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随之减轻,我发怔得盯着残留在手背处的盈盈‘珍珠’,忆起祖母在我小时候讲过的一则童话,美人女的眼泪是世界上最美的珍珠,得到它的人便获得她永生的爱恋,生命的交付。
我有些痴迷得将指尖放于手背,轻轻挑起泪珠,含入口中,那咸咸的苦涩的味道深深刺激着我的味蕾,眼中恢复了清明,但心下却是一片苦涩和迷茫。
“你出去吧,我现在很不清醒,不想伤害你”我侧过身,将自己包裹在被窝中,闷闷的说道。
小花的神情从震惊到心伤再到错愕,可谓百转千回,他不明白,往日温柔的妻主怎会变成如今这副冷淡陌生的摸样,仿佛他们不是夫妻,而是仇敌,他丝毫也感受不得如以往般的浓浓爱意,却而代之的只是深深的敌意与将他撕碎掐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造成如今的局面。
我没听到什么声响,便略微侧转身体,眼角撇到他受伤摸样,仿佛一道风便能将他吹走,我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我真是混蛋,人家毕竟是无辜的。”
小花迟疑踌躇了一小会,帮我拉上垂下的被角,便落寞的走了。
小花走后不久,风灵儿便端着冒着浓烈药味的碗推门而入,整间屋子都充斥着刺鼻的中药味,久久不能散开,我一脸纠结的望着推到我眼皮下的药碗,眉心强烈跳动着,哎,我真的不喜欢吃药,特别是中药,那股味闻了就难受,喝下去估计都想吐吧。
风灵儿好笑的注视着我的表情,让我有些羞囧和难堪,毕竟无论是现代社会还是女尊世界,我在外都表现得强势能干,处处小心,但现在这副苦恼又为难的样子,只会出现在害怕出现的孩童身上,和我的年龄身份都大相径庭。
为了面子问题,我还是很大义凌然的往嘴里猛灌了几大口药汁,中途几次的呕吐都被我强压了下去,等自己气顺了平稳些,我一仰头将剩下的全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风灵儿见我一口气喝完了,连忙塞了颗蜜饯给我,甜甜的滋味充满口腔,让原先的苦味淡了些,我眯着眼享受着,但风灵儿的下一句话,让我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
“还是掌柜夫郎想的周到,了解掌柜的,早早的便让我准备了一大罐子蜜饯,说掌柜的你受不了苦味。”风灵儿一边收拾着药碗,一边自顾自的说道。
我一愣,听着风灵儿的话语,小花应该是我的夫郎,而且两人感情一定不错,但为何我对毫无印象的他却起了杀意?
“你和我好好讲讲我的夫郎吧,还有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何欢儿的男子?”我突然想起脑中一直呼唤的一个名字,记忆深处的男子应该就是他吧,有个声音指引我找到他,而他应该就是我命定喜欢的男子吧,那种灵魂深处的渴望不会错的。
“呃,掌柜的,何欢儿是你亲戚,你怎么会不认识了,前段时间,他和他爹爹陈宝儿还来看望你呢。”风灵儿一脸的不可置信,像看怪物似的盯着我。
“我知道陈宝儿是我三表叔,可他有个孩子叫何欢儿,为什么我没有任何印象啊?真是太奇怪了。”我愕然得按压着太阳穴,觉得身边的迷雾越来越大,层层包围着我,逐渐将我逼近死胡同。
听完风灵儿的陈述,我总算得了一些有用信息,第一,我确定了小花的身份;第二,我了解了陈宝儿父子与我的亲属关系;第三,我知道了最近反常的始末。
但这些还不够我推测我这次莫名失忆的真正原因,我的身体没有被下药的迹象,但是不是有人说了谎话呢?
