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回地面,那个落差,愣是把她的脑袋给搅得成一团糊,糊的不像话。
    她要是没听错的话,那么就是眼前的这位对她做出一个要求,得有孩子,得给连枫生一个孩子,她那个脸刹时暴红的,红得跟那个红富士苹果一样,让她压根儿不能抬起头来,刚才决不答应的气势儿一下子就消失了。
    现在的她,蔫得很,就跟在六月的大太阳底下给狠狠地晒过一样,蔫得快没有生气儿了,她两手放在桌下,十根手指头紧紧地绞在一起。
    “那、那个,我没、没办法控制——”
    最后,她终于开口,说得那个叫吞吞吐吐的。
    就她身上的这些事儿,足以让人所诟病的,来这之前,她已经做好各种准备,至少没这么顺利,还以为着接受一场狂(风)暴(雨)的。
    没曾想事情的开头跟她想的没有太大的出入,事情的结尾,到让她都有些接受不良,是不是在做梦来的?真是没有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这就是接受她与连枫那种关系的结论吧?她可不可以这么认定的!
    “那就努力吧,不能控制的事,也能努力的,不是吗?”于美人这么说,说得轻描淡写的,就跟平日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我期待着,跟他爸一起期待着——”
    跟他爸,那位?
    那位如今着高位里坐着的人?
    都让大胆打个哆嗦的,要是换成以前,可真的是从来没想过那些人离自己这么近,近得都让她感觉不真实,“呃——呃——”
    她个呃来呃去的,就是没说出个结论来,脑袋还处于当机状态。
    “别跟我呃呃的,我听不得这种敷衍的话,最好孙女,我喜欢孙女,这养了两个儿子,都是白眼狼,给我生个孙女,我会好好地宠着。”
    这话说的,跟笃定大胆就能生个女儿似的,让大胆真个是哭笑不得的,怎么就这么子给解决了?
    她拿出手机,把电池重新地给按回去,再开机,才一开机就见着好几个未接来电的,都是连枫打的电话,她轻轻地摇摇头,觉得面前这位给自己安排的任务还挺艰巨的。
    人家要孙女,她得生女儿。
    好有压力。
    “我希望是这样子。”她不由得不答应下来。
    “嗯,今天的事,不会跟连枫说吧?”于美人不得不再叹息着自己养了两个白眼狼,要是让那个混小子知道她来找这个“媳妇”,还不定要跟她闹出个什么事来,“我希望不会,你的意思呢?”
    大胆这下子真个无语的,她还能怎么办,人家都提了要求,她能说吗?
    不能的,所以着,她点点头,反正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人家也算是给她面子的,也没有直接地把话戳向她的脑门,就算是为难她,也不过是表面上的那么一两句话,还有一个小动作而已。
    rihanna的歌声,让她连忙着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老公”两字,让她立即侧过身接电话,“阿镜?”
    “大胆呢,快、快来,快来救我——会所1356号房里——”
    那边的声音让她有些心惊,分明是带着酒意,应该是喝醉了。
    会所?
    不就是在这里?
    “不好意思,我得走了,有要事儿——”她连忙着收起手机,直接地冲向包厢的门口,一个劲儿地跑出去,冲着电梯,奔向13楼的客房。
    一间一间地过去,她跑过去,一间一间地挨间地寻过去,看着房门号不对,换另一间,从走廊一直跑过去,边跑边找。
    1356.
    就是这间房!
