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宇文成都的草包脾气,让杨广对宇文家族心生不满。在朝堂之上,一个家族若是让君主不满,等于已是断绝了这个家族的所有希望!经过今日之事,宇文家族的败落已经是早晚间事。萧晨风已经亲手种下了宇文家族败亡的种子!
二来,萧晨风拒绝了杨广的招揽,保持了自己的自由之身。这一点,对别人来说虽属不可想象之事,但以萧晨风的身份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甚至比之第一点更加让萧晨风如释重负!
最重要的,便是临去之时,萧晨风竟然发现了墨雕!而且,从杨林的口中得知,墨雕是在华山一带!这对于萧晨风的歌舞简直是不可想象!
若是单是墨雕也就罢了。但在墨雕的身后,却有着萧晨风现在极为需要的东西!
墨雕,俗称黑燕,向喜群居。往来如电,在墨雕生长密集之处,必然相伴随生长有墨雕的天敌,便是千节赤练蛇!
千节赤练蛇是一种奇怪的物种,行走速度奇快,奇毒无比!向来有天下第一毒物之称!咬人一口,顷刻之间便会全身发黑,毒发身亡!绝无解药。对普通人与对武林高手来说,千节赤练蛇的毒效一样,只因为千节赤练蛇之毒,绝不可能被内力所能逼出!
千节赤练蛇整条蛇身便如蜈蚣一般,呈一节一节,似乎是断断续续。每过一年,便会蜕一次皮,每次蜕皮之后,便会生长出新的一节!节数越多,这条千节赤练蛇的年岁也就越大,毒性也就越强!
而墨雕,却正是千毒赤练蛇最为喜爱的食物!墨雕那浑身酸涩的肉却正迎合了千毒赤练蛇那独特的胃口。
最为重要的是,每年千毒赤练蛇蜕皮生节之时,便是它最为虚弱的时候,浑身骨节等若是完全的断裂开来,再重新组合一遍!痛楚之难当不言而喻。这个过程约为三天左右,视千毒赤练蛇年岁为定,年岁越久的,时间也就会短一些。
每在此时,千毒赤练蛇便必须借助药物之力,来缩短自己这个虚弱的时间。同时结束那种难当的痛楚!
所以,凡是有千毒赤练蛇之处,必有断续存在!而千节赤练蛇对一般的断续根本没兴趣,最少断续的年限要在千年以上,方能对千节赤练蛇产生作用!
换句话说,有墨雕的地方,虽不一定有千节赤练蛇,但是可能性却是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有千毒赤练蛇的地方,却是绝对有断续的存在!这一点,无可置疑!
而萧晨风的全身经脉,却是非万年断续不治!有千节赤练蛇之处,所产断续虽不一定达到万年之久,但却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一般凡品!
这对于萧晨风现在的情形来说,乃是抛却一切也要首要办到之事!萧晨风的身体决定了他对于万年断续的迫切需要!获得万年断续,等于是为萧晨风开启了一道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只要获得了万年断续,萧晨风的人生希望与目的才真正有了实现的希望!
萧晨风师徒三人寻找这个消息已是寻找了十几年之久!早已是望眼欲穿!而如今,就在师徒三人都已经陷入绝望的时候,已经放弃了寻找的努力的时候;萧晨风却意外的得到了墨雕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萧晨风欣喜若狂!以他那沉稳内涵之极的性格,也出现了绝不应该有的失态!
萧晨风几欲仰天长啸!</div>
第二卷 江湖行 第三十三章 疑团重重
萧晨风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这一场莫名其妙、宛若一场闹剧的宴会,竟然让自己发现了墨雕!
天色已晚,眼看已是接近三更。萧晨风独自走在空阔的大街上,只觉得云淡风轻,浑身轻健,他在心里已经暗暗决定,回到客栈会合了血泊,便立即离开京师,前往华山。眼下的季节,正是蛇类动物冬眠之时,大大利于自己行动。虽然千节赤练蛇并不一定会像普通蛇类般冬眠,但是气候严寒对千节赤练蛇的行动必定大有影响!
此事宜早不宜迟!
天上阴云密布,大街上空无一人;狂风急卷,刮得人脸上生痛。但在萧晨风心里,却像是三月春风中置身于百花丛中,无比的适意,就连那狂风卷起的沙石,在萧晨风的眼中也变得无比的可爱起来。
前方,洪福客栈的大红灯笼斜斜挑起,在风中摇曳不停。
这段路并不短,但是萧晨风觉得只是一霎那间便已经走完,而且绝无半点疲累。
掀起厚厚的棉布帘子,萧晨风不由得大大一怔。
大厅上一片狼藉,几张桌子破碎了一地,地下碗盘碎片比比皆是,便是柜台也被砸塌了半边。小二犹自躲在砸塌的柜台下边,簌簌发抖。
分明是有两个人在此进行过一场大战!萧晨风注目地上,那里,有两个清晰地脚印!萧晨风蹲了下去,细细的看着这两个脚印,半晌不发一语。
良久,萧晨风站了起来,把面色青白的小二从柜台下揪了出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晨风心中有些急躁,他已经料到,厅中的打斗定然与血泊有关系!但是来者却是一个罕见的大高手!这一点,从那双脚印便可以看出。
脚印清清楚楚,深深陷在坚硬的花岗岩制作的地面之中。两只脚印均是深有半分,显然用力极为匀称,而且脚印周边干干净净,绝无半点石屑!这两个脚印,便如是盘古开天以来便存在于这坚硬的花岗岩之上!足见留下这两只脚印的人内力已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如果这个人的对手是血泊,那么,血泊将是绝无幸理!想到这里,萧晨风游目四顾,却未发现周围有血迹,心中不由稍微一松。
店小二早已看到萧晨风从门口走了进来,心中只是一个劲的叫苦,怕的便是萧晨风回来追问他朋友的下落,没想到那人刚走,萧晨风便回来了。这….这也太巧了一点吧?我的大爷,哪怕你早回来一步啊!小二心中不禁想哭。
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爷可是定国王府的贵宾啊!却偏偏在自己的店中把他的朋友弄丢了!若是定国王爷怪罪下来,那便如何是好?
