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一笑依旧阴沉着脸,眼睛盯着电视,“你什么时候走?”
    贝晓宁坐到他身边儿,“等你好了我再走。”
    凌一笑没动,脸上渐渐转晴。过了一会儿,他一歪头,“真的?”
    “嗯。”
    凌一笑嘴一咧,乐了,伸手去抓沙发上的书,“这是什么?”
    “全是大美妞儿的男性杂志。”
    凌一笑拿起书翻了两下,“我喜欢看能动的。”
    “嗨!你要求还挺多!”
    凌一笑站起来,走到碟架儿旁,“我前些天买了几个片子,咱俩看看吧?”说着他拿出两本dvd扔给贝晓宁。
    贝晓宁拿起来看了一眼,一个是美国变 态杀人片,另一个是意大利情 色片。
    “哼!就知道你一定是这种趣味!”贝晓宁拿出美国片塞进影碟机。
    “什么趣味?这叫发泄,这叫人性!”凌一笑一屁 股坐回到沙发上,把腿横到自己跟贝晓宁之间,“看这些有助于伤口愈合。”
    “你算了吧,小心别看到伤口迸裂才是真的。”
    变态杀人的美国片看完了,贝晓宁觉得有点儿恶心,切了两个橙子端过来吃。凌一笑撇撇嘴,“太假了,那个腐烂的大 腿,还有那个脑袋……”
    “你别说了!”贝晓宁拿起一块儿橙子及时塞进凌一笑嘴里,又起身去换了下一张碟。
    意大利情 色片也看完了。贝晓宁觉得心跳有点儿快。凌一笑意犹未尽地感叹了一声,“哎呀!这大屁 股大胸的,不错!”说完他用脚碰了碰贝晓宁,“唉?你说你要是个大姑娘该多好。”
    “滚蛋!”贝晓宁打开凌一笑的脚,“我可没有大屁 股大胸!”
    凌一笑眯起眼睛看看贝晓宁,“你嘛……没有我也忍了。光看脸蛋儿和摸摸腰就行了。”
    贝晓宁拿起靠垫儿撇过去,“你个伤残人士,还敢胡说八道?!当心我变成片儿里那个杀人 狂把你拆了!”
    “好啊!那我就变成色 情狂把你上了。”
    “你……今晚还不给你吃药,疼死你!”
    嘀嘀嘀嘀!门铃儿响了。
    “是谁呢?”贝晓宁嘀咕了一句,走到门口儿,拿起听筒。可视屏幕上出现了几个人影儿。
    “笑哥!我是王彪,我们来看你了。”
    贝晓宁按下开门键,然后打开了门。没一会儿,王彪就带着一大帮人呼呼拉拉地进来了。
    接着从这天下午开始,凌一笑家的人就再也没断过。贝晓宁肠子都悔青了,本来是想着凌一笑受了伤,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所以才想留下来照顾他,可这回倒好,自己俨然成了他的使唤丫头。一来人,他就得立刻端茶倒水、洗水果儿不说,还得不停地跟人家解释自己是谁。
    两天后,不仅凌一笑家的两侧双开门儿大冰箱被来看他的人带来的东西塞满了,地上还堆了一大堆各种吃的。
    到了晚上,人都走光了,贝晓宁抱着胳膊,看着满地的牛奶、鸡蛋、笨鸡以及各种补品说:“我咋觉得你现在弄得跟坐月子一样儿呢?”
    凌一笑走到贝晓宁身后,也跟着看了一会儿,“嗯,说到坐月子……我明天想吃小米粥煮鸡蛋和小鸡炖蘑菇。”
    贝晓宁一回头,“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没有资格提要求!”
    十五
    早上贝晓宁给凌一笑做好小米粥和煮鸡蛋,又把蘑菇泡上了。
    按照林威的嘱咐,今天是该去换药的日子。
    吃完早饭,贝晓宁简单收拾了一下,回屋儿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见凌一笑正一只脚踩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抽烟。旁边放了一条裤子和一件衬衫。
    “你也要换衣服?”
    “当然。”
    “你这穿脱一次费死个劲,就穿着睡衣去吧。”
    “那怎么行?!”
