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却似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不动不语,不言不举,眼睫毛只是在皇帝伸出手的那一刻颤动了些许。
    楚枭脑里紧绷的像要快拉坏的弓箭,还未出箭就要断在自己手指上,紧张的头皮都在阵阵发麻,空气里暧昧的剑拔弩张,而青年王袍厚重,腰间配饰繁多,腰带考究,楚枭低着头,长发披散,平日里傲悍神色尽散,紧抿住唇,手指粗bào的扯动青年的腰带。
    楚枭恼火起来,手指停留在那块镂空盘龙带钩上,紧紧抠在上头,气的手指都在发抖----他越是急躁,越是手僵不灵,终于青年低叹了口气,握住楚枭的手,阻止住楚枭继续对玉扣施bào。
    “皇兄。”
    青年吻向楚枭发红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慢慢流连,柔软的双唇轻轻咬在楚枭虎口处,摩挲起楚枭手掌间的厚茧:“不是这样解的,你不要太急。”
    楚枭一口粗气就涌上心尖,他急----开什么玩笑,他急个什么,他怎么可能会急,分明就是赤luǒluǒ的污蔑----
    来不及驳斥,青年又放下他的手,引导楚枭将手放在自己腰间,楚岳如玉的脸颊上隐有红晕,却又不是孩子气一般的害羞,楚岳紧紧闭眼,似下了所有力气去忍耐挣扎。
    “皇兄,你可想好了?”
    楚枭正好把对方腰带除下,捏在手里泄愤数下,随即将玉扣狠狠抛远:“想好什么?”
    楚岳将楚枭落下的长发拨弄到一边,楚枭以为战事即将开始,全身怔住,木偶一样被青年拥入怀中,隔着单薄的单衣,楚岳的手掌简直烫的吓人,楚枭觉得热气从楚岳双手源源不断的导入自己全身,此时青年压抑带哑的声音回响在他耳边:“不愿意的话,是不需要勉qiáng的。这种事终究违背yīn阳,皇兄心里若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不做,好不好?”
    他将青年用手隔开,眯眼端详,灯影之下楚岳面容英俊的过分了,楚枭口gān舌燥起来,眼睛里几欲要喷出焰火,他咬牙说道:“什么叫违背yīn阳?”
    搁放在楚枭腰间的手似乎也不自觉的心绪起来。
    楚岳事事都替他作想,就连这种事都可以忍着憋着,怕他心生厌恶----如果是很久之前,在他还是从前的时候,他或许,不,肯定是会破口大骂,并将楚岳视为必拔的奇耻大rǔ,然后将楚岳铲除的gāngān净净才罢休。
    因为楚岳太过了解他的脾性,所以才步步小心,不敢踏错半步。
    青年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才能一直煎熬忍耐到今天,顾忌他们的身份,照顾他的情绪,还说什么只要看着他就足够,这怎么可能啊----喜欢本身就是一种无可救药的贪婪。
    楚岳低垂着头,用手背遮住眼睛,年轻紧实的脸cháo红成海,楚枭胸口一热,开口就道:“在其他事情上,朕早就负债累累,唯独这件事,朕自问问心无愧。”
    他这辈子虽不算穷凶极恶的罪人,却也无数人因他而死。罪孽深重,早就到了破罐子破摔地步,区区违yīn阳又能算得了什么。
    难道相爱而已,都需要经得外人同意?
    他们自己的事,只能自己说的算。
    “朕都不怕,你还何惧之有?”楚枭伸手按住青年的脑袋,用力摁向自己肩处,并且粗声粗气的承诺着:“不怕,万事总有朕担着。”
    “所以你放手做,朕信你,你……总之你心里也不要有压力。”
    话都到这份上了,就是千年王八也得要动一动了,楚岳看着他,双眼cháo湿温暖,气息也是同样的温度,喷得楚枭耳朵发红,表情木讷。
    “嗯?”
    这声鼻音算不得催促,其实楚枭很有自知之明,他对断袖之事知之甚少,其中玄妙也很难理解,要他主动的话,他总觉着自己会误两人的大事,反正在情人面前又用不着不懂装懂……虽然总归都是有些不好意思。
    “阿岳,这事就jiāo给你办了,朕觉得反正术业有专攻,你……唔……”
    青年亲吻住楚枭的唇,温柔的一剑封喉,他单手扶住楚枭的腰身,每动作都认真谨慎到了极点,像是第一次上学堂的幼儿,每一个步骤都势必要拿捏jīng准稳妥,即忐忑又严肃----
    人一旦紧张,时间就会消逝的非常缓慢,而且jīng神越是紧绷,皮肤就会越敏感,每一次的抚摸都牵连全身,搔人心肺,痒得起起落落,làng翻云滚。
    “可能……等会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青年用滚烫的夹杂着期待和羞涩的视线询问他,楚枭早在执拗的深吻中败下阵来,全身吃不消,手指都在打颤。
    他觉得自己成了青年的盘中餐碗中肉,而青年气欲勃发,大有磨刀霍霍将他拆吞入肚之感。
    楚枭抑住喘息,gān咳不停了一阵,才硬逞qiáng道:“关公刮骨疗毒尚可言笑自若,区区小疼而已,你休要太小看朕。”
    想他楚枭铁骨铮铮,疼能挨,苦能吃,怎么可能会惧怕这点小痒小痛呢……
    翌日,皇帝罢朝,总管阿乌宣旨道,昨夜皇上操劳于国事,辛劳过度,神乏体虚,各位大臣今日从哪里来就回哪儿去大家……早早散了吧。
    第48章 肉厚了
    “陛下,岳王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