看到萧晨风冷若冰霜的面容转向自己,小二不由得心头一紧,双膝一软,噗通跪了下去:“萧公子…….贵友他…他...被人抓走了啊。”
萧晨风心中稍安,只要血泊不是当场毙命,性命当可无碍。从这两只脚印便可看出,来人的功力比之血泊高出不是一星半点,两个人全然没有可比性!
来人若是想要血泊的性命,那是轻而易举之事。而他既然宁可多费功夫也要将血泊生擒,当然也就更舍不得一刀杀掉了!
萧晨风心中为之一宽,问道:“来的是什么人?长得什么样子?”
小二看到萧晨风似乎并不会责怪自己,不由得稍微放心,从地上爬了起来,皱着眉头,苦苦思索,道:“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花白的头发……花白的山羊胡子…….嗯…..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恩,一个酒糟鼻子………还有…..”
萧晨风轻轻点头,五六十岁,花白头发胡子,山羊胡子,酒葫芦,酒糟鼻,这些已是足够了,萧晨风从小二的描述便可以肯定,只要自己与这个老者一旦碰面,便能够在第一时间之内将他认了出来!
点点头,萧晨风没抱多大希望的道:“为了何事,你可知道?”
小二有些畏缩的看着他,道:“那…老头一进门便要找萧公子你,贵友他……便在那时说他便是你……,然后两个人便吵了起来,再然后……那人便与贵友打了起来…..再然后….就就……把他抓走了……”
萧晨风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吓坏了的家伙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向来来人的目的定然是自己,血泊在侧,听到有人打听自己,必会想到对方要对自己不利,便冒充了自己。在血泊想来,那人定是贪图赏银,前来杀自己,说不定将对方当成了一个杀手……
萧晨风分析的一点没错。但血泊可以那样想,萧晨风却绝不会认为那人是一个赏金杀手!若是杀手,恐怕萧晨风现在只能见到血泊失去了脑袋的尸体!那人没有杀血泊,而且是在以为对方便是自己的情况下没有下杀手,这一点足以证明,对方不是一个杀手!
但萧晨风却又更加大惑不解起来,自己出道江湖以来,所遇到人和事寥寥可数,于自己有恩怨的更是不多,唯一的仇家好像只有天河帮与陈寒山等人,而这两伙人无论哪一伙均是杀死自己而后快,绝无手下留情之理!更不要说是生擒而去!
从厅中情形看来,那人显然对战血泊并没有使出全力,否则,店中的桌椅板凳绝无损毁的机会!以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又怎么会让血泊有机会碰到身边桌椅?恐怕一照面之间便已遭擒。
这又是另一点让萧晨风不解之处!种种迹象看来,那人实是没有恶意,但却为什么将血泊生擒而去?
蓦然想起了一点,急忙拉住正要悄悄退下的小二,问道:“那人将我朋友带走时,是提着走的,还是拎着?或是….背着?”
小二努力地翻了半天白眼,迟迟疑疑的道:“小的……也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是抱着走的……哦对了,就是抱着走的,就像…..抱孩子…….”
萧晨风心怀大放,挥手道:“恩,好了,没你的事了。”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小二手里。
小二双手抱着那锭银子,几疑身在梦中。他本以为自己不受责骂已经是上上大吉,哪想到竟然得了这么大一锭银子!喜出望外之下,连声道谢。
萧晨风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手支下颌,陷入了沉思。
据小二口中说来,那老者分明对自己并无半分敌意,就连带走血泊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唯恐血泊会不舒服,竟然是抱着走的!
可是既然没有敌意,却为何要将血泊掳走?若是把血泊当作了自己,那这名老者是谁?是哪一方的人?他究竟将血泊带去了何处?
萧晨风长叹一声,心中千头万绪,疑团如麻,竟是丝毫没有半点头绪。
夜已深,萧晨风却无半点睡意。血泊被人掳走,纵然明知道他没有性命之忧,但萧晨风又怎么可能抛下血泊自己一个人前去寻宝?以萧晨风的性格,这种事情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思绪纷然之中,萧晨风突地想起了自己刚刚见过的大仇人杨广,一想之下,却不由得悚然而惊!
自己与杨广面对面的呆了几乎一晚上,可是自己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对杨广的面貌丝毫记不清楚!似乎仍然是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甚至连杨广的五官究竟什么样子也是毫无印象!
怎么会这样?
萧晨风想起杨广进场中时,便已先声夺人,随后大家纷纷跪拜,自然是没有机会看到他的脸庞。可是自己在于宇文成都比剑之时,曾有一段时间面对杨广,那时自己便曾注目望去。当时好像看清了,却又好像没看清。总之自己的心神似乎一直被杨广的动作所牵引,自己的所有的注意力均放在了杨广所做出的每一个姿势、每一个动作之中….
萧晨风倒抽了一口凉气!
能有此种情形发生,显然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杨广蓄意为之!也就是说,哪怕就是在杨广的面前,但仍然是杨广想让人看自己哪里,那人便唯有那一个选择!而杨广不想让人看到的,哪怕就是面对面,近在咫尺,也是仍然看不到!
这种神功已是超出了武学的范畴!近乎邪术!
萧晨风完全相信,若是杨广将全部的精神力集中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