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凉水的瑟瑟凉气,替她涩涩麻麻的口腔降温。
凌霄的唇舌不自主便向这一片湿凉靠近,却又怕疼而不敢和他缠得太死,但痛感随着注意力被转移,明显下降了许多。
“来,乖乖张开嘴,让我看看还疼不疼?”觉得差不多了,段兴言慢慢离开她,小口给她吹着气,急的眉梢狠皱,“乖,我就看一眼。”
凌霄受了蛊一般办张开自己的嘴,舌尖伸出一半,现在注意力重新回来,那种顿顿的痛便又有了要冒头的迹象。
男人看着她被烫的通红的舌头眉间的川字又跟着加深了些,一只手在旁边扇风,一直小心托起她,拇指便跟着伸进凌霄口中,压下舌苔,仔细查看,“还好,没有太厉害,是我不好,下次晾凉我再给你端过来,煊煊不急啊……”
他这么一说,本来还没有什么的凌霄鼻子忽然就酸了酸,眼中蓄着的金豆子也跟着往下吧嗒。段兴言心疼的手足无措,心里也跟着抽了一下。
明明早就见过她更凶的眼泪与难过,但他还是抵挡不了凌霄哪怕半点儿委屈的表情,在加上本身心里的愧疚,这会儿他恨不得被烫到的那个是自己。
段兴言轻轻把他揽进怀里,好让凌霄靠在自己的肩头上,一下下给她顺气。
“乖乖不哭,是我的错,你打我,打我好不好?”
“你欺负我……”凌霄被他哄着越哭越委屈,此时到更像是个二十的小女生跟男朋友撒娇的样子了,“还算计我,还骗我,你不是好人……”
“是是是,我的错,乖乖不哭了,还疼不疼?”
凌霄抽了下鼻子,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声音也变得闷闷地,“我不要你管。”
“好我不管。”段兴言把她搂的更紧了。
他这么一说凌霄又怒了,狠狠捶了他一下,“你敢”
“我不敢。”段兴言立马化身妻奴,“乖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也不敢了。”就像四十多岁的男人在哄自己的小妻子,细声慢语,如沐春风。
“不许叫我乖乖,好恶心……”
“那就老婆……”段兴言像是找到了某种乐趣,一遍又一遍喊着这两个字,“老婆,老婆,老婆~”
“不许你这么叫”
“那就乖乖~”
“段兴言你弱智是不是我都说了不许叫了”
男人蹙眉很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纠结起来,“那你选一个吧,乖乖或者老婆,你喜欢哪个?”
这下换做凌霄纠结了,又一次被他给绕了进去。不得不说,恋爱中的男女在面对彼此双方的时候,智商真是低的可怜。
这么一闹时间就快速飞转过去,直到段兴言的仿古挂钟报时,她再次猛地推开他,一把抢过遥控,换成了芒果台,里面带着幸福与微微苦涩的小甜蜜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凌霄压下自己心头所有的情绪,完全放空自己,又重新温固这个上一世看过许多遍的电视剧。
忽然觉得好熟悉。
她靠在段兴言身上,像猫儿一般惬意的眯着眼蜷缩着脚趾,看着又一对明星与平凡女孩的浪漫爱情,不知不觉,嘴角已经攀上上笑意。
303 妻为夫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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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兴言糊弄了一晚上也没得到善终,临睡觉的时候凌霄忽然想到自己早就不要他了,于是再次卯足了力气把段大boss赶下了床,后者舔着脸不肯离去,凌霄又死守阵地不让他靠近,最后无望,段兴言果断的拿了垫子打地铺。
于是毫无意外的,凌霄又失眠了。
夜迅速覆盖下来,外面的月亮极淡,四处影影绰绰,眼中满是摇摇坠坠的影子,凌霄睁大了眼睛在床上不断翻腾,床下的人早已传出平稳的呼吸,好像就她一个人再纠结似的。
凌霄顿时不平衡了,随即一个翻身滚到他那边的床沿,借着稀稀朗朗的月光打量段兴言熟睡下的眉眼,坏心眼的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还来回在那挺拔的鼻梁上使劲儿来回扭几下。
段兴言便顺势抓住了她捣乱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凌霄被当场捉包亦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自个儿闭着眼砸吧了两下嘴,就像是早就睡着了似的。段兴言自是一眼就辨出她那点儿小心思,当下也不拆穿,知道她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便轻轻将她的手凑到自己嘴边亲了一下,又重新给她放回床边,盖好了被子,而他自己则重新在地上躺下,段大色狼立马化作段下惠。
凌霄睁开眼稍稍有些迷茫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背,那上面灼灼还带着他唇角的温度,下意识便摩挲了下,凌霄用另一只手包住它,蜷在自己枕边,眼中却更迷茫了。
她本是,要离开他的。
这么多年,手下外人对自己的评价无一不有‘果敢’二字,她养成的性子便是处理事情也绝不会拖泥带水,可是自从遇上他却总也剪不断理还乱了。段兴言,果然是自己的克星么……
凌霄重重叹了口气,再度翻过身靠近床边,好让自己的眼睛能看到男人的脸。
“段兴言,你睡了没?”好吧,她明知故问,可是凌霄是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开头和他扯开话题了。
一只手从床下伸上来,准确无误地在她脸上拍了下,夜色之下他的声音也变得很深沉,“乖乖,我想不起你的脸了。”
凌霄闻言也努力想了一下,竟发现自己脑中亦是无法完整的描绘他的面貌,只知道漂亮的不像话,再想想,又淡了两份,竟只剩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不由语气黯了黯,“我也是。”
因为太过熟悉,反而想不起彼此。
