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折磨自己。
    她可以要求唐笠安送她去机场,甚至与她一道回国。而这种拖延时间的方式会让她臊得慌,游月茹此生再做不出那么可笑的事来,尤其是面对这个男人。
    终究只是和在他的别墅前告别,如果那也称得上的告别的话。她没有行李,两手空空,在玄关就能听见外面唐笠安和她二弟说话。她靠在墙边,手心里微微潮湿,长长叹息,然后挺直腰背拉开门出去,径直走向院外。
    没看他一眼,只最后侧头望了望那片盛开中她叫不上名字的花海,头也不回上了车子。
    唐笠安不以为意,拍拍皇甫澈的肩。“走吧,路上小心,回t市再见。”
    早已看不见车尾,唐笠安立于院中轻轻的呼吸,把空气中她的味道一点点剔除……
    ﹡﹡﹡
    飞机上。
    游月茹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扒着窗子,额头紧抵着玻璃看这个缩小如模型般的城市。事不过三,三次来,三次离开。到此为止了。
    她这么对自己说。有关她和唐笠安的一切,那些与爱情有关的,与爱情无关的,一并被丢在迈阿密。
    纵然记忆无法轻易被抹去,而她的执念里再没有一个叫唐笠安的男人。
    没有谁她都会生活的很好。机窗上映着一个女人完美的轮廓,游月茹忍不住咬着指尖笑了。回头就看见皇甫澈撑着头注视自己,她扬眉。
    “怎么是你来了呢?还来的这么快。”
    皇甫澈百无聊赖,唇边挂着浅淡的笑。“嫌我碍你的事了?”他是个性子清冷的人,难得有兴致揶揄她。游月茹也不恼,笑的比谁都纯良。“你一个人来的?”
    皇甫澈点头。这回她笑不出了,太子在美国发生那么大的遇袭事件,老二竟然敢只身前来。她挨过来坐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轻斥。“你是怎么想的?不要命了是不是?”
    皇甫澈表情不变,只是冷了几分。“那你混到希尔身边去怎么回事?”
    游月茹哑口无言,他也不再追问,毕竟不是说话的场合。“想不到你还对唐笠安余情未了。”
    “怎么可能?”
    “都写在你眼睛里了。”皇甫澈嗤笑半声,看着她美丽沉默的侧脸又道。“不问我刚才唐笠安说了什么吗?”
    游月茹眼尾一扫,别样风情。“说了什么?”
    “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你怎么回答?”
    “我说她连你都可以不需要了,又怎么会需要我。”
    他说完,小心观察她的脸色,她却笑意更甚,眉飞色舞。“说的好!说的好……”
    她只有这句话,重复三遍,最后张着唇一个字再说不出。皇甫澈顿了顿,一手把她揽过来,将她的头按在肩头。“我可以让他的婚礼不要在t市办。”
    怀里的女人既不反抗也不顺从,皇甫澈俊美有型的脸上少有的显出无奈。“月茹,这儿没人认识你。”
    毕竟俩人血管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这是无论如何不能抹杀的事实。血脉亲情,皇甫澈也不愿意姐姐坚强到连抹泪都不屑。
    在皇甫澈怀里那一方黑暗之中瞬间湿了眼眶。可她终究没有哭。有时她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妹妹以柔,那才是他们家真正的小公主,可以肆意喜怒,任性。
    而她自有记忆以来极少以脆弱的姿态示人,那是她父亲灌输的思想,不允许暴露任何弱点,她无论如何都要扬起优雅的颈子,骄傲而坚强的活着。
    可通常无路可走的人,才只剩下坚强可以坚持。
    part11
    已经回到t市有一阵子了,她以调时差为由窝在家里昏睡了好几天。直到有一天被镜子里那个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吓了一跳,才结束这种堕落的生活。
    一番洗漱打扮之后,又是一个光彩照人的尤物。她掐掐腰侧,不禁皱眉。怎么好像长肉了?果然生活过的太安逸是会遭到报应的。
    她去做了个头发,焕然一新的感觉真好。血拼掉令人乍舌的一串数字之后,命人把所有的东西都送到皇甫家老宅去。
    今天恰巧赶上皇甫家每月一次的家宴,她的回归让家人惊喜万分。当然不包括皇甫家的太子爷和老二皇甫澈。她父亲也不在,以柔是最兴奋的一个。游月茹平时很少在家,每次回来都带各种眼花缭乱的礼物给她,对她出手远比两个哥哥来的大方。
    宴后身体一向欠佳的皇甫夫人辛婕早早上楼去休息。只剩他们四个在院中难得相聚。
    游月茹给一直腻在她怀里的小公主梳头,忽然觉得少了个人,和以柔形影不离的那个精灵乖巧的小丫头今天竟然不在。“怎么没见小汐?”
