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只乌鸦……而已。
    是的,仅此而已,她怎么样只是一个左家的附属,什么都不是……
    没有回答,左明月头也不回的离开肖楼的视线,
    同何田田一样,她也是丧失了力气,问了这么多年,一样的答案,让她那点信心变得虚无……与其求不到,还不让干脆就不要求得好。
    左明月左东风一对呆瓜的分割线
    “何田田,我回来了!”开门,一室的寂静让左明月微微有些吃惊。今天不是周末么,何田田作为一个资深宅女,现在不在家窝着,又去哪里了呢!
    拿起了水杯,给身心疲倦的自己倒了一杯水,才看见桌上何田田留下的便条。
    【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回来。】
    “好吧,算你丫头还知道留口信。哎,不过,一个人好无聊,肚子好饿,看着有什么好吃的没有……”左明月放下水杯,摸摸空空的肚子,决定先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天大地大,好事吃饭最大。
    就在左明月快乐的搜刮着屋子里仅存的粮食的时候,外面的何田田也迎来了人生的第二个大的转折点。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看见,您有没有受伤?”真是倒霉,只是一个不小心,又是撞上了路人,何田田手忙脚乱的帮助前面的人捡起散落在一地的东西。
    今天真是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走神,连走路都是恍惚的,这下,可好,还把人给撞到了。
    正当何田田一脸歉意的给被撞到的倒霉蛋捡东西的时候,头上却是传来一个犹犹豫豫的声音。
    “大小姐——”
    只是一声,顿时,何田田如遭雷击。
    这么多年,她没有想到还能听到这个称呼,遥记这个名字,还是当年老爹在的时候,属下的人这么叫着她,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家也落败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能听到这声音呢……
    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抬头,何田田看着面前的人,疑惑道:“您是……”
    虽然面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一时之间,何田田脑袋一片昏沉,倒是真的想不起来。
    看到何田田的疑惑,那人又是主动解答:“大小姐,忘了么,前段时间,我们见过面的,在宴会上……”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宴会上的那个客人!”要说,何田田对记忆别人,尤其是陌生人的面孔是不擅长的,但是不知为什么,那晚上她也是倒霉的撞到了男人,却是让她记在了脑海中。
    不过,这个人,当然就感觉有点熟悉感,现在又叫她大小姐,是不是……
    见到何田田已经隐隐有些明白,男人微笑着点点头,“大小姐,您忘了,我是宁神啊……”
    “宁神?宁叔叔?”经过这么直接的提示,何田田终于是想起来了,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正是当年老爹的得力手下,帮派的军事——宁神。
    只是老爹叛变后,宁神也跟着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消息,怎么会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且——
    何田田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东张西望,没有看见那人的时候,她才点点头,“宁叔叔,这个地方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聊。”
    不管怎么样,宁神作为老爹的手下,当时也是和连家闹翻了,他的行踪,还是不要让连烨知道得好。
    白雾缭绕的雅间,雕花的大门紧紧的闭着,也把外面的尘世的喧嚣都阻挡在门外。
    何田田吹了吹面前的碧螺春,淡淡的啄了一口,率先开口道:“宁叔叔,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还有,你这么贸然的回来,连烨,连烨会不会找你麻烦……”
    何田田肚子里有千万个为什么,本来像一个一个慢慢的理清楚的,但是最后却是一股脑全部的倒豆子一般尽数倒了出来。
    宁神保养得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慈爱的微笑,对于面前女孩的问题,一一解答道:“大小姐,不用害怕,我现在已经脱离帮派了,不会担心仇家追杀了。连烨,是连少爷么,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什么叫终于在一起了?”何田田摇头,对宁神的话,有一抹微微心慌。
    宁神却是好像没有看到何田田突然变得紧张不安的脸色一般,开心解惑,“大小姐,你还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她又该知道什么么?好像有什么隐藏已久的真相就要入翩然蝴蝶一般,破茧而出了,但是对于何田田,这种撕裂般破碎却是让她心里一阵有一阵的不安。
    恐怕,真相会是她不要的。
    对面的宁神还在继续说道:“啊,大小姐,连少爷没和你说么,当年的事情……”
    何田田老老实实的摇头。
    “哎……本来大小姐不知道就算了,但是……”宁神欲言又止,却是把何田田的心中的不安彻底的旋起。
    “宁叔叔,到底什么意思?”何田田觉得自己害怕,但是又极度的想知道。
    宁神迟疑了片刻,才是叹息了一声,幽幽回答道:“大小姐,我想你有权利知道真相!十年前那次叛变的真相!”
    “什么……”何田田懵了,难道那次不是因为自己,老爹才和连叔决裂么?
    “不是。”宁神摇头,“那次事件只是借口,当时还有另外一个帮派对连家虎视眈眈,连老大为了彻底的除去这个隐患,就想了这个兄弟隔墙的办法,假装让你父亲叛变,然后……”
    何田田从来没想到,原来,所谓的事情真相是这样,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她一个人的原因,还得连叔死去,还得何家上下被灭,害得老爹惨死……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是自己的错,如果当年不是爱上连烨,如果不是那么自不量力的引诱了他,如果不是受了委屈给老爹哭诉,是不是一切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是……
    事实不是事实,真相也不是真相。
    眼泪在眼眶打转,何田田强忍着让它不掉下来,。
    “那……为什么?”何田田不懂,既然这个个计谋,还是连叔想出的计谋……
    那为什么最后连叔死了,老爹也死了……
    “哎……”宁神又是叹息一声,“那个时候,帮派里面出了叛徒,背叛了连老大和你父亲!”
