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紫薇继续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阿玛前阵子这么着急把我们支出府,恐怕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担心此事牵连我们罢!”
    “真的吗?”皓祥猛地抬起头,用晶亮而又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紫薇:“宜尔哈,这是说明,阿玛还是有一点点关心我和额娘的,对不对?”
    恐怕,他只是想为自己留一条血脉和一条后路吧!猜到察尔哈内心真实想法的紫薇心里一酸,却轻笑道:“可不是吗,这世上,哪有不疼爱自己亲生骨肉的阿玛呢?”
    紫薇这句话说得没错,乾隆在处理完硕王府的这段公案后,总算决定要处置小燕子了。
    当然,乾隆的决定并没有即时生效,因为即使乾隆偶尔也会有不抽风的时候,但是五阿哥却是每时每刻都在癫狂状态。听说乾隆要剥落小燕子的封号,把她贬为“格格”,还要重打二十大板,五阿哥叉烧状态又全面启动了,甚至拿出还没到手的战功来威胁乾隆要保住小燕子。
    乾隆对五阿哥彻底失望了,便决定等到五阿哥出征回来就让他们出去开府。而乾隆的不计较到了太后的眼里,成了偏袒五阿哥的行为,于是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踹掉小十二,站到五阿哥那一边去!要效仿辅佐孙子的孝庄文皇后,把持朝政!(为了大清江山,为蒙古势力扩张事业不停增加路障的蒙妃孝庄,听到太后的心里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活。)
    坤宁宫内,李葵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凑在她的面前,用力瞪瞪瞪瞪…“妈呀,这是什么!”迷迷糊糊的李葵立刻被吓得大叫起来,那双大眼睛马上换上了欣喜的神色:“嬷嬷,你醒啦!”
    接着,一盘被炸的金黄的东西就被献宝似的捧到了她的鼻尖下:“喏,要不要趁热吃?还蛮好吃的呢!”
    “你没事啊,真是吓死老娘了…呵,这是什么玩意儿?!”李葵终于回过神来,颇受打击的抬起头看着一脸神采飞扬的小十三,又低头瞧瞧盘子里的东西,仔细地研究起来。
    小十三便喜滋滋的凑上前去邀功:“呐,嬷嬷上次不是说炸知了很好吃吗?这可是我亲手捉的,就连皇阿玛刚才来用膳,我都只舍得贡献出一半,偷偷藏私了哟~皇阿玛一个人吃了一大盘说非常好吃呢,嬷嬷快尝尝!”
    “知了?”李葵拿起筷子在盘子里一阵猛翻:“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你确定是知了么…咦…长得很可疑啊…现在都秋天了,还有这么肥的知了?”
    唔,是呀是呀,小十三点着头,有点泄气的道:“说起来今天本来想告诉嬷嬷一个大八卦的…可惜皇阿玛解决的有点快…对啦,你知不知道那个耗子居然是假贝勒耶!亏他还那么拽一个,真不知道优越感是哪儿来的…小魔头她姨丈差点也被拉下水,好险呐。对啦对啦,因为新月格格失踪让皇阿玛很难做,所以七嫂子主动请求皇玛嬷,下达懿旨,说新月格格被假贝勒欺负的‘卧床不起’,对外宣称送到北海去静养——唔,估计再过不久,就要传来新月格格的死讯喽…喂喂,嬷嬷你有没有在听啊!”
