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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半晌,小宝将两人分开,唇边牵出一缕**的银线,他被吻得嫣红的唇水润微肿,他低低的喘息着咆哮道。
    “小宝,我是你这边的……”
    “我不信!自古英雄,自当逐鹿。庄裥是,你亦是。我不信,你肯放下这些,放下你父亲的宏图霸业。”
    “那你凭什么相信庄裥?”
    “什么?”
    “你以为庄裥真的放下一切,和你远走高飞?”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吴应熊没有骗你。想想你怎么被发现的。想想天下百姓为何饥寒交迫,想想如果真的没有他的帮忙,你那位皇帝为什么会被逼的御驾亲征,好好想想……”
    “什么?!”小宝的心思随着吴应熊的话一点点的冷了下去。“够了!这不可能!庄裥不会骗我。”
    “既然你能相信他,那么你就应该相信我。”吴应熊目光灼灼。
    “……”
    这一局,韦小宝败。
    韦小宝颓然的坐在床边,长叹了一声,道:“既然你要帮我,为何不让我见庄裥。”
    “因为,你并不信我。”
    一语中的。
    小宝不由得狠狠瞪视着吴应熊,冷笑道:“既然你没有帮我,为何要我信你?”
    吴应熊狡猾的笑了笑,欺身笑道:“凭我可以将你带离云南。”
    小宝心里一动,欣喜的看向他。
    吴应熊顺势吻了吻他的唇,又摇了摇手指,笑道:“但,别高兴的太早。”
    “什么意思?”
    “我不会让你回到爱新觉罗玄烨的身边的。”
    “什……”出了云南不去京城难道他还要去别的什么地方?小宝几乎要惊叫起来。他觉得今天吴应熊不大对劲,非常的不对劲,他几乎跟不上他的思路。
    这是吴应熊修长冰凉而又细腻的手指按住了小宝惊叫的唇。他像是欣赏般,看着韦小宝的表情没有说话。半晌才诡谲的笑了起来,危险地好像一株罂粟,诱惑而纯真。“不论是陆霜,玄烨,庄裥,沐涧笙,陈近南,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找到我们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柔软,杂糅着一抹未尽的风情。
    “你疯了!”韦小宝此时却没有心思欣赏这些,他惊悚的看着吴应熊,自己挑人的眼光他还是颇有些自信的,且不说别的,就是陈近南和庄裥二人在江湖的人脉加上朝廷的力量,就不可能任吴应熊将他一个大活人藏起来。他这么做,无疑是在找死。
    “相信我,我没有。”吴应熊的目光坚定而又平静。
    而韦小宝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只觉得此人思维疯狂而混乱。忍不住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你明知这不可能。”
    “我想要你。”
    “你已经疯了。”小宝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吴应熊。
    吴应熊见了,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来,甜蜜极了。“也许我是疯了。”
    韦小宝见他如此,不欲多说。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吴应熊侧头听了听,忽然笑道:“他来了。”
    “谁?”
    吴应熊并不理他,击了击
    手掌,门被忽然打开了。韦小宝不由的看向门外……
    “他是谁?”韦小宝冷笑了一声,声音有些不屑。他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对面的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罢了。为此他并不感到特别的惊慌失措,因为之前后宫中庄裥就在他眼前装了足足一年的太后也没有被康熙发现,所以吴应熊能找到易容高手易容成自己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吴应熊笑了笑,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一般,拍了拍手道:“靠近点,让咱们看清楚。”
    直到这个人走近至眼前韦小宝也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不得不说他甚至连走路的姿势,举手投足的习惯都和自己一样,身形体重身高也都相差无几。“那又怎么样?”找个细心的人模仿个一年半载自然会有这样的效果,但是这根本瞒不过庄裥这样的易容高手。
    “你看清楚了,他并不是易容。而他就是你……”吴应熊笑了起来。
    “什么?!”韦小宝几乎从床铺上弹起,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踱到那人身边,挑眉道:“这不可能。”
    还不等吴应熊说什么,只见对面的人做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表情,用相同的声音道:“有什么不可能?”
    韦小宝呆住了,“你……”
    吴应熊仿佛预料到此种情况,笑嘻嘻的道:“我没骗你,他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就连身体上的部分……也一模一样。”
    小宝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发现甚至连手腕上的小痣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个人会说会动有表情却……没有脉搏。小宝这才彻彻底底的惊悚了,他扭曲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吴应熊笑咪咪的道:“如你所见,他是韦小宝。”
    “该死的!”不屑一秒钟,韦小宝已经明白吴应熊的想法,霎时间暴起,冲向门外。
    只听见吴应熊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后面冷冷的传了过来。“如果你想庄裥和沐涧笙还活着,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
    “你!”
