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苏婷婷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闻言又自噗嗤一声,强行忍住,道:“前辈难道忘了石石山擂上老叟了吗?”
    笑面跛丐“叭”地拍桌子跳起身来,大嚷道:“好小子,真有一手,可怨苦了老跛子了,我还一直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过有个姓云名鹤的老人,原来都是你啊!”
    小龙与苏婷婷已深深了解了他的特性,此际见他面寒似水,知道他乃是说着反话,表面上虽似发气,实在他心中确实高兴。
    果然,笑面跛丐这次目睹亡友的一双佳徒佳婿,真是个快活万分。
    皆因,这不但亡友之仇,得偿之日已在不远,江湖之上,同时也多增了一双真正的豪侠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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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笑面跛丐辞别二人离去。
    小龙与苏婷婷仍是文士夫妇装束,来到前厅早膳。
    盏茶时间过后,只见街北边转过来四骑,旋至楼前下马,走上楼来,小龙瞥了他们一眼,立即低头进膳。
    领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胸前银髯及腹,两侧太阳穴高突如坎,身后跟着三位中年人,其中有两个小龙认识。
    一个是大娄山少山主陆小清,金钱刘舟山,余下一人虬髯栗肉,目蕴精光,一望而知是位身具武功的高手。
    四人在当中桌子入座,立即点过酒菜。
    饮食半晌之后,金钱刘舟山转头朝楼中扫了一圈,见无碍眼客人,立即向老者低声说起话来。
    小龙隐约听其说道:“老寨主……派偃头陀……”
    那位被称做老寨主的老者,看来就是大娄山寨主陆一清了,闻言一惊道:“是“迢迢千里路,狐偃一头陀”?”
    刘舟山立即点点头。
    老者却沉吟起来。
    小龙虽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事情,但察言观色,知道这老者似忌惮狐偃头陀,心想:“哇噻!这啥未狐偃头陀挺军的哩!”
    忽听那位虬髯栗肉中年人道:“老寨主,我们得赶紧下手,这几天金陵城中到了不少武林人物,八成都是为这件事来的!”
    “嗯!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的已认出有雁荡及君山两处人马。”
    陆小清却接道…“孩儿看到丰面鬼使!”
    “那姓王的在什么地方落脚?”
    陆小清道:“他们未住进客栈,却与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四人潜在清凉山扫月楼里。”
    第三十八章
    夜渐深。
    整个的扫月楼随着夜暮的降临,也渐渐形成恐怖的气氛。
    楼为明未遗臣龚丰于“丰亩园”遗迹。
    龚善画,有僧人扫叶图,因名扫叶楼。
    全楼一片死静,没有一点点的声音。
    任何人置身於此地,都难免会想到鬼,小龙此刻就有陷入鬼城世界的感觉。
    但是他并没害怕,因为自觉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人,就有一股浩然正气,鬼是不敢侵犯浩然正气的。
    他静立约莫两刻时,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不禁轻轻的自语道:“笑面跛丐,哇唾!他莫非出事了?”
    不错,笑面跛丐约好了,绝不可能不来,除非是出了事,还有,据婷婷姐姐说狐偃头沱以及丰面鬼使均非省油灯。
    出了什么事?
    小龙想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发生某些全凭武功解决的事,他不愿杀戮无辜。
    正在忧心仲仲之际,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女人叹息。
    在这种充满鬼的气氛的地方,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叹息,任何人都会为之毛骨悚然。
    “哇嗥!难道真有鬼?有够衰!”
    一声叹息过后,全楼趋於寂静。
    小龙一惊过后,立刻恢复镇静,运目搜视发出那怪声的地方,不见有什么怪现象,耸肩一笑,便打算将它置诸脑后。
    但偶一转眼旁顾,顿时心头大震,原因是他看到一个女人。
    一个长发披一眉的白衣女人。
    她长得很美,年约二十五六岁,已静静的立在一座假山的旁边。
    脸上含看一丝微笑。
    那情形,好像她已站在那里很久,已经偷偷看着小龙很久了。
    “哇噻!你是什么人?”
    身形一飘,展弱了“水波流”轻功,向那女人扑了过去。
    但等小能摸近之际,忽见那长发女人一闪躲入假山后面去了,当即刹住身子,然后步步为营转入假山后面。
    一看之下,不禁怔住了。
    皆因长发女人已不在假山后面,凭他的视力、听力以及轻功身法,居然能在他身前遁。
    形若不是鬼,适份功力就真个匪夷所思了。
    不景暗暗抽了一口冷气,暗忖道。“哇噻!我就偏不信邪!”
    对于鬼,他一直是存疑的,不相信比相信多些,而且他的确不怕鬼,他觉得一涸人只要行得正,做的正,任何鬼怪都不会上身的。
    “哇噻!子不语,怪力乱神!”
    “唉!”
    又一毁幽幽的叹息,自左方传来。
    小龙转头循声望去,一眼瞥见扫叶楼的回廊上,也就是刚才站立的地方,站着那个身穿白色是衫的长发女人。
    但是,那已不是一张美丽的脸庞,而变成一张七窍流血,像吊死鬼一样可怕的脸庞。
    小龙由於心理上已有准备,故此见到一张恐怖的面孔,倒不怎样害怕,他决心弄明这女鬼是真是假,当下就在假山上一顿双足,怒矢般向扫叶楼回廊飞掠过去。
    假山与楼间的距离约四丈,这样的距离,对小龙来说,一蹴可及,但那长发女鬼在小龙刚起身之际,又一闪身,退入楼阁里去了。
    小龙就在她退入楼阁的次一瞬间飞上了回廊,他竟毫不迟疑的冲了进去。
    楼阁内空空如也,那女鬼又消失不见了。
    只见对面一扇窗门在迎风摇荡。
    他疾步靠近窗门,向外望去,只见那长发女鬼站在楼下数丈外一棵柳树上。
    站在树梢上,随树梢浮沉着。
    小龙一看那情景,心头就不禁“砰”的一跳,因为他这时已正确的看出那种轻功的境界,即使不是厉鬼,也是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女流高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喂!你如有所为而来,请即划下道儿,哇噻!装神弄鬼像什么玩意儿?”