    现在什么样的八卦都不能吸引李葵的注意力了,更何况梅花烙真相浮出水面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她现在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筷子上的那只小小的虫子上。
    咦,难道因为是自己亲手捉的,所以嬷嬷舍不得吃?小十三摸摸头美滋滋的想着,忽然就见李葵脸色一变,当下也紧张起来。只见对方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道:“臭小子,你居然拿这个给皇上吃…天啊…你分不清屎、壳、郎和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已经完全被奶奶搞晕了,难道说异姓王也算是宗室和皇族血脉吗?知道历史的亲们不要敲我,我真心是参考奶奶原文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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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砖:嬷嬷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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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的盘算
    没有原着里深受帝后宠爱的兰馨公主的爱慕和求情,富察皓祯的斩立决是无法避免的了,不管五阿哥怎么样哀求以及小燕子怎么样哭闹撒泼,乾隆都不为所动。
    在事发的第二天,五阿哥带着对小燕子的牵挂和对好兄弟富察皓祯的抱歉,率领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而新月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么潇洒的离开,会给硕王府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应该感谢宁嬷嬷的明哲保身和“知情不报”,隐瞒了那封信件。不然倒霉的就不止硕王府一家了,就连他他拉家、瓜尔佳家族以及莲珠姐弟,都讨不了好处。现在新月最头疼的问题来了:由于过去的娇生惯养,导致她在外面吃住都不习惯闹了肚子,没能及时的尾随大部队离开,这让心系努达海的新月着急的快要上火了。
    香绮和水仙丁香等人随着硕王府的灭亡被遣散出府,察尔哈的三个女儿以及其夫家并没有因此而获罪,只是硕王府刚被定罪后不久,她们的夫君就不约而同地找了这样那样的理由,飞快的纳了好多房小妾。
    至于云娃,说起来和雪如相比也算是无辜,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王府四格格,而转世这种说法也是乾隆嗤之以鼻的。可是一想到这对“母女”联手把新月“逼走”,给自己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乾隆小心眼的本质又开始显现出来了。唔,新月格格那个祸害好不容易嫁出去了,没过俩月就搞得夫家家破人亡,一定是个灾星呀!现在皇家又不能大肆声张的找(分明是不想找),找到了还得头疼她的去留问题,更何况人家妹妹都十分上道的帮自己想了好点子…那云娃就必须担负起把格格气得卧床不起的罪名来!嗯,发放宁古塔好了~乾隆挠着下巴,千方百计的为自己的报复行为找理由。
    在得知雪晴和崔嬷嬷以及云娃被流放宁古塔的消息,被接到和亲王别院安度晚年的雪如趁察尔哈不备,偷偷的溜了出去,就为了见自己“女儿”一面。
    使了好多银子,雪如才说服押解雪晴等人出城的官兵,得以近距离和她们说话。面对着亲姐的责骂,崔嬷嬷的哀求,雪如不为所动,只是紧紧地握住云娃的手,不停地乞求原谅。
    谁知,云娃却满眼恨意的告诉她,她身上的梅花根本就不是什么胎记,而是由于那晚被富察皓祯和新月牵连,在慈宁宫暗房被打下的烙印。
    “都是你不好!如果你不认我做女儿,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被流放,都是你的害的我!要不是你得罪了宜尔哈格格,轻视新月格格,被皓祯那么一激就把你干过的那些丑事都抖露出来,皇家又怎么会迁怒我!”云娃压根不记得雪如对她的好,嘶声力竭的喊道。
    雪如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自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家,害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连累了从小和她亲密无间的姐姐跟奶嬷嬷?不,她没有错,都怪云娃都是云娃不好!雪如想伸出手,狠狠地给云娃一个耳光,却被披头散发的雪晴唾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人家都说你温婉娴静,呸,其实你最自私冷漠不过的了!我好心好意的帮你拿主意,到头来你却把我供了出来!你于心能安吗?你夜里睡得着吗?如今,金钱财物,花园房舍,荣华富贵一起失去,你满意了吗?”
    耳边的责问声,一句句的叩打雪如的心弦。她很想大声的冲雪晴吼回去,当初若不是雪晴的主意,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可是她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指责她:即使雪晴不提出这个方案,到最后为了地位你不是还会这么做吗?雪晴的提议只是你的一个借口而已!
