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语是食色男女中最普通的一员。有时候,也觉得濯玚好看的令人睁不开眼。并且和他呆在一起时间越久越觉得他好看。
然后就会感慨上帝的公平。
这么优秀的男人,既不呆也不傻,却永远也无法长大。
不过,真的是好看啊。如果濯玚奇丑无比,你还会呆在这里自我牺牲吗?
答案是,宁肯自杀算了。
在蝶语心理活动旺盛的时候,濯玚已经走上来抱住她。
她已经越来越契合这个怀抱。偶尔,内心会痛一下。不名所以的害怕。
匆匆把他推开。
“赶快滚出去啦,小鬼,大姐我要拉屎!”
把他推出洗手间。重重的关上门,并且反锁。然后坐在马桶盖上。
老实说,和濯玚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记起自己只有二十几岁。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四十。
尝过人间辛酸,怎会觉得自己不老?
无所事事。
某一日从花园回来,发现床上放着一整套瑞士hasselblad单反相机。
蝶语觉得自己的脑子“嗡”了一下。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专业相机,美国当年登月用的就是hasselblad专业相机。全手工制作的单反相机,光是一个零部件就得好几十万。
蝶语不自觉的往衣服上擦了擦手。深呼吸一下,很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捧起它。
哈苏h3d ii-39ms 3900万像素的数字式中幅相机。感光元件大小36.7×49mm。自动对焦功能。配备cf卡卡槽。三英寸液晶屏幕。
蝶语觉得自己快要晕倒。
她手里,其实差不多是捧了一台法拉利。
许久之后,她才发现床上那一纸小小的卡片。
字写的歪歪扭扭:
送给蝶语。
然后一个温暖的怀抱忽然贴上她的后背。
蝶语的第一反应是,抓紧手里的相机。
濯玚湿热的呼吸就深深浅浅的扑在她的颈部。蝶语更加头晕起来。
毕竟,她也禁欲很多年。濯玚再怎么说也是一只雄性。
“你,离我远一点。”蝶语说。声音里竟然有一丝心慌。她用力咬咬唇。
濯玚却不明所以,只是抱得更紧。
他身上那股成年雄性的麝香味,令蝶语几乎要呻吟起来。这让她气急败坏,怎么可以对濯玚……
于是在他怀里转身,面向他,骂人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对上濯玚那双清澈单纯的眼。
雾蒙蒙的,纯净无暇。却烧着一团冰火。他的呼吸和她一样深重。
当他的脸开始慢慢靠近。
蝶语却抱紧了相机,闭上了眼。
不知道。不知道。熟女周蝶语,你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闭上眼?
濯玚的吻落下来,落在她的眼睛上。
之后他的手机就响了。
濯玚羞涩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接电话。
而是转身走了。
蝶语抱着相机,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的不安且害怕起来。
只有顾海生,才会这样的吻她。
那时候他说,蝶语,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 **********
第三天之后,依旧每天见面,濯玚却不似一开始黏缠的厉害,每次总是悻悻然离开。蝶语乐得自在。
偶尔睡梦中,觉得有人在身边。却只贪好睡,并不想睁开眼。
她得到前所未有的待遇。简直是贵妇的生活。无奈却腰酸背痛,无力消受。唏嘘不已。渐渐便发疯一样怀念在野外奔波的日子、怀念自己身上那层臭汗味。
但她并没有多少时间赞美自己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因为竟然也渐渐适应锦衣玉食,觉得身心爽朗。变节如此之快,令她愧疚。
一个星期已经渐渐过去。只是闵浩忠却绝口不提让她离开的事。
蝶语的日子忽然史无前例的变的正常起来。
每天七点钟佣人准时打扫房间,蝶语也不好意思继续睡下去。在偌大的卧室里溜达。开窗,窗台缀满绿萝,满壁惹人怜的青翠。望出去便是一园的花草。有时候,听到鸟叫。真是稀罕。她大约很多年没有听到这种凋啾之声,偶尔,一只白色的鸟穿越她的视线。
趴在窗台上,闭上眼睛,觉得内心安顿。
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一台黑身加长宾士从正门驶入。
蝶语的眼睛睁大了。这种具有财富象征的东西她总是格外感兴趣。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俯视一台加长宾士。不是没见过世面,依旧有点目瞪口呆。
闵浩忠从车里出来,然后打开另一侧门。便看到濯玚万古不变的一脸怒容。
高高的矗立在车子旁边,和闵浩忠争辩着什么。濯玚的表情是愤怒加气势。也许吧,他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每时每刻都充满气势。
闵浩忠的表情则近乎平静。他冷淡而不失优雅的与盛世继承人交谈。一问一答。张弛有度。
蝶语兴味的看着。
光说外貌的话,这两个男人都算是尤物。
尤物。
她为自己想到的这个词而窃笑。
想当年她数落顾海生的时候,似乎也是点着他的脑门嘻嘻哈哈的怒骂:顾海生你怎么也算z大男人中的一个尤物,怎么就这么跟在我屁股后面啊!
她这句话一停,便和海生笑得前俯后仰。
很久之后,海生也点一下她的脑门:是啊,这么个尤物跟在你后面,你怎么还到处跑啊?你简直比尤物还尤!