“你刚才就再想这个?”凌霄撑起一点儿脑袋,歪着头看他。
段兴言点点头,又慢慢摇了摇,“我怕你晚上睡不好踢被子,以前都是我给你盖……乖乖,我们不走了好不好,你看你的人脉都在国内,在国外发展看着风光其实比现在要难上一百倍,分公司在那边设我没有意见,毕竟苍穹肯定是要开往国际的,但是邯台才是你的根本。”他慢慢顿了一下,继续劝她,“不要再拿我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了,乖乖,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但是不要离开我了……”
凌霄翻了个身,闷闷不语,好半天才如蚊蝇一般吐出一小句话来。
“我当初也是这么求你的。”
段兴言的心脏不可抑制的收缩抽搐,就像一道道极细的丝线缠绕在上面,密密麻麻简直无法呼吸。
伤她最深的,永远是自己。
“所以我不敢了,你说我胆小鬼也好,任性也罢,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又要丢下我……”
“不会了”
“你就哄、小、孩、儿、吧~”凌霄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语气听着轻松,却暗含一种沉重,“反正我不相信了,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没权利管,随便你吧……哎,阿誉啊,你这种性子是该改改了,现在的小女孩儿都不太喜欢大男子主义的了,要适当成熟些啊……”
段兴言本是含了愧疚的,却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角还是止不住抽了抽。
“我不要她们喜欢,我只要你。”他亦是慢吞吞咬牙。
不说还好,一说凌霄便想起来今天下午被他粉丝围攻的场面以及前世整个宿舍楼的女孩子们抱头痛哭的场景,眼中不由黯了黯,在晦涩的夜空下,看不到一丝反光。
“阿誉,你该给她们个解释。”
段兴言慢慢摇了摇头,“你不明白娱乐圈,她们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结果,我不再在荧屏上出现自然占据的版面就会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有话题,她们只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段家虽然做的一直是上不得台面的生意,但毕竟明处有好些洗钱的存在,其实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换个身份出现罢了。”
凌霄嗤笑出声,“那我要说让你放弃黑道的生意呢?”
段兴言忽然坐了起来,双手捧上她的脸,面目一时间变为极度的认真,“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我会洗白它。”
凌霄不自然的搬开他的手,轻轻咳了两下,装出慢慢不在意的样子,“谁稀罕,你爱怎么滴怎么滴,反正老娘明天去相亲,你死了活了都跟我没关系。”
“你说什么?”男人的眼睛在黑夜里变得危险之极,凌霄惊觉说错了话,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大大打了个哈欠,“啊好困啊,我要睡了晚安……”说着竟真的趴下睡了起来。
段兴言咬牙切齿看着这个小没良心的,相亲俩字儿一直不断回荡在他耳朵里,明明知道她这是在赌气,可一想到她和别的对她有企图的男人面对面坐着相互了解自己,段兴言就忍不住一阵气结。
心理年龄已逾四十余岁的大男人此刻睡不着了,整个人在地上翻来覆去,终于尝到了百爪挠心的感觉。
段兴言吃起醋来虽是罕见却也绝对是惊天动地,凌霄迷迷糊糊间听到屋里丁零当啷乱响,因为太困,又知道段兴言在自己身边,哪怕就算地震了他也能给把自己抱出去,索性蒙住头,再次陷入深眠。
只是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要穿衣服的时候,凌霄顿时傻眼了。
段兴言那个混蛋——
包括自己身上穿的,凌霄所有的内衣内裤全部不见了踪影。
这摆明了是不让她出门了
“乖乖,先披上。”段兴言笑眯眯的拿浴衣裹住被他扒的干干净净一丝不挂的火药桶,半抱着她去洗漱,牙膏挤好送进凌霄手中,就差没替她刷牙了。
凌霄稍稍观察了一下自己屋内的情况随即认命,确实是出不去了。当下更是没力气跟他发脾气,如果自己再说什么,段兴言很有可能连浴衣也不给自己留了。
除了身上这件系带的,她里面几近真空,段兴言在后面拥着看她刷牙,迷迷糊糊的小孩样儿跟刚刚出炉的大白兔似的,暖和和软绵绵的,心里嗖地一声像是被挠了一小爪子,顿时变得痒痒的。
当即手便跟着不老实起来,从浴衣边缘的伸进去直接握上了凌霄胸前半隐半露的一边高耸,用手掌的纹路一点点儿描绘她徒然挺拔的形状,像是绘图前的一点点儿细细剖析,不轻不重掌握着力道揉捏不断,拇指按上那半硬半软的凸起,抬起又再次按下,追逐而动。
凌霄一个激灵,顿时清醒,忙快速漱口伸手就要去打他。
段兴言显然早有准备,见她眼中迷雾瞬间消散,当下二话不说另一只手就提前搂住了她的两条胳膊,头埋进凌霄的脖颈之间,濡湿的唇舌沿着颈动脉跳动的弧度蜿蜒而上,几乎让她战栗不止。
凌霄被他整个嵌在怀里,透过洗漱台铺满墙面的大镜子能清晰的看见两人此时的每一步动作,以及自己眼底慢慢泛上的盎然春/意,段兴言显然比她自己更熟悉凌霄的身体,那只手放开她一般的挺立后缓慢而缠/绵的滑下去,在腰上最敏感的地方流连往返,凌霄抑不住发出一道绵长而妩媚的呻/吟。
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凌霄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抵着自己的灼灼,再次抬起了头。
镜中两人具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