    “唔,小汐让哥哥给骂了,在家里伤心呢。”以柔嘴快的为好姐妹告状,被太子一个眼神瞪过去赶紧闭嘴。游月茹噙着笑瞥了眼太子,一那张俊美得让人疯狂的脸上此刻明摆着一种叫郁闷的表情。
    “你不是挺疼小汐的?怎么老是欺负她呢。”
    太子十分嚣张的坐姿,浅蓝色的衬衫大喇喇敞着领口,很不屑的冷哼。“那丫头才多大?才十五就酗酒!”
    “不是酗酒好不好?是夜朝哥总和小汐拼酒来,是拼酒!”以柔对太子的用词很皱眉,忍不住抱怨却遭到太子毒手,被抓着刚梳好的小花苞头从月茹怀里拎出来。“滚上去睡觉!”
    “疼……”以柔向来对太子的粗暴敢怒不敢言,她是最小的孩子,也是最柔弱的,不如哥哥们有气场更不如游月茹强势独立。为了不受皮肉苦她不情不愿却还是选择乖乖听了话。
    以柔刚离开他们的视线,太子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起身扣好西装扣子,对着游月茹头一偏。“走,坐我车。”
    气氛顿时降至零下,游月茹自然知道他为何事不悦,看了眼慢悠悠跟在后面的皇甫澈。皇甫澈耸肩道,“他早想找你了。”
    她颔首,太子火爆嚣张脾气是有名的,不轻易买任何人的帐,却偶尔会听皇甫澈的话。不是皇甫澈拦着她哪有这阵子的消停日子。
    这一路也不见太子说话,游月茹也不去主动碰这颗炸弹。车子停在她公寓楼外,她道了声谢动作利落的从他车里出来,刚走几步便听见他锁车的声音。
    她还没等回头就被太子以强大的力道从后面扯进电梯,按下她楼层按钮。电梯直达顶层,太子熟练的输入大门上的密码,把她推进去。
    门在她身后用力被甩上,那声音大得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等下要找人来检修一下。
    “你找死呢吧!是不是活腻歪了?”果然这颗不定时炸弹一进门就炸了。游月茹忍住想去堵耳朵的冲动,有些紧张的舔了下唇。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呢。”她坐到沙发上脱了鞋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刚刚被他那么一推很悲惨的崴了脚。
    太子最讨厌别人和他打哈哈,过来坐到茶几上面对她,大手自后掐着她纤细的颈子。“是谁让你去找希尔的?你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物?有多危险!你不愿意回家来就老老实实呆在旧金山当你的游月茹好了!”
    “他又不知道我是谁,你怕什么。”游月茹挣了几下也挣不开他,挫败的叹口气任他掐着。
    不止希尔不知道,恐怕外面见过皇甫家大小姐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一直以来她都以游月茹的身份生活。
    “我怕什么?”太子冷笑,“我怕你坏了我的事!我安排去的人就这么被你灭了,你知道要人进希尔身边有多不易吗?怎么女人就会坏事不听话,大的这样小的也这样!”
    希尔不会轻易与他皇甫家为敌,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唆使,一个希尔不足为惧,他背后的人才是关键。
    原本褚妤汐那个死丫头就够让他烦的了,月茹竟比她还不让人省心。
    游月茹不是以柔,自然不会由着他骂也不吭声,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甩开他,跛着一只脚站起来。“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为谁?我贱是不是?我找男人祸害我就是为了坏你的事?”
