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兜里塞。
    “哎,小叔眼睛不方便,也不知道抓到的是不是你们爱吃的,你们够不?”
    “小捣蛋们,没看见小花叔身子重吗,快下来。”阿青瞧见小花被自己两娃子围堵着,不要意思地挠挠头,走上前拦腰就抱起一个死命往小花怀里蹭着要更多食物的女娃子,不断训斥着。
    另一个年纪小点的娃子见姐姐被自家爹爹活捉了,立马乖巧的停下手,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表情。
    娃子们的那点小破心思,做爹爹的阿青当然了如指掌,当下气不打一处来,面子丢了也就算了,瞧着那小娃子还在他面前装出纯洁无辜的小摸样,真不知道学了谁,貌似他家妻主做错事,惹他不高兴时也是这副表情。
    阿青欲哭无泪外加羞愤,这气就全撒在苦逼的大柱身上,一顿子说教,大柱愣是用其多年的拉僧入定姿势轻松接下,果然做了多年夫妻,那默契真是让人羡慕又无奈啊。
    腊八粥有咸甜两种做法,文国各地民风不同,自然各地百姓都是根据自家喜好来做的。咸的做法简单些,加上肉丁或是腊肠什么的,而陈家村和小镇上的居民普遍喜欢炖甜蜜香滑的腊八粥,这样的口感比起口味较重的咸腊八粥好上许多。
    自从风翔顺利在前几日认祖归宗后,风灵儿和陈家庆的感情不断升华,不知是不是解了积压已久的心结,风灵儿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话语中带着轻松自在感,对待众人的态度也不似从前那么拘谨、唯唯诺诺。
    陈家庆是个值得依赖的女人,责任感极强,虽然为人有些刻板,但忽略某些小缺点,她不失为女尊世界的又一完美宠夫典范。
    买腊八粥食材的事昨晚就交代给这二人做了,主要就是筹备白糯米、小米、桂圆、红枣,百合,赤豆,绿豆,莲子、银耳、山药、栗子、枸杞等十几种配料,根据大家偏好,我特地嘱咐陈家庆多买些,还有就是买些大冰糖,这比做菜用的普通糖熬出的味道要好上很多。
    陈家庆和风灵儿早间需要看店,乘着中午吃饭的空闲,家庆和相熟的老板商定提早预留了我们所需的食材。只等到了关门歇业时,才和风灵儿一起去取。
    陈家庆得了这么大个机会做护草使者,但言行举止还是很保守的,毕竟她和风灵儿没有定亲,陈家庆口头上也没给出承诺,自然礼节上需要拿捏好分寸,不然对风灵儿的名誉也有损。
    雪下大了,路上行人都纷纷撑起了伞或是护着头在雪地里狂奔。而,街道一旁,一柄陈旧伞,一双鸳鸯人,女子拎着沉重的布袋冲着男子傻笑,男子举着伞痴痴地望着女子傻乎乎的表情。
    雪越下越大,越积越厚,我望了望天色,和大柱,吴管事三人一起将积压到门缝的雪铲除干净,又在积雪多的地方撒上盐巴,这样雪就会融化的快些。
    等我们三人搞定积雪的事,风灵儿和家庆也赶了回来,两人身上都沾满着雪花化成的水珠,发丝望过去显得晶莹剔透的,泛着光。
    我找来两块干净的毛巾,让两人擦了擦身子和头发,接着就帮吴管事洗泡了壶热茶水,最后和大柱提着大布袋去后厨熬腊八粥吃
    现在家里两位孕夫,我们几个大女人就只好窝在厨房里血拼,没人打下手。
    值得庆幸的是,腊八节的前几日天气秦朗,阳光和煦,我趁着天气好的空当将买来的豆腐切成方形的块状,抹上盐水,在上部中间挖一小洞,放入盐巴,挑了个空地放置在空石板上头慢慢烤晒,等盐分逐渐吸入,水分也晒干,腊八豆腐就算能吃了。
    等腊八粥熬得粘稠,香味都飘得老远,2个娃子们哪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直接撒着脚丫,拱着脑袋,流着口水,眨巴着小眼睛,站在厨房门背后偷看,准备趁大人们不注意来个偷袭。
    “姐姐,好香,好香的味,嗷。。。”妹妹吞着口水扯着姐姐的手说道。