    雪如不停地跟自己心里的那个声音争执着,不知不觉回到了王府的门前。她便定定的站住了,只见王府里面一片混乱。官兵们将府里的箱箱笼笼全部翻开推倒,里面衣裳钗环散了一地,丫环仆佣们连哭带喊,一个个离开了王府。
    没过多久,偌大的王府,就变成了一座空旷的死城。
    昔日繁华,转眼间都成过去。雪如看到府中这等残破景象,心里百感交集。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小寇子和阿克丹两个人分别背着一个大大的箱子,左顾右盼。趁着官兵们不备,飞快的向门外奔来。
    雪如一眼就认出那个箱子是当年自己出嫁的时候,阿玛和额娘为自己置办的嫁妆。她冲上前去,伸手就抓住小寇子胸前的衣服,怒目圆睁的爆出一吼:“这是王府的东西,你们竟然敢偷王府的东西!你…你们这些个臭奴才!”
    “算了吧!”阿克丹把雪如用力一推:“你已经被降为庶民了!省省你的福晋架子吧!王爷和额驸垮了,你还有什么天下…你睁大眼睛看看,王府中还留下了什么?”
    “对!这就叫报应,你害人害己,不仅是无福之人,更是王府的罪人!”小寇子也冲上前来,趾高气昂的叫嚷道,当年他带着富察皓祯去龙源楼喝花酒,帮着白吟霜打掩护没少被雪如责骂,如今终于可以报得了当年的一箭之仇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尊贵的福晋吗?硕王府玩完了!你们全家都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雪如环顾四周,天愁地惨,一片荒凉。箱笼遍了,杂物纷陈…她整颗心都揪起来了,整个人都失神了。
    这时候她的身后忽然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我们全家喝西北风?你这口气可真够大的!格格会有喝西北风的可能性吗?虽然我们王府没了,可是你当我和格格都是死人吗?”
    小寇子和阿克丹仓皇的瞪大眼睛,随即点头哈腰道:“原来是额驸,奴才给额驸请安…这个女人之前总是欺负额驸和翩翩夫人,现在奴才们帮额驸您报仇!”
    雪如慢慢的回过头去,只见皓祥从马车上跳了出来,脸色不善的对小寇子和阿克丹说道:“不必,我可没忘记之前我不得志的时候,是谁在阿玛面前敲边鼓煽风点火的!东西放下,马上给我滚!”
    接着就听马车里传来翩翩温婉的声音:“皓祥,皇上恩准我们把以前遗留在府里的东西带走,你就不要再生事端了。”
    皓祥应了,看了雪如一眼,冷漠的冲她点点头:“这些是你房里之前的嫁妆?看看少了没有。”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跨进府去,雪如隐隐约约听到那些官兵们恭敬的问好声。
    紫薇轻轻地挑开帘子,只见雪如怔怔的站在原地,背影十分消瘦,那凄凉无助的模样,像是忽然间老了十岁。
    紫薇回过头去,只见翩翩一脸怜悯的看着雪如的背影。
    “皓祥这样做,只会让她更难受。”翩翩轻声说道:“福晋这样,真是自作自受。我是个回回,只是王爷某次生日时候的‘寿礼’,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从来没想到过要和她争些什么,她却时时刻刻把我和皓祥当做是敌人,一直和我争,和我比。”
    紫薇凝视着翩翩,有些疑惑的问道:“那额娘您为什么还这么同情她,难道你一点都不恨么?”
    “怎么会不恨,不过有的时候,同情比幸灾乐祸更让人痛苦。”翩翩看着雪如的背影,喃喃地说道:“这也是我请你把她安顿的离我们远一点的原因。这些年,她过得太如意了。她和臆想中的敌人争了一辈子,也斗了一辈子,她一直以为她是赢家,而我们是匍匐在她脚下的可怜虫。现在她落魄了,我和皓祥得意了,她宁愿我们对她坏一点,也不愿意我们可怜她同情她,因为那样,她才是真真正正的输了。”
    雪如失魂落魄的捧着那两个箱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身后,皓祥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跟着,直到她进了大门才掉头离去。
    金钏儿端着一盆水就要往外泼,冷不防看到一个神情呆滞的老妇人往庄子里走,吓了一跳。
    “真奇怪,庄子里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