隔天下午,陈宝儿带着何欢儿趾高气扬的跑到我府上,原因很简单,他最近找上那个巫医,付了钱让他好好施展蛊术控制我的心智,而我之前接二连三的疯狂举动也是他搞的鬼,当然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被算计着。
陈宝儿笑得灿烂,心里开着花,一路上对着风灵儿也是难得的和颜悦色与嘘寒问暖,而风灵儿一直低眉顺眼的一一应答,他一方面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另一方面,他不想让我为难,造成尴尬局面。
陈宝儿瞧着温顺的风灵儿,心头乐呵极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外加诸事顺利,他现在脚下的步调也格外轻快。
我这几天一直静养在偏房,风灵儿便指引着陈宝儿父子到了门口,获得我的允许后,风灵儿便退下了。
而我此时的视线一直牢牢地黏在何欢儿身上,随着他细微的脚步,不经意的动作而心跳加速着,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是你最爱的男子。。。”,我受蛊惑般的张开手臂,示意何欢儿靠近我,而何欢儿也当真很乖巧的窝到我怀里,两人相拥的刹那,一股激流涌上周身,让我变得有些燥热,很想揭开他身上浅薄衣物,一窥他衣物下包裹的风华。
何欢儿有着男儿家柔顺乖巧的样貌,清新可人,时而娇俏,时而害羞,这些都让我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望着他艳红的唇瓣,脑中的声音再次如催眠曲般说道:“轻吻他,轻吻他。。。。”,我混沌着眼,慢慢低下头,痴痴的迷恋的望着他如玫瑰花般艳丽的唇瓣,完全失了神智,我俯身准备擒住他薄唇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动作,也让我的理智抽回。
“掌柜的,茶来了”风灵儿将沏好的茶杯装在托盘中端着推门而入,何欢儿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掩藏住了,继续温顺的趴在我怀中撒着娇。
风灵儿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便垂着头将茶盅摆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何欢儿见碍眼的人走了,便轻扯着我的衣袖甜甜的露着醉人的酒窝说道:“青姐姐,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欢儿?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从没想过和小花哥争你,我只想默默的看着你便知足了。”
我听着甜蜜中带着期艾的话语,动容的安慰道:“我很想你,我在昏迷之间一直念的人就一直是你啊,还有,我知道小花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但我对他似乎没有特殊感情,你给我些时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何欢儿得了我的保证,心花怒放的亲了亲我的脸颊,还不忘在我身上挑上几把火,暗藏在背后的手指挑逗的,慢慢的抚摸着我敏感的背脊,带起我一阵阵的颤栗,真是个十足的妖精。
介于陈宝儿这个长辈在场,我还是收敛的抓住他不断作乱的手,压低声音对着他的耳畔说道:“呵呵,你爹爹在这呢,你不怕他看到吗?”
“人家就是想每时每刻和你在一起么,爹爹都转过头了,你怕什么。”何欢儿嘟着嘴抱怨道。
“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摇着头无奈地举着手,一副缴械投降,被你打败的宠溺样。
陈宝儿透过左手边的铜镜,将我们亲昵无间的动作反射到眼底,眸子深处的得意藏不住的流露着,心中暗暗想着那个巫医办事真是没话说的好,现在他们父子差不多已经完全控制我的心,只等过些时日便会开花结果,至于小花和那个孩子,希望一箭双雕的全部解决掉,先设计让小花难产或是流产,再将他赶出陈府。
陈宝儿越想越舒爽,幻想着日后偌大的陈家就是他们父子的天地,他又可以过着吃穿不愁的安逸生活,有下人使唤,有许多人巴结着,他就心痒痒的。上次买衣服的店铺老板的讽刺他现在还记着,等自己有了钱,呵呵,他要加倍显摆要回面子,谁说他陈宝儿没钱,哼。
