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严肃。便如是一尊尊的雕像骑在了马上。一股锐杀之气直冲天际!隐隐然似是血腥味十足!便似是战场上杀人无算的一群绝世杀神突然降临!这样的队伍,直是可惊可怖!
    此等军威,直是威凌天下!
    只是从这短短的行军就可以看出,这支队伍纪律之严谨已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在此等沉肃的军威之下,竟然是连马儿也不敢随便长嘶一声!
    铁骑已远去!
    对于就勒马站在路边的萧晨风与血泊二人,竟然连一个好奇张望的也没有!便似两个人不存在般!
    所有的骑士均是目不旁视!似乎在他们的眼中,茫茫天地只有自己这一行队伍的存在!对于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均是直接无视!丝毫不放在心上!也不值得放在心上!
    这样的队伍,若是在战场之上,必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此铁军,天下何人能当?
    萧晨风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只什么队伍?领军将领是谁?
    不管领军将领是谁,能够调教出这样的军队来的,必定是一代名将!
    烟尘散去,随着这队雄壮骑兵的消失归于虚无。
    但是留在两人心中的震撼却是无与伦比!
    良久,两人仍立于路边田中,望着骑兵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不管是萧晨风还是血泊,两个人的目标是一样的!当年杨坚设计杀死了血泊的父亲“雪衣阎罗”叶剑京,如今杨坚已死,父债子还,血泊要找杨广报仇,天经地义!而杨广为了剪除异己,得到日月神珠,竟然灭了萧家满门!这笔仇,萧晨风作为萧家唯一的后人,也是非报不可的!
    两人的终极目标,是同一个人,同一片势力!
    在此之前,两人早已在各自的心中将复仇之路谋算了千遍万遍!对可能遇到的困难与阻力也是尽量的往最大化去猜想去假设!
    但是今天,见到这三千铁骑滚滚而过,两个人顿时觉得,对仇人的力量还是大大的小觑了!
    刚才过去的这一队骑兵,黑盔黑甲,显然是主战部队的骑兵!姑且不论是否是主力骑兵!但见到他们便可以想到皇帝杨广的禁卫骑兵,必然要比刚才经过的这队骑兵更为精锐!甚至是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直接护卫皇帝的兵马,岂是等闲?
    面对这样的队伍,就算是九大高手那样的强者,一旦被包围其中,下场也必然只有一个:被万刀分尸而死!绝无丝毫侥幸存在!
    个人勇武,便是有通天之力,在这样的铁军洪流之间,也是微不足道!
    所谓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若探囊取物,只是一个丝毫不切实际的传说和幻想罢了!除非那百万之军全是稻草人!
    萧晨风与血泊两人对望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深深地震惊。两人均想道,将来若是开展复仇,恐怕自己两人面对的便是这样的精锐,甚至犹有过之!更有不计其数的武林高手、御前侍卫!
    面对这样的对手,如何才能成功?
    沉默!
    这一刻,两个人均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之中!
    良久,两人策马上路,一路无语。均是在各自的心中默默的想着心事。
    京都长安已到。
    巍峨的城墙高高耸立,庞大的城身便如是一座坚实的山岳,经历了无数战争风雨的城墙傲然挺立,面对八方来客。
    朝阳升起,照射在护城河里,泛出万道金光,反射到城墙之上,使得整个城墙也金灿灿的起来。更如是曾经涂洒在这片城墙上的勇士的鲜血尚在不屈的流淌!这么一想,整个城身便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黑洞洞的城门便如是远古的庞大的恶兽,张开了它的巨大的嘴!
    古都长安。号称永不陷落的中原第一坚城!
    萧晨风勒马站住,仔细的看向这座千年古城,眼神深邃、深不可测!
    血泊紧闭着嘴巴,依然是一片沉默。
    萧晨风忽然哈哈大笑,血泊吃惊的看向了他。
    萧晨风边笑边伸手指向血泊,笑容中竟然充满了嘲讽之意:“你怕了!见到刚才雄壮的骑兵,你害怕了!”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这么轻轻的一句话,便如一根锐利的钢针突然插进了血泊的胸膛!霎时间,血泊满脸涨的通红,愤怒的转向萧晨风,两眼如要喷火。
    萧晨风摆手,把他即将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血泊,不用否认!我知道,你害怕了!却是,我也害怕了,面对这样的军队,没有任何人会有信心!”
    “我怕!但是我们不能放弃!我们的身体中流淌着父辈的血液!为他们报仇,使我们今生今世无法推卸的责任!纵然害怕!纵然因此而死去!但是我们没有放弃的权利!害怕,只是给了我们力量而已!身为人子,不能为父报仇,生有何欢?大仇在前,倾力一搏,纵不成功,死又何妨?”萧晨风语音铿锵激烈,一股血性勃然而出!
    血泊双目闪亮起来:“不错,我们不掩饰心中的恐惧!但是无论如何恐惧,该做的,我们还是要做!哈哈哈…….,生死无悔!”
    萧晨风喝一声:“好兄弟!”
    扬起头,萧晨风双眉竖立如剑:“我们进去!”
    再补了一句:“我们进去,我们要看看,那使我们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何等模样!”