呵呵。她干干的笑着。
她不是比尤物还尤,她是比混蛋还混。
不知道什么时候,濯玚的视线忽然投向这边。很快就发现了蝶语。
那个刚刚还在冒火的少爷,马上安静下来。
蝶语有点意外。忽然趴在那里,怔怔的与他对视。想起之前那个落在睫毛上的吻。
视线隔了一段距离在空气中纠结。濯玚安静的有些诡异,并且讪讪的笑起来。跟随在他身旁的所有人也都仰了头看她。蝶语站在别墅的第三层,爬满藤萝的窗口,绿叶婆娑的清晨,忽然心口有点窒。
濯玚已经转身跑起来。
蝶语却像烫到般从窗台上弹起来,怔怔的站在那里。
一只白色的鸟落在窗台,咕咕的叫了几声,也怔怔的看着她。
蝶语直立站在窗口,觉得有些僵硬,很快便听到脚步声,噔噔的上楼。
她没有在等待。但是心里知道,某个人正在奔向她,某一个时刻他就要出现。一瞬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有站在那里。
她没有在等待,却在这等待的时间里苍白的攥紧了手指。
当濯玚有些粗鲁的推开门,那只鸟儿拍打翅膀飞走。
蝶语仰头,便看到他脸上如泻的阳光,明媚似春。
恍若与海生的初见,清澈刺眼的笑容。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的笑?
濯玚冲上来,重重的拥抱她,紧的有些窒息。撞疼了她的心脏。
不过她没有推开他,甚至没有挣扎。好像觉得此刻,自己是必须要被他拥抱的。于是便安心的被拥抱。
这个怀抱她已经渐渐熟悉。干燥温暖的青草气味,还有有力的心跳。
很久之后,濯玚松开她,轻轻啄吻她的唇。不小心撞到她的牙齿。赧然红了脸。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的重新吻一下,温柔甜腻。
脸却变得更红。
“蝶语,我很想你。”他说。
海生说:蝶语,你每天都在我身边,为什么我还是想你想得要命。
蝶语觉得自己把自己蛊惑了,她轻轻趴回去那个结实有力的怀抱。
濯玚有些欣喜。一只手环了她的腰,一只手轻轻覆在她头上。
蝶语闭了眼睛。
很长时间,他们就这么拥抱着。夏日微醺的风从窗口涌进来。
他们都有点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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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浩忠终于见识到周蝶语的影响力。
因为濯玚从盛怒到微笑,只用了几秒钟,当他看到周蝶语之后。
那时候,任何人都忍不住抬头仰望那个女人。
周蝶语不化妆的时候,美的很纯粹。
他想起汤近辉的话,妈的,第一次见到她,还以为看到仙女了呢!可是每次她一开口,老子就恨不得干脆晕倒!
闵浩忠以为自己已经调查清楚,已经了解了全部的周蝶语。
曾经,他也很不明白,风流如宫发臣,对待蝶语的态度绝非普通情妇那么简单。现在倒也稍稍理解那种爱恨不能的心情。
非常想拥有然后恨不能毁掉。
恨不能毁掉然而眷恋不忍舍。
他最终也把这一泓山泉水变成了一汪洗砚池。
闵浩忠走进客厅,准备上楼。今天的高尔夫球濯玚打得很好,但是打的太好了,令赵总挂不住面。
任何人输给濯玚,都会挂不住面。
因为他们都把濯玚当傻子。
但是这份合同,盛世是必须要拿到手的。赵氏新建大厦的保全系统,对盛世来说,是一个重新崛起的机会。
他准备上楼。却忽然在客厅里见到林雅茹。
她去了新马泰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回来的。
闵浩忠怔怔的看着她。
和很多豪门夫人一样,她身上很少见岁月遗痕。优雅自如。这个阶层要求她这样,于是她也一直这样。
她一世完美,只除了濯玚。足以抵消她所有的快乐。
见到他,她冷淡的脸上才泛起一个清波微涟的笑。
“把这个给濯玚。每日两次,早晚各十粒。”
闵浩忠接过她手里的药瓶,上面写满拉丁文字。他皱皱眉头,准备说些什么。林雅茹却忽然把手轻轻覆在他手里的药瓶上,纤细苍白的手指。某个指尖,冰凉的触到他的掌心。
“是很贵的药。”她微微点头,“记得给他吃。”
闵浩忠缩回手,转身上楼。
他们并不在蝶语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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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工作室。典型的濯玚风格。
德国进口kronotex蓝灰色大理石地板。
地板上零落着奇形怪状的电路板,和电动模具。
墙壁三面都安装x37sv-naga镶嵌式超大屏负离子液晶电视。
蝶语也算摸爬滚打过一圈,对于这些近乎奢侈的装备,眼神淡淡的。
象牙石工作台上,连接三部电脑。对面的墙壁,一层锡色幕布从房顶悬下。蝶语想,那后面的是不是藏着一座电影院。
濯玚就坐在工作台前。他在敲击键盘。
蝶语有些无语。在他身侧坐下来。
第一次见濯玚专注认真的样子。
她绝没有想到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脸上。
并且觉得自己被吓到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只能怔怔的看着。
看着濯玚敲击键盘。和屏幕上她看不懂的数据符号。
对她来说,这些和外星诡异符号或是史前文字并没有太大区别。是她无法与之沟通的领域。
濯玚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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