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无意让轩辕冷夜身心皆颤,似不敢相信待僮所说的话。
    青晓那知自家主因何生气,忙跪了下来,诺诺的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轩龙国的南方边境,因为战乱之故,土地变得异常贫乏,盗匪横生。本不足为患。可近年来往那去的逃兵败将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股恶势力,且越发的壮大起来,变成一个有纪律有组织性的帮派劫匪。朝延几次派兵镇压却无功而返,今次父王怎会派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大哥却对付这麽难缠的悍匪了?
    “他们几时出发的?”很快他冷静了下来,问了这个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如果离去的时间不长,或许他可以赶上。
    “十五天前就出发了,恐怕太子殿下早到那了。”
    十五天前,不就是那晚他来找我的第二天麽?
    原来那晚,他在自己的寝室里久等多个时辰,是为了想与自己谈论一下剿匪的事,认真的听取一下自己的意见,可却被他冷声的赶走……想到这,冷夜顿感心中一阵纠痛。
    “还有其他将领跟随麽?”
    “就太子独身带了一万铁骑前去……”
    听到这,冷夜的心仿佛不知身在何处顿感百般难受,犹如置身在地狱魔炼般饱受煎熬的痛苦……
    “能告诉爹爹,为何你会如此讨厌你的大哥麽?明明以前关系那麽要好。”
    “那只是以前,不代表现在。”
    “夜,还是觉得他对我朝并无多大的贡献,何德何能担当起这国家的继承人?”
    “其实为父也觉得你比他更适合当这个国家的王……可他并无什麽过错啊!”
    恍然间他回想起自己的父王和他说的这一翻话。然後在那当天的晚上大哥便来找他……
    父王是希望大哥建下一个辉煌的功勋麽?还是……还是希望就此犯下一个弥天难补的大错?
    面对拥有无数战斗经验的悍匪再凭他们对当地山势的熟悉,而身为太子的轩辕惜昼对兵法仍处於纸上谈兵,毫无作战经验可言,到了那就直如入虎口的羔羊,是饿狼们的美餐。无疑父王让他这一去,就是摆著要看著自己亲生儿子去送死!!!
    第十章:是行储君该行之事(二)
    御书房里,华纱轻垂,沈香四溢,颇显宁静安详的气氛。这个仁慈的君主就在案前批阅著来自各个地方的奏折。
    忽的门外传来几个待卫急促的声音。
    “王爷,陛下在处理政事,休得外人打扰!”
    “若您再不止步,陛下怪罪下来小的可承担不起啊……”
    显然这些坚守本份的待卫怎的都拦不住来人的步伐,於是,御书房的大门便被人用力的推开了。
    午日的阳光打在那人伟岸的虎躯上,只见他轮廓分明,五官英挺,不见丝毫轻柔之色。刚毅的面孔似刀削般深遂,有著不修边幅的粗犷充满了最原始的野性。在经过多年杀战场上浴血奋战後,他的气质亦变的沈著而冷硬,隐隐透著一股血染的霸者之气!娇阳辉煌的光茫在也此刻因之失色。
    轩帝将手上正批阅的奏折放在案前,抬眼,看向门外那个威武不凡的男人,他的次子。这无疑也是他的娇傲!
    “夜,怎麽有正番闲情逸致来看为父啊!”面对轩辕惜昼的失礼撞进,他温和的脸上依旧不见丝毫恕色。
    “陛下,儿臣不解您为何派太子前去南塞进行剿匪!”冷夜大步的走了进来,不带任何婉转的语气直入主题。
    “你们下去吧。”轩帝这话自然不是对他的次子轩辕冷夜所说的,而是守在门外的待卫们说的。待那些待卫都告退後,这个年迈的王者方闲然的起身站起来。
    “你就是为了这个急匆匆的来找我?”这个慈爱的王者微笑的注视著冷夜,这样温暖的笑意似可以包容一切的存在。
    冷夜避开了那温和的目光,沈稳的点了点头。
    “可你为何不在当天来找我,偏偏又来的如此之迟。”轩帝善意的提醒著,事已成定局,怎又轻意可挽?
    冷夜一时语塞,久久不语,半响他沈声的开口道:“父王明知太子他并无什麽作战的经验……”
    轩帝淡淡的说著:“他只是行储君该行之事!”
    “但父王您也不能让他在没有任何将领的跟随下,独自带兵前去啊。”冷夜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有些激动的朝自己的父亲轻吼道。
    轩帝见此,笑而不语,温润的黑眸凝视著轩辕冷夜像是意味深长的探究些什麽,然後缓缓的说道:“这不好麽?若他没有能力去担当这份重任,何德何能去座稳这日後的江山!”
    明明自己的父亲此时语气温和无比,犹如春风拂面使人身心旷意,可听在他耳里却如同寒风一般刺骨痛彻心扉……冷夜睁大著一双凛利虎目看著眼前这个笑的一脸慈爱的老者,心中满是疑惑。
    他还是自己的父亲麽?为何他让自己感觉如此陌生?
    那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借机废掉轩辕惜昼太子的身份,更要将之至於死地。
    “他是你的儿子……”缓缓的,轩辕冷夜咬牙逐字的将这话吐出。
    “你也是我的儿子,这整个轩龙国的子民都是我的子女……”
    第十章:是行储君该行之事(三)
    第十章:是行储君该行之事(三)
    轩帝在说话时,眼神里充满了神圣的光晕,映著他的脸庞更显温和之色。若说轩帝的三子之中最像他的话就要属长子轩辕惜昼了。可现在他却要把最像自己的孩子往断崖的死路与绝境推去……
    帝王心,谁能晓?