    “咱们打车直接就去医院了。再说你都这样儿了,谁看你啊?!”
    “护士小姐。”凌一笑的表情很坚决。
    贝晓宁叹了口气,“好好好,换换换!”
    凌一笑站起来自己解开睡衣的扣子,贝晓宁帮他脱了。凌一笑又一把扯开睡裤上的布绳儿,裤子一下堆在了地上,露出了他两条又长又直的腿。贝晓宁拿起牛仔裤,凌一笑坐回到沙发上,把脚伸进裤管儿里,然后又站了起来。贝晓宁给他提上裤子,飞快地拉上了拉链儿。
    “你慢点儿!别夹了我的命根子!”凌一笑哇啦一声。
    “你以为自己的命根子有多雄伟?哪儿那么容易夹到?!”贝晓宁把腰带给他穿到裤腰上。
    “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我怕起针眼。”贝晓宁狠狠地把裤腰带系好。
    “唉?!你直接给我系胳肢窝上得了,这么往上干什么?松开点儿。”
    贝晓宁给他解开重系。
    “往下点儿。”
    贝晓宁给他往下扽了扽裤子。
    “再往下点儿。”
    “再往下就露毛了!”
    “总得把内裤边儿露出来啊!”
    “有衣服挡着,谁能看见?!”
    ……
    磨叽了半拉钟头,两人总算出了门。
    打上车,到了医院。大夫说凌一笑愈合得不错,让他再过三天来拆头上的线和给手换药。
    回去的路上,凌一笑说要去一个地方。指挥着出租车司机把车开到了离医院不太远的一个小区。然后他让贝晓宁在车里等他,自己下了车。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凌一笑回来了,手里多了两张纸。他上车之后,贝晓宁往他手上瞟了一眼,是两张收据,上面写着:十号楼二单元502。贝晓宁实在忍不住了,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哦。我的另一处房子。物业给我发了短信,让来交物业费和取暖费。”
    “另一处房子?!”
    “嗯。我姥爷回来的话我会陪他住这里。”
    “你姥爷?!”第一次听到凌一笑提起自己的亲人,贝晓宁有点儿吃惊。
    “嗯,他一般都在国外。”说完凌一笑把脸转到一边儿,看着车窗外不再说话了。
    见凌一笑并不想多说,贝晓宁也就不再问了,心里却有个什么东西渐渐沉了下去。
    是啊!总共也没认识了多长时间,说到底自己的生活还是跟他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对他的事更是一无所知,受伤的原因要不是自己一直问,恐怕现在也还不知道,又有什么立场能随便追问他的家事呢?
    凌一笑和贝晓宁都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变得闷闷的。司机打开了收音机,里面飘出一首老歌的最后几句:“……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好,各位听众,《一路畅行点歌台》今天就到这里,下面是广告时间。
    您有尿 频、尿 痛、尿 不净的痛苦吗?前列 腺增生、前列 腺炎请找雄风医院王大夫!!您有阳 痿、早 泄、不 孕不育的痛苦吗?让您从此不再窘迫,让她从此不再寂寞,请找雄风医院王大夫!!咨询热线……”
    到了家,还没下车,贝晓宁就看见楼门口儿站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妮蒂娅、吉恩?”凌一笑也看见了,开门下了车。
    吉恩迎过来,“笑哥,按门铃没人开,刚要给你打电话。”
    进屋儿后吉恩把买来的东西放下,凌一笑招呼他们坐了,贝晓宁到吧台里去泡茶。妮蒂娅先是大惊小怪地问了问凌一笑的伤,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贝晓宁,“这不是那天被我拉上台的帅哥吗?”
