乾话语中夹杂着一丝责怪。
师彦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周茂会不会不堪受辱,想不开……然后……。
这个念头把他的心都揪起来半截,可周茂是男人啊,又是经历过几十年的风浪,怎么也不至于……
“让人去各处他可能到的地方找了吗?”师彦现在需要冷静,他相信周茂不会干出蠢事来的。
“找了,王勇都带人搜过两遍余达家里了。”宋光乾也知道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明明知道他们俩没有在一起,还是希望能碰碰运气,师彦能给一点线索。
“余达……”一个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是从余达家走出来的,一个人,身体又不舒服,有人想要绑架他几乎易如反掌。”
“你是说……”宋光乾吃惊的瞪大双眼,“小茂…你如何得知他身体不舒服?”
师彦穿好衣服,不自然地说:“宿醉起来肯定会不舒服的,他那小身板儿只会加倍。”
“我去调兵,今晚把太原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他。”宋光乾站起来,疾步往外走去。
师彦猛的一拳击中门柱,愤怒的双眼狠狠盯着凹陷处:“谁敢伤他分毫,我师彦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被删掉的六百字就是肉!
第一次发文,不知道rou章才发出来立刻就会被锁,还以为有时间可以缓冲一下。
☆、痴缠(一)
全城都在热火朝天地搜人,拜那个吓他的人所赐,周茂却仍旧打着小呼噜。环境不是很理想,密闭的空间里不能烧炭取暖,周茂裹着棉被还是有些冷。他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就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他把面放在桌上,用力推了推熟睡的棉球。
“周大人,您都睡四个时辰了,不饿吗?”
“唔…小三子什么时辰了?”周茂完全无意识的应道,面是很香的,十分有助于把活人从周公那里勾回来。
“好饿。”周茂揉着眼睛爬起来,可身上了酸疼一下把他带回到现实。他睁大双眼,震惊地看着床尾的陌生人——这是哪里?我不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周大人醒了就好,小人还担心大人生病了呢。”陌生男子蒙着半张脸,周茂清晰地看见他眼角的那块疤。是疤痕,不是痣。
“你抓我来有什么目的?”周茂抱着被子坐起来,警惕地盯着他。
陌生男子笑了,轻轻浅浅的一声:“申冤啊!您身为父母官,为百姓主持公道不是应该的吗?”
“有冤情你应该到衙门去,把我绑来你只会罪加一等。”
他若无其事地把床幔挂起,又扯开周茂的被子,说:“这些大人就别管了,面再不吃就要冷了。”他指指桌前。
好吧,周茂确实也饿了,恭敬不如从命。
不知他哪买来的面条,简直好吃得一塌糊涂,周茂连碗底都舔干净了。
他放下光洁的碗,豪迈地一抹嘴。
“有什么目的你就直说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唆使谢庄的人。”
“我就知道被他供出来了,害得我白天都不敢出门。”他一直坐在旁边看周茂,死气沉沉的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答话的时候才稍微有些活人气。
“既然你的目标是余达,现在为什么要抓着我?”周茂问。
那人很为难地叹口气道:“也要我接触得到他啊!大人运气不好,昨晚的香我本是替他准备的,可没想到让您用了去。小人真是好奇,那滋味儿好受吗?”
他用懊恼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在周茂听来算是嘲讽。
不堪回首的一夜,周茂还没想清楚该如何去面对。现在眼前的人直接告诉他,是他太倒霉,替别人挡了枪。
就说昨晚明明是清醒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他和师彦都不是小孩儿了,怎么可能同时发酒疯。真要命,他到底下的什么药?自己差点被做死在床上,当年他意气风发时也没有过这样的丰功伟绩。
“你原本想干嘛?别告诉我你觊觎余达的美色。”周茂现在恨得他牙痒痒,要是让他自由,非得把这鸟人脱光了扔妓院去。
他嗤笑一声:“大人还真猜对了,拿他来交换您的自由如何?”
当然不可能,他现在比老子重要多了。周茂怎么可能告诉他实情,只能尽可能套多些话。
“你要先告诉我你和余达的恩怨,我才能替你做主啊!”多么父母官的姿态
他抬起眼看着周茂,浓淡相宜的长眉,温柔含情的双眸,白皙的肤色。只看到半张脸,周茂也知道他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美貌。
他轻轻地说:“告诉大人也无妨,我活不久了,这些事也想有个人知道。”
“小人名叫魏英,有个双包哥哥,他叫魏珉。大人刚才猜对了一半,爱慕余达的不是我,而是我哥哥。”
“因为这张脸,哥哥在盈香楼(妓院)卖词时让余达看中,他强迫哥哥跟他在一起。纠缠久了,哥哥他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对余达产生了感情。我们一家都被他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他满身是伤的回家,抱着我哭了一晚,我才得知余达玩弄他后又厌弃了。”
“余达家世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哥哥打算就这样忍气吞声算了。谁知才过两天,又有人拿着木棒把我家砸得乱七八糟,父亲也受伤了。来的人说哥哥得罪了余达的新宠,特意给他留点教训。”
“当着所有街坊的面,那人毫不留情地公布我哥和余达的关系。年迈的父母哪里受得了,当夜母亲就气病了。第三天,我买药回来,发现哥哥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已经硬了。”
周茂听到那句‘硬了’,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余达真是个贱人,这让自己怎么收场?
魏英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哥哥的丧事没办完,父亲也因为受伤太严重又受了打击,头七那天陪哥哥走了。剩下我和娘,她一夜间老了二十岁,再也没有精神唠叨我不务正业、不想娶妻。整日整日的对着哥哥的牌位哭,哭久了,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楚。疯疯癫癫的见谁都喊哥哥的名字。上个月她终于跌进池塘淹死了,我给娘买了棺材还没下葬,应该说我哥和父亲也没下葬。到时候加上我的,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本来好端端的一家,是怎样被余达害的家破人亡的。”
“大人欣赏小人的故事吗?”他打破平直的叙述,忽然问周茂。
“你想要他偿命?”
“偿命?”不加掩饰的讽刺,原本漠然的眼神变得怨毒起来。
“他从头至尾只是强行霸占了哥哥十几日,大炎那条律法规定了不得强抢民男,就算有,也不过是打几板子,赔点钱。”
周茂被他看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事态的后续发展都跟余达毫无关系。凭他的能耐连第一条都可以改的黑白颠倒,要怪只能怪魏英一家太倒霉了。
不过始作俑者是余达这点是不会错的,魏英气不过来找他寻仇也说的通,但他想寻到什么程度呢?鱼死网破?
“大人,小人一家遭难,我不做些什么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他解开蒙脸的布,一条淡粉色的疤痕从嘴角蜿蜒直上,到脸颊处又断了。按轨迹来看,眼角处的疤和脸上的是一起造成的。
“放心,跟余达没有关系,这是我小时候自己弄伤的。”他出神地伸出手抚摸那条骇人的疤,“我不敢出门,就靠在家替别人写词为生,每次都是哥哥帮我出面交货收钱。”
“知道我为什么要用那种香吗?”他冷酷的表情在那条疤的映衬下变得狰狞,他自问自答道:“因为我想试试哥哥死前受过的罪…又或是极乐。”
周茂不可置信:“你疯了吗?”
“哥哥死后我就疯了,我还想学他把自己挂在房梁上,不知道你们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他说的很轻松,周茂知道他是真的想这么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