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势竟是不小。
寒王拉着寒王大步流星的朝浓烟处赶,唐宋跟得吃力,却不敢吱声。许是寒王嫌走路速度太慢了,突然将唐宋打横抱起,运起轻功,快速的朝澜沧阁“飞”去。
这还是唐宋第一次见寒王用武功,还没从腾云驾雾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人已经落了地。抬头一看,烧塌了一半的澜沧阁就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最近这些日子天气干燥,而澜沧阁里面除了书就是木头书架,这一着了火之后就很难控制了。虽然来来往往不断有下人拿着水桶和脸盆去悠然湖盛了水前来救火,但眼看这澜沧阁是要保不住了。数不清的传世经典、孤本真迹就在这样被付之一炬,唐宋心疼不已,抬头看寒王,见他脸上几乎罩了一层坚硬的冰霜,只一眼就让唐宋感到彻骨的寒冷。
澜沧阁前面的空地上,有三个人狼狈的抱成一团。唐宋仔细看时,那三人竟然是刘昱和王家兄弟。
王寿软绵绵的躺在刘昱的怀里,看不出生死。刘昱和王福两个人也相当狼狈,两人衣服上和头发上都有多处被烧焦的痕迹,被烟熏得乌黑的脸却掩饰不了焦急和担心的神色。
原来,前一天晚上,王寿在澜沧阁偷偷看书快天亮,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着后不小心碰倒了油灯,于是就有了这一场大祸。
寒王和唐宋走到三人面前时,正好王寿剧烈的咳嗽起来,看来是先前只是被烟熏晕过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刘昱和王福两人在看到寒王冰冷的表情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刘昱眼神复杂的看了唐宋一眼,放开王寿,静静的跪倒在寒王面前,接着是王福、王寿。
虽然逃出了大火,但三人知道,灾难还远远没有结束。
冰山王爷的爱人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分担惩罚
澜沧阁失火,虽然错在王寿,但论起罪来主管刘昱也是首当其冲。
甚少使用的寒王府大厅里,刘昱、王福、王寿三人跪在地上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寒王阴沉的脸色让大厅中的每个人都由衷身处隆冬的错觉。自知闯了大祸的王寿小声的抽噎着,泪水把他本来就被烟熏得乌黑的小脸弄得一塌糊涂。
站在寒王身边的唐宋和刘总管相互看了眼,两人眼中有着相同的担忧之色。
良久,寒王才开了口:“王寿杖毙,刘昱杖五十,王福杖二十。”
寒王话音刚落,就听见“扑通”一声,刘总管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说道:“求王爷开恩呐。这五十杖下去,小儿纵然不死也会成了残废,求王爷念在老奴为王爷当牛做马一辈子的份上,求王爷饶过小儿一命!”
王寿听到“杖毙”二字,身子一软,直接吓晕了过去。刘昱和王福赶忙上去扶住他,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王爷,”罪责较轻的王福上前一步,“家弟年少无知,澜沧阁失火也是他的无心之失。小人身为王寿的兄长,平时没能教导好家弟,致使他今日犯下大错。王福愿代他承受所有惩罚,纵然毙命也决无怨言,但求王爷对家弟从轻发落。”
王福说完,刘昱又抢了上来,“王爷,澜沧阁是我主管,此番失火,是我御下不严。王爷要罚就罚我吧。”
刘昱这番话又让刘总管吓了个半死,心中暗骂小崽子不知轻重,这时候怎么能逞英雄。于是,免不了又是一番哭天抢地。
寒王无视这几个人,径自向外喊道:“莫言。”
“属下在。”随着一声浑厚有力的唱喏,一个黑衣人像是变戏法一般凭空出现在寒王面前。
刘洪识得,这莫言正是寒王的影卫。比丘国皇族中人成年之日必会得到一个影卫,在暗中保护主人的安全。这影卫一旦认了主,必会对主人忠心耿耿,不离不弃。但影卫平时只在暗处,只有寒王召唤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寒王府中,影卫莫言出现的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虽然不多,但他的地位却比刘总管还要高。
“准备行刑。”寒王无情的吩咐道。
“是。”莫言应了声,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突然消失了。过了一会儿,门外进来几个侍卫,要将王寿等人拉出去行刑。
“等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喊道,众人一愣,看向说话之人,竟然是寒王的贴身小厮——唐宋!
大家都知道唐宋目前在寒王面前颇为得宠,所以唐宋这一喝,到让这些侍卫们都犹豫起来。
唐宋说完,学着刘总管的样子扑通跪倒,语气坚决的说道:“王爷,刘主管与王大哥都与我有恩。恩人逢难,我若见死不救,实为不仁不义。唐宋愿替他们分担刑法,求王爷从轻发落。”
唐宋这一番话说完,大厅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王福痴痴的看着唐宋,没想到唐宋竟愿意与他同生共死。刘昱看向唐宋的眼神则更加负责了。
唐宋笔直的跪在寒王面前,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懦弱和胆怯,有的是前所未有的决绝。这眼神就像一把刀子,深深的扎进了寒王猝不及防的心里。寒王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手心里,那层保护他的冰霜哪里去了?
寒王又是半晌没有说话,大厅中的人也像全被失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莫言。”寒王在此招呼,声音低沉而沙哑,就是受了伤的野兽的咆哮一样。“杖毙一个人要打多少下?”冰冷的声音已经隐约有了血腥气。
莫言扫了一眼刚刚苏醒的王寿,说道:“平常人是一百杖,要是这个人的话,至多要九十杖。”
“九十杖是吗?好,唐宋,既然你要和他们同生共死,我就成全你。”寒王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莫言,每人四十杖,拖下去,打!”