    “谁!是谁!”何田田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这个人。
    “哎……”宁神再次摇摇头,低了低头,突然使劲的敲了敲自己的左腿,一脸的愤怒,“那次,我幸运的活了下来,但是失去了一只腿作为代价,这么多年,我也在查当年到底是谁,背叛了连家,可是一直都毫无头绪。事情出了的第三年,连少挑了那个帮派那里面死的死,逃的逃,到最后,谁也没能说清楚,到底谁是当年的叛徒……”
    “等等……”何田田好像抓到了一抹不对劲,“连烨知道这些,他……他早就知道我……知道我爹没有背叛他……知道连叔不是我害死的……”
    “嗯。”宁神点头,“连少虽然一直和连老大作对,但是那孩子天资聪明,经过那次后,蓦然崛起,这点事情,他一想就想通了……”
    “那他回来找我?”何田田突然发现,自己宁愿他是来报复的,也不愿接受他只是愧疚,只是想弥补,所以才来找她。
    耳边,宁神还在说:“当年,连少误杀了你父亲很愧疚,答应会好好的照顾你……大小姐,这些年,你在外面一直都有人照顾……你舅舅在国外那些债券都是连少在帮忙……”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原来,不过是愧疚……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逃开过他。
    从来都只是在他的掌控中。
    他就像看一个滑稽的小丑,任她出遍洋相,然后才伸出“友善”的手,把她拉到怀中。
    说着爱她,说着保护她,说着照顾她……
    原来,不过是因为愧疚……
    只是,关于当年的事情,以身相许这种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何田田泪水横流,啪啪的掉在温热的茶水中,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真想看不见,也听不见,但是偏偏面前这个男人的话,她还是听在耳里……
    “大小姐,你仔细想想,老大当年有留下什么线索么?关于那个叛徒……”
    79
    不要仇恨啊,要开心啊,田田。
    ——老爹
    线索?何田田很想冷笑,最后也真的冷笑出声了。
    “能有什么线索?”老爹当年被连家追杀,出了事情就没了踪影,以至于连烨找不到叛变的老爹,最后抓到了当时还守在何家不知所措的她。
    在那个阴冷的地下室里,她渡过了人生中最灰暗也是最恐怖的那段时光。
    连家是黑道,黑道自然有黑道处理事情的一些方法。
    一直,她都知道连家有个执行堂,专门对叛徒和敌人进行地下审判。
    但是,她没想到,她会有亲自试验它的那一天。
    手脚被束缚,挣扎已经没有用,眼泪已经挽救不了什么,在那一刻,她看见执着鞭子朝她走来的俊秀少年,心如死灰。
    那一刻,她多想,她期望,就这么死去该多好。
    这样,就不用看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对自己进行伤害……
    那么的残忍,也是那么的无情……
    冷冷的鞭子抽在身上,开始很疼,因为肉体从来没有接触到这种痛苦,很痛,很疼,然后慢慢的,抽打的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当痛已经没有感觉,也没有想辩解想诉说的了。
    她不知道老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么一步。
    血水顺着年轻稚嫩的脸慢慢的往下淌,她看不清面前的这个人。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看清楚过他。
    从来,他都不是记忆中那个桀骜不驯老是和父亲唱反调的那个大少爷,更不是老师心中叛逆的问题学生,也不是十六岁的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那么残酷的一张脸啊,咬牙切齿,挥着鞭子,发泄着他的愤怒……
    他曾经说过,他不会打女人。
    但是,他说那句话的时候,会不会知道,他打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她。
    他问,老爹去哪里了?
    她笑,泪水混着血水慢慢地往下滑,摇头的力气都已经消失了,只能从毫无血色的唇中挤出几个字。
    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老爹会叛变,也不会知道连叔会死,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这么说了,这么努力的说了……
    但是,他不信。
    他太愤怒了,也太悲伤了,急需要发泄。
    而面前这个背叛了他,伤害了他的人,成了唯一的发泄口。
    那晚的月儿很圆,老爹好像还在说,今年的中秋一定要和她过。
    但是,老爹失信了,他不见了,丢下了她。
    她不知道那天的鞭刑持续了多久,只知道最后醒来的时候是在那冰冷的地下室里。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火辣辣的,一片麻木,一股热流开始从身体涌出。
    妖异的颜色,异常的醒目,化作一凶猛的毒蛇,慢慢地朝她扑来。
    她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靠着冰冷的墙,想,月儿好圆,老爹不来,那才好呢……他们是亲人,虽然老爹抛下了她,还是她的亲人啊……
    爱情什么的,终究是离她太远,太虚幻,太不现实……
    那一晚,她失去了她未成形的宝宝,并看着她变成一滩血水,从她的身下疯狂涌出。
    那么的迫不及待。
    或许,宝宝是多么的希望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是忘了掐准时间,她来得太早……
    而她,作为母亲,她知道得太晚。
    那一晚,她对那个男孩的爱,慢慢地沉入心底一个最深的角落,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浮现出来……
    爱他么?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
    她不恨他,因为恨也需要感情来维持。
    她只想离开,如果,上天怜悯,要是一辈子不见他就好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最好都不要遇见他,就好了。
    只是,最后,老爹还是来救她了,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