    轩辕冷夜顿感一阵莫名的心寒,有些不置信的看著轩帝。
    “你不是很讨厌你的皇兄麽?为何此刻又那麽再意?”轩帝疑惑的看著他那总是沈著冷静的次子,好像他这个次子永远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他冷酷的外表下,可这一次……
    “他始终都是我的大哥。”沈默了半响,轩辕冷夜开口说道。
    “若你真的将他视为兄长,为何这麽多天都对他不理不问?”轩帝那温和的目光这时带有了几分犀利的神色。
    是啊,这一切都有自己的错,他又怪的了谁?可话已至此,根本无需更多的言语。冷夜似再无任何的留恋转身就走。
    竟然如此,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挽救那晚不经意的疏忽,还有多天以来未曾去在意过那人行踪的过失。
    大哥,但愿你没事。
    若有,我恐怕会控制不住去毁了这一切……
    他看了看这美丽的四周,深遂的黑眸闪过一丝绝狠的冷色……
    轩帝看著冷夜逐渐离去背影,笑的有些高深莫测了起来。
    离开後轩辕冷夜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宫殿里,而是策马来到离帝都外百里处,一个名为‘枯荒’的偏远之地。那里地如其名,是一块广阔的荒地,传说,千年间有一个肆虐人间的恶魔便封印於此,敬畏於神鬼的人们自是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半分。
    ‘枯荒’的中区有一块高约六丈的巨石,巨石的周边凌乱的分散著数十块,一丈至三丈不等的坚石。这些石头自也被认为是传说中镇压魔怪的神石,不可近触,而那块约六丈的巨石下,就是魔神的沈睡地。
    现在,轩辕冷夜来到了这‘枯荒’的中心地,并飞身下马,接著纵身一跃站在了这块高至数丈的巨石间。高高站著的他,放眼四周,皆是一片没有生命的土黄,大风忽起,黄沙四扬,蒙了一片天地。他就这样站著,稳稳的站著,似不会为一切所动。
    耳畔是大风呼啸的声音,还有风刮起沙尘的沙沙声……
    不过多久风止了,一切声音也皆沈静了下来。这时,他一如一个沈默了千年的王者,终於打破了百年的寂静,轻啸出声,啸声如雄鹰嘶呜,在广阔的天地间传开。
    啸声持续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便停了下来。然後下一刻,百道黑影腾空乍现,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一望无际的黄土间,然後万分谦恭的朝之跪下,就如殿前最忠诚的臣子,叩拜自己心中无尚的君主。轩辕冷夜也一如帝王般巡视著他们。
    “你们即刻准备,随本王前去南塞,助太子剿匪,一个时辰後,来此集合。十影暂且留下,本王另有吩附。”轩辕冷夜沈声命令道。
    “属下遵命。”黑衣人立时异口同声的接令道。然後下刻都轻身跃起,不带任何痕迹的消失在这荒芜的野地间。被命令留下的‘十影’仍就静跪在原地不同。
    十影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这百余名黑衣人最强的五个,被赋予的统称。
    分别是孤影,单影,重影,玖影,施影。
    他们不仅武功顶尖,更有著非常人的定力与耐力还有毅力,所以颇得轩辕冷夜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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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是行储君该行之事(四)
    仰望著那苍茫的穹宇,轩辕冷夜心中一阵帐然。没有他的吩咐,十影仍旧半跪在地,不敢妄动半分,静静的等侍著这个男人的吩咐或者是命令。
    轩辕冷夜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至从十多年前,自己险些失去他的感觉,痛苦,无助,悲愤!为何他总是要为自己受那麽那麽多不必要受的罪了?
    哥,等我。
    “玖影,施影,这里属你们轻功最为厉害,现在就由你们火速赶往南塞,暗中保护太子……”轩辕冷夜沈声的吩附道。
    “遵令!”其中俩个黑衣人立时令命道,然後下一刻,轻身一跃,便消失在这辽阔的黄沙土前。
    “重影,你去收集一下关於南塞的最新情报。”
    “是。”接到命令的重影很快答复道,随之也飞身离开了这。
    於是‘十影’中的五个人只还剩下了孤影和单影。冷漠的视线在这俩个谦恭的黑衣人身上游移著,像是在思虑什麽,久久不语。
    半响,轩辕冷夜才缓缓开口道:“如果你们是西塞的首领,敌人是太子殿下所率领的一万铁骑,你们会做出如何决策?”
    孤影与单影片刻沈思,然後孤影说道:“一定会在察明敌情後,先发制敌。”如果来剿匪的人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太子,那还会犹豫什麽了?这分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破军後,再将太子殿下生擒,做为要胁朝延的筹码。”单影冷静的分析道,在他观念里,只要太子被生擒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凭他们的实力将之救出,又有什麽不可能的?
    轩辕冷夜听到这,不由的抬头望著苍茫的天际,不禁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苦涩,有些无奈,更多的是让人心碎的惨然。低著头跪在地上的孤影和单影,根本无法看见伫立在巨石上那个如王一般的男人会露出这般无助的神情。曾几何时他是,帐内运筹帷幄的智将,决胜於千里之外的将帅,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