    “哦,我朋友,贝晓宁。他家里有点儿事儿,在我这儿借住几天。正好儿赶上我受伤了,顺便儿还能照顾我一下。”
    贝晓宁把茶端来了。
    “晓宁,这是妮蒂娅和吉恩,你见过的。”
    “你好。”“你好。”贝晓宁笑着跟他们互相打了招呼,又转身回到吧台里去弄水果。他在被从冰箱里移到外面的几袋子水果里翻了翻,觉得其中的几个芒果软硬刚好,已经可以吃了。于是拿了几个出来,开始用刀削皮。刚削了没几下,吉恩过来了。
    “这样吃芒果不对哦!费力又不方便。”
    “啊?那……应该怎么弄?”贝晓宁不好意思地笑笑。
    吉恩走到贝晓宁身边,“给我。”他拿过刀子和芒果,从芒果的中央,贴着果核儿带着皮切下了一半儿。然后又用刀在切下的果肉一面上划了几个十字格,最后从果皮的方向用力向上一推,芒果的肉就一下子都翻了出来。
    “喏!这样拿着吃就很方便。”吉恩拿着芒果在嘴边儿比了一下。
    贝晓宁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唉?!真的!”他立刻拿起刀,照着吉恩的样子把他切剩的另一半儿芒果也切了,“这个办法太好了!不浪费又不会弄得到处都是。你真聪明!”贝晓宁兴奋地看向吉恩。
    吉恩深绿色的大眼睛透过毛茸茸的棕色睫毛放出两道柔和的光,弯起嘴角笑了,“什么我聪明,以前去云南的时候跟那儿的人学的。”
    “云南?我也去过啊!你去的是哪儿啊?”
    “我跟妮蒂娅一起去的……”
    贝晓宁高兴地继续切着各种水果儿跟吉恩聊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凌一笑几次飞过来的凌厉眼风。
    过了一会儿,贝晓宁端着切好的水果跟吉恩一起过来了。凌一笑刚刚极其夸张地给妮蒂娅讲完手术的经过,妮蒂娅正皱起两道美眉,把凌一笑受伤的右手托在呼之欲出的胸前,心疼地安慰着他。
    贝晓宁白了凌一笑一眼,没好气儿地说:“你别听他在那儿邪乎,大夫说了,他跟活驴一样,伤口愈合得很好,比别人都快。”
    “喂!大夫说的是我身体素质比较好吧?!”说着凌一笑拿起一片芒果就要往嘴里塞。
    贝晓宁一把抢了下去,“吃芒果上火,你现在不能吃。给你,吃这个。”贝晓宁拿起一只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
    凌一笑把脸皱到一起,“我不爱吃苹果。”
    “不行!必须吃,苹果最有营养。”
    凌一笑接过苹果,勉为其难地咬了一口。
    妮蒂娅笑了,“哟!笑哥也有灭了威风的时候啊?”
    吃完水果,又坐了一会儿,妮蒂娅和吉恩起身说要走,贝晓宁留他们吃晚饭,他们说还有演出,就走了。
    把他们送走之后,贝晓宁一边收拾茶杯和果盘儿一边问了一句:“妮蒂娅和吉恩是兄妹吗?”
    “嗯,你看出来啦?”
    “很明显啊,是印度或巴基斯坦和欧美的混血吧?”
    “好像是英印。不过已经在中国十几年了。”
    “难怪中文那么好。”
    凌一笑点了颗烟,“你刚才跟吉恩说什么呢?说得那么高兴。”
    “哦,说我们都去过云南的事儿。”
    “你以后少跟他接触。”
    贝晓宁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凌一笑,“为什么?!”
    “他是个gay。”
    “啊?”贝晓宁想了想,“那又怎么了?做朋友不行吗?我看他人很好啊。”
    “你……随便你!”凌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来,“忍不了了!我要洗澡!”
    “洗澡?你这样怎么洗啊?”
    “用浴缸泡。”凌一笑气呼呼地朝卧室走去。
    “那我帮你放水?”
    “不用!”
    “那我帮你脱衣服?”
    “不用!衬衫又不套头,我自己慢慢脱就行了。”凌一笑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看他生气了,贝晓宁暗暗觉得好笑,懒得再理他。打开冰箱拿出了一只白条儿鸡,然后开始洗蘑菇。
    等贝晓宁把鸡、蘑菇和各种调料都下了锅,凌一笑又在屋儿里喊上了,“晓宁!晓宁!”
    声音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贝晓宁走到主卧卫生间的门口儿,“怎么了?”
    “我背上好痒,自己够不到,你能帮我搓搓背吗?”
    “你等一下。”
    贝晓宁回到客厅,把火儿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