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慰她。
悔恨的泪水像珠帘一样停也停不了,她恨自己来不及回复他只言片语。
我会。
人去座空,他和她已相隔万里。
大一那年,因为六级的训练,她与他并肩看了三天的影碟。当《极地重生》中的基文走过崇山峻岭时,镜头从顶峰向下拉伸,一片波澜壮阔的景象,从内而外地把一种强者征服的霸气展露无遗。然后,便听见他成竹在胸的声音:“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站得更高,可以带你看更浩瀚的景色。”镜头已经切过很多个场面,而他转过头来问她,“你敢不敢看?”
她片刻反应不过来,而他很有耐心地等她的回复。
张了张嘴,她傻傻地点了点头。
日光经过屋顶的天幕过滤后倾洒下来,温柔地覆在他的笑容上。他爽朗的笑声娓娓传来,和空气中的微粒一起在阳光中飞舞轻扬。
那一刻,她醉了。
敢不敢看。敢。
到了大二夏令营,他和她随队伍登往本土的最高峰禾田山,二人一组,自由配对,计时竞赛。
他和她一组。
他的腿很长,体力充沛,一路下来步履轻松怡然悠游。而她在后面追赶得大汗淋漓,直喘粗气。大热天的阳光毫不客气,风也不多,可是她不敢让他等一下或是休息片刻,只怕耽搁他的目标,于是咬紧牙关大步往前紧跟着他。
她以为她可以的,没人知道她有多想与他并肩感叹山顶景色的美丽。可惜当她睁开眼时只看到白茫茫的天花板,失望与丧气直涌胸口,她终究还是跟不上他的步伐。
但是她胸口的情绪很快就被另一波情绪覆盖,因为他握得她的手很紧,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紧绷:“阿筠,你累了要告诉我。你觉得太高了也要告诉我。只有你告诉了我,我才知道要停在哪里。”
我以为我们早已是男女朋友关系。
早已。他说早已。
原来如此。
过往的片段零零碎碎,但是经他提点后,把零碎拼凑起来,如当头棒喝。
唐筠目瞪口呆。
林立初看着她的表情,心下一片柔软,啃了啃她鼻尖,用力收臂,严严实实地把她拥在怀里:“小傻瓜,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叫你小傻瓜了吧?”
“知道了……”
“知道我等你数年了吧?”
“知道了……”
“知道你不是单相思了吧?”
“知……”
“知道我爱你了吧?”
“嗯……”
“知道还不回应我的表白?”
“……”
“嗯?”
唐筠已经泣不成声:“怎、怎么回应……”
紧紧地收她进怀里,爽朗的笑声从他的胸腔传出来:“真是个小傻瓜。”
留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回应了。
幸福感全面覆没唐筠的灵魂。她感谢童话的存在,让她有了向往幸福的剧本。她更感谢林立初的出现,让她获得出演剧本的机会。
梦醒时,原来他早已牵着她跨过城堡的门槛。从此王子与公主幸福相思相守。
一刻永恒。
唐筠愿意从此信仰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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