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做的很好。”谨瑟道。“现在只要扎最后一针,我们就完工了。”
    “只剩最后一针了吗?太好了。”吴妈雀跃。
    “吴妈,保持平和的心态,找一下命门穴。但是你一定要小心扎针。这是最后一步。”如果一不小心,扎偏了或者是扎中了就容易造成吴妈的恐慌,到时候真的扎片了,就是功亏一篑了。
    “堡主,我……”吴妈擦着越来越多的汗水,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心慌气短的感觉。
    “吴妈,先救人,好吗?”谨瑟平和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味道。
    “好的。”吴妈点了点头,把肚子里面的话又压了回去。还是先救了这位小姐再说吧,人命比较重要。
    “命门穴。扎入两寸长短。穴位在第二腰椎与第三腰椎棘突之间。吴妈,你扎针的时候一定要慢,慢慢地扎下去。”谨瑟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现在,只是希望吴妈不要出了任何差错,免得伤到了他。
    谨瑟毫不松懈地把握住晴柔的脉搏,生怕出了任何差错,只要过了这一步,以后都只是配好药材,泡药澡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吴妈热汗涔涔,连手心上也都是汗。他将手上的围裙上面抹了抹,随后,拿起了一枚银针。按照谨瑟说的,找到了所谓的命门穴。
    吴妈屏住了呼吸,靠近了晴柔的背部,一手按住了等会要扎的部位,一手紧握银针,慢慢的靠近晴柔的命门穴。针尖很细,吴妈将针慢慢地扎入晴柔的皮肤的表皮。
    “吴妈,一定要慢。”谨瑟的声音再次传来。
    吴妈的手顿了顿,停了下来,有些不敢下手。
    “吴妈,慢慢扎,不是停着不扎。”谨瑟探了探晴柔的脉搏,有些紧张。
    “是,堡主。”吴妈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用手握住银针,慢慢的转着银针,将银针转入了晴柔的体内。
    过来许久,吴妈才吭声:“堡主,好了。”
    探了探晴柔的脉象,好像并无什么异象,谨瑟点了点头。
    “啊!!堡主。”屏风内,传来了吴妈的惊呼声。
    谨瑟手中的金丝线猛然一怔,没了脉搏了?!
    “吴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谨瑟难得流露出了一丝慌乱的迷惑。
    “晴柔。”延奇猛然坐起,脑中,晴柔的模样一扫而空。
    “王爷,你醒过来了?!”御医喜出望外地看着延奇猛然坐起,昏迷了这么久的王爷总算是醒了过来,他们都但担心了好久,以为那个女神医是骗人的呢。
    延奇回神,望了望屋里面的摆设,是他的寝卧没错。延奇正欲下床,才发现全身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胸口还有火辣辣的灼热感的疼痛。体内四散的真气也不能汇聚到一起,脑子里,一片厮杀的镜头闪过之后,延奇才意识到,自己受过伤。
    “该死的,李章。”延奇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开口说话了,耗费了体力的他已经不修边幅一个多月了,憔悴的脸上杂乱无章的胡渣已经很长了,眼眶有些凹陷下去,有着深度的黑眼圈。那张脸哪里还看得出当初凌奇王爷的半分模样?!倒像是一个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的老头子。
    “爷,您终于醒过来了。”李章喜极而泣,跪在了延奇的床头。看着延奇的样子,道:“爷,您打我一下吧,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爷您真的醒了过来了。快!派人通知皇上和皇后娘娘。顺便将小王爷也抱过来。”
    “是。”外面的小厮一路轻骑,一溜烟地奔向皇宫。
    “李章……”
    “爷,您喉咙这么嘶哑,还是多喝些水。来,喝水。”李章沏了一壶水,端到了延期的床畔。“爷,您喝。”李章以前向来无有表情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延奇扫视了李章一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本王的王妃呢?晴柔哪里去了?”喝完茶,延奇就探寻这晴柔的身影。他记得,晴柔有被带回来。
    “爷,您别激动。王妃还在治病,治病呢。”李章说道,这里的女神医啊和男神医都有用信鸽联系。一个月前,他们提到过王妃已经顺利到达治疗的地方。眼下,应该是在治疗吧。王妃没有武功,底子薄,应该好得比王爷慢才是。
    “治病?”
    “是的,王爷。”
    “白发鸳鸯您听说过吗?王妃就是在他们那里治疗呢。他们是神医啊,肯定能治好王菲娘娘的毒,王爷您就放心好了。”
    “我要去看她。”
    “爷,您不能去。”
    延奇的那一双阴鹜的眼眸顿时迸射出了炙人地烈焰,“你说本王不能去?”
    “不,不,不是说王爷您不能去。”李章连连摇头,道:“这是白发鸳鸯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们的治疗。,何况我们根本不晓得他们的治疗之处。万一惹怒了他们,他们不给王妃娘娘治疗了。”
    李章眼眸一转,道:“爷,您也不想王妃娘娘有什么性命之忧吧?!”李章知道,只有是牵扯到了王妃安全的事情,王爷就是再三思忖,果真,他没有猜错,王妃果然能钳制住王爷,汗,只要是为了王爷好,他犯了大不敬之罪也心甘情愿了。
    延奇静静地坐在床畔,没了下一步的举动。
    李章连忙顺势将延奇踩落在地上的脚搬回了床沿,继续瞎掰:“王妃娘娘说了,让王爷一定要好好养病,保重自己的身体,还要照顾好小王爷。”李章思忖着,这似乎不像是王妃说话的语气,末了再大胆地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听话,等我回来就死定了。”
    霎时,延奇的一双眼睛璀若琉璃,此时却迸出了嗜人地火焰,阴冷的气息在室内不断的蔓延着,很快就将李章冰冻成了一个模样。
    李章噎了一声窒住了话音,跪到了地上,求饶道:“爷请恕罪,属下全是按照王妃的意思说的,冒犯了王爷,罪该万死。”
    第二三五章 宝宝的名字
    延奇的怒气瞬间被遏制住了,随后渐渐平息了,继而难得听话地躺在了床上,闭目沉思。
    许久,才开了他的尊口——
    “李章。”
    “是,爷。”李章不由地冷汗涔涔,王爷现在是要下他的罪状了吗?