    长发女鬼不动也不答,只瞪眼看着小龙,双眼中流出的血水倍觉可怕。
    小龙见她不答,忍不住越窗飞去,再向她飞扑过去了。
    结果情形仍然相同,就在他飞扑出窗口的待候,那长发女鬼的身子忽然直沉而下,瞬即不见。
    “哇噻!!好快,但顾她是真鬼才好!”
    他希望她是真鬼的理由是:碰见励鬼,王敬实他们不一定会丧命,而碰上恃强的武林高手,就有性命之虑了。
    “唉!”
    暗忖方自脑际闪过,前面围中又传来一声叹息。
    攀目望去,那女鬼出现龄一棵芭蕉树下,只不退她的面目已改变,又变成原先那张美丽的脸孔。
    她向小能微笑着,很甜很迷人的微笑。
    “哇噻!你吓不倒我的。”
    长发女鬼不答也不动,脸上仍褂着迷人的微笑。
    小龙扮了个鬼脸笑道:“哇噻!你如果是鬼,就不怕道颗石头。”
    说罢,自地上捡起一颗石头。
    石头去势如电,长发女鬼却似怕石头,身子一闪,躲人芭蕉树后去了。
    小能哈哈一笑,挥头就走。
    这一策略果然奏效,那长发女鬼又出现了,而且启口道:“喂!怎磨走了呢?”
    小龙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哇噻!黔骡技穷了吧?”
    “你的瞻量里真不错,妾身每次装鬼都能把人吓个半死。”
    “哇噻!我是涸一贫如洗的穷人,你该知道穷人是不怕鬼的!”
    “所以你也准备来抢珠宝?”
    “哇噻!这样说来,你是觊胡那批珠宝了?”
    “是的!”
    “哇噻!现在还想要么?”
    “是的!”
    “哇隆!你可知道这批珠宝是用以救济巢湖灾民?”
    长发女人道:“妾身出个价钱如何?”
    “哇嗜!你是想出钱置这批珠宝?”
    长发女人道:“是的,妾身可以马上付你五万两银子,怎样?公道吗?”
    “哇噻—。珠宝不是我的,为什么把银子给我呢?”
    长发女人道:“虽然不是你的,但你来到这理,自然是想染指,我们如果能够合作,就高枕无忧了!”
    “哇噻!称太看得起我了!”
    “我有自知之明,你有高明的轻功,其他的身手也不会太差劲,所以我想邀你做我的伙伴。”
    “哇噻!假如我不顾意呢?”
    长发女人叹道:“不要逞强了,你别无选择,那份珠宝,我们是势在必得。”
    “哇噻!称想威胁我?”
    长发女人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孰着的话,会害死不少人,为什磨不积些阴德呢!”
    “哇噻!怎么说会害死不少人?”
    “妾身只能说到这里,不便再为你详细解释了。”
    小龙想了想,说道:“哇噻!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那批珠宝,可救活许多人。”
    长发女人道:“要想救灾,五万两也就够了。”
    “哇噻!五百万两也不够!”
    “既然如此,就算那批珠宝用来全部救灾,也是无济于事!”
    “哇噻!我等都应尽力而为。”
    长发女人道:“但你绝不可能活着拿到这批珠宝,或者保护这批珠宝。”
    小龙道:“哇噻!咱俩不妨走着瞧!”
    长发女人道:“当然,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就像那些人一样!”
    小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长发女人所指的地方,正是扫叶楼。
    他一跃上了楼顶,鸟瞰过去,正如名士题诗云。“最是江南堪爱处,城中面面是青山。”由此望则城内万家灯火,外望则大江一衣如带,船帆千千。
    但富他踏人模内,立刻同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他不需照明,一瞥之下,不由得凛然止步,只见空空的楼上,两人尸横就地,一个是壮士打扮,一涸是头陀装扮。
    两人年岁均都不小,那头陀的半边天灵羞已被削去,壮士的下半身,血迹斑然,脸上五官扭曲,形状可怖,显然是身受重伤而死,曾受极大痛苦。
    事到如今,不由得小龙不担心王敬实以及皖南四钗等人的安危了。
    但扫叶楼三面,每一处门户都是洞开着的,其中均是黑黝黝的,不知藏着什魔秘密,晓是他身负盖世奇学,见了一种情形,背上也是不自禁地生出凉意。
    当下他向左方探索,来到一同偏厅。
    这厅中的情形更是恐怖,地上横七竖八,一共死了二三十人,有的相互扭成一团,有的手中刀剑砍在对方身上,血流遍地,腥气奇重。
    看来,这些人的脸色,均都新死不久。
    “哇噻!为了这些毫无生命的束西,竟拼命至此,丧命于此!”
    “怎磨擦?”长发女人不知何时也进来了。
    “哇噻!什么怎么样?”
    “你没有看见这惨酷的场面,为了那批珠宝,一个个横尸当地!”
    “哇噻!你好狠!”
    长发女人双手连摇,说道:“阁下别张冠李戴,妾身可不敢居功,这不是我的杰作。”
    “不是你?哇噻!至少与你脱不了关系!”
    “真要是我做的,我没有否认的必要。”
    说着,长发女人自怀里取出一只颇似绣球的束西,抛了出来道:“是东西给你!”
    小龙伸手去接,就在快要接入手理之时,忽觉不妥,连忙仰身倒退,离开了扫叶楼。