何欢儿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我全部爱意,心里抹了蜜似得甜,他可以得到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妻主,不知到时会惹红多少男子的眼,他可以炫耀的告诉所有在他和爹爹落魄时嘲笑他们的人说,他何欢儿不知过的有多好呢。
冬至祭祖,下药
转眼间,冬至便到了,夜间阴气达到鼎盛,而此时陈家村的家家户户开始着手准备祭祖这个大节日,按着以往风俗,邻家的男人们纷纷聚集在一起,做饺子,而女人们一大早,赶到市集买大肉,面团,玉米面,糕点,水果,香烛什么的。
我顺着民俗,起了大早,和村长召集的几个女子相约在村子口,十几个女子,3辆牛车,有些许拥挤,但气氛却浓烈醇厚。据村长讲,往年大家伙也都是到陵县采办用品后一起祭祖的。
多月未见的陈大柱在村长的嘱托下赶来了,再加上陈家庆,都是相熟的,我们几个女子坐在同一辆牛车上,村长和其他几个年纪大点的村名挤在剩余车上。
我们这头由于都是话不多的清冷闷骚性格,几人不是低着头,便是观赏沿途风景,难得开口搭讪,陈家庆觉得尴尬,便领头找话题聊,渐渐几人围着一个相同的兴趣爱好聊得起劲,闹的欢快。
村长那头更是不必说,村长多年的人脉和功底,拉动气氛还不简单,随着颠簸的牛车向前行进,欢声笑语久久回荡在村间小道上。
到了陵县的市集,大街上如同过年般热闹,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手中都是大包小包的,繁华地带的商铺更是人满为患,陈大柱靠着强壮身躯首当其冲,穿过拥挤人群,抢了个靠前的位置,剩余几人分别被村长指派着到菜场子那买大肉和面团、玉米面,到吴济铺子买香烛,到阿和果点铺买水果。
大家伙各自买齐了食材,到指定集合点碰头,等村长确定好人数,大家欢欢喜喜得满载而归。
小花顶着五个多月大的肚子静静站立在屋檐下,翘首期盼着,等待着什么,他的肚皮微翘着,原本消瘦的脸颊由于怀孕而浮肿不堪,深陷的眼窝遮盖在长长的睫毛下,原本在风灵儿的贴身照料下,孕吐反应在3个月后便转好了,但眉眼间化不开的忧愁与哀伤却是无法掩藏忽略的。
风灵儿默默的守护在小花身后,手中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风灵儿看着小花日渐憔悴的容颜而心疼不已,忍不住提醒道:“掌柜夫郎,你怀着孩子呢,注意身体,不要吹风,会着凉的,好歹也披上披风吧。不然掌柜的会心疼担心的,到时我可就遭殃了。”
“青,不会心疼,不会担忧的,她不要我了,她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吧。”小花僵硬而自嘲的抚摸着肚皮说道。
“不会的,你怎么会这么想,从我进入陈掌柜家,她对你的感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那个何欢儿只是硬介入的人,可大宅门里的花花肠子看多了,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个何欢儿可不是个安分善良的主,你不整治防范着,迟早会吃大亏的。现在,你有了孩子,只要顺利生个女儿,掌柜的心至少一半还在你们身上的,也可避免走我的老路。”风灵儿将披风盖在小花身上,安慰得说道。
小花将身子蜷缩在披风下,感受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冬至。
不知是不是小花的孩子命硬,在小家伙初初长到二个月左右时,陈宝儿便在小花日常喝的药罐子里下了红花,想让这个孩子自然流掉,但当风灵儿将药碗端上桌案,小花刚喝了一口,一股子呃逆感就涌上小花胸口,他难受的将含在嘴中还未喝下的,和着红花的药直直的吐了出来,风灵儿只得重新帮他熬上一罐子,而等陈宝儿一脸兴奋的隔了几日,准备看场好戏,得到的却是小花安然无恙的消息时,陈宝儿气的,郁结得直跳脚,可恨那个巫医早在前几天便回到深山中研制新药,少不得3年以上才会出山,当下他也只有下下红花这等法子了。
之后陈宝儿千方百计的想出几条烂招,都没成功,陈宝儿算是放弃了,心想着等这孩子出生还有机会让它夭折,便咬着牙不去找茬了。
午间,村里的男人们搬出各家的长椅长凳,围坐在一块,桌上摆着我和村长等几个女人采办的货物,小花身子重,加上我不怎么愿意和他单独相处,便叫上何欢儿来帮忙。
何欢儿自是为了迎合村里各家长辈的欢心而精心打扮一番,等我去接他时,他平日秀气的外貌因为点点胭粉平添了几分妩媚,让我惊艳了一把。
村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