    “我说过,只有我能救你。”
    第七十五章  偷天换日
    小宝还没有搞清楚吴应熊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便听见一旁脚步急促,盔胄摩擦之声。似是前线战报得来,那将士似乎没有料到本该在天牢里的人居然端坐在平西王世子的寝卧之中,推门便入,一下子跪下来大声道:“报,前线大捷,不日攻城。”
    八个字就几乎将小宝所有的淡定毁于一旦。他以为战争之事他并不在意,输赢胜负他也本该释然,但是没想到吴三桂一场胜仗居然听得他心惊肉跳。他面上如面具般完美沉静的表情慢慢一点点变得支离破碎,他惊惶的看向吴应熊。
    吴应熊见状不由朗笑一声,道:“该赏!下去领一百两银子。”
    “是。”
    小宝并没有想到犀利的反驳,只觉得心中更显的底气不足,他惊悚的看向吴应熊,如着了魔一般一把拉过他的下颚,也顾不上一旁的将士退下与否,立刻欺身靠上前去,狠狠地稳住了那艳红的唇,他的表情居然有些惊惶,无助了。
    “你不是帮我的么?”他抬眼亮晶晶的看着吴应熊黝黑的眸子,试图在一次侵入他的大脑。
    吴应熊被他吻得有些气喘,那如羽扇般的睫毛在烛光下微微阖了阖,在脸上投射出一片美好的阴影,他的眼神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小宝甚至一度以为他成功的控制了他。却不料,吴应熊忽然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低声道:“我不会让你死,但是这场仗,是我爹爹和康熙的,谁也不能插手。”
    “……”小宝只想骂娘,该死的他是连年不顺,怎么又碰见了这么一个苦主。可如今三人的性命皆攥与他的手中,小宝却毫无办法。于是他冷笑了一声道,“即使我活着,若是其他人都死了我也会恨你一辈子。”
    吴应熊慢慢了然的笑了起来。“我会让父王饶康熙不死。”
    言下之意竟是必胜。
    韦小宝看了一眼吴应熊,见他面上偶然闪过一抹得色,不由的心里一冷,但是他的口才从来没有一丝退步。“骄兵必败。你莫要得意太早。”
    康熙的能耐他是知道的,历史他也谨记于心,他虽然心思渐冷,但是仍然固执的相信康熙定然不会让吴三桂讨了便宜去。
    “说了这么多,我们也该上路了。”
    韦小宝一愣,“上路?”
    吴应熊笑了笑。“等过几日,你到了前线就知道了。”
    不知为何,小宝听见他说的这句话,心里忽然咯噔一声,轻轻地上扬了几分。
    如今已经是冬末春至时期,吴三桂挑起了战争看的便是这个好时机。云南湿热潮湿,昆明更是四季如春,战马粮草均不分季节充盈富足,而北方京城为首均是一年一季粮草,兵马不足,加上连年饥荒,再加上年末那场地震,可谓雪上加霜。
    一路行至湖南衡州,是前线胶着之地。这衡州成地处南岳衡山之南,因“北雁南飞,至此歇翅停回”,栖息于城南回雁峰,故雅称“雁城”。衡州城北据六盘,南扼陇山,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高大的城墙,全用一色的大条石砌成,易守难攻。地势南高北低,城南多山,城北多水,易守难攻。
    城南的回雁峰,更是十分险要。远看,它不过是一个土丘。待到近前,小宝伸头一看,才知它与城墙隔河相对,四周俱是刀削一般的陡壁,中间挖出了一个平台,又有洞穴通连。守兵在上边放箭,下边就无法靠近。这回雁峰的最高处,是一个半亩见方的平地,中间盖着一个石楼,楼后有一道云梯与城中相连。康熙亲自带着人马,猛冲硬打了七天七夜,结果损兵折将,一无所获,仍然没有丝毫进展。
    韦小宝沿途仔细观察,只见衡州城内严防死守,内外皆有重兵维护。虽然已经初春但是寒气逼人,他们马车锦衣玉食,温暖如春,并不觉得丝毫,小宝一手被迫执着吴应熊的手,一手扒着马车上透气的小窗外延,敏感的察觉到外都寒露深重,甚至还有霜降,只觉得一双手冰火两重天。也不怪乎沿途的将士们有的人已经冻的浑身打颤,唇边青紫。
    小宝仔细瞧了瞧,他们身上的配给,并不比在宫中当值的时候,骁骑营的军队少,但是为什么一个个都冻得鼻青脸肿的呢?转念一想,忽然想到,吴三桂发家也就五万兵马,皆是从云贵老家亲自带出来的,从云贵到此,千里奔波,不也是一支疲惫不堪的军马吗?加上不熟悉稍北的地形,许多人受不了寒气,作战力已经底下。更何况区区衡州城就要守城五万……那就更令人可笑了,据称吴三桂的总兵力是五十三万,如今战事胶着,三十多万陷在岳州拔不出脚来,十六万散布长江、汉水一带,还有不足六万人,驻防云贵川三省。哪里会还有五万精兵呢?”
    小宝见状不由的笑了笑,心里大定。他相信以康熙的才智不会没有观察到这些。只是不知道吴三桂大费周章将他绑来于此究竟为的是什么。
    只见进了衡州山峦叠起,韦小宝见一人悠然的远远踱马前来,鲜衣怒马,骑着雪白的骏马背上却一身血殷着的红衣。
    蓝天白水间,夜色弥漫中,漫天白雪里,孜然一身,肃杀千里,傲然立于马背之上的俊美男人。赫然不是之前那个他见过的吴三桂,身后却是迎着风猎猎作响的吴三桂本人带领的军队的大旗,硕大血红的“吴”字触目惊心。
    “他是谁?”
    仿佛感应到他的惊诧,吴应熊笑了笑凑过来,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角,似笑非笑道:“你以为能有我这样的儿子,老头子能糙得了么?”
    “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