    房门给紧紧地闭着,她按向门边的铃,很没有耐心地等五秒钟,见没有人来开门,就一直狂按着那铃,已经急得不行,却不能喊出声。
    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就怕着有人是喻厉镜的对头,若房间里真有事儿,她怕成为别人攻击他的利器。
    她急得一直按,一直按,房门终于打开,明明只是两三分钟的时间,她觉得在门口足足有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长得她心神乱得很。
    门后的人,让她瞪大个眼睛,乌溜溜的眼睛里都冒出火来,不是别人,正是省卫视里那个知性的女主持人——姜天娜,此时的她,完全是另一个样子,身上穿着将她的身材凸显无遗的黑色长裙。
    她面上似乎有些慌乱的样子,任由着大胆直接地把门推进去,连同着她一起关在房门里。
    门里,两个女人面对着面。
    “陈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姜天娜先开的口,她那身黑色长裙的肩带已经滑落在臂间,胸(前)大片肌肤露在空气里,难掩着暧(昧)的姿态。
    当有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地与你的男人出现在同一个房间,还跟你说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你会有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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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74
    大胆真不想给人脸色看,她一把着抓住那个试图在她面前把自个儿给撇清的姜天娜,拉着她就冲着里边进去,一见着喻厉镜软软地倒在床里,身上的衬衫扣子已经解开着,袒(露)着他的胸膛,还有那映着暗红的唇印。
    这个颜色,当然不是大胆的,别看着大胆,她一般都是不化妆的,除了上电视,才让着化个淡妆来的,再说,就算是上唇色,这种暗红的色儿也不是她喜欢的。
    她回头一看姜天娜,唇上的不正是那个暗红的色儿,“姜天娜,你到底想干嘛呢?”她拉着她到床前,也不知道自个儿突然哪来的力气,把个子比她半个头的姜天娜给拉得顺风顺水。
    姜天娜有些个心虚的,到底是出身太好,她也落不下脸来去做小三,至少她得到的那个人,得离婚了才行,如郑美琪那般姿态终是做不出来的,她的唇印留在喻厉镜的身上,那样子的暗红,就如同她心底里那些年积累着的晦暗心情一般,终是这般的暗,得不到阳光,一丝一毫也得不到。
    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起吃饭,再正常不过。
    他喝多了,她敬的酒。
    他要走,她也跟着出来。
    带着到这个房间。
    她的心在狂跳着,仿佛着可以跟多年来的夙愿一下子能梦想成真。
    扶着他躺在床里,她还去洗手间,洗了下,那温热的水,让她倏然间有些清醒,更清醒的是听到外边传来的声音,他没有喝醉,在打电话,曾经令她着迷的嗓音,把她推入无边的黑暗里。
    他清醒着,在打电话给那个女人,他的老婆,让她来救他。
    那一秒,她真想笑,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她想使的手段儿,落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儿,她的举动,不过是他们夫妻之间耍花枪的乐趣。
    门铃声响了。
    一直在响,那是陈鸳鸳,名为陈鸳鸳的女人,正是床里男人的妻子,他的妻子,陈鸳鸳,此时就像个恶俗的小三剧儿一样,她这个试图插足的女人给堵在房里,还被来人揪住,拉到房里,站在喻厉镜的面前。
    喻厉镜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声响,似乎跟睡觉了一样。
    只有她知道,她这个亲耳听着他打电话的人才知道,喻厉镜是真醒着,没有喝醉的迹象,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可笑,而她就是这可笑一幕里最大的傻子。
    “没干嘛呢——”她这么说,知性的面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真没有什么,不过是亲过你的男人,我想这个男人好久了,今天总算是亲过了,既然陈姐来了,那么人就还给你吧——”
    她把大胆的手轻轻且固执地掰开,视线从床里的人身上扯回来,把滑落的肩带给弄回来,遮住自己的肩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得干脆,走得丝毫没有留恋,仿佛一个转身,就已经把喻厉镜给抛在脑后。
    大胆当时是放开手的,她与喻厉镜足足五年,单单就看他睡着的样子,也能清楚地知道他没睡着,更没有醉,他不是她,她酒量差极,他到是酒量极好的,也善于伪装自己醉酒的样子,刚才是她太过于心急,以至于把重要的一点儿给漏过了。
    她站在那里,看着姜天娜离去,留给她一个坚定的背影,不由得轻笑出声,弯下个腰儿,抽出几张放在床头的纸巾,一把子就丢向他袒(露)着胸膛,话就跟着奉上,“还不快起来,把东西给擦干净了?还躺在那里做什么?”
    这一声过去,只见床里的人还真就坐将起来,拿起纸巾擦着自个儿的胸口,那张冷厉的脸,写满着个不悦之色,很明显。
    “真是的,什么不好装,装什么个醉的?”