    “嗷什么嗷,我也知道香,你没看见那个大婶和娘在里头么,笨呐。”姐姐嫌弃的敲了敲妹妹的头回道。
    两娃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欢闹,我和大柱早发现这两人贪吃小鬼了,只是没刻意表现出来。
    低头洗菜的手一顿,眼瞅着两人娃子猫着胖乎乎的小身板,紧挨着墙壁,一副要偷食的摸样,我好笑的装作没看见,继续手下动作。
    等4只小莲藕手臂抓上碗口时,我轻松的揪起娃子们的软软耳朵,指了指她们凸起的大肚腩,恐吓地说道:“还偷吃,都长大肚子了,这么难看,小心将来娶不到夫郎,打光棍。”
    “呜呜,不要么,邻家漂亮哥哥答应做我的小夫郎了,我不要变丑。”
    “嗷嗷,我不要大肚子,很丑的。”
    “哈哈哈”我被两个小毛头的话逗得直笑,大柱千年不变的面瘫脸终于也无法维持,不断抽搐着,憋笑不已。
    两人娃子见自己被笑话了,捂着脸蛋往外逃,姐姐逃到小花身上,撒娇的问小花:“小叔,你说实话,我长得丑不丑,大婶说我和妹妹都很丑,还有娘也这么说,呜呜。我们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娃子。”
    “乖哦,叔虽然看不见,但我觉得你们长得都很可爱,不要听你们婶子瞎说,她们不疼你们不是还有我么。”小花完全不介意娃子不经意间的话语,踩中他曾经的伤痛和自卑点,宠溺非常的轻点着娃子的鼻头,慈爱的摸着对方柔软的发丝。
    “呜呜,为什么小叔是看不见的?小叔可是你的眼睛是睁开的啊?”妹妹疑惑地晃悠着脑袋趴在阿青身上问道。
    “额,不好意思,小花,我们家娃子还小,口无遮拦的,你不要介意。”阿青连忙捂住妹妹的嘴,对着小花尴尬的解释着。
    “阿青,没事,我眼睛不好使也是事实,但就像妻主说的,自己活的开心便好,心眼通透比什么都强。”小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纯粹自然地笑容中夹杂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生活的历练与磨合,让他似乎变了许多。
    阿青是看着小花慢慢成长蜕变的,从初初见他时面对同龄人间的自卑怯弱,对妻主的小心翼翼,再到遭遇冷落时的坚忍,直至现在的轻松坦然,这一切都让他从心底佩服小花,想到小花的经历,阿青眼中不自觉的有些湿润。
    等我端着几大碗腊八粥进入内堂,就瞧见阿青在那滚动泪珠儿感伤,而小花安静的坐在一旁温柔地抚摸着肚子。
    什么情况!到底谁刺激了谁啊?搞不明白。我摇了摇头,继续埋着步子,将热腾腾的腊八粥端上桌。
    询问了原委,我算是彻底被孕夫们给打败了!几句话便能遥想那么多,便能悲从心来,哎,果然这就是现代所谓的‘孕夫综合症’,只是到了女尊社会变成了‘孕夫综合症’呐。(之后情节在下一章节内)
    筹划火锅城,吴管事遇袭
    感慨归感慨,永远只能默默地憋在心里吐槽几句,谁让孕夫最大呢!
    伺候我的小花夫郎甜甜美美喝了腊八粥,连带自己未出生的娃子也伺候好哄好了,我才窝回到女人堆里吃喝。
    男人们除了风灵儿都是身子不便,就安排他们呆在里屋吃的晚饭,风灵儿一个男人家家的也不好意思和我们挤在一块吃,于是乎,男人们呆在他们的专属地盘小口小口的夹菜,而女人们窝在我们的小天地大口大口地吃肉。
    吴管事年纪摆在那,虽然现在是我手下一名管事的主,但我依然坚持让她坐于首席,一番吃吃喝喝,猜拳聊天下来。我对吴管事算是有了个彻底大改观。
    原以为她只是个能力不错的管事,想不到她阅历如此了不得,年轻时走南闯北,做过各行各业的领头人,当年的她真可谓风生水起,春风得意,却不想晚年落得如此凄惨落魄下场,缘由只因了那一个‘情’字。
    吴管事没有提及她爱了一生的男子,只是蜻蜓点水般用了一句话概括“我爱他,但我不能娶他,他亦爱我,但他不能嫁我。一切都是孽缘!”