    健马长嘶,蹄声得得,两个身怀滔天仇恨的少年,昂然进入了京都长安!</div>
    第二卷 江湖行 第十七章 此人是谁
    这几天感冒了,风凌发烧到了三十九度,吊了两天瓶子,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不好意思落下了进度,唯有以后再补发了。请朋友们支持!谢谢
    几乎就在萧晨风与血泊离开小镇的同时,一行骑队,约有十几人,旋风般冲入小镇,竟不做丝毫停留,须臾间便从镇尾冲出,马后一道烟尘滚滚。
    马上骑士骑术甚是了得,闹市之中策马而行,小心的躲避行人,整个骑队便如游鱼一般滑了出去。
    待到小镇上街道两旁人们回过神来,待要破口大骂时,骑队业已远去,除了烟尘未息,竟然已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先一匹雪白色的骏马,浑身更无一根杂毛。神骏无比,瞧那样子,极似是西域名马照夜玉狮子。马上乘客一袭黑袍,从头到脚严丝合缝的罩在里面,竟然看不出是男是女。
    从众人策马狂奔的样子看来,似是要去做一件极为紧要之事,其余各骑马上的乘客均是一脸的急切。
    忽地,前方滚雷似的巨大声音传来,赫然是萧晨风他们遇到的那三千铁骑。正与这小骑队迎面碰上了。
    一声喝令,十二人同时勒马停住。在如此疾驰之中,竟然一声令下战马全部停在了当地!足见这队骑士对于战马的操控已是出神入化了。十几匹战马纷纷人立而起,纵声长嘶。
    蹄声滚滚,霎时间已到了众人身前。这一小队骑士竟然没有一个人闪躲,纷纷将眼睛看向当先白马上的黑衣人;人人面上表情洋洋自若,对于即将到来的百战雄师宛若未见,竟然丝毫不放在心上!
    黑衣人静默一会,眼看两支队伍就要撞到一起,终于伸出一只右手,似乎是非常不情愿地轻轻一摆。众人策马离开了官道,路边便是麦田,纷纷到了麦田之中。
    官家骑队呼啸而来。
    当先马上那身穿金色甲胄的老者无意中斜目一看,却看见了黑衣人胯下那匹神骏的白马,不由“咦”的一声,随即右手平平竖起。
    在他身后,一个年轻军官看到他的动作,毫不犹豫的吹响了号角。
    “呜——”,随着号角声穿空裂云般响起,三千名骑士,几乎在同时发出了喝令马儿停止前进的命令。
    几乎在同时,宛若正奔流万丈的瀑布突然被一下子截止!近千匹战马长嘶着人立而起,自从号角吹响的那一刹那,竟然没有一匹马儿再能够前进半步!
    三千铁甲骑士均是面无表情,活似是一根根木桩子般挺直的端坐在马背之上。对于为何在急行军中突然停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脸上有半点疑问之意!均是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主帅传下进一步的命令!
    金甲老者轻提缰绳,战马向路边的那一小队骑士缓缓行去。身后,自然地几名骑士跟在了他的后面,雁翅型摆开阵势,显然是这位金甲将军的贴身侍卫。
    一双细长的眼睛毫不掩饰的射出欣赏之色,看向黑衣骑士的白马,在他的眼中,似乎这一刻便只有那一匹白马的存在,而对那十几名服装各异的骑士竟是宛若无睹。
    黑衣人等均是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缓缓逼近的金甲将军一行人,眼神中隐隐约约带上了一丝鄙视的目光。
    “好马!果然是照夜玉狮子!西域纯种!马眼中闪碧蓝之色,竟无丝毫杂质!好马呀好马!”金甲将军双眼放光,死死的盯住了黑衣骑士胯下的白马,宛若发现了至宝一般。
    黑衣骑士不耐的轻声咳了一声,道:“这位将军大人,未知有何见教?”
    金甲将军一双眼睛仍自留恋的看向白马,对正与自己说话的黑衣人却是正眼也不看上一眼,细细打量着白马,眼中无可掩饰的露出一丝羡慕之色。
    在他身后,一名侍卫策马而出,语气平缓,却是带有一股不容反驳的语气,高声道:“这位兄台,将军大人看中了你这匹白马,你可说个价钱,然后与你的同伴同乘一骑。不过,价钱别说得太离谱了,若是将军大人生气,那是很不好地。”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此言一出,登时黑衣人身后的十几个人一阵骚乱,黑衣人静静的举起右手,一股无声的威仪传出,正要张口喝骂的几个人急忙闭上了嘴。
    黑衣人似笑非笑的看向金甲将军,他一张脸全部遮在黑袍之中,,只余一双轻灵的眸子在外,缓缓道:“若是我不愿出价又如何?”
    那名侍卫一怔,想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开眼的角色,冷笑道:“不开价?莫非阁下想将这匹马送于我家大人吗?”
    “哈哈哈哈……”,一阵张狂的大笑,出自黑衣人身后第一骑马上的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口中,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之意,“送与你家大人?你家大人是什么东西?真是可笑之至!”
    此言一出,双方之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那名侍卫顿时脸色发紫,金甲将军身后的八名侍卫同时色变。
    “锵!”八柄腰刀同时出鞘,动作整齐划一,竟然只发出了一声钢刀与刀鞘摩擦的声音。
    黑衣人身后众人只是面露冷笑,对于身前的八柄明晃晃的腰刀视如不见。
    “咳咳,”金甲将军恼怒地咳嗽一声,横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八名属下,鼻中轻轻哼了一声。
    八名侍卫纷纷低头,还刀入鞘。
    金甲将军这才看向面前白马上的黑衣人,显然已是看出,这个黑衣人才是对方的首脑人物。呵呵一笑,抱拳一揖,道:“儿郎们脾气暴烈,老夫谨向各位赔礼了。”在他想来,自己身为将军之尊,降尊纡贵对对方赔不是,已是给了对方天大的面子,对方定是受宠若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