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我说,“如果那个地方当真存在的话,那它对于我来说太遥远了,我对它没有任何感应。”
    “我也很抱歉,”派珀冷冷地说道,尽管刚才他的手还一直抓着我,但他突然变得似乎遥不可及,“如果你能有所帮助,事情本会变得简单一些。”
    他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能听见门后的说话声,嗓门又大又粗鲁。“他们想要你死。他们想要gān掉改造者,而你是他们乐于付出的代价。这对他们来说是个非常简单的决定。”
    “对你来说不是吗?”
    “我认为如果你死了,这个代价太高。我认为我们需要你,你的幻象能够改变整个局势。”
    “但是你不会让我们离开。”这毫无疑问。
    “是的,我不能,但是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而我应该对此感激万分,你会把我当成人质,阻止扎克来攻击你们?”
    “我想过那样做,”他平淡地说,“但是,如果我们让他知道你在我们手里,并且试图用你来控制他,那么很有可能的是,他那边的人会借机把他gān掉。无论如何,他还没有完全掌控议会。一旦有迹象显示他可能会受我们影响,议会的人会先动手杀了他。我们虽然解决了他,但是仍有其他人对我们穷追不舍,而届时你已经死了。”
    “这该多么遗憾哪!”
    他看着我说:“是的,确实很遗憾。”
    他护送我回到议院大厅,人们忽然安静下来,转头看着我们走过。他把手放到我肩头,领着我从聚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中间穿过,但我耸耸肩甩开了他的手。
    一个男人靠过来接近我,原来是派珀最信任的顾问西蒙。“如果我是你的话,不会这么快甩开他。”他说道,“在我看来,只有他才能让你活着。”
    另一个男人闻言大笑起来。我转脸看着他。他身材健壮,留着黑色的胡须,胳膊下拄着一根拐杖。“确实如此,”他说,“如果让我动手的话,现在你和你的孪生哥哥早就完蛋了。”
    我只是安静地回答:“我的孪生哥哥把我关在看护室里,防止别人用我来对付他。如果你杀了我,你就证实了阿尔法人所想的一切:对他们来说,我们是累赘,是危险因素,因此我们需要被锁起来,以保护他们。”没有人回应,但是他们都在看着我。“你们想要杀我吗?为什么不更进一步,用这种方式来除掉所有的阿尔法人呢?当然,那会让我们同归于尽,但这样是值得的,对吗?”我大声喊叫起来,然后被派珀拖出了大厅。
    22 血色将至
    次日一早,派珀来到我们的住处时,我并没有睡着,但眼睛仍然没有睁开。一个梦境或幻象在几分钟之前唤醒了我,我正全神贯注在它上面,双眼紧闭,试图延长半睡眠的状态,想借此搞清楚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当钥匙在门锁里面转动时,我听到吉普从g上跳起来,然后挪到我和门之间。
    “别紧张,”派珀说,“我来这儿不是为了伤害她。”
    “别出声,”吉普低声说,“她在晚上睡眠不多,通常只有在早上才能睡会儿。”
    “如果你整夜都在守护着她,那么你睡了多久?”派珀问道。他降低了嗓音,但是我能想象得到他眉毛扬起的神情。
    “请不要吵醒她。”
    “实际上,我是想来看你的。”
    “总有第一次。”吉普喃喃道。我听到他们从我的g边离开,鼓起勇气半眯着眼偷瞥了一眼,他们站在窗户旁边,背对着我。窗外,火山口周围环绕的岩壁阻挡了视线,以至于无法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阳,但黎明的曙光已经弥漫着红晕。
    吉普俯瞰着窗户栏杆下面倚墙而立的士兵。“我猜他睡得也不够。”
    “你宁可碰碰运气?”
    “我不知道,”吉普平静地回答,“老实说,对于楼上你的伙伴们准备抓住我们的想法,我并不感兴趣。”他向下瞥了一眼派珀腰间排列整齐的匕首,“但是在我们到这儿之前,卡丝和我已经被关了足够长的时间。不管在这儿还是其他地方,我们都不想再被关起来了。”
    “你不知道自己在水缸里待了多久。”派珀指出。
    “没错。想象一下,如果我发现自己只在里面待了二十分钟会怎样?还是挺尴尬的,毕竟我已经发了这么多牢骚。”
    派珀和他一起笑起来,但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楼上我的伙伴们,议院的那些人,我认为你不够关心他们。”
    “我也在想,有很多次,当你和他们请教卡丝时,我被留在这里,孤零零一个人。”
    “我没有试图低估你的重要性,”派珀说道,“你是我们发现的唯一一个曾被关在水缸的人。我们都想知道那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要向你保证,我认为你没有任何危险。”
    “或许你认为没危险。但是我猜想,在大陆上有一些阿尔法人,非常渴望和我重逢。”
    “你宁愿待在这里,被守卫看着?”
    “你说得好像我们可以选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