冰山王爷的爱人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嫉妒
被按倒冰冷的地面上时,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唐宋也不由得开始发起抖来。
四十杖,应该打不死人吧?只要不死,就不算对不起娘吧?唐宋在心里暗暗宽慰自己。
没想到一向懦弱的自己还真有几分血性,难道是因为身上流着父亲的血的缘故吗?想到这里,唐宋单薄的胸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豪气来,即将到来的酷刑也没那么可怕了。
“啪”的一声,一阵如被火灼伤一般的剧痛聪屁股上传来,唐宋一时不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同时痛叫出声的,还有年纪最小的王寿。而王福和刘昱虽然同样挨了一记,却没有吭一声。
听到唐宋的叫声,在他两边的王福和刘昱两人同时伸出了手,王福的手恰好抓住了唐宋的,而刘昱却还差半个拳头的距离。王福紧紧的攥住唐宋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唐宋不由得大为感动,第二杖下来的时候,唐宋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叫出声来。他没有发现刘昱伸出的手,也没有看到刘昱的手颓然缩回,另一只手握住了王寿的小手。当然,他更没有看见,寒王在他第一声痛叫发出时,几乎跨出去的脚步。
噼里啪啦的棍击声此起彼伏,很快,三个人的身上就见了血。一杖杖打下去时挟着凌厉风声,收起来时带着淋漓的鲜血。唐宋和王福交握的手,让寒王感到心就像快爆炸了一样,恨不能找把刀,亲手将那手剁掉。
刘总管焦急的看着儿子身后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惨白的脸色上大颗大颗的汗珠直往下掉,心疼的不得了。他求饶似的看着寒王,却被他眼中涌动的那片血红吓坏了——纵使是刚从战场回来,寒王眼睛里也从来没聚集着如此多的血腥之气。
四十杖打了快一半,王寿已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王福额上的青筋也像要钻出土层的蚯蚓一样,痛苦的扭动着。
唐宋觉得下半身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是那几乎要砸碎骨头的疼痛还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剧烈的疼痛让唐宋有种脑子都要炸开的感觉。唐宋想大声的叫出口,可是牙齿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样,几乎要咬碎了也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寒王看着唐宋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那一杖杖就像打在他的身上一样。你叫啊!唐唐,你叫啊!你只要在叫一声,我,我就会饶了你了。你不是很懦弱的吗?我已经记起来第一次占有你的情景了,那时候你不是叫了吗?你知道的,你只要叫一声我就会饶了你的。
但是,直到被打昏过去,唐宋也没有叫一声。但看见唐宋被打得僵直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时,寒王举起了右手。
“停——快停下!”察颜观色二十多年的刘总管当然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几乎是喜极而泣地大喊着让侍卫停手。
侍卫们停住了手,面面相觑。莫言上前疑惑的问道:“主子?”
寒王放下右手,却没有说话。他一步步朝着唐宋走去,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俯下身,将昏迷的唐宋抱了起来。王福仍然握着唐宋的手,眼神像一只护崽的母鸡一样,不肯松开。但是,已经被打得只剩半条命的王福怎么是武功高强的寒王的对手。寒王只是轻轻一弹王福的手腕,他的手就像脱了力一样颓然地摔在地上。
寒王抱着唐宋往回走,留下一干人不知所措,这到底还要不要再打了?
觉察出主子有些异常,莫言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喊道:“主子?其他三个怎么处置?”
寒王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半晌,用几乎将全部人冻僵的声音说道:“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冰山王爷的爱人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岁月如梭
时光如流水,一晃四年过去了。
唐宋已经由纤细清丽的少年,变成了高挑俊俏的青年。唐宋,已经二十岁了。
他仍然是寒王的贴身小厮,刘总管也仍然是寒王府的大总管。只是,自从刘昱三人离去之后,刘总管就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跟唐宋开过玩笑。现在的刘总管,已经不需要在寒王面前装深沉了。
又是一年夏天来到,寒王仍然保持着每天到悠然亭乘凉的习惯。
悠然湖仍然是湖水清澈,垂柳茂密,粉荷婆娑。只是,从悠然亭里望去,再也看不到澜沧阁飞起的檐角,那里已经在三年前改造成了花园的一部分。
昨天唐宋经过的时候,看见那里一大片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开的正艳,没有人看出来,这里曾经是一片焦黑的废墟,废墟里是无数经典藏书的灰烬。也许正是这些灰烬才使花开的这么艳吧,唐宋心里常常会冒出这种古怪的想法,也许有一天能在牡丹肥厚的花瓣上看到字呐。
唐宋拎着凤栖楼刚送来的点心,穿过争奇斗艳的大花园,朝悠然亭快步走去。二十岁青年的身姿,如一棵挺拔的白杨,轻易就能引起人的注意。
假山后,花丛里,常常有小丫鬟看着他痴痴的笑,一条手绢也摇得分外有女人味儿。只可惜,大家心知肚明,这个俊俏的青年只是王爷一个人的,就如悠然湖中的莲花,只可远观而已。
自从四年前澜沧阁失火,主管刘昱及王家兄弟被发配边疆之后,寒王就把唐宋看得愈发紧了。这四年来,唐宋出府的次数寥寥无几,每次出去也必定是不离寒王五步。
京城中盛传,冷酷无情的寒王有个叫唐宋的娈宠,寒王对他十分宠爱,几乎从不让他离开身边半步。还有的说,这个娈宠就是前礼部尚书唐源的儿子。听闻这个消息,京城中辱骂者有之、怜悯者有之、慨叹者有之,当然,怒不可遏者更有之,那就是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