    “你去万死吧。”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痛痒,芝麻绿豆般大小的事情。
    “呃……爷,李章死了,谁来替王爷鞍前马后啊。”李章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王爷这一醒过来就要大开杀戒呀,只是,为什么我是第一个被拿来开到的?我的爷呀,我倒是希望您继续睡一下,等我逃到够远的地方了,您再醒过来。
    “李章。”低沉的嗓音继续迷惑着李章的神智。
    “是,爷。”李章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限了,不会又叫我去死吧?爷呀,我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况且,我还没有娶妻生子,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我都没有享受过呢。
    “你一点都不幽默。”严肃的语调,流泻出这样几个字眼。
    “……”
    天哪是他听错了吗?一定是他听错了吧?耳朵出现了问题了?!李章四处张望了一下,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的。难道他们也听见了?!这么说来,他的耳朵是没有问题的喽?!只是,王爷这床上躺了两个月的时间,昏迷了这么久,把脑子给躺坏了不成?!天哪,王爷竟然和自己开玩笑?!真是百年,不不不,是千年难得一闻的奇事呀。李章狠狠地扭了自己一下,非常的痛哎,他没有在做梦啊。
    可是,王爷想开玩笑也不用这么严肃吧?!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好笑呢?!小命都快吓死半条了呢?!我的爷呀,是你不正常了,还是我神经错乱了?!
    “你们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王爷。”御医和李章回过神来,迈开了脚步退了出去。听王爷的语气,没什么变化才对呀。或许,他应该好好利用一下资源,让神医好好给自己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
    延奇静静地躺在床上,胸口上的伤害隐隐作痛。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已经昏睡了两个月的时间了,延奇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做到那个梦,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永远的都睡过去,只是,那个梦太真实了,他不觉的认为,好像这件事就是会发生了一般。关于晴柔的事情,他总是会不小心就慌乱了心镜,扰乱了他平静的步调。
    梦里面,他看到了晴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却任凭他怎么伸手也牵不到她的手,触摸不到她的脸。一幅一幅的镜头像是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一直追着晴柔到了悬崖边上,可是,任凭他怎么唤他的名字,晴柔都始终不曾停滞脚步。前面就是悬崖了,可是她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跑。直到最后掉下去的那一刹那,晴柔忽然转头,对着延奇,叫他的名字,但是他却拉不住晴柔的手,看着她掉了下去,自己却怎么也不能随着他一起往下跳……
    随后又是一场对战,他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只防不攻,只是他招招都逼近自己的要害。延奇无奈,挥剑直冲那人的心窝。突然之间,晴柔冲了出来,替那人当了一剑。剑就这样直直地刺入晴柔的身体,他看着晴柔鲜血淋漓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是他亲手杀死了晴柔。
    接着便是他望见晴柔不停地往前走,可是她似乎看不到他。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灵牌,满目哀戚与决绝。延奇瞥清了牌位,却是无比震惊,因为,上面写着的是——凌奇王爷谢延奇之灵位。他一路跟着晴柔往前走,沿途,他似乎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但是此刻他都已经无心顾及。他只想去拉住前面那个悲戚的人儿,他魂牵梦萦的娘子。
    “晴柔,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晴柔呀,为了孩子,你可要坚持住呀。”
    ……
    此起彼伏的劝告声言犹在耳,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延奇似乎看到了前面一座高耸的墓碑。喜儿抱着哭闹不休的孩子,但是晴柔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般,慢慢地靠近墓碑。
    梦里,延奇喊道:“晴柔,你在做什么?!孩子在哭,你不是非常在意孩子吗?你怎么忍心他在哭泣呢?”只是为了转移晴柔的注意力,她脸上的哀痛让他心痛,痛彻心扉。
    晴柔听不到他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最里面反复念叨的,只是十六个字:“生死盟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没错,这句话是他曾经对晴柔说过的,延奇慢慢地靠近晴柔,却根本碰触不到晴柔的身体,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实体,就如同一缕烟雾一般漂浮在空中,虚无飘渺一般,风一吹就要飘散了。
    “延奇……”晴柔的手摸向粗糙的墓碑,低低地喃语着。“谢延奇,你还没有给我解释,为什么就先我而去了?!”
    “晴柔,我没有死……”
    “你是个大骗子。”
    “晴柔……”无论延奇怎么声嘶力竭地喊晴柔的名字,晴柔仿佛都是听不到的样子。根本看不见他的样子。
    “也好,我可以跟你一起走。”晴柔毫无预兆地撞上了那块高耸的墓碑。殷红的鲜血顿时四溅开来,晴柔就这么缓缓地倒了下去,延奇想去接住晴柔下坠的身体,却怎么也碰触不到,任凭她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