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墨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可是那天pk时,我也是靠粉丝砸钱的。”
    他把切好的土豆丁码进碗里,继续道:“我看了我后台的打赏数据,有个粉丝总共送了六十四万魔芋,要不是她,我也早输了。”
    岑筝喉结上下滚动,不自在地抬手抓了两下头发,安慰他:“直播嘛,不就是比粉丝财力的,跟娱乐圈偶像也差不多。而且你那天摇得确实比他好很多倍啊,有个成语叫‘相形见绌’知道吧?”
    吴墨不是个语文成绩好的人,岑筝的话里他只抓住了一个重点,脸上立刻因此露出喜色,“宋老师,你那天也看我直播了呀?”
    “啊,看了。”
    不仅如此,平时还经常看呢。
    吴墨的快乐总是来得简单,发现岑筝私下也会关注自己,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明天去erin那里拍定妆照,你跟宋厌欢在家一起玩吧。”岑筝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放旁边缓和温度。
    吴墨答应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岑筝刚才说的话隐隐有点违和感。
    漫不经心地想半天,吴墨在把jī蛋饼翻个的刹那,忽然明白刚才是什么感觉了。
    ----好像妈妈出去工作之前嘱咐丈夫要好好照顾儿子一样。
    吴墨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后脸上发烫,懊恼自己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
    岑筝在外拍完片休息的空当就玩手机,看看新闻,聊聊微信,之后还不忘顺便看一眼自己跟吴墨的cp超话排名掉了没有。
    很好!从第五掉到了第八,只要隔壁选秀粉再努努力,就能把#魔怔# 挤出前十了!
    岑筝立刻去关注了后面几名cp,签到为他们加点热度。
    没过多久,小号上多了几条私信。岑筝点开一看,有人问自己:“软糖姐姐,你也爬墙了吗?[委屈]”
    岑筝无情地回复她:“爬啊,为什么不爬,魔怔俩人太假了,全靠粉丝qiáng行脑补而已。”
    发完这句,岑筝去她主页看了一圈,发现最近魔怔粉相当萎靡不振。毕竟电视剧播完,正主没有售后不说,他俩还互相取关了。
    “唉,又搞到假的了。”连镇圈大手孔瞳女士都忍不住发微博这么说。
    岑筝对此不仅没有丝毫不忍之心,还悄悄用网页版微博把自己资料卡上的性取向填上了“异性恋”,这让不久后发现的粉丝们更是唉声叹气:“魔怔is be。”
    他这正编辑新微博的工夫,erin走过来调笑道:“哟,妹妹跟谁聊骚呢?”
    “滚啊。”岑筝不动声色地把屏幕退回桌面。
    摄影器材出了点问题,工作人员在修。erin现在闲得没事gān,就给岑筝展示自己新做的指甲,然后兴致勃勃地跟他讲:“你知道吗,我最近在一个聊天软件上发现好多帅1,我广撒网,捞大鱼!”
    岑筝一脸索然寡味,对erin漠不关心。
    erin得意洋洋打开他的聊骚软件,想给岑筝展示自己那些网恋对象的自拍,刚看没两张就弹出来一个人的窗口。
    “你瞧瞧这人,刚认识一晚就这么想我了。”erin用自己亮晶晶的指尖划了下屏幕,岑筝随意地瞄了一眼他们的聊天记录。
    [jīng致大一]:姐,再狠狠地骂我一次吧!让我在你脚下沉沦,让我成为你的奴!
    erin脸色一沉,迅速回复了句“操你妈”就把对方拉黑了。
    “我平时不这样儿。”erin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端庄到母仪天下的姿态。
    岑筝悄悄挪了下椅子,跟他保持距离。
    “欸,不过说真的,我今年还没开过张呢。”erin唉声叹气,转脸看向岑筝,“你呢?”
    岑筝再次把椅子挪远了,一脸冷漠说:“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吴墨得需要吧?”erin理所当然地反问他。
    岑筝惊讶,“谁告诉你我跟他……”
    erin当即冷笑一声,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隔着空气戳自己双眼,“姐姐我这是什么,火眼金睛!光看微信朋友圈也能猜出来你们俩处多久了。”
    真是只老狐狸jīng……岑筝白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不说话了。
    不过erin那句“吴墨得需要吧”确实引起了岑筝的注意,虽说以前他的脑子里也会冒出这个问题,但岑筝潜意识都拒绝去深入思考,完全回避这个可能性。
    现在沉下心来想想,吴墨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肯定会有生理需求的……目前能满足他的,也只有自己啊。
    岑筝面色凝重,在他左思右想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后,就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了----
    “疼吗?”
    岑筝垂着头,手掌贴在耳侧遮住自己发红的半张脸,低声细语地问erin。
    于是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erin都在语重心长地给他科普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点事,说的人头头是道,听的人面红耳赤。
    拍完定妆照回家后,岑筝都觉得自己今天是出来上课了,简直收获颇丰。
    一进家门看见吴墨跟宋厌欢俩人在餐桌上切水果,于是岑筝过去拿了个芒果就想拨开吃。
    “欸欸欸,你剥的位置不对。”宋厌欢立刻抬手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