    她坐在床沿,两条腿儿下意识地交叠在一起,那双手还试图探向他的胸口,见他往后一躲,那个脸更黑的样子,她也把脸上的戏谑味儿给收起来,很淡定地收起来。
    喻厉镜瞪着她,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着她,她跟个没心没肺似的,还在这里大(赤)赤地取笑着他,身为本省的第一把手,脾气还能没一点儿的?
    黑瞳灼灼的,他瞪着她的笑脸儿,“怎么个说话的呢?”
    好象生气了?
    她一下子感觉出来,要是再没有感觉人家在生气,那么她的神经就跟着恐龙神经一样粗,粗得叫个半天也没个反应的,当然她还不是恐龙,没那么吓人,所以着,她反应还算是快的。
    “没、没呢,哪里,我哪里有说什么的。”她嘴上立即替自个儿撇清,装得很个没说过话似的,还把自个儿的嘴给捂住,冲着他眨眨乌溜溜的双眼儿,“我压根儿没说过什么。”
    喻厉镜拿她也没办法,话说过了,不承认,也真是个没办法的,“要是我不醉,你还能这场面好看着吗?让你也来揪人家一回?”
    说起这个,她才缓下去的笑意,就跟着立马冒起来,那个两眼都差点儿冒星星,还有意无意地瞅着他那里,“你要是醉了,还能行?”
    她坐在个床沿,两腿儿不自觉地交叠一起,及膝的裙儿有一点点的往上卷起,露出两截子腿来,没曾想,面前一片暗的,朝着她压过来,一下子把她给扑(倒)在床里,就冲着她的腋下挠挠着。
    大胆是个怕痒的,刚开始就有些受不住,还想着凭着自个儿的意志坚持那么一会儿,可那双手跟个什么似的,一点一点挠着她,挠得她直讨饶。
    “阿、阿镜,我受、受不住了,放、放开我——”她控制不住地笑出声,笑得极大声,跟个惨叫似的,入会所之前,让她自个儿给盘起来的头发给披散了下来,散在她脑袋下的床铺里,有气无力地喊着,还想着让他高抬个贵手的,“阿镜、阿镜、阿镜……”
    到最后,她压根儿就聚不起一点儿力气,浑身的力气儿就跟泡沫一样散了,整个人躺在那里,只知道笑,笑得到最后都快笑得透不过气来,两眼儿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他这么问,额头贴着她微湿的额头,眼睛对着眼睛。
    她哪里还敢说,气喘着吁吁的,心里就是再有话也不敢乱说,就这么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儿,就给折腾得快死去活来,还是收起她那些个取笑的心思来。
    ————最后冲过去,一直冲,冲冲————————
    正文 175(三更)
    “不敢了,再不敢了——”
    她应着,觉得自个儿真苦逼,男人的自尊伤不起,尤其是那个,更是伤不起的,开什么玩笑都好,就是别开那个玩笑,现在是深深地晓得了。
    喻厉镜这个大抵就是别人个说的那种面冷心热的,姜天娜对他有那个意思,还能不知道的?
    喝醉着,才好把人给诱出来,这么着,他放出的饵来,姜天娜可接着非常稳,一个电话,也就把大胆给引过来。
    她来得快,他当然是高兴的,那就代表着他在大胆心目中的重要位置,他到是想就这么着与大胆在一块儿,哪个没想过,都是想过的,可这事儿还真没有那么简单。
    是他们一起把大胆给推进去,也还得一起受着,总不能让一个人给独享着是吧,这个个都爱的,说爱也许让人听着有些个矫情,可真就是那么回事,都跟着魔一样儿,谁都放不开,五年前放不开,五年后还是放不开。
    放不开,就不如这样子吧,都是同意的,当然,谁也没去问大胆的意见儿,自顾自地做下决定来,反正着板上钉钉儿的事,也容不得她一个反悔的。
    “怎么来的会所,跟谁呢?”
    听听这问的话,活脱脱是个吃醋的男人,不是不吃醋,都是他们自个儿造成的这种结局儿,到如今,都把她给捧在手心里,只差还没含入嘴里,就怕着把人给融化的。
    这个话,要是连枫问起,大胆的嘴巴就指定跟着蚌壳一样给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