    我们几人心照不宣的没有继续感情的话题,说道做买卖,吴管事那是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的。
    现在天寒地冻的,生意都是以不景气居多,各家掌柜的都心焦着,按着吴管事的经验,咱们小吃铺接下来几月也将面临困境。
    仔细考虑一番,想着现代冬季大家老老少少聚在一起都爱吃火锅,就算天气热的夏季,大家的热情还是很高。那如果我在小镇上开家火锅城,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生意可想而知,一定红火,到夏季可以准备清淡些的锅底配料,再备上冰块加入喝的茶水中,店铺四周也尽量选择冬暖夏凉的居所,屋内也可摆上些大冰块降温。
    我将自己大胆的提议和吴管事几个女人详细说明,大柱觉得这法子很新颖但冒险性太大,持保守态度,陈家庆为人保守,但为商这块,显然属于胆大心细的人,觉着这法子好,但有些地方还需修改,比如第一像各方面条件那么优越的商铺很难寻到,就算寻到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转手。这第二么,这东西虽然新颖,但就是因为大家伙都不知道火锅这东西是圆是方,是个啥玩意,才不敢轻易尝试,头期的买卖存在很大风险,随时要有亏本准备。第三,各家商号现在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其一我们小吃铺一直门庭若市的,而其他几家商铺相对人气少,日子久了自会产生嫉妒心。其二么自然是骆言背后动的手脚,她怎可这么轻易罢休,表面上风平浪静没找茬,背地里勾结好几家相熟的掌柜,一起对我方施压搞破坏。
    吴管事坐在一旁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为自己倒上米酒,小酌浅饮,冥思良久,方才说道:“家庆说的在理,我的意思呢,先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一一罗列,解决,做份详细计划书,这样更为妥当。这年头,一失足成千古恨,步步为营,可不要在关键点上出差池。家庆说的第一点,挑选合适店铺,我倒有个主意,我早些年认识个朋友,在小镇上盘下一些店面租给当地商户,最近凑巧一家掌柜到别处看店,空下来的店面今日起开始转手。至于第二第三点么,我觉得的确很棘手。”
    “嗯,我觉得做生意讲求信誉,我家小吃铺也做了好些时日,镇上不少顾客都晓得我开店的处事风格,人气应该不会差的。我想到一点就是普通寻常农家大多还是不愿花钱上馆子吃东西,那上火锅城的几率也不大,那我们的顾客量倒是会少上一片。不如我们一面照顾爱上馆子吃的客人,一面卖些火锅料,汤底,新鲜的配料配菜给想在家吃的客人,这样生意便会更加好。至于头期生意招牌该怎么打响,我也有个招,雇些短工,写上几百份传单,每天固定时间让她们分发,最后根据每人不同的传单数,付钱。这样下来也算打响了自家招牌,然后开张头天,我们推行打折算价,茶水免费的优惠政策,吸引大批客人来尝尝鲜。第三的话,我觉得这事防不胜防,大家伙到时随机应吧!”我将心中的谋划细细道明,陈家庆夹了口菜,微眯口酒点了点头,大柱的沉默便是认同,她这闷骚的性子果然只有和她深交的朋友,还有就是阿青才能懂得忍受!
    筹划好正事,几个女人东拉拉西扯扯的,倒也欢乐,家庆喝的有些多,酒品还行,至少没胡言乱语什么的,我在现代见着不少人酒品差的不行,不是脱口大骂就是打人,和喝酒前真是判若两人。
    大柱没喝几杯,也就是浅酌,精神头很不错,吴管事那就是个彻底的老酒鬼,大半的就都是她喝的,酒量也练就的雷打不动。
    男人们那头聊的也差不多时候了,大柱对着里屋喊了几声阿青,风灵儿也跟着出来,瞧见家庆昏昏沉沉的摸样,立马找了面盆子,打上热水,细心地帮她擦着脸,醒酒茶一时半会的也来不及烧,就凑合着帮她顺了顺气,在太阳穴处擦了些薄荷叶和醒神药酒,效果极好,没一会家庆就清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