    太子被她说的一怔,揉着眉心放柔了些语气。“你不说我真以为你是贱的放着千金小姐不做只愿意当人家专职情妇。”
    游月茹拳头蓦地攥起来。“信不信我抽你!”
    〇七、不会错过、
    part12
    几度想暴发却又生生忍耐下去。她能说他什么呢,这都是事实。至少在别人看上去她游月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紧握的拳缓缓松开,一身怒意无处宣泄,最后只能强压着。
    都是知道彼此秉性的人,太子还能说什么呢。从茶几下面的医药箱里抽出瓶药酒,两根手指就推她坐下,执起她的右脚腕搭在自己膝上。游月茹余怒未消,抽回腿偏偏不配合。
    “别,我消受不起,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你够了啊!知道我没什么耐性!”太子皱着眉脸色又是一沉,强硬把她脚拉过来,涂了药酒的掌心覆上去。他一边揉她肿起来的伤处一边不耐烦。“推你一下就这样,还有比女人更脆弱的东西没有?”
    游月茹忍着疼,因他这句话在脑中晃过一个人影。施夜焰似乎也曾对她这么说过。“不过就是握了一下你的手腕,怎么就红肿成这样了?”
    她当时都要气死了,施夜焰是她见过比太子还不会怜香惜玉的男人,野蛮起来活像个原始人。
    “澈去旧金山找你,你怎么又跑到迈阿密去了?”太子看似无意的问,游月茹“啊”的尖叫了声疼的嘶嘶吸气。“你怎么办不干脆把我脚掰断?”
    “去见唐笠安了?”太子头也不抬却放柔了手法。
    “你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用得着审犯人似的吗?替谁审的?爸爸?”
    “我审的,关他什么事?”太子语气不屑,余光悄然打探,却从这张美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唐笠安是游月茹的禁忌,他不会那么不知趣戳她伤口。拧紧药酒,把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等会儿,我还没卸妆呢!”游月茹指着卫生间说,遭到太子一记白眼。“真把我当佣人使唤?”也不管她撅起的嘴,还是把她扔到床上。
    临走前倒了杯水放在她床头。“你先别回美国了,在家呆一段时间再说。”
    游月茹呈大字躺在床上,心里再怎么气他也还是忍不住放松了紧抿的嘴角。
    家……
    这虽是她的家,可是有一个她恨之入骨的父亲,她宁愿在外流浪。幸好她的弟弟妹妹都很贴心,即便态度方式要多恶劣有多恶劣,终究是关心她的。
    睡意袭来,她卷着被子翻个身。睡过去时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事忘了问太子,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不管了,好困……
    part13
    她的日子过的还算逍遥自在,约朋友泡夜店与各种酒会,是t城里那些数得上名的俱乐部常客。游走穿梭于酒色之间,她向来是好手。也会在某天心血来潮时关掉手机,换上t恤仔裤球鞋备着繁琐沉重的摄影器材与睡袋帐篷,戴着宽大得能遮住大半个脸的太阳镜素颜去山林乡村大海等人际罕见的地方,捕捉她认为美丽的画面。
    很多大大小小的知名杂志都刊登过她的作品,评价极高。当然她每次都会用不同的署名。也许在聆听山谷里各种轻灵的声音的这种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更或者,这只是她永远不会示人的又一面。
    游月茹不会永远是同一个样子,但似乎,也只能是这个样子。然而这种看似安逸的生活并未持续多久。
    停车场内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这辆车她并不常见,却知道主人是谁。果然她家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不请自来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如果细看会发现眼睛周围细小的痕迹,然而并不有损他威严的形象。
    游月茹旁若无人的把东西放到暗室,又洗了把脸,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启开盖子直接仰头豪迈的饮起来。听了一遍语音信箱的留言,扔了手机掰了半只鸡腿,踢了拖鞋蜷着腿靠坐在男人对面的沙发上。
    o放下手中的摄影杂志,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视线移至她身上。硬挺的眉头微微皱了下又迅速隐去。游月茹的眼睛向来擅长捕捉细微的东西,自然没错过他一闪而过的表情。
    “我记得告诉过你,不要穿成这样出去。”他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不悦,表情却严肃得像尊雕像。
    “我不会穿成这样去勾引男人的,你放心。”何时该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